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難哄》, 本章共4030字, 更新于: 2024-10-28 16:14:06

  溫以凡沒太懂他這話的意思:“啊?”


  雖是這麼說,但桑延還是直起了身,改支著旁邊的流理臺,歪頭瞧著她。


  “你以為那畜生能比我收?”


  “……”


  聽桑延這麼一說,溫以凡還真有些好奇段嘉許是什麼樣的一個人物。畢竟從她這邊看來,桑延的自戀和厚顏無恥程度已經到了無人能敵的地步。


  把面煮完之後,三人坐到餐桌旁。


  可能是擔心溫以凡真會因為小票的事情誤會,桑稚難得沒跟桑延作對,小心翼翼地解釋:“以凡姐,那外賣是我男朋友叫的。他是想叫我哥起來接我,然後瞎備注的,不是別的人。”


  溫以凡笑:“我知道,我剛在跟你哥開玩笑。”


  桑稚這才松了口氣,目光仍在他們兩個身上轉。可能是不太適應這個畫面,她總覺得不合常理,憋不住般地說:“以凡姐,你是不是跟我哥合租久了。”


  溫以凡:“嗯?”


  “就,”桑稚咕哝道,“降低了擇偶標準。”


  “……”桑延側頭,語氣涼涼地,“說什麼呢。”


  感覺這也算是在說溫以凡對象的壞話,桑稚忍了忍,還是沒繼續扯這個。她垂頭繼續咬面,又瞅了眼溫以凡,換了種方式:“以凡姐,你長得太好看了。”


  暗示的意味十足。


  桑延倒是沒想過自己把一潛伏的敵人帶回來了,靠在椅背上,面無表情地盯著桑稚:“小鬼,你之前讓我幫什麼忙來著。”


  想讓他幫忙在父母面前說段嘉許好話的桑稚瞬間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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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須臾。


  桑稚硬著頭皮,很勉強地補充了句:“不過我哥也挺帥。”


  “……”


  ……


  飯後,溫以凡想回臺裡再練練舞。想著桑延確實沒睡多久,她便讓他去補個眠,隨便找了理由出門,順帶把桑稚送回家。


  差不多練了兩個月的時間,溫以凡每天有空闲時間就在臺裡的一間空會議室練習。


  她準備跳的是她從前最擅長的芭蕾曲目《胡桃夾子》。


  時隔多年,身體柔韌性和靈活度再沒法跟當初相提並論。在這個練習過程中,雖覺得累和疼,但溫以凡漸漸找到了當初訓練時的感覺。


  當時被迫放棄的委屈和不甘,也在慢慢地消逝。


  想到桑延看到之後的表情,溫以凡莫名覺得開心,也開始有了無限動力。


  -


  隔天下午是年會彩排,到晚上七點才正式開始。


  臨近七點時,溫以凡收到桑延的消息,說是他那邊突然有點事情,可能要稍晚點過來。她盯著看了好幾秒,雖先前就知道他不一定能過來,但也許是因為準備了好些時間,得到這樣的消息時她還是覺得有點兒小失望。


  因為她的節目排序還挺靠前。


  不過這情緒也沒維持太久,想著能看到就行,溫以凡讓蘇恬一會兒幫她錄個像。而後,她給桑延推了付壯的名片,回復道:【那如果我一會兒沒回復你的話,你就讓大壯帶你上來。】


  桑延:【行】


  年會的氛圍熱絡,連著好幾個節目都是在哄抬氣氛,不是小品就是嗨歌。溫以凡邊看邊笑,時不時看手機幾眼,快輪到她的時候,桑延依然沒有要到的跡象。


  溫以凡沒再等,囑咐了付壯幾句之後,這才起身到了後臺。


  ……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但桑延準備出公司時,項目臨時出了點問題,要加個班。勉強忙完之後,他才出了公司,按著溫以凡給他的定位,把車子開了過去。


  到樓下時,桑延給溫以凡發了個消息。


  沒得到回復。


  桑延便加了付壯的微信。


  很快,桑延就見到了付壯的身影。


  一見到他,付壯便非常著急地扯著他往裡走:“哥,你快點兒!以凡姐開始表演了!我可想看了!你別影響我!”


  “……”桑延眉心動了動,想說點什麼,話到嘴邊卻成了,“那你倒是走快點兒。”


  兩人坐電梯上樓。


  付壯極其話痨,從見到桑延之後嘴就沒停過,嘰裡呱啦地說著話。圍繞的主題基本上都是溫以凡,源源不斷地贊美著她:“以凡姐真的太厲害了,她也太多技能了。而且她為這節目練習了好久,每天都在練!我們下了班就走了,她還得自己去會議室再練習!”


