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蹦迪回家被哥哥逮個正著,口袋還不小心掉出一個小盒子。
我慌張解釋:「口香糖。」
他臉色陰得要殺人:
「什麼口香糖是 XL 碼的?」
「吃挺好啊?」
我心虛跟他頂嘴:
「不用你管!我都成年了!」
後來,他沉著臉將我抵在身下,目光危險。
「成年了是吧?」
「以後白天頂一句嘴,哥哥晚上加倍還回來。」
1
半夜蹦迪回家,我躡手躡腳打開門。
客廳漆黑一片。
心中暗喜:
安全。
手剛放到燈開關上。
Advertisement
「回來了。」
黑暗中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
我手一抖。
不好,狗命不保……
「呵……哥你怎麼不開燈……」
我緊張得揣著小手。
陳朝懶懶靠在沙發上,給我一記死亡凝視。
「跟你說的最晚幾點回家?」
「九點……」
「現在呢?」
「九點一百八十分……」
「很好。」
他緩緩抬頭,目露兇光。
「陳暮,我看你是找揍!」
我是陳朝從垃圾堆撿來的,也是他把我養大的。
自小我就愛惹禍,沒少挨他揍。
以自己二十年來總結的經驗來看,在陳朝化身暴躁瘋狗時。
要麼屁股開花,要麼乖乖認慫。
眼看情況不妙,我瞬間化身小狗腿。
「哥,哥,哥哥~」
我抱上他的大腿,可憐巴巴。
「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今天棠棠心情不好,我陪她玩了會,才回來晚了點……」
陳朝輕哼一聲,伸了伸腿,斜我一眼。
「少來這套。」
我晃著他的大長腿,戴著狗腿兮兮討好的笑。
「哥,你的腿好長啊。」
「你就是全世界最帥的哥哥~」
事實證明,隻要嘴甜點撒個嬌賣個萌。
就能讓陳朝這頭倔驢瞬間熄火。
他神色逐漸緩和,臉上依舊怒氣未消。
「一個學生大晚上混夜店,裡邊都是什麼人?知不知道危險?」
這次有點難哄。
我加大藥量,直接坐到了他腿上,勾上他的脖子。
「誰不知道我是陳朝的妹妹,哪個不長眼的敢惹我?」
「別生氣了哥,麼麼麼麼~」
他皺著眉,抬手擦掉臉上的口紅。
「哥,我這個新色號好看嗎?」
他嫌棄不已,扯起紙巾擦著手。
「像吃了死小孩。」
又盯著我的臉,眉頭緊鎖。
「你這眼屎怎麼還會發光?」
我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這叫臥蠶……」
我眨巴著一雙人畜無害的大眼睛,向他顯擺。
「我畫了好久的貓眼妝呢,不好看嗎?」
「像西遊記裡的奔波霸。」他點評。
我咬牙切齒微笑……
算了,他一個老直男懂什麼……
他視線落在我的超短裙上。
氣瞬間又不打一處來。
「這是穿的什麼?」
「JK 裙……」
我小聲解釋。
「我看像特麼情趣內衣,一撅腚褲衩子都能漏出來。」
「有安全褲的……」
「還頂嘴!」
陳朝很暴躁。
我又乖又慫……
「哥我錯了……」
「再穿成這個鬼樣子出去,腿給你打折。」
他威脅我。
「我再也不敢了哥哥……」
我扭動著,晃著他的頭。
「別生氣了好不好嘛~」
「哥哥哥哥哥~」
「嘶,別扭了……」
頭頂聲音驀然一頓,呼吸沉重。
他突然一把推開了我。
我不明所以。
「哥你怎麼了?」
他緩了緩呼吸,聲音沙啞。
「滾回去睡覺。」
「好嘞~」
管你發什麼神經,反正這頓打是逃過去了。
2
我美滋滋起身。
腳剛著地,啪嗒一聲,從我身上掉出一個小盒子。
盒子上 001 三個字格外顯眼。
我心一慌……
陳朝先我一步撿起。
「這是什麼?」
他盯著我,目光危險至極。
我慌張一把奪過。
假裝淡定解釋:
「口……口香糖。」
他呵呵冷笑一聲。
「超薄的口香糖,還是 XL 碼的。」
他臉陰的想要殺人,
「吃挺好啊?」
我腿有點軟……
「哥你聽我狡辯!」
「不是,你聽我解釋……」
後頸被他寬大的手掌扼住,他微微用力。
迫使與他對視。
「陳暮,我送你上學是學知識的。不是讓你學著亂搞的!」
「什麼亂搞?」
他說我亂搞?
他手勁很大,整個人還被他掐得生疼。
「你,你松開我!」
我惱羞成怒。
「我都成年了,你憑什麼總是管著我?」
人家別人畢業就要結婚了,我連個戀愛都不能談!
