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另一個春夏秋冬》, 本章共4619字, 更新于: 2025-01-23 16:56:01

竹馬的女朋友發了一條博文。

文案是:【來看舔了我男票三年的備胎。】

配圖則是我與竹馬籤下的三年之約。

三年後還單身,就在一起。

後來,真心話大冒險,要求我現場找一個人親吻。

竹馬正要自告奮勇。

他兄弟按住他,笑道:「我來,你不用做我女朋友的備胎。」

1

周清宥在我生日這天發了一個朋友圈。

當然,不是祝我生日快樂。

而是一張林妤睡著的側顏,端了一副歲月靜好。

文案很簡單,隻有一個英文單詞:

【treasure。】

珍寶。

他是說,林妤是他的珍寶。

下面還有很多共同好友的評論:

Advertisement

【喲,宥哥這是復合了?】

【我高中嗑的 CP 又 HE 了!】

【恭喜恭喜。】

還有一些周清宥大學時候的校友也排著隊恭喜他喜得佳人。

我強壓住心中的異樣。

也送上我的祝福。

【恭喜恭喜。】

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本以為我的評論會被淹沒。

但下一秒,朋友圈就出現了一個紅色的 1。

我以為是別人的評論,卻發現是回復我的一條。

是江喻白。

他說:【生日快樂。】

我一愣。

他與我的交集並不算多,唯一的共同話題大概就是周清宥。

我想到在別人官宣的朋友圈下回復不太好。

便去私聊他。

【謝謝。】

他沒再回。

我便去洗漱了。

回來時已Ṱű̂₎經快要十二點。

手機裡收到了許多祝福。

其中包括周清宥的。

周清宥:【生日快樂。】

漫天的蛋糕在界面上飄過,我卻隻覺得無盡的落寞。

【謝謝。】

【禮物改天給你。】

【好。】

從前我們無話不談,有一樣的人生目標。

但此刻我們之間有了一種微妙的尷尬,可能是他時隔三年再度和白月光復合的原因。

最後對話以他發的表情包結束。

我看向手邊的日歷。

在我生日那一天的右側,有三個字。

【約定日。】

2

我的心神一陣恍惚,似乎將我帶到了那個夏天。

林紓因為高考失利……其實以她的成績算不上高考失利。

而我和周清宥都得到了頂尖學府的錄取通知書。

林紓哭著控訴周清宥:「你難道能陪我復讀嗎?到時候你在大學裡風生水起,而我隻能在高中跟我不認識的學弟學妹再次奮戰高考。」

周清宥紅著眼眶,啞著聲音說:「我不會放棄你。」

高考像是一道銀河,在少男少女之間劃出一道難以跨越的天塹。

他們還是分手了。

周清宥理智佔了上風,他不可能放棄前途。

而林紓則不想再高考,出國了。

大學十分忙碌。

直到寒假回家。

周清宥借著我生日的機會約我在我家一起喝酒。

其實是他一個人喝,因為我一杯倒,所以隻是小口小口地啜著。

我看著他喝得鼻尖紅紅,眼眶湿漉。

我安慰他:「你長得這麼帥,一定還會遇見良人。」

或許可以看看我。

周清宥,或許我可以成為你的良人。

周清宥笑了:「長得帥有什麼用?不還是沒人要?」

我笑著試探:「那我不也沒人要嗎?」

他頓住了。

當時已經過了十二點。

我十九歲了。

其實大學裡追我的人挺多的,但都差點意思。

他喝了一口酒,喉結滾了滾:

「要不咱倆約定吧,三年之後,要是都單身,咱倆湊合湊合唄。」

他的眸子不太清明,可我卻十分清醒。

但鬼使神差地,我說了「好」。

還幼稚地草擬了一份約定:

【三年後,還單身,就在一起,不得反悔!】

分別按了我和他的手印。

因為青梅竹馬的關系,我家的客房他經常睡。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

我看見他正捏著那張寫著三年之約的 A4 紙細細端詳。

我下意識想逃避:「昨天……」

開玩笑的。

不作數的。

但他打斷了我。

笑道:「一式兩份。」

合約生效。

而此刻,我在日歷上打了一個紅色的叉。

3

可我沒想到。

我還是不受控地卷入他們的感情。

起因是我刷抖音的時候,看見了一條小火的視頻。

名字叫甜甜圈,昵稱上面標注著可能認識的人。

文案十分刺眼:

