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歌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曲指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如果準備好了,那就後天吧,明天就跟辛姨說一聲,多做些你喜歡吃的。”
聞歌垂著腦袋想了一會:“你現在跟我說這個,是想讓我今晚不用睡了嗎?”
她那一臉糾結的表情,明顯得表示她非常的不願意,溫少遠一頓,剛要改口,便聽她道:“也好,明天給我一天準備時間,後天去吧。”
話落,她從他的懷裏掙開,手撐著柔軟的床墊,坐直了身體看著他:“如果我受了委屈,你一定要第一時間解救我。”
溫少遠失笑,隨即又格外認真地保證:“不會,以前你獨自承受了那麽多,如今,我是一點也舍不得了。”
聞歌這才滿意,看著他在電視屏幕的光影下顯得格外清俊的五官,心思一動,傾身上前,在他的唇上吻了吻:“想親你。”
那柔軟細膩的觸感,就像是引爆這夜晚的炸彈。
溫少遠的眸色一深,隻覺得被她挑起了火焰,那火光四濺,燙得他心口都有些發麻。原本虛攬在她身後的手微一用力,牢牢地把她壓制在了懷裏。
溫少遠一手輕捏著她的下巴,就這麽垂眸看著她:“剛才那句話再說一遍?”
他分明用力的手臂就在她的腰後,那十足入/侵的力量讓聞歌立刻就意識到了危險,她搖搖頭,為表誠意,更是直接咬住了唇:“不說。”
那含糊的音節,小小的,落在溫少遠的耳裏卻像是蒲公英,所到之處,那毛茸茸的“傘兵”一點也不含糊地觸動著他的心底。
他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手指壓在她咬住的唇上,眼底一片笑意明媚著:“不說我也聽見了……”
他的聲線驟然壓低,就覆在她的耳邊:“滿足你……好不好,嗯?”
那刻意帶了幾分魅/惑的音色,讓聞歌的耳朵一陣發麻,全身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反應。
起初他總是這樣逗她,又回回在最後的關頭剎車,讓她以為……起碼,在兩家都確定下來之前,她還是安全的,不料……
聞歌默默咬唇,那溫熱的嘴唇被他的手指按著,說不出的曖/昧。
Advertisement
她嗚咽了一聲,捂住眼,還沒來得及掙紮,他已經把全身的重量都交託了下來。那吻,更是鋪天蓋地般而來,帶著強烈的目的性,攻城略池。
聞歌被他按著親了一會,隻覺得被子蓋在身上讓她有些發汗。閉著眼承受他的細膩時,隻覺得那從未到達的地方讓她竟也有些期待。
窗外的夜色彌漫,她也心猿意馬起來,直到底線一層層被剝落……
聞歌驟然有些緊繃,她的手指狠狠地掐著他,說出口的聲音,綿軟嬌憨得就像是在撒嬌一般:“不要在這裏好不好?”
那沙沙的嗓音,如他此刻一般,心緒澎湃。
溫少遠“嗯?”了一聲,似是在笑,那聲音聽得聞歌耳朵一陣發麻,攬著他不願意松開:“不許你笑……”
“去我的房間。”他抱起她,就跟十年前,把她從那個深淵拯救出來時那樣抱著她:“然後把今晚交給我。”
第113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倦極。
聞歌這一覺睡得格外得熟,昨天半天在路上,回來之後又沒有好好休息。再加上昨晚放縱,渾身都像是被碾壓了一次一樣,幾處關節酸疼得厲害,那被侵/略的地方更甚。
可鼻息之間就是溫少遠的氣息,那樣熟悉的清香縈繞在鼻尖,讓她的睡眠質量頓時成熟了不少。後來睡著後,不但沒有再醒來,就連夢也沒做,一覺到天亮。
早晨的空氣微涼,即使屋內暖氣充足,聞歌露在被子外的肩膀也涼得她忍不住一縮,往被子裏鑽了鑽。
剛一動,攬在她腰上的手就是微微一緊,把她攏進了懷裏:“醒了?”
溫少遠吃飽喝足後,醒得格外早。天剛蒙蒙亮時,便已經在晨光中睜開了眼睛。看著攬在身前的聞歌睡得熟,犯了懶勁,不早朝起。
聞歌模糊見聽到他的聲音搖搖頭,身子又往被子裏縮了縮,困頓的意識糾纏著她,讓她隻想再睡一會。
溫少遠微支起身子看了看她,手扶上來時,落在她光裸的肩膀上,這才觸摸到她肩膀上的涼意。
他皺眉,勾起被子往上拉了拉,溫熱的手就落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地摩挲著。那光滑的觸感,在他的指尖下,頓時勾起了他對昨晚的記憶。
她纏/繞著自己,那絲滑緊/窒一般的觸感,急促的呼吸,都讓他深陷其中,幾乎勾魂攝魄。
這麽想著,原本還清明的眼神頓時又暗沉了下來。溫少遠低下頭,在她的肩膀上親了親,壓低了聲音,小聲地叫她:“小歌兒?”
