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換回蔣裕的心上人。
我成了綁匪新的人質。
蔣裕說,狙擊手已就位,我不會有危險。
可他不知道,5 分鍾後。
綁匪便會引爆身上的炸彈。
和我同歸於盡......
1
綁匪用槍抵著我的頭,把林汐推給了蔣裕。
我看到蔣裕緊張地將林汐檢查了遍。
然後,眉頭舒展,緊緊抱住了她。
從始至終,蔣裕都沒有轉過頭看我一眼。
「宿主,」系統冷冰冰的聲音傳來,「攻略蔣裕的任務看來又失敗了。」
這是我和蔣裕結婚的第三年,也是我第九次攻略他。
可惜,他依舊沒有愛上我。
......
10 分鍾前,蔣裕毫不猶豫地「替我」答應了交換人質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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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你是蕭家人,他們不敢傷你的。」
蔣裕雖有些不忍,卻仍朝身旁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狙擊手已經就位了,汐汐身子嬌弱,我不想她沾上這血腥之事。」
保鏢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隱隱用力。
我動彈不得,嘴裡認命地說了聲好,心裡卻忍不住地罵娘。
蔣裕並不知道,5 分鍾後,綁匪便會引爆身上的炸彈,和我同歸於盡。
一回生二回熟,在死之前,我熟練地調低了痛感。
還記得我第一次攻略蔣裕時。
我與林汐被困火海,蔣裕一把抱起了昏迷的林汐。
他掃了眼一旁受傷的我,匆匆丟下一句「等著我」。
便轉身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裡。
那時,我天真的以為蔣裕會來救我。
可直到我被火活活燒死後。
才知道蔣裕正忙著和醒來的林汐互訴衷腸。
許是系統看Ťũ₌我死前太痛苦。
之後我便有了調節痛感的能力。
系統和我說,我還剩下最後一次機會。
我知道,我若仍然失敗。
我的願望不僅無法實現。
我也會......被徹底抹殺。
2
「蕭安然,我不喜歡你,你連臉都不要了嗎?!」
一聲碎響,蔣裕用力拍掉了我抓著他胳膊的手。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話語,熟悉的地獄開局。
我回到了蔣裕被迫和我結婚的那天。
蔣裕的聲音不小,周圍的賓客瞬間看了過來。
他們竊竊私語著,眼神帶著明顯的揶揄。
我忽略那些不善的視線和手背傳來的刺痛。
隻默默跟在蔣裕身後,等著第一個機會的到來。
蔣裕路過大堂時,頭頂的水晶燈會突然墜落。
前幾次,我都精準地將他拽到一旁。
而後趁機撲在他懷中流下幾滴後怕的眼淚。
蔣裕見狀,倒也不好意思再對我惡語相向。
可我萬萬沒想到,林汐這次竟站在了那盞燈下面。
蔣裕不願林汐看到我,惡狠狠地轉頭威脅我道,
「蕭安然,不想死的話就滾遠點!」
可下一秒,他卻順著我的視線發現了林汐頭上搖晃的燈。
「汐汐,小心!」
蔣裕驚恐大喊,狠狠地撲倒在了林汐身上。
「蔣裕!!」
我心急卻拉了個空,隻得衝上前大力推開了他倆!
蔣裕不能有事!
他死了,我的任務會直接判定失敗!!
那一瞬,我甚至來不及調低痛感。
「啊!!」
五髒六腑仿佛被砸爛,劇烈的疼痛讓我瞬間暈了過去。
當晚,我和蔣裕的婚禮便上了熱搜。
「蕭家小姐血染婚禮現場,蔣家少爺懷裡的神秘女子又是何人?」
盛大又隆重的婚禮,最終卻以笑話收尾。
一張在網上熱傳的的照片裡。
蔣裕摟著林汐跪倒在地,他驚詫的視線定格在了不遠處。
那裡躺著倒在血泊中,生死不明的我。
3
我醒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蔣裕。
林汐那天受驚引發了哮喘,和我一起被送進了醫院。
而蔣裕隻匆匆看了我一眼,便一直陪在了林汐身邊。
我媽忿忿不平,恨鐵不成鋼地問我。
難道非蔣裕不可嗎?
