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嫁給偏執戰神後(重生)》, 本章共3640字, 更新于: 2025-01-22 15:37:45

  阮安和阮羲連忙對黎意方再度表達了感激之情,等他走前,阮安還是將那根人參遞給了他,語氣懇切道:“我們祖孫倆實在是無以為報,還請黎少尹收下這根山參吧。”


  黎意方默了一瞬,待看向阮安的眼睛後,卻覺她瞳孔不帶任何渾濁之色,那雙澄澈清明的眼,更不太像是老者會有的。


  男人並未多想,隻當這鈴醫阮姑常年隱居山林,所以連氣質都同尋常老者不一樣。


  “黎叔叔,您就收下吧~”


  阮羲細聲細氣地說罷,黎意方亦神情溫和地看向了小團子,溫聲回道:“好。”


  ***


  次日阮安一早便帶阮羲去了趟東市,昨日她對在西市林立的各個商鋪經營的行當略作了解,她知道如果想盡快留在長安,並和阮羲都有個戶籍,最好是也能有間自己的鋪子。


  阮安不知自己還能與兒子相處多久,她清楚一旦阮羲同霍家的人成功認親,他們並不會認可她的身份。她唯一的奢望便是能夠在長安站穩腳跟,再央求霍家的人,每年能夠準允他們母子相聚幾回,便是足矣。


  是以,她上午帶著阮羲在較為偏僻的街巷詢問了翻盤租鋪子的行價,到了晌午,便帶著兒子來到一間裝潢華麗的酒肆用午食,阮安不吝銀錢地給阮羲點了許多他喜歡吃的菜。


  她希望在分別前,她和阮羲吃的每一頓飯,說的每一句話,都能成為孩子心中愉快又溫馨的回憶。


  二人正安靜地等著小廝上菜,卻聽隔壁的雅間內,竟是傳來了一道屬於妙齡少女,卻格外尖銳的聲音——


  “這庶女真是個賤蹄子!我這身新衣裳都被她毀了,這襦裙可是用雪錦鍛做的,一匹雪錦鍛就值幾十兩銀子,氣死我了,這可是御賜之物,是蕭嫣公主賞給我的!”


  “大姑娘莫氣,那庶女就是因為嫉妒你,才這麼做的,您可別氣壞了身子。”


  如此憤慨的人是賀家的大小姐賀馨若,可僕婦的話卻沒將她的情緒安撫。


  “嗙啷”一聲,賀馨若又泄憤般地摔碎了許多碗碟,接著諷刺她口中說的那名庶女,厲聲道:“醜人就是多作怪,生了那麼張爛臉,也竟會使些下三濫的手段!”


  阮安趕忙伸手,將兒子那兩個軟小的耳朵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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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越想越費解,這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又有僕婦,又能跟公主接觸上,應當出身不低,怎麼說話這麼難聽?


  罵人的字眼都跟她那在監牢裡的繼任師娘朱氏也沒什麼區別,都很汙糟不堪,難以入耳。


  小廝很快上來了菜,隔壁雅間那大姑娘的情緒似是平復了些許,動靜雖小了許多,可兩室之間僅隔著一張竹簾,阮安還是能隱隱聽見裡面的講話聲。


  隻聽那僕婦語氣幽幽道:“大姑娘生什麼氣啊,反正她那張臉也好不了了,偶爾鬧一鬧,就由著她去吧。”


  這話甫落,賀馨若不禁嗤笑一聲,她捻了捻手中的精繡軟帕,語氣平復了許多:“也是,我跟一個什麼都不如我的人計較個什麼。”


  隔壁那雅間暫時沒了動靜,阮安也松開了兒子的耳朵。


  卻見阮羲仰起了小臉兒,眼神懵懂地看向了她。


  阮安則對著兒子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將適才的那些話聽進耳裡。


  自來長安後,這也是她第一次接觸到這些世家貴女,卻沒想到,這頭一次接觸她們,她就聽見了內宅裡的這些陰司事。


  看來那庶女的臉,應當和隔壁這位大姑娘脫不開幹系。


  而阮羲要進的可是霍家的大門,霍阆的宅邸既是相府,也是侯門,如若她不在兒子的身邊,阮羲能夠適應那裡的生活嗎?


