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陳鏡把她追到手了,你說你氣不氣。”
“With me jj things.”
謝辭很平靜,飆起英文。
那邊不懂,安靜兩秒才問,“什麼意思啊,阿辭怎麼突然變得洋氣起來了。”
謝辭自己也被逗笑,“關我吊事啊,這都不懂。”
“哈哈哈哈哈哈。”
“陳鏡誰?”
他沒有一點印象。
“就頭發像wifi發射器的那個。”
徐曉成試探性地問,“你來嗎?”
謝辭冷淡地笑,不置可否,“媳婦重要,你們這群人重要?”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小女孩的家長還沒找來。
許呦看了看表,在原地踮起腳尖看。
謝辭倒是無所謂,抱著小女孩逗她玩,“噯,你為什麼要叫她阿姨,叫我哥哥啊?”
“啊?”小女孩有點困了,結結巴巴說:“因為哥哥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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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謝辭故意拖長語調,眼睛往許呦那瞟,“帥就是哥哥,那阿姨不漂亮嗎?”
許呦在一旁跟父母打電話說情況,懶得搭理他。
“恩,一個小妹妹,再等一會,父母沒來就把她送到警察局。”
許呦低頭,踢了踢眼前的小石子,說:“沒關系,我和我的同學在一起,你們別擔心....”
那邊又囑咐了兩句,她就把電話掛了。
謝辭還在玩,說:“她是哥哥女朋友,不能叫阿姨知道嗎?”
他對小孩耐性真是好。
不過聽他們說話,許呦額角還是一抽一抽地疼。
街頭熱鬧的景象完全看不出來夜已經很深。跨年夜對年輕人吸引的魔力不可想象,似乎這個特殊的時間段能帶給他們極大的歡愉,每個人都在竭盡全力地玩耍。
他們抱著小女孩等了許久,吹著風,到最後終於等來一對年輕夫婦。
是小女孩父母。
顯然他們也快找瘋了,那個媽媽抱著女孩就哭。
父親情緒鎮定許多,還有精力對著許呦和謝辭兩個人不停道謝。
等到最後事情全部處理完,時間已經很晚。
人聲喧哗,燈火遊離。
許呦疲憊地嘆口氣,蹲在地上歇息了一會。
謝辭就靠在欄杆邊上看她,也不說話。
就這樣發呆了一分鍾。
“喂。”她的圍巾被人提起來扯了扯。
許呦轉頭。
謝辭手裡牽著圍巾一角,視線在她臉上遊走,“反正也這麼晚了,帶你去江邊看煙花?”
“很大的煙花嗎?”她目光沒看他,反而飄到了更遠處。
“去了就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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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邊的確很熱鬧,熙攘人群,隨處可見膩在一起的年輕情侶,手裡持著熒光棒。
“要不要我買點花給你?”謝辭眼睛漫不經意掃過一路上的小攤小販。
許呦往前面走,沒在意地說“不要。”
他牽過她的手,“別走丟了啊。”
許呦掙了一下,莫名其妙,“你別拉著我。”
“老婆你別鬧了,我認錯還不行麼。”
謝辭聲音故意很大,引起周圍人紛紛側視。
旁邊還有人在打趣,“小兩口鬧著呢?”
謝辭回了一句,“沒,我媳婦可乖。”
許呦一愣,“你別亂說話。”
看她表情繃地緊緊的,謝辭笑了一聲,也沒放手,而是假裝不經意地問:“我不是你男朋友?”
許呦心底嘆口氣。雙手扭到脖子後,把長長的圍巾一圈一圈纏起來。
她的下巴縮進圍巾裡,眼睛被風吹得有些眯起來。
謝辭咬緊後齒槽。
“許呦。”他淡聲叫她名字,“你敢說不是,你就玩球了。”
許呦正要開口,周圍的人群突然騷動起來。
成千上萬的人一起倒數,有不少情侶已經擁吻在一起,口哨聲,尖叫聲,各種興奮的聲音響徹在江邊。
五四三二一。
今年的最後一秒,明年的第一秒。
一瞬間漫天的煙火炸開。
嘭嘭嘭,接連不斷的禮花,照亮了暗沉沉的黑幕。從天而降散落的火星,仿佛落入她眼裡。
許呦仰頭。
真好看。
謝辭把許呦的厚厚的圍巾往下扯,她光潔小巧的下巴露出來。
他眼神像狼,嘴角微扯了下,慢慢俯身,“你想玩死我?”
話說完,謝辭臉就壓下來。
薄唇貼近她的吸吮,他下了狠勁,吻得很重。
她聽見他又深又重的呼吸聲。
輾轉反復,膠在一起的唇分開了稍許,牽連一點銀絲。他退開一點點距離,眼睛漆黑,緊緊攝住許呦的眸子。
他聲音低而啞,“試一試啊?不行就算了。”
等到最後。
終於等來她最終無可奈何地一聲嘆息。
許呦低著頭,抵到謝辭肩膀上,喃喃地說:“下次別咬我嘴巴,好疼。”
第40章 來
許呦的話一說完。
謝辭呆愣在原地反應了兩秒。聽懂意思後, 他隻覺得心都酥了。
腦海裡就像跳跳糖在滋滋融化,骨頭輕輕哆嗦,手指都不自覺蜷縮起來。
有風,夜涼。
江邊燈火璀璨,喧囂的人群歡呼聲不止,煙花一朵朵炸開在星光淡薄的夜幕裡。
謝辭的臉靠近許呦耳朵,單手繞過後背,讓她整個人依偎在自己懷裡。他手指收緊, 一字字地問:“你這算是答應我了?”