「媽,如果蔣裕有什麼事,我也活不下去了。」
我心中無奈,委婉地說了實話。
卻被剛要進門的蔣裕聽了個正著。
他神情復雜地看向我,似有些苦惱,又有些茫然。
他對我說了句謝謝,又說了句抱歉。
「蕭安然,汐汐身子還沒好,就不親自來和你道謝了。」
我媽走後,蔣裕輕描淡寫地添上了一句,
好似林汐才是受了重傷之人。
正好我也不想看到林汐那惺惺作態之姿,
便無所謂地點了點頭。
醫生說,我的情況不穩定,身邊不能離人。
許是為了報答我的救命之恩,蔣裕主動攬下了陪護一事。
可沒過一會,他便接到了林汐的電話。
嬌滴滴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蔣裕,你在陪安然嗎?我突然想吃西街口的那家餛飩了,不知道......」
「我現在去買。」林汐話沒說完,蔣裕便不假思索地說道。
我清楚地看到蔣裕嘴角漏出的笑意。
這個傻逼的戀愛腦......
掛了電話後,蔣裕好似才記起醫生的囑咐,為難地看著我。
我知道那家餛飩,每次都要排很長的隊。
我「善解人意」地要蔣裕不用管我。
隻遲疑了一下,他便站起了身。
「抱歉,我會盡快回來的。」
他衝我微微頷首,又隨口問我要不要吃餛飩。
我輕輕搖了搖頭,對他露出一個委屈又落寞的側臉。
蔣裕果然頓了頓,轉身離開時,
臉上閃過了一絲愧色。
可我哪裡料到,事情會這麼湊巧!
蔣裕剛走,我便感到腦袋一陣劇痛。
我強撐著眩暈,按響了呼叫器。
護士緊急把我推進了 ICU,可卻遲遲聯系不上蔣裕籤字。
系統告訴我,蔣裕正在排隊買餛飩,壓根沒聽見電話響。
作孽喲,我剛才就不該裝大度搏好感!
我後悔不已,白眼一翻,徹底失去知覺。
4
再次醒來時,我看到蔣裕臉上的巴掌印,忍不住笑出了聲。
「蕭安然。」蔣裕有些惱怒地側過了臉,「你故意的是嗎?」
「我才出去十分鍾,你就把自己折騰進了 ICU?」
我搖搖頭,強憋著幸災樂禍,怯怯說了聲「對不起」。
許是心虛,蔣裕怔愣了一瞬後,訕訕地閉上了嘴。
那天,蔣裕破天荒的陪著我,直到林汐又一次「不好意思」地麻煩了他。
「蔣裕,安然醒了嗎?我吃了餛飩後胃有些不舒服,你方便幫我叫一下醫生嗎?」
林小姐有命,蔣裕當然是「方便至極」了。
「蕭安然,好好待著,下周我陪你辦出院。」
匆匆離去前,蔣裕施舍般地交代了我一句。
我點點頭,卻並未放在心上。
蔣裕說過很多類似的話,
但無一例外,他都會因為林汐而失約。
蔣裕走後,我發現桌上放了碗餛飩。
時間太久了,餛飩吸飽了湯汁,粘膩地擠成一團。
看起來毫無食欲。
我面無表情地把它扔進了垃圾桶。
我出院那天,林汐恰好在搬家。
蔣裕派了助理接我回家。
從沙發上醒來的時候,我的身上竟披著蔣裕的大衣。
蔣裕正在書房辦公,我決定趁機獻波殷勤,便端了杯熱牛奶給他。
「謝謝。」蔣裕頭未抬,皺眉揉了下胸口。
我頓時警鈴大作。
蔣裕有先天性心髒病,
每次不舒服時,他便會做這個動作。
「你的藥呢?」我看到蔣裕的嘴唇泛著青紫,緊張地問道。
「不小心落汐汐家了,她說搬家東西多,過幾天找到了再給我。」
蔣裕毫不在意的樣子,讓我的氣血瞬間湧上了腦袋。
「蔣裕,你是心髒有毛病還是腦子有毛病!?」
「林汐難道不知道這藥很重要嗎!?」
我氣得忍不住拔高了聲音,「過幾天你說不定都成一把灰了!」
從我提到林汐後,蔣裕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
他沉著臉,起身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
「蕭安然,滾出去。」
蔣裕的力氣很大,我感到後背傳來撕裂的痛。
「好痛,我傷口裂開了。」
我痛呼出聲,蔣裕卻充耳不聞,徑直把我往門外扯。
「蔣裕,你放手!!」
我怎麼都掙脫不開,急得一口咬住了他的胳膊。
蔣裕的腳步突然頓住了。
他松開了拽著我的手,表情痛苦地彎下了腰。
「砰」的一聲,我眼睜睜看著蔣裕倒在了我面前。
5
我到處翻找,可蔣裕的備用藥也沒有了!
