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嫁給偏執戰神後(重生)》, 本章共2788字, 更新于: 2025-01-22 15:37:45
字號
A+A-

  孫也聽罷,神情明顯被霍平梟的話觸動。


  當年霍平梟跟瘋了一樣,不許府裡的人為阮安治喪,孫也那時極為恨他。


  可竟是他誤解了他,他這麼做,原是對阮安太在意了。


  *******


  二人商議後,一致決定,讓孫也來為阮安做這換眼之術。


  西京城偌大,每天都有死去的人,其中不乏許多尚在妙齡的年輕女子。


  霍平梟派到民間的人,很快就尋到了一戶販魚的人家,這戶人家一共有四口人,中年的夫妻倆以賣魚為生,育有一子一女。


  女兒是姐姐,還未出嫁,剛滿十八歲,那日去碼頭卻不幸被沉重的貨物砸重,起先隻是頭腦有些昏沉,卻不見外傷,便沒當回事,也沒去尋醫者看,哪知這一耽擱,就錯過了最佳的救治時間,沒過幾日,這家的年輕姑娘便去世了。


  孫也命宮裡的人尋了許多的巨冰,盡量將那可憐姑娘的屍體多保留幾日,可距他為阮安動換眼術的日子,僅剩了幾日。


  術前的三日,虛空主持終於結束了僧人的羈旅雲遊,回到了他曾受具足戒的大慈寺。


  霍平梟沒驚動宮中的任何人,隻攜了兩個侍從,穿著低調地來到了寺中。


  虛空剛剛結束禪講,得見霍平梟竟主動踏足佛寺之中。


  男人穿了件黯色的弁服,身上也未戴任何華貴的佩飾,可身量挺拔地站在那處,卻依舊貴氣逼人,一看便身份不凡。


  虛空頗感意外,剛要開口喚陛下,對他施禮,霍平梟卻朝他搖了搖首。


  “既是入了寺中,我便隻是個尋常的香客,來為我的妻子祈福。”


  遠處寺塔,傳來悠沉的鍾磬之音,聲止,男人低沉的話音亦落。

Advertisement


  虛空的神態一貫平和,此時此刻,在聽聞霍平梟說的這席話後,他的眉間不禁一動,沾染上了驚詫和訝然。


  霍平梟這人,向來不信鬼神亂力之語,所以他在登基後,靖朝的佛法也沒前朝那般盛行。


  可這一世的他,竟然為了阮安的眼疾,來到佛門之地,不稱朕,而是自稱為我,要為阮安祈福。


  怪不得他自結束雲遊,回到西京後,霍平梟就命戶部給寺裡撥了筆銀子,命人將這裡的禪房都修繕了一番。


  虛空的思緒仍處於震驚中,霍平梟的神情卻恢復了年少時的桀骜和不馴。


  他低笑一聲,無奈問道:“我說虛空大師,都說你是當朝活佛,你說我是拜你有用呢,還是拜殿裡的那尊大佛有用?”


  虛空的眉目恢復了平日的溫慈,雙手合十,溫聲回道:“心誠則靈,況且陛下畢竟是九五至尊之身,貧僧隻是個凡人罷了,受不起陛下的叩拜。”


  二人結束談話後,霍平梟隻身走到立有鍍金大佛的殿中。


  他跪於中央蒲團,學著虛空適才的模樣,也將雙手合十,神態虔誠,仰首看向了那尊大佛。


  他做此舉,與其說是轉變了信仰,倒不如是說,如今的他,為了阮安的眼疾能夠得以療愈,寧可折下向來倨傲剛硬的身段。


  為了阮安,他什麼事都可以去做,可以無所不用其極,哪怕他一直不信神佛,在從前,也說過諸如見佛殺佛這類狂妄的話。


  可如今的他,卻跪在了他曾蔑視的大佛之前。


  他做了這天下之主,成了九五至尊的皇帝,卻終歸隻是凡人。


  而今的他,便如適才同虛空所講的那般,隻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男人,一個深愛著他妻子的男人。