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耳廓, 燙地人心慌。
沒等她開口說什麼, 謝辭直接說:“你要是後悔了, 我現在就跳江。”
許呦額頭貼在謝辭肩膀上。良久,她伸出手輕輕環住他的腰,靜靜地回:“知道了, 不會讓你跳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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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送她回家,他的手就再也沒放開過。
短短十幾分鍾的路程,硬生生給兩個人磨蹭到一個小時才走完。或者準確一點說, 是被謝辭一個人拖住磨蹭。
這一路上, 他就像得了接吻上癮症一樣, 走兩步就要停下湊上去親許呦。
大概以每分鍾十幾次的正視、側目、不經意的餘光去看她。
然後無法抑制想要親近她, 親親耳垂, 親親臉,親親唇角,親親眼睛。
路過的人偶爾會向兩人投來打量的目光, 嘖嘖低語不知道說什麼。這麼大庭廣眾被人看著,搞得許呦很不自在。她實在有點受不住,往旁邊站了一點,和謝辭拉開距離,“你幹嘛老要這樣,能不能好好走路?”
夜已深的冬季,有刺骨的冷意。
路燈就在頭頂,黃橙橙的光線落下,風吹著樹影晃動。
“你發脾氣了?”他摸了摸脖子,不太確定地問。
“沒有。”許呦頓了頓,才說下去,“但是你有時候,能不能稍微收斂一點。”
謝辭眉梢一挑,“收斂什麼?”
“你......就是.......”
許呦皺了下眉,有些難以啟齒。
說不下去了。
這種事情要怎麼直接說........
難道要他別總是親她......這麼明白嗎。
她其實很少去刻意費勁地思考,怎麼和一個人相處。但是他有時候的行為,對她來說真的
很難習慣,尤其是倆人剛剛才確定關系,許呦覺得大庭廣眾之下和他做這些很親昵的一些行為真的不太好。
謝辭靠在旁邊燈柱上,唇際挑起一點弧度,語氣自流露出點吊兒郎當的意味,“你要我收斂,就別惹我啊。”
這個角度,許呦能看到他漆黑的眼睛,襯著淡色的陰影,眼尾修長略收。她莫名其妙,“我沒惹你啊。”
他完全不講道理,拇指和食指捏起她的下巴:“你說話在惹我,呼吸都在惹我。”
“........”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看我一眼,我都覺得你在勾引我。”
深夜寒氣濃重,許呦黑發就這麼散在肩頭。她皮膚好,白淨細膩,眼睛烏黑湿潤。
謝辭看著看著就又忍不住俯身,吻落在她鼻梁旁邊,眼睛下方。
溫熱的唇貼上那塊皮膚。
她推開他的臉,扭頭就走,不管後面響起來的那一點愉悅的笑聲。
前面不遠處就到家了。
許呦停下腳步,剛想側頭要謝辭早點回家。就感覺被人從背後抱住,他的手臂禁鎖住她的腰。
他那麼高的個子,從後面湊到她耳邊,低聲問:“明天出來玩?”
“明天我要在家。”
謝辭瞬間不滿:“我靠,在家幹什麼啊。”
“寫作業。”她聲音很冷靜。
“........”
許呦無奈地笑,轉過身,手略抬高貼上他的額心,輕輕推了一下,“快回去吧你,馬上要期末考試,我真的要復習。”
“我不。”謝辭扯下她胳膊,捏起她一邊的臉頰,在微微嘟起的柔軟唇心處吮了一下,“我一個人多寂寞啊,你難道要寫一天作業?”
“你哪裡寂寞,跟你在一起玩的人那麼多。”
“不行,我現在就想跟女朋友一起玩兒,別人我看不上。”
“隨便你。”
許呦想走,被謝辭拉住往旁邊牆上一推。他的手撐在她肩膀上的地方。
“你幹嘛?!”她被擋住去路,抬頭故意兇他。
但是兩人貼地太近,嚴絲縫合,連呼吸間隙可聞。
許呦有點扭捏不好意思。她抬手擋在兩人胸前,想隔出一段距離,微微側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你讓開,我真的回家了。”
“等會。”
她的手腕突然被他抓住。謝辭把人扯進懷裡,低下頭又黏上去,“再親一會啊,剛剛沒親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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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兩三點,窗戶外面飄著小雪,小區裡白皑皑一片。
屋裡通了暖氣,暖洋洋地。
許呦頭還有點昏昏沉沉,剛剛睡醒,人提不起精神。她打了個哈欠,隨手關掉加湿器開關,穿好衣服打開房門,趿著拖鞋去客廳。爸爸媽媽都不在家,陳秀雲煮了粥放在餐桌上,旁邊貼了一張紙條,要她自己把菜熱著吃。
微波爐火光微亮,轉著飯菜。許呦盯著轉動的計時表發呆。突然想起來昨晚睡覺之前把手機靜了音。
她跑去去房裡,把外套裡的手機拿出來,查看有沒有什麼消息。
隨便翻了翻,全都是謝辭的。
未接來電和好多條短信。
許呦也懶得回,微微嘆氣,把手機放到一邊。
這個人真是闲得慌。
吃完飯,許呦就坐到書桌前學習。臨近期末考,各科任務也繁重起來,短短幾天元旦假期,發下去雜七雜八的卷子都不少。
許呦做什麼事情都很專注,容易投入。學習也是,所以時間過得恍然不覺。她做完生物卷子,又拿出數學習題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