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紅玫瑰與槍》, 本章共3274字, 更新于: 2025-01-22 13:46:58

  紀依北走後,夏南枝撥通申遠的電話積極主動承認了錯誤,訪談視頻時間往後推,而嘉賓則變成了隻有她一人。


  她又交代了剛才遇到的事。


  “阿遠, 應該好多人拍到了我哥哥的照片, 如果被發上網了你處理一下啊。”


  申遠罵罵咧咧地同意。


  掛了電話,紀依北也已經買來了冰棍。


  他替夏南枝脫掉高跟鞋,虎口環住她纖瘦的腳踝稍稍用力,便聽到她輕輕“嘶”一聲,腳輕顫一下。


  紀依北抬眼看她一眼, 把冰棍按在紅腫的地方,輕輕吹著氣。


  夏南枝乖乖坐在椅子上,兩手撐在大腿邊, 那時特意剪短的頭發已經過了肩,她歪著頭,漆黑眼眸含笑看著蹲在眼前的男人。


  男人眼裡是心疼, 生怕冰棍碰疼她還把袋子裡的冰棍提前捏碎了。


  夏南枝覺得自己從前空蕩蕩的心被填滿了。


  “對了。”她出聲,“剛才那個女孩呢?”


  紀依北把冰袋翻了個遍,頭也不抬:“剛才已經被帶走了,反正不和解,就拘留幾天吧。”


  夏南枝去撥弄他的短發,有些刺手,她聲音很輕,詢問:“你剛才是不是因為她把我推倒了很生氣呀?”


  紀依北挑眉:“廢話。”


  夏南枝舔舔嘴唇,笑得張揚。


  “紀依北,我愛你。”小姑娘彎著眼睛,盛滿了笑意,聲音清麗,直勾勾看著他表達愛意,倒是一點不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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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依北在她腳上折騰的手瞬間停下來,湊上前親了親小姑娘的嘴唇和鼻尖,從進機場到現在總算是笑了。


  夏南枝心底砰砰跳不停。


  那句“我愛你”她從來沒有說過,縱使她故意表現的輕描淡寫,還是在心間醞釀起一場難以平息的風暴。


  就好像她的身、心都隨著這一句“我愛你”真正忠誠於紀依北,這樣一句如今變得越來越輕飄飄的甜言蜜語,對於夏南枝來說卻更像是難以訴說的真心。


  冰敷完。


  夏南枝:“我去上個廁所我們就回去吧。”


  紀依北笑:“行,我先去把車開過來,你一會兒出來坐著等我會兒。”


  他扶著夏南枝起來,她一手搭著紀依北的手臂,蹦蹦跳跳地進了衛生間。


  紀依北跑去車庫把車開到機場外的馬路邊上,重新走進機場。


  然而卻到處不見夏南枝的蹤影,他叫住一個清潔工拜託她去廁所找找也沒有結果,偌大擁擠的機場找不到夏南枝的身影。


  紀依北慌了一瞬,立馬撥通夏南枝的電話。


  那頭嘟嘟兩聲後,提示已關機。


  怎麼回事?


  他抬頭巡視一圈,這時一個半人高的男孩突然跑過來,遞給他一個信封:“這是一個叔叔讓我給你的。”


  紀依北接過,心率飆升,男孩轉交好以後便跑回他媽媽身邊,紀依北轟轟耳鳴中聽到他媽媽詢問的聲音。


  顯然隻是被利用並不知道實情。


  紀依北整顆心都顫抖著,手臂上的青筋因為用力變得駭人,他撕開信封,裡面有一張白紙。


  白紙上是印刷字體——


  想救她的話,別驚動別人,我會再聯系你。


  紀依北像是讀不懂一樣緊緊盯著上面的字,雙目變得猩紅,紙被揉成團,腦子嗡嗡響著。


  .


  眼前什麼都看不清,黑暗中心隱隱約約前方的一團光亮。


  夏南枝下意識去揉眼睛,卻發現自己雙手被束縛在椅子背後,眼前應該是被罩了塊黑布。


  “喲,醒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夏南枝斂去臉上瞬間的驚慌,平靜地問:“你想幹什麼?”


  男人冷哼一聲,沒有回答。


  夏南枝努力靜下心感受,發覺隻有對著一個角度時眼前才有一團亮光,而四周都是黑暗的。


  那裡應該有一扇門。


  那團亮光中出現一抹陰影,有人進來了。


  下一刻,夏南枝臉上的黑布被人用力扯下。


  是在一個倉庫裡。


  眼前的這個男人面部有整塊可怖的燒傷疤痕,瘦削但挺得筆直,一雙眼睛一隻因為燒傷睜不太開,另一隻黯淡得不反射光線。


  另一個男人對他頷首,地位顯而易見。


  疤痕男用食指和拇指鉗制住她的下巴,用力到指甲都變了色,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你就是夏南枝,夏英霖的女兒!”


  他臉色灰敗如土,眼裡是濃濃的恨意。


  夏南枝不由屏住呼吸:“是,你找我來是為了什麼?”