  他來到佛前,是以丈夫的身份,在為他的妻子祈福。


  大佛的那雙伏羲眼瞳仁微垂,神情依舊似慈帶威,平靜地端詳著人間的一切。


  無需向任何人跪拜的偉岸帝王,不僅跪在了大佛身前,還朝它重重地扣了首。


  額頭貼在冰冷的地面後,霍平梟亦想起在前世時,阮安曾在他出徵前,多次在佛前為她祈福。


  她為他許的那兩個願望,早已深深地銘刻他心,此生再難忘卻。


  而他跪於佛前,心中卻隻有一個願望——


  惟願吾妻阮安,眼疾痊愈,歲歲平安。


  ******


  霍平梟在佛前跪了三日,期間未盡水米,許是因為他的誠意感動了上蒼。


  又許是因為孫也醫術高超,不亞於其父,三日後的換眼術很成功,阮安飲了太多的麻沸散,頭腦昏沉,眼前被纏上繃帶後,就沉沉地昏睡了過去。


  及至術後的第五日,那繃帶才能被拆開。


  孫也順遂地為阮安行完換眼術後,霍平梟即刻下旨,要賜孫也爵位,封他為侯。


  出乎阮安意料的是,當年那個有些貪財的少年,卻婉拒了霍平梟的好意,對太醫院院判的這個主官,興趣也不大,也沒要黃金萬兩,隻肯收霍平梟二十兩銀子。


  阮安不解地問他為什麼。


  孫也不以為意地答:“我們雖然是鈴醫,卻也不能失了氣節,娘娘從前教我醫理時,就總拿大醫精誠裡的話來告誡我。就算陛下現在是皇帝,不缺銀子,我也不會漫天要價,該收多少診金,就收多少診金。”


  阮安失笑,贊許似地誇他一句:“你這幾年倒是長進了,不過陛下賞你的可是爵位,你真不要嗎?”


  孫也很有志氣地說:“當然不要,要是做了侯爺了,那我還怎麼給別人行醫?”


  “再說,阿姁你都做了皇後了,即將要發行到民間的那本醫書,不也是叫鈴醫錄嗎。我是不會忘了自己的根源和本分的,也從來沒因為鈴醫的身份感到自卑過,往後啊,我依舊會帶著我那個生鏽的虎撐,跟你和父親一樣,在各地遊醫。”


  阮安覺得孫也的話倒是比他幾年前更多了,這股子啰嗦勁兒,不禁讓她想起了孫神醫。


  少年再過個一兩年,也要加冠成人了,也不知他到底長成什麼模樣了。


  隻不過他曾答應過霍平梟,等她眼前繃帶拆開後,第一個要見的人,絕對要是他。


  孫也這時道:“阿姁,一會兒我們回宮,你眼前的繃帶就可以拆開了。”


  阮安頷了頷首,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王福海的聲音,一眾宮人也在齊聲恭喚:“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恍惚間,她又想起前世,她站在宮牆下,卻隻敢遙遙地默默看他,連句話都不敢同他說,更遑論對他直抒愛意。


  心中起了這個念頭後,阮安對身側的孫也小聲道:“能現在將幫我將繃帶拆開嗎?”


  孫也費解問:“就這麼著急麼?我們一會兒就能回宮了。”


  阮安態度堅決地又說了遍:“嗯,你現在就把繃帶幫我拆開吧。”


  “那好罷。”


  孫也撇了撇嘴,這幾年他長高了不少,以前不及阮安高,現在已經比她高了大半頭了,他同白薇配合得當,很快將她眼前的繃帶拆解。


  紗布從她面頰劃過,阮安嗅見淡淡的苦澀藥味,孫也還在她耳側頗為嘮叨地叮囑:“阿姁,這回你眼睛雖然好了,平時也得多注意些,往後依舊不要直視太陽,更不要熬夜去寫醫方了。”


  她頷首,緩緩睜開眼,沿著冗長的宮道看去,目及之處由輕微的模糊,逐漸清晰起來。


  霍平梟正朝她方向闊步走來,當年那個遙不可及的驕子少年,也與眼前俊美高大的帝王身影,漸漸重合。


  她想起,二人在嘉州分別時,霍平梟沒看出她隱瞞的那些少女心事。


  他從馬背俯身,與她平視,低聲詢問她願望,喚她恩人。


  又想起,他初次教她騎馬時,溫和地對金烏詢問,可還記得她。


  他說,我以前的恩人,成為了我現在的妻子。


  那兩次,她的視線都乘迎著刺目的日光,還都險些落了淚。


  隻這一次,她沒再被烈日灼眼,也沒有因心中酸澀而想要哭泣。


  因為她愛慕的人,也在用那顆赤誠的心,同樣在熱烈地愛慕著她。


  霍平梟走到她身旁,伸出大手,在她眼前遮擋著,卻沒將寬厚掌心落在上面。


  他關切,且帶著焦急地問:“阿姁,你看得清了?”


