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不會太大,窗外風景好,家具齊全,除了隻有一間臥室外沒有任何問題。
不過想來蔣磊也不會過來和我一起住。
房間的問題可以等孩子出生後再考慮。
等助理指揮著眾人將一切安排妥當,放下黑卡離開。
我已經躺在價值兩百萬的床上舒服得找不著北了。
蕪湖,不愧是首富霸總家的床,就是和外面那些普通床墊不一樣。
崽啊,媽媽這是靠你飛升了哇!
美美地睡了一覺,起來後我懷著感恩的心給我和肚子裡的孩子點了肯爺爺的外賣。
畢竟是星期四,不吃肯爺爺總覺得自己虧了。
等外賣的時間我打開電視隨便找了個綜藝下飯。
然後我就在一群青春靚麗的小美女裡看到了自己的臉。
聽著女生如同朗讀一般的 rap,如同念詩一般的唱調,我終於理解幾個月前其他幾人聽我唱歌時那驚訝的表情了。
敢情女主根本不會唱歌啊。
那自己之前在節目的表現豈不是……
我連忙找到了之前自己參加的那檔綜藝。
很好,一點唱歌的鏡頭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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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幕上也有人問起了這件事,然後就收獲了滿屏的嘲諷。
「就方妤那嗓音,不唱是為了我們好。」
很好,不用擔心暴露了。
不過我看著這滿屏的「哈哈怪」怎麼就這麼不爽呢。
怎麼我也是本世紀最有價值的歌手之一,在自己專業的領域被群嘲這酸爽……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應該是我和藹的肯爺爺來了。
快樂地打開了門,我看到了一張並不快樂的臉。
蔣磊過來了,他臭著臉,手裡拎著我心心念念的肯爺爺。
「嗨呀~」
莫名的焦慮感往上湧,我伸手便想從他的手裡拿過袋子。
沒能成功。
蔣磊關上門來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他將袋子往茶幾上一擺,將裡面的東西一個一個拿出來。
「可樂、雞翅、雞腿、薯條……」
我眼巴巴地看著,越發地不安。
將最後一個漢堡拿出來,男人輕呼出一口氣,抬頭看我。
「方妤,你懷孕了。」
「誰說不是呢。」
男人的目光過於認真,我下意識挪開了視線。
「這些垃圾食品不健康。」
「嗐,誰說不是呢。」
「我給你做飯,這些你就別吃了。」
「誰說不……不!」我反應過來,驚恐地轉頭。
這是我的肯爺爺,我買的!
而且霸總做的飯,能吃嗎?
能吃。
很好吃。
兩個小時後,我放下空了的飯碗,成功真香了。
「好吃嗎?」
我瘋狂點頭:「嗯嗯。」
坐在對面的霸總優雅拿起薯條,蘸了點番茄醬:「下次不許點外賣了,不健康。」
我瘋狂搖頭:「不行。」
誰也不能讓我放棄外賣。
霸總的飯做得再好吃也不行。
沒想到自己會被拒絕得如此幹脆的霸總蹙起了眉。
「為什麼?」
這不是很明顯嘛?
「我要吃烤鴨、冒菜、火鍋、炸雞你能給我做嗎?」
一棵樹和一片森林哪個更重要我還是很清楚的。
「不會,但這些我都可以帶你去吃。」
蔣磊將他助理的微信推給了我:「你想吃什麼告訴小李,我讓他安排。」
「啊……」
「之後我每天陪你一起吃飯。」
不給我反對的機會,霸總直接一錘定音。
我便喪失了恰外賣的自由。
6.
誠信,是一個美好的品德。
前提是蔣磊不要每天早上喊我起床吃早飯。
誰能告訴我為什麼一個身價無數個零的霸總會每天早起自己做早飯啊!
他做早飯就做早飯吧,把我叫醒是幾個意思。
「你就不能把這些放著,等我醒了自己熱嗎?」
連續五天被迫早起,我的怨念已經到達頂峰。
蔣磊卻像是沒有察覺一般,他將熱牛奶推到我的面前坐下。
「一家人一起用餐,這是胎教。」
他的語氣很溫柔,垂眸看著我的小腹,唇角彎起,就跟一個父親一樣。
我又想起了那天自己為了挑逗他喊的「孩子他爸」。
好像,一切都是從這裡開始不一樣的。
霸總想要當一個好父親,作為孩子的另一位血親我能怎麼辦呢?