  阮安不能確定。


  心中也頭一次有了動搖,她開始懷疑,自己帶兒子入長安的選擇是不是正確的。


  隔壁僕婦接下來說的話,卻讓阮安不禁瞪大了眼眸。


  隻聽那婆子又接著安慰她:“您可是要嫁給那霍家二少爺的,這可是多少人都攀不來的富貴。這公主的賜物是好,可夫人給您置辦的嫁妝也不差,有些寶物是從西藩弄過來的,那庶女見都沒見過。”


  聽到霍家二少爺這五個字後,阮安豎起了耳朵。


  原來這貴女即將要嫁的郎君,竟是霍平梟同父異母的弟弟——霍長決。


  霍長決也在京兆府擔任少尹一職,恰與黎意方同級。


  思及此,阮安不禁暗嘆,這長安城的圈子還真是小。


  ***


  用完午食,阮安接著和阮羲穿街走巷,繼續四處打聽著合適的鋪面。


  可這事急不來,阮安也準備好好地比對個幾家,再做決策。


  巷中恰好停了輛小轎,阮安和阮羲經行而過時,都聽見了轎中少女悽厲且痛苦的哭聲——


  “我看見我這張臉都覺得惡心,又有誰能喜歡我?”


  “我最討厭參宴了,那些女郎都笑話我,說我嫁不出去,郎君但凡看見我這張生了痘瘡的臉,都會避而遠之……”


  那姑娘越哭越崩潰,轎外的小丫鬟忙勸她:“姑娘快別哭了…醫師都說,您若總哭,這痘瘡更是好不了。”


  阮安停住腳步,也大抵猜出了這少女的身份。


  她應當就是適才隔壁那雅間的大姑娘,口中提到的庶女。


  她身為醫者,遇見這樣的事,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眼見著那小丫鬟就要勸不住她家的姑娘,阮安牽著阮羲的小手走了過去,語氣平和地同轎外的丫鬟說了些話。


  丫鬟立即將阮安的話傳給了她家二姑娘賀馨芫,賀馨芫掀開車帷,抬眼卻見,一個眉眼溫良的慈祥老者站在了她的眼前。


  賀馨芫被阮安溫和的目光注視著,頓覺心緒平復了不少,她說話的語氣還算客氣,音腔仍帶著幾分抽噎:“老人家,多謝您的好心,可我小娘遍尋名醫都沒治好我臉上的痘瘡,您又如何能治呢?”


  阮安一聽小娘二字,更加確定了這人的身份,隻是不知她姓甚名甚。


  她語氣溫和,勸說賀馨芫道:“既然遍尋名醫,還是不得而治,那姑娘再試試我這個老太太的偏方,又有何妨呢?”


  賀馨芫的長睫墜掛著晶瑩的淚珠,她遲疑了片刻,隻聽阮安又問:“請問姑娘貴姓?”


  “我姓賀……”


  “姓賀。”


  阮安將她姓氏念了遍,道:“賀姑娘,老身姓阮,以前在嘉州行醫……”


  話未說完,卻被對方驀地打斷。


  賀馨芫的神情帶著興奮,甚而有些難以置信,急切地問她:“你姓阮?”


  阮安有些懵然,對著賀馨芫點了點頭,卻聽那姑娘又激動地問:“你就是那個女神醫阮姑?”


  “我是阮姑,但是神醫這稱謂……”


  賀馨芫將眼淚都憋了回去,如撞大運般地對身旁的小丫鬟道:“真是天無絕人之路,今日竟然讓我碰見這大名鼎鼎的醫仙阮姑了!”


  阮安對賀馨芫的反應頗為費解,她知自己在南境是有些名氣,可在這長安城裡,怎麼還有人知道她?