  “……”


  “唉,要不是我實在跳不來,”付壯嘆了口氣,“我就陪她一塊了,不然你說以凡姐多寂寞。不過哥,你為什麼不陪陪他,你在旁邊當個擺設也是好看的。”


  桑延越聽越覺得不對。


  但沒等他問出口,就已經到了年會的現場。裡頭燈光昏暗,唯有舞臺上的光顯得明,此時似乎已經要開始新一輪的表演。


  主持人正說著話。


  付壯頓時安靜下來,生怕影響到其他人。


  舞臺下方是幾十張的圓桌,上邊擺放著飲料和茶點零食,位置大約是按部門安排地。桑延被付壯摁到其中一個位置上,能看到旁邊還放著溫以凡的包和手機。


  與此同時,主持人也報完了幕,而後下了臺。


  桑延抬眼看向舞臺,神色一愣。


  此時此刻,溫以凡正獨自一人站在臺上。她穿著白色的芭蕾舞裙,無袖帶紗的設計,露出大片的鎖骨和天鵝臂,後背裸露,蝴蝶骨弧度流暢姣好。


  容貌豔麗出挑,膚色白到反光。


  裙子下擺微蓬,裹著一層又一層的紗。


  耳畔響起了熟悉的《胡桃夾子》的音樂。


  歡快而輕,像是鈴鐺在耳邊晃蕩,令人不由得被吸引進去。溫以凡正對著觀眾席,踮起腳尖,身體柔軟至極,隨著音樂舞動,每個節拍都踩在了點上。


  她的脖頸高昂,像一隻驕傲的白天鵝,在舞臺上旋轉。


  完全沒想過會見到這樣的畫面,桑延盯著舞臺,視野全被溫以凡佔據,完全挪不開半分。他的喉結滑了滑,漸漸將這一幕與記憶中的少女重疊上。


  南蕪一中新生的軍訓為期一周,每年都安排在上學期的期末考後。


  地點在市裡的農科所。


  那次的軍訓晚會,因為舞蹈生的身份,溫以凡也被老師硬拉去弄了個節目。


  當時是軍訓結束的前一天晚上,晚會的氣氛松懈,教官管得沒有平時那麼嚴,一開始讓他們端正坐著,後來也沒再管。


  桑延對這些事情毫無興趣,全程都在犯困,覺得無聊至極。他隻盼著這晚會能趕緊結束,然後回宿舍去睡個覺。


  直到溫以凡出場。


  因為同個班的,可能是覺得光榮,坐在桑延周圍的同學十分捧場,發出各種鬼哭狼嚎。還有個大嗓門的男生站起來,大吼了聲:“溫以凡是17班女神!”


  少女卻像是什麼都沒聽見,絲毫不受印象。


  她站在舞蹈中央,穿著純白的裙子,淺色的頭發扎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周圍是黑暗一片,她隻沉醉在舞蹈之中,絲毫不怯場,像個精致的洋娃娃。


  身上像是帶了光。


  桑延也不太記得自己那會兒的感受了。


  隻知道,那一晚上都隻在等著晚會結束的自己,似乎是多看了那節目兩眼。


  後來。


  軍訓結束之後,因為這個節目,溫以凡在年級裡出了名。不光是同年級的學生,甚至還有高年級的學長來找她要聯系方式。


  也不知道是為何。


  桑延先前完全沒關注過這個女生,但從那次晚會之後,他發現自己每回都能很巧地撞上這些事情。他坐在位置上,冷眼看著溫以凡好脾氣地拒絕了一個又一個人。


  溫以凡對待所有人都一視同仁。


  不論對方性格如何,成績如何,長相如何,她都像是對待同一個人一樣。極為有耐心,不會傷了對方的顏面,卻拒絕得格外明確。


  跟他一樣,卻又不太一樣。


  她骨子裡同樣驕傲,卻跟他的目中無人不同,溫和到了至極。


  像個奪目,卻又不顯刺眼的光芒所在。


  某天下午,桑延跟同學打完球回到教室,想拿上鑰匙回宿舍洗個澡。他剛走到門口,就見溫以凡也剛回來,此時被一個男生攔在門口說話。


  桑延看了幾秒,沒多久就收回視線,回到座位。


  從抽屜裡翻找到鑰匙,不知怎的,他卻沒急著走,仍然坐在原地。


  過了大半分鍾,溫以凡也走進了教室。她穿著舞蹈練功服,外邊套了件外套。她走回位置上,似乎隻是回來拿個飯卡,很快就打算往外走。


  在這個時候,桑延忽然喊住她:“喂,學妹。”


  兩人的位置靠得近,隻隔了一個過道。


  溫以凡回頭,不太介意他這個稱呼,應道:“怎麼了?”