  “嗯。”


  短短的一個字,阮安回他的語氣卻異常堅定。


  禁庭的宮宇巍峨嚴整,隻如今,她不再站於宮牆的陰影,而是能堅定地,光明正大地走向他。


  前世他以手為她瞑目,今世他則用它為她遮蔽烈日驕陽。


  隻這回他將手輕放,迎接她的不再是死亡,眼前也不再是虛妄無邊的黑暗,而是他許給她的,盛世江山。


潛力新作

  • 跨年夜朝著氣球放煙花的室友

    跨年夜朝著氣球放煙花的室友

    "跨年夜,室友想往氣球堆裡放射煙花。 我勸阻她卻被反科普: 「現在都是氦氣球了,不會爆炸的。你也太落伍了,能不能 city 一點?」"

    倒楣公主

    倒楣公主

    "太子妃周茵茵與太子鬧別扭,「故意」點著火折子致使滿城的糧倉著火。 我想拉周茵茵出來,卻被周茵茵反手拽入大火中。 衝天的火光中,我看到太子哥哥和剛剛同我定親的小侯爺同時衝向周茵茵。 他們倆小心翼翼地護著周茵茵逃離大火,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也身陷大火中的我。 兩日後,我醒來發現自己全身燒傷嚴重成為一個怪物。 我還來不及悲傷就發現太子和小侯爺把糧倉著火的罪名扣在我的身上。 "

    女同學喜歡住男生宿舍

    女同學喜歡住男生宿舍

    "大學開學,新室友季瓊偷穿我內衣。 被我當場抓住後,她卻說: 「女生寢室就是小氣,不像男生寢室用什麼東西叫一聲義父就行了。」"

    朝朝有和

    朝朝有和

    "京城來的貴人落了難。 被人打斷腿後又被強逼著娶了我這個面容醜陋的女屠夫。 我知曉陸言和並不喜歡我。 可他生得實在合我心意。 於是我想盡辦法替他治好腿,又逼著他上進。 後來將軍府派人尋回幼子,同來的還有陸言和曾經的心上人。 我親眼瞧著他在面對青梅時滿懷喜悅,是我從未見過的珍視之態。 旁人也說我高攀不上,莫要糾纏惹人生厭。 我死了心。 "

  • 選擇病嬌太子爺的妹妹後悔了

    選擇病嬌太子爺的妹妹後悔了

    "家族破產後,父親給我和妹妹兩個選擇。 一個是繼續攻讀,完成學業;一個是接受聯姻,嫁給病嬌太子爺。 我為保護妹妹,主動選擇聯姻。 可妹妹卻在入學之後遭受霸凌,性格扭曲。 而我卻將病嬌培養成乖乖小狗,幸福一生。 妹妹記恨之下,將我推下高樓,我被活活摔成一攤肉泥。 「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就該跟我一起去死!」 再睜眼,妹妹搶先選擇聯姻。 「我願意嫁給太子爺,哪怕為妾!」 我笑了。 她不知道。 我養好的乖乖小狗,又怎麼會認第二個主人呢?"

    駙馬又納妾啦

    駙馬又納妾啦

    驸馬又納了一個妾,聽到這個消息的時 候我正在染指甲,瓷碗裡紅紅的花汁像 是少女的鮮血。

    明珠暗投

    明珠暗投

    我賣了十八年豆腐,養大三個孩子,夫君卻把我接到京城,讓我做妾。 我丟下一紙和離書。 我長子是將軍,次子是狀元,幼女是郡主。 我是江南富商,做妾,他也配?

    暴躁太子爺和他的抽象對象

    暴躁太子爺和他的抽象對象

    "太子爺為了追我,在我家樓下攤了一個月的煎餅果子。 每次路過,我都假裝沒看到。"

×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