  賀馨芫下了馬車後,將事情的緣由同阮安解釋了一番——


  原是霍平梟幾年前從嘉州回京訴職後,將阮安那日同他說的那些南境的經歷都同皇帝講了一遍,她的那些事很快被傳出了宮外,甚而被說書先生有意誇大,編成了話本。


  幾年前在長安的各個酒肆裡,有關劍南阮姑的故事極為流行,近年來她的名氣雖差了些,但長安城的大多數百姓也都知道她。


  聽著賀馨芫如數家珍地說著關於阮安的那些經歷,阮安和阮羲一臉愕然。


  賀馨芫嘀咕道:“我可最喜歡聽說書先生講你的故事了,尤其是在淮南道的那一節,那說書人說當地的節度使還要給你立廟宇,他到底給沒給你立廟宇啊?”


  阮安不知該怎麼答復她,最終隻赧然一笑,將話題岔開。


  她未忘記正事,待詳看了番賀馨芫臉上的痘瘡,又仔細問過她的病狀,阮安特意叮囑:“這回治痘瘡,還望姑娘切莫與外人提起,三日後,等老身去熟藥局配完藥,你記得悄悄差個人,再到這裡來取。”


  賀馨芫似懂非懂,可看著阮安說得頭頭是道,還是點了點頭。


  ***


  “你確定,那嘉州的阮姑就在長安城中?”


  “回姑娘,確定,奴婢聽得一清二楚,也派人打探了番她的底細,她還帶了個三歲多的男孩,那男孩好像是她的外孫。”


  李淑穎神情慵懶地聽罷,隻對鏡描了描蛾眉。


  鏡中人生了張豔麗無雙的絕色臉蛋,丹唇外朗,鼻膩鵝脂,如秋水般的眼在盈盈流轉間,盡顯著奪目的媚色。


  她的長相明豔至極,又穿了那襲華麗的羅裙花簪,頗似朵盛放的牡丹。


  稟話的婢女得見李淑穎的美貌,不禁暗嘆,這李太傅家的嫡長女當真是國色天香,能有這等淑華端莊的氣質,怪不得能做這被聖上欽點的準太子妃呢。


  李淑穎撂下手中螺子黛,淡淡命道:“那就先幫我去會會她,總得先看看這醫姑的醫術到底如何,再決定用不用她。”


  “是。”


  前些時日,李家歿了個老僕婦,那老僕婦也是自幼看著李淑穎至大的乳母,李淑穎很是信任她。


  都說忠心的家奴極為難豢,那僕婦一走,李淑穎頓覺做事掣肘,旁的丫鬟婢女要不然是不夠機敏,要不然就是不夠沉穩。


  她很希望在入東宮前,再尋個忠誠又有才幹的僕婦為她做事。


  如果這個僕婦能懂些醫術,那便更好了。


  李淑穎再一想,常言打蛇打七寸,這阮姑來這長安城,竟還帶了個外孫來,若怕家奴不忠心,自可以挾持其家人讓他們聽話。


  她怎麼想,都覺得這個懂醫的阮姑,是最好的人選。


  ***


  次日。


  阮安前夜針對賀馨芫臉上痘瘡的病狀,又重新研配了個新的方子,等帶著阮羲就近去了間熟藥局配藥時,卻見身旁不遠處,有個年輕女子竟一直在打量著她和阮羲看。


  阮安不明所以,也往那人的方向看去。


  見那女子的眉心有個豆般大的黑痦,細細的眼睛總似浸了抹銳色,阮安越看越覺這人眼熟,好似在哪裡見過似的。


  女子察覺到了阮安的目光後,神色訕訕,很快便離開了熟藥局。


  “嗡——”


  正此時,阮安忽覺眼前有道白光虛閃,她的額前驀地泛起了劇痛,似有什麼物什要從腦中炸開,疼得她無法呼吸。


  身側的阮羲自是看出了她的異樣,焦急問道:“娘,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阮安纖瘦的背脊悚峙萬分,心口慌顫不已,回不出兒子半個字來。


  霎時間,她的衣衫已被冷汗浸湿,腦海中也浮現出一個身著盛裝華服,明豔至極的美人兒。


  她居高臨下地站於她身前,語氣極為溫柔,卻在同她說著最殘忍的話——


  “你兒子在本宮手裡,他在長安沒有戶籍,本宮若想要他的命,就是一句話的事。一個男孩的屍體很好銷毀,京兆府的人是查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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