那朦朧得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聲音讓聞歌混沌的意識終於清醒了一點,她睜了睜眼,眼皮子重若千斤,她光是做這一個動作就費力得不行。幹脆轉身,循著那聲音湊過去,胡亂地伸手攬著他:“好累,你別說話。”
話音剛落,溫少遠便安靜下來,看著她因為不滿而微微蹙起的雙眸,到底是忍不住春風得意。彎唇笑了起來,那低沉的聲音沙沙的,帶著剛睡醒時的磁性和厚重,就像是以前的唱片機被頂針摩擦的時候一樣,勾得人心癢癢的。
溫少遠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又陪她躺了一會。
聞歌這一覺足足睡了十幾個小時,醒來時日光朦朧,一時分辨不清是早上還是已經下午了。
身旁的呼吸一沉,溫少遠便有所覺地低頭看過去,聞歌擡手擋著眼,正在適應著光線。他微微勾唇,毫不吝嗇地出借他的手,虛虛地蓋在她的眼睛上:“別動,等會就適應了。”
“幾點了?”她含糊著發聲,聲音懶洋洋的聽上去格外的嬌軟。
“下午兩點了。”溫少遠看了眼時間,原本是靠在床頭的姿勢,此刻往下一滑,湊近她:“睡得好不好?”
那驟然落在耳邊的聲音讓聞歌遲鈍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一時不知道要回答“好”還是“不好”……
她擡手握住他的手腕,摸索時碰到他穿戴整齊的襯衣袖口:“那你怎麽不叫我?”
略帶埋怨的語氣。
溫少遠反手握住她的手拉到唇邊親了一口:“我沒叫你?”
這理直氣壯的反問,讓聞歌頓時心虛了起來。她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看著他近在尺咫的俊臉,頓時笑意滿滿地:“我餓了。”
“起來吧,吃得給你熱著呢。”溫少遠坐起身,拉著她的手一用力,一手託著她的後背:“吃完了出門一趟,睡了那麽久,一天的時間已經被你用掉了大半。”
聞歌這才猛然想起……明天就要回溫家了!
……
洗漱後吃過……中晚飯,聞歌和溫少遠先出門去購置明天要帶的禮物。
原本是打算給溫老爺子買個棋盤,但這樣精致大氣的東西實在不是聞歌的風格,加上這種好一些的都是稀罕玩意,她沒有來源。要是指望溫少遠,老爺子那麽精,一眼就看出來了。
所以到最後,聞歌挑了個按摩機,以前在溫家的時候,她那時候還在讀初中,每天放學後都要回家。吃過晚飯後,第一件事總是給老爺子按按肩膀。
至於辛姨,聽溫少遠說上次辛姨念叨著要換烤箱,後來過年的事情一多,就一直沒換,索性給辛姨買了個烤箱搬回去。
聞歌看著溫少遠把東西都放到後備箱裏,在那盯著研究了半天,有些狐疑地問道:“我送這些會不會有些奇怪?”
溫少遠合上後備箱,瞥了她一眼,反問:“你還見外?”
聞歌愣了一下,一時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滋味,澀澀的,梗得她喉間發癢:“可沒見老爺子看在我好的份上把我當自己人啊。”
溫少遠的目光一閃,看她那鬱悶的樣子就知道自己是說錯話了,擡手輕揉了一下她的腦袋,輕聲哄著:“嗯,那是他沒眼光,真心對他的人他一個都看不見。”
“所以你是撿著寶了。”聞歌擡手戳了戳他的胸口,隔著厚實的衣服,她的力度就像是在撓癢癢一樣,讓溫少遠頓時失笑。
見停車場四下無人,他抓住聞歌的手握在掌心裏,低頭親了親她:“嗯,我知道你有多好就夠了。”
眨眼,便是第二天的來臨。
聞歌惦記著今天要回溫家,昨天一晚上都沒睡好,一大早的就抱著抱枕坐在沙發上打哈欠。
溫少遠煮了粥,喂著她喝了些,見她無精打採的樣子,強制性地逼她回籠了幾小時,等中午吃過飯之後這才帶著她出門。
a市難得的大晴天,一掃前幾日的陰霾,天空藍得像是倒著的湖水,偶有白雲飄過就像是流動的水紋。
空乏寂靜的街道上也陸陸續續地熱鬧了起來,車鳴聲,人聲,喧鬧又熱烈。
白皚皚的雪景裏,那紅豔豔的燈籠掛在枝頭,映襯得整座城市都格外的喜氣洋洋。
聞歌一路沒說話,就像是老僧入定了一般,就連目光所到之處,都沒有太大的變化。剛駛入別墅區,遠遠的隻看到成片整齊的建築。
到底是過了十年,這裏翻新,裝修,建設,發展,早已和十年前有些不同了。可那些熟悉的路,一如來時,清晰地刻在她的腦海裏。
那一年,溫敬和蔣君瑜帶著她回家。她坐在車後座上,透過玻璃窗看出去時,內心是波瀾的。她期待著要見到的老爺子,期待著和溫少遠重逢,也期待著她今後的生活。
但不曾想,僅僅一年的時間,溫敬和蔣君瑜就雙雙離世。而她之後的生活,更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聞歌有時候忍不住會想,如果溫敬和蔣君瑜現在都好好的,什麽事也沒有,那境況是不是又和如今的南轅北轍呢?
起碼……她應該不會愛上溫少遠,即使愛,也會徹底地克制掩殺。
可這樣的設想終究是沒有意義的,起碼,到如今,她從未後悔過。無論是愛他這件事,還是從一而終地選擇他的事。
……
熟悉的大門在聞歌的面前敞開,門後那如衛兵一般挺拔的松樹似乎是又長高了不少,挺拔的蔥綠,枝頭還壓著白雪。
車在前院停穩,溫少遠沒急著下車,反而先是落了鎖,把要下車的人給拉了回來:“準備好了?”
聞歌已經做了一晚的心理建設,加上隨安然知道她今天要回溫家,一大早就來助陣了。她現在已經完全淡定平常心了——反正不可能會比現在的情況更糟糕了,那還有什麽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