【來看我舔了我男票三年的備胎。】

是十幾張圖片,配著林宥嘉的《浪費》音樂。

第一張,就是我和周清宥三年之約的「合同」。

再後面幾張,則是我對周清宥噓寒問暖,說生日快樂的聊天記錄截圖。

「也許我根本喜歡被你浪費,即使你今天拼命愛上誰,我都會坦然面對。」

好聽的聲線再加上這些截圖。

迷惑性極強。

評論區已經出現了一些人間清醒。

都是不堪入目的發言。

我直接拍照,存相冊。

等到一切取證好之後。

我不想鬧得太難看。

所以一股腦兒地發給了周清宥。

【你自己看著辦吧,如果她一小時內不刪除,我直接告她侵害我的名譽權。】

周清宥深深地嘆息一聲:

【不好意思,我會讓她刪除。】

他繼續:

【一周後我生日,小裡,你會來吧?】

我很想說不會。

但終究想回到過去的狀態。

【會的。】

4

可我沒想到周清宥的生日會會是一場鴻門宴。

他人緣好,很熱鬧。

林紓笑著親周清宥的唇。

「生日快樂。」

周清宥寵溺地掐著她的腰,「謝謝寶貝。」

一如從前那般膩歪。

我抬手將香水遞過去,是 creed 的銀色山泉。

我想,這款很適合他。

或許是從小一起長大,無法割舍掉這段青梅竹馬的友情,所以才一直心軟。

隻是沒想到,林紓會提議用轉瓶子的方式來玩真心話大冒險。

瓶口對著別人的時候。

問的都是一些無傷大雅的問題,玩的也是娛樂性質的大冒險。

直到轉到我。

林紓嘴角勾著一抹嘲弄的笑意: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我沒有勇氣說真心話:

「大冒險。」

林紓笑得十分嬌俏:

「那選擇在場的一個男生接吻吧……」

氣氛驟然熱絡起來,還有不少人起哄。

我捏著酒杯的手指幾乎發白。

在場的人基本都是情侶,而單身的隻有一個人。

林紓的一個男生朋友。

長得不高,甚至有些胖,很黑,皮膚上泛著油光。

此刻Ṫŭⁱ摩拳擦掌,等我選場上的唯一一個候選人。

「美女,我最合適。」他舔了一下嘴唇,「而且吻技也不錯,包你滿意。」

包廂裡的人像是沒進化的猿猴,聽到這話時都沸騰了。

「親一口!親一口!」

林紓咄咄逼人:「夏裡,你不會輸不起吧?或者……」

她的眼神玩味又冷冽地在我和周清宥身上晃蕩一圈:

「不會在為某人守節吧?」

而那位「某人」,此刻正用指尖轉著酒杯裡的冰塊,眼神落在我身上,沒有波瀾。

我的鼻腔不可抑制地酸澀了。

不做遊戲就喝酒。

我自嘲地笑了笑。

喝了酒要是暈倒,我現在可沒有信心說自己不會被撿屍。

但我沒有選擇。

正要拿起酒杯時。

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前。

是江喻白。

他穿著黑色的衝鋒衣,長腿邁了幾步就坐在了我身邊。

他勾著一抹笑,將一個小盒子拋給周清宥:

「生日快樂啊!兄弟。」

「謝啦。」

周圍有人給江喻白倒了一杯酒。

江喻白喝了一口,問:「剛才怎麼這麼熱鬧?」

有人把來龍去脈講了。

江喻白諷刺地挑了挑眉。

林紓見他這樣,嬌俏道:「其實也沒什麼吧,我在國外的時候,親吻其實挺能表示友好的。」

我拉了拉他的衣袖:

「我選你,可以嗎?」

江喻白眸子沉了沉。

混不吝道:「好啊,求之不得。」

有人驚呼一聲,拿手機錄像。

他單手將我的衛衣帽戴上,手指捏著我的脖頸。

傾身向前時。

涼涼的薄唇吻在了我的唇側,而我持續打轉的眼淚終於落下,恰好掉落在他的鼻尖上。

溫熱的眼淚綻開,在我和他的臉頰印了一滴湿意。

他很快離開。

似乎剛剛的吻對他沒什麼影響。

除了……耳朵有點紅。

他伸手繼續轉瓶子。

不知道為什麼,瓶口十分聽話地轉在了林紓面前。

或許是為了證明自己玩得起。

她說:「大冒險。」

江喻白笑了:「那請這位小姐,跟他接吻。」

江喻白的手指指的是剛才要跟我接吻的男生。

林紓急了:「他是我表哥!」

周清宥也來維護自己的女朋友:

