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強撩天帝後,我擺爛了》, 本章共4055字, 更新于: 2025-01-24 13:48:14

在凡間我是個凡人,沒有關於神的記憶,此刻想來,我心涼了一半。


蕭梁他……為何和那九重霄之上的天帝,一模一樣?


不能吧?不能這麼寸吧?


我掉頭往回走,對小丁道:「去去就回。」


扶搖直驅九天司命府,司命神君是我熟人,忙碌中抬頭:


「這麼快就歸位了?正好,有事找你。」


我:「這回下凡歷劫的仙神,除了我,還有誰?」


司命道:「仙神下凡是天道授命,不歸司命府安排,我查一查。」


他隔空將機緣薄子翻得哗哗響,道:「咦?」


我從他口中聽到了我最不想聽到的四個字:天帝宸宵。


「……」本神,完了。


我觍著臉再問:「距宸宵歸位,還有多少時日?」


「天帝陛下在凡間比你活得長,能活到七十五……」


那就行了。


「嘖嘖,了不得。」司命邊翻「蕭梁」機緣簿子,邊拿眼梢瞥我,笑得不懷好意:「你居然暗戀人家。」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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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待再看看宸宵作為蕭梁的一世有什麼光景。


我劈手將他機緣簿子奪了,挖個坑,埋點土,數個一二三四五。


司命眼睜睜看我把他勞動工具當「罪證」封印了,他解密碼不得,氣急敗壞,道:「你這屬於做賊心虛,欲蓋彌彰!」


我道:「我是。你奈我何?」


他跳腳:「你……你不講理!」


我:「給你偷小丁的汗巾子,貼身那種。」


他安靜如雞,合十歌頌我:「上神您居功至偉,善解人意,看在小丁面上,我一定對您和天帝陛下的事守口如瓶。」


司命明戀我家小丁多年,可惜小丁始終拿他當空氣。


小丁說,她不喜歡頭上動不動插朵牡丹的男人。


商量好汗巾的樣式,我返身要回。


司命自「即將得到小丁」的陶醉中短暫清醒,攔住我道:「差點忘了你的正事。」


「何事?」


我就不信,還能有比下凡暗戀上本來老死不相往來的人,更令人絕望的事。


司命看著我,久久看著我。


我道:「有話快放。」


他:「你沒發現自身有什麼不對嗎?」


「……」我甚是茫然。


他道:「上神,你來的時候,覺不覺得舉止滯澀、步伐沉重、身體笨拙不同以往?你道此是為何?」


他如果不提醒,我原本不覺得,此時此刻難以置信:「我胖了?」


他:「放寬心,你隻是法力沒了。」


「……」


他:「天道有好生之德,而你作為凡人蘇錦青時,沙場久戰,殺孽太重,即便歸位,仍需日行一善,重修功德。


「否則的話,你非但法力難以恢復,不日還會再降天譴,屆時你法力全無,修為受限,可就壞了菜了……哎哎哎,上神,日行一善也不在這一時,你把我舉起來做什麼?」


我:「日行一善,從你善起,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本神帶你去。」


他不假思索:「我丁的心裡。」


「……」


我果斷扔了他,保護小丁,人人有責,太油膩的男的不能要。


司命躺在地上,扶著腰,幽怨朝我背影招手:


