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嫁給偏執戰神後(重生)》, 本章共3711字, 更新于: 2025-01-22 15:37:45

  男人落於地面的高大身影被斜斜拉長,透著股帶著威嚴的壓迫感。


  使臣的身體有些發抖,本以為霍平梟會拔劍直接將他斬殺,出乎他意料的是,男人竟面無表情地提起了廖延散落的發,將沒來得及被闔上眼眸的那顆人頭提到了他的眼前。


  廖延的悽慘死狀是讓使臣不敢直視,濃重的血腥味鋪面而來。


  在霍平梟幽沉目光的注視下,使臣忽地會出了他的意圖,下意識地伸出了雙手。


  那顆還帶著熱氣的人頭,便落在了使臣的手心上。


  他想松手,卻又不敢松。


  使臣倒也不是沒見過世面,此前也出使過別的國家。


  可眼前這人的樣貌雖生得明昳俊美,唇邊的笑意卻陰測又邪肆,就跟地獄裡的修羅一樣。


  那種可怕又詭異的氣勢,快要將他逼瘋了。


  霍平梟沾了血的那隻手生得修長且指骨明晰,似是將他的臉當成了抹布般。


  他邊羞辱性極濃地在使臣的臉上一下又一下地揩著血,邊眼帶睥睨地沉聲說:“拿著這顆人頭,回去告訴蕭家的那幾條狗,就說孤王反了。”


第96章 神女


  時逢初夏, 正值邏國每年一度的雪頓節。


  蒼煜向來對此節慶十分重視,便在邏都郊外擇了處空曠馬場,舉辦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朝賀典儀。


  數千的邏國子民站於一旁的低矮山丘, 託起皇長子蒼琰和其餘匠人繪制的巨幅唐卡, 其上圖案的色澤絢爛鮮豔。


  驕陽般的明黃、似深湖般的藏青、雲一樣的白、孔雀綠、和像火焰一樣的赤紅交織在一處,色塊間對比強烈,飽和度極高。

Advertisement


  以它們為背景,唐卡中央的神佛盤腿坐於蓮花寶座, 卻沒因不遠處的熱烈歌舞, 沾染上任何凡人的喜怒哀樂, 神情依舊似慈帶威,氣度高華。


  午後的高原烈陽帶著燒灼般的光芒, 灑向大地, 如為唐卡鍍了層金燦的佛光,上面的金粉亦在它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象徵著金、木、水、火、土的經幡正迎風招展, 近百名出身高貴的邏都青年戴著青面白髯的溫巴面具,為王廷大跳羌姆儺戲, 以此娛神驅鬼,禳災迎祥。*


  位於中央的少年與其餘人的穿著不同, 他戴著獨一無二的赤色金剛護法神儺面, 身著一襲玄黃色的扎規長袍, 手持用五彩長布裹纏的戈矛。


  少年的舞姿最為靈動矯健,身材勁瘦挺拔,瞧上去年紀不過十七八歲。


  羌姆儺舞終畢, 蒼煜示意一眾後妃、皇子和重臣品嘗奶酒。


  為首的少年摘下了護法神的儺面, 走到蒼煜坐席不遠處, 跪地對其問安:“臣攜眾青年子民, 祝贊普延年益壽,願大邏昌盛繁榮。”


  與邏都的其餘同齡男子一樣,少年的膚色因常年日曬而顯得偏深,可五官卻生得英挺,面龐輪廓斂淨分明,那雙眼睛亦如曜石般漆黑明亮。


  丹增的身量雖不算高,可若論相貌,他絕對是邏都數一數二的美男。


  “起來吧。”


  蒼煜讓少年起身後,又命僕侍給那些年輕男子們賜下奶酒和黃金。


  少年是故去岸本的小兒子,名喚丹增,是皇長子器重的家臣。年歲尚輕卻畫技高超,頗擅機關冶鐵等工巧之事。


  這次雪頓節,少年又被選為了領舞,在場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丹增的前程不可限量。