「喻白,過了啊。」

我也抬眼看了他一眼。

江喻白沒理,不緊不慢地靠在沙發上,挑眉勾唇,仿佛在嘲弄一般地反問:「你剛才不是說親吻代表友好嗎?跟自己表哥表達表達友好怎麼了?」

他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原來輸不起啊。」

林紓咽了口唾沫,臉紅一陣白一陣的。

「慷他人之慨誰不會?老子最看不上這種人。」

江喻白拉過我的手腕,帶我起身。

經過周清宥身邊時。

另一隻手腕被拉住。

林紓生氣地瞪著周清宥:

「清宥!」

周清宥眼裡閃過一瞬迷茫。

我甩開他的手。

算我以前,瞎了眼。

才會跟他做朋友。

5

坐上江喻白的車時。

我才笑了笑。

心中回味著他懟林紓的話:

「你還挺會懟的。」

江喻白將我扔進後座,再傾身坐過來:

「你怎麼像個包子似的坐在那兒?直接一杯酒潑周清宥臉上不行?」

當時忙著傷心了,沒反應過來。

比起周清宥的置之事外,我的孤立無援更讓我難過。

「要不是你親了我,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笑著說。

話音剛落,我就後知後覺地覺得有幾分尷尬。

還好一道微信提示音打破了寂靜。

是周清宥。

「小裡,我送你回去,喻白他……挺渣的,我怕你被騙。」

我:……

拉黑,刪除。

身旁的人似乎覺得荒唐,冷不丁來了一句:

「老子被造黃謠了。」

我轉頭看向他。

江喻白生了一雙桃花眼,看起來很多情。

他此刻吊兒郎當地說:「不是故意看的,這家伙那麼小心眼呢。」

「所以你不渣?」

真不怪我刻板印象。

江喻白的長相本就是那種長期招女友,不招長期女友的類型。

他喝了酒,坐在後座,閉著眼睛假寐。

聽到我這話,笑了。

點了點自己的唇:

「剛剛,我初吻。」

這句話仿佛一道天邊的流星,在我的臉頰上劃過長長一道紅雲。

方才蜻蜓點水的吻再度在心裡掀起漣漪。

我偏頭,背對他,露出一臉不信的表情。

這年頭真是有人騙美麗的小女孩了。

隻是沒想到車窗印著我的臉,剛抬眼,就與江喻白的影子打了個照面。

他直接傾身過來,開了車窗,大手搭在車門,將我圈在懷裡:

「不信啊?」

我幹笑兩聲,隨即重重點頭:「信。」

個鬼。

他無聲挑眉:

「好吧,我不信。

「那剛剛是不是你初吻?」

我正想說是,但好像所有人都覺得我是在痴痴地等周清宥,所以緊急剎車。

「我……當然不是,姐已經親過無數小嘴了。」

江喻白笑了。

輕飄飄道:「那這樣,姐,咱倆交流一下吻技唄,反正照你說,咱倆都親過不少人了。」

「我看沒有這個必要吧?」我退縮。

「怎麼沒有,親誰不是親?」他逼近。

隨後他特別茶地驚呼:「剛剛不會是某人初吻吧?」

我被逼急了。

拉著他的領口就吻了上去。

頭一回作案,有些緊張。

下嘴沒輕沒重的,牙齒還磕破了他的唇瓣。

昏黃色的車內給江喻白打了一層暖光。

我退開一小下,咽了口唾沫。

紳士又結巴地問他:「怎……怎麼伸舌頭來著?」

江喻白欺身過來:「我教你。」

車窗緩緩升起,我的手臂抵在他的胸膛,感受著他不太穩重的心跳。

好青澀。

直到車窗被重重地擊打了一下,仿佛凝結了許多怨氣。

江喻白掀起薄薄的眼皮,不爽地看了窗外人一眼。

嗤笑一聲。

隨即混不吝地捏了捏我的臉。

啞聲道:「找你的。」

我還有些意亂情迷,意猶未盡。

不禁唾罵自己。

老天奶!

我以前過的都是什麼清湯寡水的日子?