「這就走了嗎上神,你現下形同凡人,記得保護好自己……還有,汗巾子我要粉色的,粉色的哦……」


3


直至出了司命府,我尚不能接受自己法力沒了的事實。


試圖靠自己御風打道回府,飛回玉秋山,屢試屢敗。


來時僅剩的法力此刻一絲也沒有了。


忽然有人隔著大老遠叫我——掃把星君正掃街,拖著掃帚趨近,詫異行禮。


「我道是個什麼玩意兒一蹦一蹦,原是兵主您。兵主此舉……有何深意?」


為避免節外生枝,我法力沒了的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我道:「鍛煉身體。」


他聞言十分欽佩:「兵主這麼優秀還這麼努力,實令小仙汗顏。」


我道好說,打量他一霎,問道:「你這掃帚,賣嗎?」


他:「啊?」


*


小丁對我騎著掃帚飛回來這一行為,委實不解。


「即便無人瞧見,兵主好歹也顧及著些臉面,沒了法力,找天上哪位仙神借個鸞車,或者坐騎……」


我一個激靈,被戳到痛處,道:「不要破坐騎!」


「……」小丁離我太近,抹了把臉,道:「你開心就好。」


坐騎這個東西,戰時是個得力幫手,闲時是個作伴的靈寵,平時是個身份的象徵。


漫天仙神擁之者眾,哪怕是西天諸佛,豢養坐騎者也不在少數。


天界科學研究所調研結果顯示,養坐騎能有效防止神生抑鬱。


有人就說了,萬兵之主,沒個坐騎隨侍在側不合適。


我後悔聽信了此人蠱惑,隨大流也養了坐騎。


這個人,就是靈獸園的坐騎販子,叫重利。


起初我說我想養隻貓科的,重利說別呀,你養狗。


我說我喜歡貓。


他說狗便宜。


我說好的。


正好我沒錢。


我們家管錢的是小丁,她那時反對我養寵物,給我的預算實在有限。


理由是我連株含羞草都養不活。


我抗議,我說我不是把你養活得挺好的嗎?


小丁一言不發,去戳了戳窗臺花盆裡的她同胞,那鮮嫩的綠葉子受到刺激,立時縮作一團。


小丁又戳了戳她自己,質問我:「兵主你看,我害羞了嗎?我蜷縮了嗎?你親手養起來的含羞草不會害羞,你反思反思這裡頭的緣由。」


我:「……」


我道:「我一直以為你不會害羞,是因為臉皮太厚,原來不是嗎?」


「我那是小時候被你澆水太多,產生的副作用!」


丁姐叉腰:「我之所以還能有今天的聰明活潑,全是這麼多年我自己茁壯成長的結果!」


我羞愧接過丁姐給的碎銀,不敢有一絲怨言。


隨重利去往九天靈獸園,犬科片區。


滿院子的狗,隻隻精神頭十足,唯有一隻小白狗,髒兮兮,病恹恹,無精打採趴在角落,被別的狗孤立。


我一眼相中了它。


因為隻有它我買得起。


買完了,走出靈獸園,才發現它腿是跛的,似是斷過骨頭。


我將它收在懷裡,一路抱回去,它在我懷中瑟縮,我憐愛梳理它的毛發,柔聲道:


「你若恐高,就『汪』一下,本神飛得低一些……你聽的懂人話吧?」


它抬起圓乎乎的狗頭,看了看我。


不知為何,那眼神忒冷淡,又有些許傲然。


隨即,它把頭擺了回去,懶散伏在我袖口,不動了。


果然便宜沒好貨,再次也是隻靈獸,又不是凡間的狗,居然聽不懂人話。


我還是收下了它,雖然重利說不滿意可以七天無理由退貨。


我給它起名叫「小白」。


後來回想往事,我驀地驚覺,小白何止當天沒有「汪」過。


我養它三百年,三百年後它傷好,由「狗」化「人」,自始至終,都沒有「汪」過。


大意了,我當時就該察覺的,它是最不像狗的狗。


再後來,他不告而別,轉身成了閉關多年、一朝現世的天帝。


紫霄寶殿上,光芒中央,一雙銳利明眸盯死了我,恨透了我。


小丁說正常,誰願意被當成狗對待,況且那人是至高無上的天帝。


這段不光彩的過去,他肯定提都不願提。


說實話兵主,我都怕他平了咱們玉秋山,好滅口。


所以兵主,此事你知他知,你千萬不要說出去。


我自然省的。


我平生統共養過兩隻坐騎。


一隻是天帝,另一隻是魔尊——旭天。


養旭天純屬意外,那時小白變成了人,我覺得不能再將他當寵物對待,所以起了再養一隻的念頭。


這次我決定用領養代替購買,絕不是我丁姐不給錢了。


我在東荒與魔族交界處的垃圾場撿了一隻孽畜,它皮毛黑亮,是隻長著羊角的黑貓,別提有多帶勁了。


我給它起名叫「小黑」。


後來一失足成千古恨,打死我也想不到,小黑竟是魔尊旭天的原身。


這件事情告訴我,不要在垃圾桶裡撿坐騎。


一想到小黑和小白在我玉秋山朝夕相處、互看不順眼的那些時日,我就脊背發涼。


打那時起,我發誓,這輩子就算抑鬱到死,也再不養坐騎。


此刻我就很抑鬱。


想到坐騎,不免想到小白,想到小白,便也想到天帝。


由天帝想到蕭梁……


作為女將軍蘇錦青的一輩子雖說過去了,可是那份暗戀的感覺在我心中猶存。


我鄙視我自己!