  不過這場宴事的焦點人物,並不是丹增,更不是難能齊聚一堂的五位皇子,和蒼煜新納的那名東宛後妃。


  而是一年多前,被從尋回的皇長女,她流落中原時姓阮,邏國的臣民卻尊稱她為皇木薩。


  木在邏語中為女,薩則為神。


  百姓們之所以將她視為神女,並非因為她是贊普唯一的嫡出女兒。


  半年前,邏國爆發了一場來勢洶洶的天花,是皇木薩將高超醫術傳授給皇宮的醫官,很快平息了這場疫情,百姓亦因她的善舉免於水火,自是對她感恩戴德。


  可皇木薩鮮少拋頭露面,沒幾個人見過她的真容。


  據傳言說,她是個面若冰霜的冷美人,無人見過她笑起來的模樣,贊普也曾給她安排過婚事,皇木薩卻都一一將其推拒,日日待在深宮不出半步。


  在場的諸人好不容易窺見皇木薩的天顏,自是不禁往上首那兒多看了幾眼,她比邏地的女子生得膚色白皙許多,巴珠紅纓巨帽下的那張面龐生得小巧精致,極其美麗動人。


  隻她那眼神沒什麼悲喜,這種冷淡的神情,讓人更覺她就像那遙不可及的雪山神女,沉靜的眼底仿若透著聖潔的光芒。


  趁著丹增未走,坐於上首左側的阮安突然同婢女附耳說了幾句話,隨後便摘下了修長雪白頸子上戴的珠串,上面全是成色最好的琥珀、珊瑚和綠松石。


  婢女得令後,走到席央,對主位上的蒼煜恭聲稟道:“贊普,皇木薩想賞賜丹增一物。”


  這話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微微一變,隨後,那目光或多或少透了些曖昧。


  皇木薩賞的不是別的,而是自己的貼身之物。


  這不就代表,是看上這個俊俏的少年了嗎?


  蒼煜費解地往阮安的坐席看去。


  阮安神色平靜地朝他點了點頭,用口型示意:“就他了。”


  蒼煜面露驚詫,又看向一側的蒼琰。


  丹增畢竟是他手底下的家臣,而今阮安難能對一位少年有了興趣,看這架勢,應是想將他養成面首。


  蒼琰則面無表情地把玩著手中酒盞,淡淡地往一臉驚愕的丹增那兒瞥了眼,半晌,方才收回視線,朝著蒼煜頷了下首。


  這個妹妹,兩年前剛見面,就诓了他十萬兩銀子。


  現在又看中了他培養了多年的家臣,就跟他的冤親債主似的。


  不過他就這一個妹妹,既然看上了丹增,那就賞給她解悶吧。


  站在丹增身側的青年們眼睜睜地看著,皇木薩的婢女走到丹增的身前,並將她的那串珠旒戴在了他的脖子上,縱是隔著一層儺面,也遮掩不住他們眼底的羨慕和嫉妒。


  他們看著丹增受寵若驚的表情,看著他顫著聲音跪地謝恩,和他看向皇木薩時,那透著膜拜和傾慕的眼神。


  丹增有什麼好?


  也就是他幸運,隻有他摘下了面具,露出了那張俊俏的臉,正巧趕上皇木薩興致高,才將丹增看中。


  不過就是生了張好臉蛋,身量卻及不上他們這些已經成年的男子高大威猛,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他憑什麼能得到皇木薩的垂青?


  有的青年因著嫉妒,甚至攥緊了拳頭。


  好在皇木薩想養幾個面首,就養幾個面首,他們以後還有表現的機會,這個丹增絕不會得意太久。


  ******


  散宴後,蒼煜單獨將蒼琰留下。


  想起適才贈完珠串後,阮安又讓丹增給她倒酒,還難能露出了笑模樣。


  自從她被他們的暗樁從劍南帶回邏國後,阮安就沒在他們的面前笑過,還想了好多方法逃跑、亦或是買通僕婢通風報信,最後自然都被識破發現,沒能成功。


  阮安笑起來的模樣,姝美至極。


  那丹增不過是個春心萌動的少年,見著這樣一個大美人對他微笑,不禁心神蕩漾,將酒水都弄灑了,阮安卻也沒怪罪他半句。


  思及此,蒼琰還是覺得這事詭異的很,不禁問道:“父親,您應當是見過蜀昭王的,丹增的樣貌跟蜀昭王很像嗎?”


