許呦聽到她的名字,以為他在喊自己,轉頭問:“怎麼啦?”
“沒什麼。”
夜深人靜,車裡隻有黯淡溫暖的橘色燈光。許呦靜靜淡淡地端正坐在座椅上,及肩的發披著,穿著可愛的小熊外套,臉蛋因為奔跑變得微紅,睫毛像薄薄的蒲扇。
反正就,別樣惹人。
“你剪頭發了?”他盯著她一會兒,突然問。
許呦‘啊’了一聲,沒料到他說這個,她點點頭,不好意思地說:“昨天媽媽跟我在家裡剪的。”
謝辭笑了笑,拉過她的手腕。
垂下眼,看見她細白的手腕,膚色潔淨,他忍不住傾身親了一下。
她被他這個動作弄得如遭雷擊,迅速抽回自己的手,僵硬著身體,“別這樣,外面有人...”
“嗯......沒人。”謝辭漫不經心。
許呦還是不放心,和他拉開了點距離,“我們還是來聊天吧。”
“聊什麼?”他問。
許呦仔細思考,很淡定地說:“你平時喜歡幹什麼?”
“...........”
謝辭頓了半天,才說,“沒有。”
見她被噎住的模樣,他才笑了笑,“你呢,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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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呦搖頭,“誰會喜歡學習啊。”
“你啊,一直都在學習。”
反正以前謝辭坐在她後面,一下課就看到她不是在抄筆記,就是做卷子,仿佛不知疲倦的模樣。怎麼調戲她都不理,也不生氣,像個刻板老實的秀才,一心隻讀聖賢書。
秀才說:“嗯,因為我成績一直很好,就習慣學習了。”
“喲。”謝辭挑眉,“年紀輕輕,偶像包袱很重啊你。”
許呦笑起來。
他淡淡地問:“你以後要去哪上大學??”
她想了想,半開玩笑地說:“新東方。”
“去北京?”
許呦看他,疑惑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謝辭看著她,“你說呢。”
“........”
“對了。”許呦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她說,“明天早上,我陪你去醫院打針。”
“為什麼?”
“你發燒了啊。”
“吃藥就可以了。”
許呦蹙眉,不贊同道:“有些病不能拖,加上又是這麼冷的天氣。”
他不說話。
“好不好?”許呦還在問。
謝辭看她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
許呦這次反應很快,知道他想幹嘛。她捂住自己下半邊臉,隻露出眼睛,小聲說:“不給親,你先答應我。”
他失笑,湊上去吻了吻她幹淨白皙的手背。
許呦因為他的動作,耳朵變得通紅。
謝辭又前傾,笑著去親她的眼睛。
“你煩啊。”
“不給我親我也要親。”他眼睛沉沉,聲音喑啞,兩人是快要挨在一起的距離。
她往後躲。
謝辭將許呦的手拉下,單手撐在玻璃上,偏頭堵住她柔軟的唇。
薄厚適宜的唇,親起來很舒服。
他捏住她的下颌,不知疲倦地咬含,口中全是迷醉的芬芳,一路酥麻到胸口。
第46章 吹
灼熱燙人的呼吸, 唇舌被吻得發麻。
許呦迷迷糊糊地, 迷失了視覺, 聽覺, 手軟軟地摸索著搭上他的腰。
謝辭動作一頓, 退開稍許。
許呦身上壓力驟減,她眼睛慢慢睜開。烏黑的眼珠湿漉漉地, 帶著清涼的水光, 像隻乖巧溫順的貓咪,茫然道:“怎麼了.....”