我對小丁道:「你幫我記著,五十二日後,提醒我封死玉秋山,我要閉關。」


小丁:「天數咋還有零有整的呢?發生何事?兵主還沒告訴我,你去見司命,是為了什麼?」


我道:「別問了,沒臉說,你隻幫我記著就是了。」


小丁:「兵主閉關,總得給個期限吧?」


我想了想,說:「天帝是不是有婚約來著?他哪天成親,我哪天出關。」


按人間的日子算,蕭梁今年二十三歲,他陽壽七十五,還有五十二年。


待他歸來,想起我這個「阿姐」之日,我早已閉關,避免了與他碰面的尷尬。


我祈禱宸宵跟蕭梁一樣,是個不通情愛的木頭。


即便發覺蘇錦青是下凡歷劫的我,也不明白我調戲他的那十年,是在做什麼。


話說,宸宵他是木頭嗎?


我捫心自問了一下,他是。


我下凡歷劫之前,便聽天界有傳聞,說宸宵早先與人有婚約。


並且好事將近,雖然我不知是誰。


反正等他跟他的未婚妻成親之日,生米煮成熟飯,我再出關。


到時就算不可避免的見了面,例如一些神界大典的公共場合。


他已是不值錢的已婚男人,我仍是自由的萬兵之主。


我一個先神,不知長了他多少輩分,我給他包個紅包,賀他新婚,誇他乖。


讓他管我叫祖奶奶,這就算把我倆的界限劃分明了。


不論從前他作為叫小白的美少年,我佔過他多少便宜,還是他作為蕭梁,被我吃過多少豆腐,皆是我無心之舉。


不知者無罪,合該將前塵一筆勾銷才是。


天帝應該有這個度量。


話說,宸宵他有度量嗎?


我捫心自問了一下,他、沒、有!


他小氣,狹隘,锱铢必較,就因為他在我這裡當過坐騎,我對他始亂終棄,他記恨我至今。


我分析來分析去,還是要完。


我道:「丁,要不我現在把關給閉了吧。」


小丁神情鎮定,看我一驚一乍,時喜時悲,她也不知道我究竟為何會這樣。


但她還是給出了一針見血的建議。


她指我後肩:「這裡的傷治了嗎?受傷的原因查出來了嗎?《上古兵器譜》的動蕩平息了嗎?日行一善的德積了嗎?法力恢復了嗎?」


「……」沒有。


這個家沒有丁姐不行。


丁姐寬慰我:「兵主,把你對天帝的眷戀放一放先,事是一件一件做完的,當務之急,是恢復法力,以你現在的實力,你也進不去兵器譜。」


我激惱道:「誰說我對天帝有眷戀?!」


小丁:「那你急什麼?」


「……」


小丁:「司命曾說,仙神下凡歷劫雖然不受他幹預,但機緣這回事,仙神與凡人大同小異,總有些規律可循。」


「你若不是對天帝陛下情根深種,緣何下凡時,記憶全無了,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暗戀了他?」


我說我沒有。


小丁:「沒有最好了,原是我胡亂猜的,我見兵主剛歸位,便火急火燎地去了九天,一回來又嚷嚷說,要擦著天帝成婚的邊閉關。」


「以為天帝也下凡歷了劫,與兵主在凡間再續前緣了呢。」


我驚恐地看著小丁。


她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卻猜得全對,她上輩子是個寫狗血話本子的嗎?


這是一棵草該有的智商?


我道:「續什麼續,我下山去了。」


小丁:「下山?」


「日行一善,幫凡間老頭老太太扛大米。」


小丁:「我也去,保護兵主。」


「……」淪落到要靠一棵草保護,我飛升以來什麼時候這般窩囊過。


4


下山是丁姐給我帶下去的。


沒有修為沒有法力,純扛大米好累,當蘇錦青時都沒有這麼累過。


上山是丁姐給我捎上來的。


行善一天,收效甚微,我盯著指尖恢復的那點微光法力,還沒指肚磨起來的血泡大。


唯一的好處,當天晚上我睡的特別香。


我甚至做了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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