「憑什麼?」
陳朝怒火中燒,仿佛要將我燒死。
「憑你是老子養大的。」
「你養大我就可以隨意侮辱我嗎?」
我越想越委屈,撇撇嘴。
「我哪有亂搞……」
他垂下眼,看著我:
「那這個東西是要跟誰用的?」
「你……」
我低著頭,小聲回。
陳朝一下子就愣住了。
我方反應過來自己表達有點問題。
「啊不是,是給你用……」
東西是閨蜜沈棠給我的。
沈棠他爹是個賭鬼,欠了 20 萬拿她抵債給了京圈大佬池晏。
她說最近池晏泰迪精附身,她腰快廢了。
為了不熬夜,偷偷把作案工具丟掉。
用她的話說就是,沒有哪個金主會讓金絲雀懷上孩子的。
但是那玩意不便宜,我倆都是過慣了窮日子的人,見不得浪費。
於是她就塞我口袋了。
「給咱哥用,絕對合適。」
今晚玩得太嗨,我給忘了這茬了……
「事情就是這樣……」
我坦白從寬。
陳朝拿著那個小盒子,竟勾著抹意味分明的笑。
「XL,怎麼就合適?」
整個人籠罩在他的審視範圍。
我臉有點熱……
「青春期沒胖過,身高 175+,鼻子高挺,喉結明顯,手指長,身材勁瘦但有肌肉。」
「就是……特徵都符合……」
我小聲解釋。
「符合什麼?」他不解
「就是……說明……大……」
我硬著頭皮回他。
「誰說的?」
「網上說的。」
並且沈棠有經驗,她說很準。
「 陳暮暮,你一天天上網看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陳朝擰著眉。
我嘿嘿賠笑:
「所以哥,準嗎?」
陳朝目光一沉,反問我:
「怎麼,要不你自己來量量?」
「真的嗎?」
我嘿嘿兩聲。
他冷哼一聲,瞬間變臉。
「真的,你過來,看我不給你狗腿打斷的!反了你了。」
「哪天掃黃的給你逮走我可不去撈你,老子丟不起那人。」
撤撤撤,狗命要緊。
3
早八,學校教室,一片竊竊私語。
「哎聽說了嗎?外語系有個女生借網貸還不上跳樓了。」
「就砸在 3 號樓底下那個花壇裡,聽說人當場就死了。」
我懟了懟趴在一旁的沈棠。
「學校又有新聞了?」
她哈欠連連:「不清楚啊,咱學校哪年都得出點新聞。」
我瞅著她兩眼烏黑,困成狗的樣子。
「不是吧姐妹,又整了一宿?」
沈棠又打了個哈欠,氣得牙根癢癢。
「池晏這個狗東西簡直不是人!」
我無情提醒她:
「是誰說自己沒吃過這麼好的,要把他當成免費的極品鴨的?」
「我年少輕狂了姐妹,狗男人看著清冷禁慾,脫了褲子簡直不是人,跟幾輩子沒見過女人的老光棍一樣。」
沈棠不停吐槽。
「折騰到凌晨三點還要趕早八的課,這是什麼人間疾苦?」
「關鍵這狗東西是分幣不掏啊,老娘參加個局還得踩共享單車去。」
「還是咱哥好,我想給陳暮暮當嫂子。」
我震驚,她眼是什麼時候瞎的?
「陳朝好個屁,你不知道我每次要錢有多卑微,就差給他跪下喊爸爸了。」
「還動不動就要打斷我的狗腿,我長這麼大容易嗎?」
我一句句控訴著陳朝。
「那不就是嚇唬嚇唬你,我可聽我那賭鬼爹說過,陳朝的手段有多狠。」
「除了你這個寶貝妹妹,誰能讓他費這麼多心。
」
這話倒不假,從小到大,陳朝又當爹又當媽,真是操碎了心磨破了嘴。
陳朝無父無母,從小跟著奶奶生活。
他六歲的時候,從垃圾堆撿回了嗷嗷哭的我。
那時候窮,買不起奶粉,村裡有不少餵羊的,陳朝便挨家挨戶去討羊奶。
就這樣,我靠喝羊奶撿回一條命。
我學說話晚,快兩歲了,終於喊了聲哥哥。
奶奶身體不好,自我記事起,陳朝就像個大人一樣。
當然,脾氣比大人還兇。
我從小愛惹禍,又愛當陳朝的跟屁蟲。
他看不慣我,又甩不掉我。
他 15 歲的時候,奶奶去世,我們兩個人相依為命長大。
兩個孤苦無依的小孩,在學校自然是被欺凌的對象。
可陳朝是個打架不要命的主,沒人敢惹。
大學沒畢業,就去混黑道。
人們都說他這種小混混,早晚混進監獄。
多年過去,他混成了黑道老大。
剛開始,學校還有男生追我。
可陳朝不讓我談戀愛,我氣不過跟他頂嘴。