我從沒見過蔣裕病發這麼嚴重,一時間手足無措。
系統提醒我,蔣裕最多還能挺 20 分鍾。
離家最近的市醫院開車 5 分鍾就可以到。
多虧了系統,我順利地把蔣裕背了起來。
「嘶!」
背後的傷口又是一陣劇痛,我忍不住輕哼出聲。
溫熱的液體浸湿了我和蔣裕的衣服,
我強忍著痛,艱難地朝停車場移動。
「蕭安然,」蔣裕不知何時恢復了意識,虛弱地掙扎起來,「放我下來......你在流血......」
我被他弄得失去平衡,踉跄幾步差點倒地。
我喊痛的時候蔣裕不理我,現在救他又來給我添亂!
「你別動!」我又氣又急,狠狠拍了蔣裕的屁股一下。
「你......」
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話音剛落,他又暈了過去。
我把蔣裕塞進車裡,摸上方向盤的一瞬,猛地打了個冷顫。
痛苦的記憶向我席卷而來。
我的手腳仿佛被禁錮,止不住地淚水奪眶而出。
我哭著求系統幫幫我。
下一秒,汽車發動起來。
「救命!救命!!」
一到醫院,我便大喊著把蔣裕拖出了車。
蔣裕可千萬不能有事!
我焦急萬分,眼見著他被擔架抬走,
隨即雙腿一軟,再也撐不住地跪倒在地,掩面痛哭起來。
這所醫院我再熟悉不過。
我陪蔣裕來過很多次。
每一次,我都會狀似無意地從那間病房經過。
透過門上的玻璃,窺看著病床上躺著的人。
他安靜的好似睡著了一般。
一如當初躺在我身側時的模樣。
可現在的我,不僅無法長伴他左右,
還要一遍又一遍地向上天祈求著,另一個男人的平安。
6
我和蔣裕住進了同一間病房。
他甚至比我早半天清醒。
「蕭安然,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悲傷過度進了 ICU,」
蔣裕的話聽起來有些嘲諷,
可他的眼神裡,卻帶著一絲困惑。
他狀似不經意地問我,就這麼怕他死了嗎。
我盯著他與那人相似的眼眸,認真地點了點頭,
「蔣裕,你知道的,如果你有什麼事,我也活不下去了。」
這是我第二次說這句話。
蔣裕呆怔許久後,朝我丟下一句「神經病」。
便背對我躺下,不再說話。
我看到一抹紅暈悄悄爬上了他的耳朵。
空氣變得安靜下來。
可我耳邊卻不停響起系統的警報。
蔣裕的心跳頻率,正在持續飆高。
不知過了多久,蔣裕猛地坐起了身。
他神情糾結的皺著眉,半晌,一副拿我沒轍的樣子說道,
「蕭安然,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這是蔣裕第一次同我做保證,在我又一次救了他的命後。
出院前,蔣裕和我說,他的表哥也在這所醫院裡。
「蕭安然,明天正好是我表哥的生日,我帶你去看看他。」
蔣裕說著,又不自然地補充一句,
「畢竟你是我名義上的妻子。」
我的心跳漏了兩拍。
卻並非為著後面這句話。
強壓著內心的激動,我點點頭說好。
第二天,我買了一束紫色的鳶尾花。
蔣裕看了一眼,挑眉說著好巧。
他說,表哥家裡收藏了不少鳶尾花的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