  桑延隨意問:“你有對象?”


  不知道他為什麼問這個,但溫以凡還是如實答:“沒有。”


  桑延抬睫,意有所指道:“那怎麼都拒絕?”


  這事情其實跟桑延沒有半點關系。


  但溫以凡性格好,也覺得自己沒有不能回答的問題。她想說不能早戀,但又感覺這麼說了顯得有些模糊。想了想,她幹脆直接道:“沒遇到喜歡的人。”


  少女的聲音清脆,帶了點溫柔。


  卻極為有力地,一字一字地砸在他的心上。


  喜歡的人。


  沉默下來。


  教室內除了他倆沒有其他人,寂靜得過分,外頭天高地遠,有陽光撒了進來。空氣裡彌漫著青春的氣息,能聽到操場那邊同學們奔跑的聲音,以及不知從哪傳來的心跳聲。


  那一瞬間,桑延徹底明白了什麼。


  為什麼先前從未見到過,但現在卻會老是碰到這樣的事情。為什麼原本在他眼裡跟其他關系一般的同學沒什麼區別的少女,突然頻繁地出現在他的視野裡。


  是巧合嗎?


  好像不是的。


  他隻不過是。


  從不在意,變成了在意而已。


  少年背靠在椅背上,微仰著頭看她。發梢處還染著湿漉漉的汗,眼眸清澈明亮。他稍偏過頭,忽地笑了起來,話裡的傲慢一如既往。


  “是嗎?”


  這回卻帶著極為明顯的肯定。


  “――那你該遇到了。”


第83章


  溫以凡表演的這個舞蹈時間不長, 總時長算起來大概也隻有三四分鍾。隨著音樂聲停下,她的最後一個動作也結束。


  在原地定格幾秒後,溫以凡收起姿勢,對著觀眾席鞠了個躬。這會兒, 她才能騰出精力看向自己那桌的位置, 瞬間就在人群中找到了桑延的身影。


  溫以凡輕喘著氣, 眨了下眼。


  下臺之後, 溫以凡快步回到位置上。


  桑延側頭盯著她。


  溫以凡臉上化著妝,眼角下還貼了小碎鑽,看起來亮閃閃的。其他同事跟她說了幾句誇贊的話後,她才看向桑延,彎唇說:“你什麼時候來的?”


  “你那節目開始之前。”桑延扯過她掛在椅背上的外套, 給她套上, “你這衣服怎麼回事兒?布能再少點?”


  “……”溫以凡沒忍住笑, “這樣才好看。”


  桑延沒說話,幫她整著外套,動作不輕不重。


  溫以凡乖乖坐著, 等著他接下來的話,但半天沒聽到他再蹦出一句。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斟酌言語, 她又等了會兒, 提醒道:“你怎麼不評價一下我的表演。”


  “之前不是才跟我說不會跳了嗎?”桑延重新倒了杯水擱她手裡,神色平淡, 誇獎的話也顯得有些草率, “這不跳得挺好。”


  “我練了很久的,”溫以凡老實道, “還是跳得很業餘。”


  “這哪兒業餘。”桑延不知道她的標準是什麼,手肘撐在桌沿, 支著側臉,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還有,大冬天的穿這麼點跳舞,不冷?”


  溫以凡搖頭:“有暖氣。”


  之後桑延也沒再提她跳舞的事情。


  溫以凡頓時覺得這男人極為冷酷無情。


  她自我安慰了下,跳得挺好應該也算是很好的評價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


  溫以凡都能用餘光注意到,桑延的視線就沒從她身上挪開過。次數多了,她轉頭看他,有些疑惑:“你不看表演嗎?”


  桑延的眉尾稍提,利落地嗯了聲。


  “……”


  感覺他確實對這些不太感興趣,溫以凡也沒強迫他。但她又怕他無聊,隻能看一會兒節目,就抽空跟他說會兒話。


  桑延應著聲,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她的手指。


  晚會結束前是頒獎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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