他揚言要打斷我的腿,還要打斷那個不長眼的男生的腿,讓我倆坐著輪椅去談戀愛。
他經常來學校接送我,看我身邊男生的眼神都帶著刀子。
全校都知道了我是黑道老大陳朝他妹。
誰活膩了敢惹他這個活閻王啊。
所以,我到現在男人的手都沒牽過。
除了陳朝。
當然,我不好受,他也別想好過。
陳朝雖然脾氣像個瘋狗,但人確實人模狗樣的。
總有那戀愛腦的去貼他。
我苦口婆心勸退了一個又一個。
「姐姐,我哥睡覺磨牙打呼還放屁,摳門家暴還腎虛,珍愛生命,遠離陳朝。」
我不談,你也別想談。
反正他比我老,看誰熬的過誰。
「哎你一說我想起來了,我昨天偷聽池晏跟你哥打電話,說什麼這事別讓你知道,到底什麼事?你哥談戀愛了?」
沈棠突然想起什麼。
「他敢?陳朝敢背著我談戀愛?」
我一拍桌子,磨刀霍霍向豬羊。
4
晚上回家。
陳朝靠在沙發上看球賽。
我站在他面前,叉著腰。
他不耐煩揮揮手:
「邊去。」
我氣呼呼盯著他:
「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他頭都不抬:「沒有。」
「我不信,是不是那個麗薩?」
他一臉無語看著我:
「什麼披薩?你想吃披薩?」
「少裝!就是那個大波浪,一臉科技與狠活,往你身上貼那個。」
我氣哼哼提醒他。
他眼睛轉了轉,反應了幾秒:
「臥蠶長反了的那個?」
我:……
「對,新噶了個歐式大雙眼皮那個。」
他瞥我一眼:
「我瞎了找個比你還醜的。」
「你你你……」
我好氣,奪過他手裡遙控。
「我要看我男神的綜藝。」
將電視調到娛樂頻道。
陳朝看著屏幕上的人,掩飾不住的嫌棄。
「就這?不男不女的玩意,陳暮暮,你眼是有多瞎?」
「陳朝,不許侮辱我偶像!」
我狠狠瞪他一眼。
「你知道他有多努力嗎?」
陳朝呵呵一聲。
不緊不慢拿起手機,翻了一會。
將一個小視頻遞到我面前。
我看了一眼,忙扭過頭,瞬間臉一紅。
「陳朝,你……你不要臉!」
視頻裡是幾個男人,做不可描述之事。
他敲了敲我的頭,提醒我:
「看看你的偶像有多努力。」
我方察覺,那個視頻的男主,竟然是我新粉的男神。
正賣力服務著三個老男人。
瞬間像吃了個死蒼蠅。
微信響起沈棠的消息:
【暮暮,你老公的演唱會門票……】
我:【不,是你老公……】
陳朝手機視頻還在表演著。
「你關掉啊,惡心死了!」
我氣急敗壞。
轉身去浴室洗澡了。
塗身體乳時,不小心擠多了。
突然計上心來。
5
出來時,陳朝回臥室躺下了。
我狗狗祟祟扒在門口。
「哥,你睡了嗎?」
他翻了個身。
「睡了。」
我悄悄挪到他身旁,扯了扯他衣服。
「哥哥。」
他看都不看我。
「沒錢。」
我:……
「叫爹都沒用。」
狗東西,防備心這麼強了。
「你這人內心怎麼這麼陰暗?我找你就隻有要錢嗎?」
我直接將多餘的身體乳招呼在他臉上。
「哥你最近掙錢辛苦了,給你保養一下。」
他皺著眉一臉嫌棄。
「老子一個大老爺們,抹那麼香噴噴的幹什麼?」
「跟你說,不保養,你老的更快了。」
「我老也是被你氣的。」
我手在他臉上胡亂抹著。
「OK,年輕十歲。」
然後,朝他伸出手。
「賬結一下,一萬。」
陳朝一臉被詐騙了的表情。
「你這擦臉油金子做的,還一萬?」
「把你賣了值不值一萬?」
我碰瓷:
「服務費一萬,本仙女手藝天下第一好。」
他胡嚕了一把自己油乎乎的臉,掩飾不住的嫌棄。
「你去會所打聽打聽,一萬的服務都什麼手藝?」
「你……不要臉!」
我臉一紅,乾脆耍賴到底:
「我不管,我就要錢。」
「要錢幹嘛?」他煩得不行
「買衣服,你見哪個仙女穿舊衣服的?」
「你見哪個仙女便秘五天拉不出屎的?」
陳朝反問我,又學著我當時的語氣,
「哥,救命,我把馬桶拉堵了!」
「啊啊啊陳朝,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