  蒼煜微覷眼眸:“霍平梟像隻狼一樣,外表也生的兇佞,丹增和他哪裡有像的地方?”


  霍平梟稱王後不久,很快率軍向東擴張,短短一年多的功夫,就佔據了黔中、山南一帶。


  骊國皇帝蕭崇想造舟船去揚州看瓊花的念頭也因此被打消,不過蕭崇也沒放棄折騰,又靡費甚眾,準備在洛陽再造一座華貴的行宮,準備遷都洛陽。


  而蕭崇想遷都的原因,也是霍平梟在東擴途中,順便佔了運糧的河道,為了洛陽的含嘉倉,他也得遷都。


  霍平梟雖然隻帶走了三分之一的兵,可剩下那三分之二的骊軍也不能都派去鎮壓霍平梟,畢竟東宛和西宛仍有隱患未消。


  雖然骊國的朝廷對外宣稱,霍平梟是叛臣賊子,卻又沒有能力將他割據的政權殲滅,隻能任由其野蠻生長。


  霍平梟手底下的軍隊,是支虎狼之師,個個驍勇善戰,以一敵百,同他們的君主一樣,骨子裡都尚武,打起仗來銳不可當,別的州郡的大將都對這位戰神談之色變。


  蒼琰持盞,調侃道:“不過這個丹增確實是個模樣俊俏的少年,許多貴族女郎都很傾慕他。”


  蒼煜冷嗤一聲,回道:“那也配不上你妹妹,你妹妹一時起了興致,把他當條狗養養,解解悶也就罷了。”


  說著,他啜飲了一口酒水,又道:“不過有這個丹增取悅她也好,免得她再動逃跑的念頭。”


  ******


  雪頓節後,阮安經常帶著丹增出席各種場合,所有人都認為,她對這個少年面首極為寵信。


  隻有丹增自己清楚,皇木薩雖然隔幾日就會於夜晚召他入寢宮,是要命他給她繪象。


  皇木薩在私底下與他相處時,極有分寸,人也端莊矜持得很,從不會對他做逾矩的事。


  她要求他繪的這幅人像的尺寸,長寬各為三分之一丈,按說這種大小的畫,憑他的天賦和技巧,一夜就能畫完,皇木薩卻讓他拖了一個月。


  這一月中,每次他畫完一部分,她都會讓他在寢殿裡用些點心,再待上一會兒。


  每逢這種時候,殿裡的婢女基本上都會退出去,殿裡也隻剩下了她和他兩個人。


  可皇木薩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吃,眼神無波無瀾,不會同他說話,卻會在他離開時,賜他豐厚的賞賜。


  丹增不知,皇木薩為何要他給她畫盡量寫實的人像,且她每次都會穿著象徵著邏國皇女身份的華貴衣飾。


  丹增不敢多想,因為能得到皇木薩的垂青已是件極為幸運的事,她肯讓他畫她,都是對他的恩賜。


  皇木薩是大邏的神女,年紀又比他長了幾歲,丹增對她存著的敬仰心思居多。


  丹增覺得,像她這樣的女子,就應該被供起來,他能跪在蒲團上,得到朝拜她的機會,就已經心滿意足了,絲毫不敢對她有任何的褻想。


  是以,丹增每次繪畫時都一場認真,按照阮安的要求力求寫實,一開始在畫她時,他的雙手都在發顫發抖,生怕畫不出她的神韻和美麗來。


  今夜,丹增終於完成了畫稿。


  阮安走來查驗畫像,看著畫布上那栩栩如生的人像,溫聲對丹增誇贊道:“畫的不錯。”


  丹增被她誇贊後,本就清澈的瞳孔顯得更亮了,立即就惶恐地跪在地上,對著阮安連連叩謝。


  阮安神情淡淡地命他起身,問:“我們之間的事,你可有向第二個人透露過?”