  疤痕男發出難以抑制的笑聲,他一笑臉上的疤痕就更加猙獰,他颧骨很高看起來一臉兇相。


  “你倒是跟你爹一樣,見了棺材都不掉淚。”疤痕男又是一笑,聲音輕柔,冰涼入骨,“沒關系,我有得是辦法看你哭。”


  說罷他手一揮。


  側牆上的屏幕亮起,是機場裡的畫面,畫面中央是紀依北,失神地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背彎著十指插進頭發中,身體微微顫慄著。


  剎那間,夏南枝瞳孔收縮,呼吸急促起來。


  她從來沒見過紀依北這樣子。


  “剛才我告訴他,如果想救你的話就什麼都別幹,你說——要是他孤身一人來這救你會怎麼樣,外面可是重重把關,隨便一顆子彈都能讓他死在這。”


  夏南枝氣得眼底通紅,拼了命想要掙脫束縛著的雙手,除了磨傷了手腕之外絲毫不起作用。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夏南枝頓時怒形於色,眼眸沒了平常的弧度,隻剩下冰碴。


  “我隻是想讓你們都死在這而已。”疤痕男笑道,“不過死之前可以讓你們通個電話。”


  他身上一股煙味燻人,指甲黑到底下的肉裡。


  夏南枝瞪著他,看著他撥通一個電話。


  電視屏幕中,紀依北目光冷峻地注視著那串手機來電,最後拇指在屏幕上滑動,把手機放在耳邊。


  “喂。”


  聲音從手機中傳來。


  夏南枝突然覺得全身毛孔驀地張開,一股寒意由外而內直達骨髓,激得她輕顫。


  疤痕男開了免提,隨意地將手機丟在一旁:“夏南枝在我手裡,接下來按我說的做。”


  “等會兒。”紀依北聲音些許波動,強壓著鎮定下來,“你先讓我跟她說句話。”


  “呵,可以啊。”


  疤痕男慢吞吞踱到夏南枝身旁,拍了拍她的臉,獰笑:“跟你男朋友打聲招呼吧。”


  夏南枝咬著唇,不說話。


  “說話!”疤痕男呵斥一聲。


  下一秒,他突然瘋了一般地拿出槍,對準夏南枝的腿一秒都沒有猶豫扣下扳機。


  沒有槍聲——裝了□□。


  “啊!!”夏南枝難以忍受地喊出來,額頭的冷汗立馬下來了,血液迅速沾湿了她的褲腿。


  另一邊的紀依北隻覺得剎那間手腳冰涼,連手機都快要握不住,耳邊夏南枝那聲慘叫在他耳邊盤旋,紀依北眼中是濃濃的殺意。


  “你對她幹嘛了!?”


  “沒幹嘛,隻是在她腿上開了一槍。”疤痕男說得輕松,臉上浮起更可怕的笑容,“聽清楚聲音了嗎,沒聽清我朝她心髒開一槍。”


  “你敢再對她開槍我保證把你打成窟窿!”紀依北聲嘶力竭,重重一拳打在椅子上。


  “噓——”


  疤痕男將食指放在唇邊,“喊什麼,要是把人喊來了她可就真隻有死路一條了。接下來,把你口袋裡的東西都扔到你前面的那個垃圾桶裡,手機卡取出來,我在衛生間嘴裡側的馬桶背後給你準備了一張新卡,然後走出機場,有一輛車會來接你。”


  夏南枝張著嘴大口呼吸,腿上開了個洞灌進冷風,讓她不由輕顫。


  好不容易才發出聲音——


  “紀依北,冷靜點……我等你來救我。”


  剛開始她不開口的確是不想要紀依北涉險,可到了現在這地步,夏南枝也知道再說“別過來”這種廢話已經沒用了。


  她冷靜的聲音像特效藥一般蕩過紀依北的心,霎時間穩定心神,恢復了理智。


  紀依北站起來,對著前方的攝像頭,將口袋裡的錢包、香煙、打火機一一扔進垃圾桶,最後取出手機卡丟進去。


  等他按那人所說的做完,換了新卡的手機立刻收到一個位置定位。


  ——別帶武器,一個人來。


  倉庫中的視頻在紀依北走出機場後就關了。


  夏南枝的鞋子被血泡漲,不過現在出血量倒漸漸小了,夏南枝用沒受傷的左腳撐著身體重新在椅子上坐正。


  她看著那人的疤痕,聲音嘶啞:“你和我爸是不是認識?”


  男人嘴角溢出一聲不屑的嗤笑:“老相熟了。”


  因為失血,夏南枝面色蒼白,隻有鼻尖透著潮乎乎的粉紅:“我聽說我爸死後有一批人曾經想要取我的命,可是卻停止了,這兩件事也都是你下的命令嗎?”


  “是。”疤痕男輕巧一聳肩,承認了。


  他甚至還拉了把椅子過來坐在夏南枝旁邊,做出要促膝長談的模樣。


  “為什麼不殺了我?聽說我知道些足以把你們一鍋端的秘密。”


  男人目光一斂,半晌又笑起來:“你不是忘了嗎?一切都在我控制中,換今天這麼一出好戲倒也不虧。”


  夏南枝勾勾唇角,挑眉不屑道:“不會說話的死人對你來說應該更加保險吧,不怕我突然又想起來?“


  疤痕男穿著一雙锃亮的皮鞋,不緊不慢地點地,發出聲響。


  噠、噠、噠……


  “所以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讓你男朋友給你陪葬。”


  夏南枝默默忍耐著腿上的劇痛,卻也讓她漸漸冷靜下來:“有水嗎,渴了。”


  大概是她的語氣太過平靜,疤痕男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揮了下手,沒一會兒就有人捧著一杯水進來。


  很好,是玻璃杯。


  夏南枝露出一個短暫的微笑。


  就著那人的手喝了一口水,突然左腿朝他膝蓋狠狠踹了一腳,男人一個沒站穩膝蓋鑽心的疼,跪倒在地。


  玻璃杯破碎在地面。


  含在嘴裡那口水也沒咽下去,吐在地上。


  “抱歉,突然想到些什麼。”夏南枝沒看倒在地上的男人,仰頭筆直望進站著的疤痕男的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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