眼神也不甚清明地看了門外的人一眼。

哦。

是周清宥。

6

我沒理。

隻是問江喻白:「代駕還沒到嗎?」

他看一眼手機:

「還有三分鍾吧。」

「給我三分鍾的時間。」

我開了車門,出去,沒有看見江喻白蜷緊的手指。

剛走出去沒兩步,周清宥就拉著我的手臂要往他停車的方向走。

我甩開他的手。

沒注意到身後的車門打開又關閉。

「周清宥,有事嗎?」

周清宥閉上眼睛,似乎在極力隱忍自己的怒氣:

「小裡,別任性。」

「我沒有任性。」

他荒唐地笑了一聲:

「沒必要因為我有女朋友了,就隨意親吻別人,不要自輕自賤。」

我語氣十分語重心長:

「你覺得,我跟江喻白接吻是為了刺激你?」

「不然呢?你跟他之前有交集嗎?」

我退後一步,審視著這位我暗戀了很久的竹馬:

「周清宥,你未免太自戀了。」

他諷刺地笑:「不是嗎?你敢說你不喜歡我?」

話音剛落,我積攢了多年的委屈終於決堤。

眼淚刷的一下便落在臉頰上:

「你知道我喜歡過你。」

他慌亂了一下,但還是故作鎮定:

「對,很明顯。」

確實,不然我也不會定下那個三年之約。

我笑了:「那你為什麼今天縱容林紓羞辱我?」

周清宥,我一直因為喜歡你而感到自卑。

所以面對林紓的為難,我始終很難理直氣壯。

因為在高中你們相戀的時候,我確實沒有管住自己的心,這讓我覺得自己陰暗極了,因為喜歡了一個有女朋友的男生。

周清宥嘴唇嗫嚅了下,但什麼都沒說出口。

但我可以替他說:

「因為你也想告訴我,別再痴心妄想了,你不會喜歡我的。」

我的眼淚停都停不下來。

強忍著鼻腔的酸澀,聲音裡也是止不住的沙啞。

周清宥急忙解釋:「不是的,如果你大冒險選擇我的話,我……」

我打斷他:

潛力新作

  • 全能夫人被寵成了小嬌嬌

    全能夫人被寵成了小嬌嬌

    全能大佬慕笙一覺醒來, 成了給厲家病秧子衝喜的新娘、黑料纏身的十八線小明星。為了賺點生活費,慕笙重返娛樂圈……

    租住關係

    租住關係

    "剛被接到親生父母身邊不到半年,我就遭遇車禍。 醫生說我可能會失憶,於是我開玩笑的問守在病床前的爸媽,「叔叔阿姨你們是誰?」 媽媽一怔,告訴我。 她是房東。 而我—— 是租住在她家的房客。"

    女配不接受配平

    女配不接受配平

    "我是配平文學的女配。 我心思缜密,武藝高強,陪著傻白甜公主遠嫁異國,從不受寵的妃子,到皇後之位。 最後,公主把我許給皇帝身邊憨厚耿直的侍衛。 我感恩戴德,觀眾拍手叫好,直呼絕配。 配個屁。"

    病嬌霸總初長成

    病嬌霸總初長成

    "我的新婚丈夫是個霸總也是個病嬌。他天天懷疑我要跟人私 奔,還恐嚇我,說我要敢逃,他就打斷我的腿。我隻能說: 「啊對對對,你又帥又有錢,對我還忠貞不貳"

  • 南陽

    南陽

    穿越女把後宮搞的雞犬不寧。嫂嫂們紛紛含淚寫信求我速歸。 我回宮後,一根一根揪掉她的頭發,在她耳邊輕輕唱:「聽我說,謝謝你,因為有你……」 她一臉驚恐:「溫暖了四季?」 我溫柔一笑:「回答正確,獎勵十個大比鬥子!」

    消失在時光裏的愛人

    消失在時光裏的愛人

    相愛十五年的愛人紅著眼狠狠掐著我的 脖子。可是被掐的人在笑,掐人的在哭。

    與女上司同居

    與女上司同居

    我在網上租了個女友回家過年。到了約 定的地點,出現的卻是我的上司任清雪。那一瞬間,我隻想逃。

    夏日蟬鳴時

    夏日蟬鳴時

    夏日午後,樹葉都快被曬焉了,知了都叫得敷衍,漫長到令人昏昏欲睡。永勝鋼絲廠是下午一點半開工,一點四…… 剛入夏的午後,樹葉被曬得半焉,知了叫得敷衍,漫長到令人昏昏欲睡。 永勝鋼絲廠是下午一點半開工,一點四十,廠房內有節奏的“哢噔哢噔”,是鋼絲被絞斷掉落在地面的聲音。同時,廠房外的起重機啓動,吊臂下移,徐徐探入被密集纏繞成圓柱形的鋼絲圈內,駕駛員操縱搖杆,將重達半噸的鋼絲吊起,再駛向西南角的池子處。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