  丹增一臉誠懇的搖了搖首。


  阮安斂了斂神色,語氣恢復了和煦:“那就好,你記住,我們私底下的相處,是秘密,我不希望第二個人知道我們之間的秘密。”


  丹增立即頷首,回道:“臣領命,還請皇木薩放心。”


  秘密這個詞,仿佛帶著某種禁忌感,丹增也不想將他和皇木薩的秘密跟別人言說。

潛力新作

  •  桑榆未晚

    桑榆未晚

    "結婚五周年紀念日,我接到一通電話。 「桑榆姐,我羊水破了,快生了,你能不能讓沈先生快點過來一趟。」 「我實在是打不通他電話……」 女孩兒的嗚咽在黑夜裡尤其刺耳。 埋首在我頸邊的男人一怔。 急忙起身穿衣。 拿起桌上的鑰匙急匆匆出門。 從頭到尾,沒來得及跟我說一句話,也沒看我一眼。 我呆愣很久。 直到外面雷聲響起。 我這才反應過來。 她生的,是我老公的種。"

    離婚自保

    離婚自保

    老公突然暴富咋辦?馬上離婚!多猶豫 一秒就是你輸!傅念琛成為江城首富那 天,我分走他大半家產灑脫走人。他

    母慈子不孝不如換賽道

    母慈子不孝不如換賽道

    "我大姨在我表哥家帶孩子。兒媳婦隻喊她阿姨,從不叫媽,說是 30 萬彩禮沒包括改口錢。 我大姨委屈,想給補上這改口錢,結果又讓兒媳婦一頓數落。 說這錢還有後補的?我多叫你聲媽你能多塊肉是咋的! 表哥也幫著他媳婦兒說話,說叫啥都一樣啊,勸我大姨別太在乎那些繁文缛節。 就這樣,我媽勸了她多少次了,不聽啊,還在人家當牛做馬帶孩子呢! 其實我大姨是個苦命的人,兒子剛出生沒多久,老公就意外去世了。"

    沈溪

    沈溪

    重生後,我主動把離婚協議放在了周澤宇面前。 他看都沒有看一眼,將協議書丟向一邊:「兒子的撫養權我不會給你。」 「我不要撫養權。」 周澤宇抬眸:「想通了?」 「想通了。」  上一世,我因為舍不得丟下兒子,和周澤宇糾纏了大半輩子,直到兒子長大成人。 可他結婚那天,卻當著眾人的面說道:「我希望我媽能夠成全我爸和林阿姨,林阿姨跟著我爸這麼多年太不容易了。」

  • 清歌再歡

    清歌再歡

    "分手三個月,我當著周鬱的面和新認識的小奶狗吻的熱情激烈。 一吻結束,周鬱赤紅著眼睛把我堵到廁所質問,他篤定自己是我小說裡的男主角,是我不可更改的摯愛,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刺激他。"

    我隻喜歡你

    我隻喜歡你

    "參加一檔綜藝,被問及是不是直男。 我眼神堅定,不假思索道:「比床板還要直。」"

    宮怨:蘇扶楹

    宮怨:蘇扶楹

    "我娘常說:「美貌是女人最好的依仗。」 因著風姿綽約的姿容,我娘成了伯爵府的寵妾,兩年三胎,就連大夫人也無法撼動其分毫。"

    同桌兩年

    同桌兩年

    "我的高中同桌是個大帥哥。 但他有社交障礙,所以同桌兩年,他不曾和我講過一句話。 高三下期,為了不打擾他,我自行向老師提出換座位,便與他再沒了聯系。再重逢,是在盛華頂樓的辦公室裡。 推開門,他變成了我的頂頭上司,強硬霸道。"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