自然隻能努力配合嘍。
畢竟霸總為了每天一起吃飯都睡客廳睡書房了,我這個睡主臥的總不好再說些什麼。
不就是每天到飯點去他公司陪他吃飯嘛,我可以的。
來蔣磊公司的次數多了,不少人都認識我了。
這不,我都還沒和陳助理發消息呢,前臺小姐姐就非常有眼力見地將我送到了 boss 專用電梯前。
蔣磊應該還在開會,並沒有在辦公室。
我熟練地打開休息室的門,坐在床上看工作群裡的消息。
這個工作群自然不可能是霸總公司的群,我沒那麼快打入內部。
平日除了陪蔣磊吃飯我就沒事了。
闲著也是闲著,我於是重新拾起了主業。
我花兩周寫了首歌,又花了點時間將小樣給錄了出來,然後便拿著它去參加了個比賽。
這個工作群便是主辦方為比賽第一名安排的團隊。
這首歌的錄制已經結束,接下來還有兩首非主打的主題需要確定。
開門聲響起,我伸了個懶腰,下床打開了休息室的門。
「你怎麼才來啊,你的小寶貝都餓了。」
我的哈欠打了一半,硬生生被憋了回來。
蔣磊的身後跟著兩個女人。
兩人的穿著一個比一個富貴,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蔣磊拉開書桌的抽屜,將一盒巧克力拿出來。
他剝開外殼,將巧克力喂到了我嘴邊。
我面對兩個女人吃人的表情默默、默默地張開了嘴。
送上來的美味哪有不吃的道理?
我是真的餓了嘛。
總不能讓霸總的小寶貝跟著我一起受餓吧。
嗯,她們不會以為我說的小寶貝是我自己吧。
我惡寒地抖了一下,蔣磊立馬將毛毯披在了我的身上。
「冷了?我給你熱杯牛奶。」
蔣磊走了,剩下的兩人自然不會在這裡幹站著。
年輕女生率先發難:「你這個狐狸精,磊哥隻是跟你玩玩而已,你別想讓他娶你。」
年長女人雖然沒有說話,但看態度明顯是站在女生那邊的。
「哦。」我專注地剝開了一顆巧克力殼殼。
「你、你……」女生被氣得夠嗆,上前便將我肩上的毯子給搶了過去。
搶毯子的時候順帶還將我剛剝好的巧克力給禍禍到地上了。
我望著自己空蕩蕩的手,眼淚不受控制地上湧。
倒也沒多難過,就是下意識的生理反應。
分明一個月前沒和霸總吃飯的時候還不這樣,也不知道是不是月份大了的緣故,反正現在我隻要被搶吃的就會掉豆豆。
女生都驚呆了:「你……你碰瓷啊你!」
說著還往後退了兩步,正好這時門開了。
女生轉頭就見蔣磊拿了杯牛奶走了進來。
她還有什麼不清楚的:「你、你就是故意的,磊哥她陷害我,我都沒碰到她,雪姨可以幫我作證。」
「小小她什麼都沒做。阿磊,你這女朋友可真不簡單啊。」
蔣磊皺了皺眉,在貴婦嘴角揚起的同時下了逐客令:
「媽,你先帶楊小姐出去。」
「阿磊?」
眼見我的眼淚越流越多,蔣磊沒再管在場的其他人,直接上前將我擁進懷裡。
「寶寶乖哦,等會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寶寶不哭了……」
蔣磊說完還將一顆巧克力放入了我的嘴裡,哄得那叫一個熟練。
感受著熟悉的體溫、熟悉的味道,我吸了吸鼻子,終於慢慢緩了過來。
「我、我沒有哭,是寶寶他哭了。」
我小聲說道,手卻緊緊抓著他的衣服,不肯放手。
「你、你們……磊哥你,你一定是在氣我對不對?你還在怪我十年前不告而別對不對?」
名叫小小的女生似乎是受了刺激,眼圈紅得厲害,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後退了兩步。
這……這是白月光劇本?
蔣磊是不是該追出去了,那我的午餐不會飛了吧?
我遲疑地想著。
然而十分鍾過去,距離楊小姐奪門而出已經過去了九分半,我看著坐在沙發上開始添茶的母子二人,疑惑地塞了一顆巧克力。
兩人先是就著今天的股市聊了會兒,然後又聊起了城西的合作案。
聊了半天,一直到起身離開蔣磊的母親都沒有再聊起那位離開的「小小」。
仿佛之前那位站在女生背後為其撐腰的人不是她一樣。
7.