看得某人口幹舌燥, 下腹一緊。
沒反應過來,謝辭又湊上來,狂風暴雨般地加深了剛剛的吻。
“許呦...”他像喊魂似得喊她的名字。偏頭咬了咬她的耳垂, 又一路輾轉吻上唇。
唇舌深入交纏,每轉一個方向深吻, 他的睫毛就輕顫一下。
她抬手, 摟住謝辭的脖頸。耳邊是嘖嘖的水聲,甜蜜的津液交纏。齒頰餘香,滿口生津。
不知不覺, 他冰涼的手指從她毛衣下擺鑽入, 指尖觸到她溫熱細膩的肌膚,一點點往上掠過如凝脂的滑嫩,摸索解開她的內衣扣。
陡然的涼意,讓許呦禁不住輕輕哆嗦,背上和手臂起了一小層雞皮疙瘩。雖然被親地意識全無, 此時也反應過來謝辭在做什麼。她臉騰地一下燒了起來,淨白的耳廓充血。
“別...別。”許呦漸而回神,嚇得小幅度掙扎著,想擺脫他的禁錮。
操。
謝辭忽然起身,暗罵了一句。
他眉頭緊皺,深呼吸著,咬緊了牙。把旁邊的車門打開,下車去冷靜。
車門被猛地撞上,‘——砰’一聲巨響,坐在位置上的許呦都覺得被一震。她紅著臉把衣服拉下,雙手迅速扭到身後,扣攏散開的內衣。
謝辭靠著車,把煙抿在唇間,低頭點上。他別過臉去吹風,冷入骨髓的寒風撲面而來,心裡翻騰的欲.火半分都未消退,叫囂著燎原。
不行....這樣不行。繼續下去,誰也控住不了他會做的事情。
薄薄的煙霧被吹散,謝辭把煙咬緊,瞳孔沉沉不見底色。
清冷的夜濃雲閉月,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煙花鞭炮燃盡的火藥味。微弱的火光,映得他輪廓若隱若現。過了半天,姿勢都不曾動過,一點反應都沒有。
許呦坐在車裡往外看,懊惱地閉上眼,用手背敲敲額頭。一想起剛剛的畫面的就羞。
她被弄得有些心慌,半晌,忍不住拿手機給謝辭發短信:
【你感冒了,快回來,外面冷。】
隔了一會,手機震動。
他回了一條:
——【你確定?】
許呦給他發過去一條短信。
.....你別吹風了。
想了想,又一個字一個字刪掉。
她斟酌著還沒回復,接著又收到一條:
——【想車震?】
許呦:......
隔了一會,許呦垂著腦袋,盯著膝蓋發呆。右邊的門突然被拉開,冷冷的風吹進來。她愣愣地轉頭。
兩個人對視許久。他低著頭,額前的發垂落。
許呦:?
謝辭單手撐著車框,穿著黑色的夾克外套。他身子往前靠,微俯身,涼涼的唇貼上她的唇角,“給我抱會兒。”
許呦像是被蠱惑了一樣。等醒覺過來,已經被他圈在懷裡。
副駕駛位很寬敞,她個頭嬌小,倒也不嫌擠,就是別扭又害臊。背挺直不行,後靠就會碰到他胸膛。許呦坐立難安,暖氣撲到臉上,她轉過頭,更加小心翼翼地對謝辭低聲說:“我還是下來吧.......你不覺得我很重嗎。”
謝辭支著頭,單手固定住她的手腕,聲音低啞:“別亂動。”
“.....”許呦側臉。她臉蛋水嫩,膚質感透明,在暖黃的燈下還有柔軟細小的絨毛。
他視線懶洋洋地上移,對上她的眼睛。又隔了一會,謝辭忽然問:“你......知不知道草莓是什麼?”
許呦:.......
謝辭唇角勾起,淡色的薄唇色澤誘人。
他像是不經意地附到她耳邊問:“幫你種一個?”