填飽了肚子,思維就容易發散。
「白月光?」我朝著霸總擠眉弄眼,一副我都懂的表情。
然後我就被霸總塞了一嘴的雪花和牛。
「別瞎想。」
嘖嘖嘖,還不讓人說,肯定有問題。
我一邊咀嚼牛肉一邊「恨恨」地想著。
十年前不告而別的白月光,這得有多白啊。
吃完牛肉我拿手帕擦了擦嘴巴,十分嚴肅地望著他。
「我不管她有多白,反正我的孩子不能是私生子,你找個時間,我們先把婚給結了。」
蔣磊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著我,我冷靜地回視他,不退分毫。
之前是我沒想這麼多,現在想到了自然得將那些風險給全掐滅掉。
畢竟私生子的名字可不好聽,特別是在蔣家這種大家族裡。
蔣磊的眼底突然閃過點點笑意,他薄唇微彎。
就在我以為他要說出「你這個女人不要想得太美」這種渣男言論時,他拿起手機擺弄了一下,然後將手機推到了我的面前。
那是一張照片,上面擺著兩個疊放在一起的紅本本。
「結婚證還有款式可以選的嗎?」
我好奇地劃拉了下屏幕,卻翻到了印有自己和蔣磊照片的結婚證內頁。
!!!
我什麼時候和他結婚了!
「你搬過來的第二天,我有打電話問過你要不要去民政局,你說你要睡覺,讓我自己搞定。」
蔣磊輕飄飄地扔下了一顆回憶炸彈。
我順著他給的信息想了半天這才想起來,那天應該,好像,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
我不由又多看了蔣磊兩眼。
感覺他頭頂的父愛光環更加閃耀了。
之後幾天兩個女人沒有再在公司裡出現,我依舊每天去公司找霸總吃飯,吃完順便去錄音室錄會兒歌,小日子簡單而又愜意。
就在我覺得霸總已經與自己母親達成某種共識後,這天,蔣女士突然出現在了錄音室門口。
咖啡館裡,蔣女士將幾張小孩的照片擺在我面前,講起了照片上的故事。
最後,她一臉懷念地說道:「這麼看你和小小倒是有幾分相似。」
我看著照片上頭發被汗水打湿緊貼頭皮,滿臉高原紅的小女孩,尷尬而又不失禮貌地笑了笑。
她說像那就是像吧。
「方小姐,你應該不想成為別人的替身吧。」
來了,與白月光配套的替身文學。
迎著女人盡在掌握的自信表情,我格外「悲傷」地動了動唇瓣:
「蔣阿姨,其實,我、我都知道的,隻是、隻是我真的離不開阿磊。」
我抬起頭,用此生最大的演技擠出了兩滴欲落不落的眼淚。
「阿磊早在第一天就告訴我了,我也知道自己的位置,他根本就沒有真的愛過我。」
「你既然都知道了,那你……」
「但說不定呢。」不等女人將話說完,我突然情緒激動地打斷了她。
「你看,他周一還跟我發晚安了呢。」
聊天窗口裡,基本都是我給蔣磊發的早安、晚安,蔣磊隻在幾天前回了我一次晚安。
看著是不是很舔?
事實是那幾天蔣磊很忙,沒辦法準時喊我起床、睡覺。
我想假裝自己睡著了、起床了,這才被迫發送的信息。
當然,即便我已經發送了消息,蔣磊依舊會在一個小時後出現在我的房間檢查我有沒有好好睡覺,或者在十五分鍾後打開餐廳的監控,查看我有沒有起床吃早餐。
所以,這也就給我爭取了一點點娛樂和睡懶覺的時間罷了。
……
8.
一個小時後,陽光悄無聲息地往西偏移,照在貴婦人的臉上,為她整個人鍍上一層柔光。
蔣磊邁著匆忙的步伐推開了包間門,打開便看到了這和諧到詭異的畫面。
他連忙上前將自家老婆拉起來護在身後:「媽,不要做多餘的事。」
蔣雪本來就因為自家兒子的渣男行徑對其很是不滿,聞言更是火氣上湧。
「什麼叫多餘的事,媽就是這麼教你的,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吊著別人還不珍惜,你這樣跟你那渣男父親有什麼區別!」
蔣雪年輕時被渣男哄騙,如今雖然早已懂得了物質比男人更可靠的道理,但她在面對渣男時卻依然會生氣,面對戀愛腦姑娘時依舊會憤怒地有所共情。
這會兒她好不容易把方妤給說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