“——不。”
還沒來得及脫口的拒絕。他的手臂就繞過她的腰,往懷裡一帶。分明是蓄謀已久。
謝辭扯下她毛衣寬松的領口,雪白肩胛幾乎露出的一瞬間,讓人神魂顛倒,很刺眼。
他輕嘆一聲,唇貼上去吸吮。
又軟又香又甜。
人啊,真是重欲又貪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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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鬧騰地太厲害,到了後半夜,許呦實在支撐不住,昏昏沉沉地在車上睡去。半夢半醒不太安穩。陳秀雲一般六點起床,所以許呦得掐著時間,五點半就上去。
後來是謝辭把她喊醒。
怕打擾她的睡眠,車裡鵝黃色的照明燈關了。外面天色仍舊一片昏暗,一輪彎月掛在暗藍色的天際。
長時間一個姿勢,左腿神經被壓著。許呦睡眼朦朧,睜開眼揉了揉,乍然一動,肌肉酸痛酥麻,讓她難忍地嚶嚀一聲。
謝辭側目。
“腿麻了.....”她說了兩句,又‘嘶’了一聲,咬住唇。
謝辭笑,趴在方向盤上看她,“我幫你揉揉?”
“不要。”許呦抬臂,擋住他伸過來的手,自己緩了一會兒。
車裡很安靜。他眉骨微抬,問:“今天能出來嗎。”
“......今天?”她遲疑著。
謝辭‘昂’了一聲,說:“跟我朋友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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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樓之後,許呦輕手輕腳地把門打開。屋裡一片漆黑,安安靜靜,父母還沒起。她小心翼翼地把鑰匙放到玄關處,也不敢開燈,就這麼摸黑進了房間。
剛剛明明困地不行,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兒又睡不著了。坐在床腳發了會呆,把時間熬過去一點,許呦起身,從衣櫃裡拿了幾件衣服去浴室洗澡。
等吹幹頭發出來,陳秀雲已經在廚房做早餐。她詫異地盯著許呦,“你一大早上洗什麼澡?”
許呦把髒衣服丟到洗衣機裡,低著眼說:“早上起來,汗湿了,不舒服。”
飯桌上,許爸爸突然問起,“對了,阿拆什麼時候去上學?”
“還有五天。”
“那快了。”陳秀雲算了算,“你作業寫完了嗎?”
許呦低頭喝粥,應了一聲。她手腳快,吃完飯,把碗筷收拾好,突然說:“我今天,能跟同學出去玩一天嗎?”
許爸爸正在看報紙,他目光隨意掃掠,開口問:“什麼同學?”
“以前班上的同學。”
“我給你買的資料做完了嗎?”
許呦這才想起來,沒吭聲。許爸爸眉頭一擰。
陳秀雲在旁邊忙說,“沒關系,你要阿拆出去玩一天吧,前幾天都在家裡寫作業,加上過幾天又要上學了。”
許爸爸皺眉,沒說話。
許呦像做錯事一樣,低下頭,隔了會才說:“要不然我不去了...”
看她這幅樣子,許爸爸把報紙又翻過一頁,好半天才說,“早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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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辭燒沒退,他不想去醫院,於是兩人隨便找了一家小診所。
醫生是個老爺爺,幫謝辭看了一會,說就是普通的發燒感冒,掛兩瓶吊針就可以了。
一個小護士去裡間開藥,爺爺把老花鏡取下來,上下打量著謝辭,“這麼冷的天氣啊小伙子,還穿的這麼少,怪不得發燒。”
“為了好看啊,爺爺。”他笑得不正經。
醫生爺爺眉頭鎖在一起,小聲嘀咕,“男孩子嘛,這麼講究。”
謝辭:“要陪女朋友約會。”
許呦本來在一旁聽得想笑,直到那個醫生把不贊同的目光轉到她身上。她笑容一滯,急忙把他拉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你幹嘛和別人亂說話。”她微微有些惱。
“亂說什麼?”
“為了約會什麼的....”
“不是嗎?”
許呦眼睛略微睜大,快要相信了:“你真的因為就是,好看才穿這麼少.....?”
謝辭津津有味地看著她的表情,“我一直用我的美色在誘惑你啊,沒發現?”
診所裡開了暖氣,小電視機裡正在放相聲。
小護士調好藥過來幫謝辭掛針,順便給他一個小熱水袋捂手。她拇指按動滾輪,調節點滴速度,走之前囑咐許呦:“這一瓶快滴完了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