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難哄》, 本章共3676字, 更新于: 2024-10-28 16:14:06

  “行,我被騙了。”因這舉動,桑延的唇上染了層水光。他盯著她猝不及防的模樣,勾起唇角,“這不挺甜的。”


第79章


  溫以凡還沒太反應過來, 口腔裡殘留著糖的絲絲甜意。她本想問這袋裡還有那麼多糖,他為什麼要吃她嘴裡的,但又瞬間被他這話轉移了注意力。


  “很甜嗎?”


  桑延眼睫垂下,眉尾隨之輕抬。


  想再確認確認, 溫以凡把手上的糖塞進嘴裡, 又嘗了嘗:“我感覺還好呀。”


  “……”


  “你嚼一下會不會好點兒?”溫以凡抬頭, 提了個建議, “這個是牛軋糖,你嚼一下奶味應該會重一點,也沒那麼甜了。”


  “……”桑延有時候真覺得自己是在撩一塊石頭。他似是有些無言,淡聲提醒,“這跟我嚼不嚼關系不大, 懂麼?”


  “但嚼一下真會好吃點。”溫以凡又拿了一顆遞到他唇邊, “真不吃了嗎?”


  盯著她看了幾秒, 這回桑延沒再反駁,順從地張嘴咬過。


  見他看著並不太討厭這個味道,溫以凡彎了彎唇。她也往自己嘴裡塞了一顆, 感覺確實還挺好吃,而後才把開口封起來。


  兩人出了廣場, 往停車場的方向走。


  人流量從密到稀, 從一個明亮熱鬧的地方,走到了個昏暗安靜的街道。溫以凡牽著桑延的手, 在路邊的一輛車旁, 看到一堆親親我我的情侶。


  她的目光一停,再度想起剛剛桑延從她嘴裡勾糖的事情。


  溫以凡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停下腳步。

Advertisement


  桑延側頭:“怎麼?”


  “我才反應過來,你剛剛的意思是, ”溫以凡頓了下,沒半點兒婉轉,直白地描述了剛剛的事情,“從我嘴裡吃的糖還挺甜嗎?”


  “……”


  安靜的街道,刮著晚秋的風,在耳畔帶過呼啦啦的聲音。


  兩人四目對視。


  溫以凡這會兒才感覺自己剛剛的反應過於冷漠無趣。她忽地垂頭,又拆開袋子,從裡頭拿了顆糖。這次不問桑延的意見,她就直接往他嘴裡塞,力道有些強硬。


  “……”桑延毫無防備,牙齒被磕碰到,稍顯生疼。


  下一瞬。


  溫以凡就抓住他的衣領,向下扯。她咬住他的唇,抵開牙關。她不太擅長做這種事情,動作比他生澀些,過程也顯得遲緩。


  就這麼持續了好半晌。


  察覺到她的困難,桑延彎腰,用舌尖抵著糖,緩慢地推進她的嘴裡。溫以凡勾住,吃到糖後才後退幾步,再度對上他漆黑的眼。


  “哦。”溫以凡鎮定道,“是挺甜的。”


  ……


  回到車上,溫以凡習慣性湊過去給桑延系安全帶時,瞅見他仍在笑。她的神情滯住,有點兒忍不住了:“你笑什麼。”


  桑延偏頭,唇邊的梨渦淺:“溫霜降,跟你說個事兒。”溫以凡:“什麼?”


  桑延抵了下牙齒,還感覺有點麻。他神色帶了點目中無人,看著像是覺得自己是個被所有人爭搶的香饽饽,傲慢道:“下次輕點。”


  “……”溫以凡默了幾秒,真沒感覺自己哪兒用力了,“你還挺――”


  又憋出倆字:“嬌弱。”


  平時總覺得自己是個大老爺們兒的桑延此時倒是厚顏無恥地認下。


  “是呢。”


  “……”


  這會兒怎麼還樂意當朵桑嬌花了。


  溫以凡發動了車子,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隨口提道:“我的車子好像又忘了買了。”


  國慶假期溫以凡都在忙工作,之後桑延又受傷了,導致她早忘了這一茬。她想了想,又問:“春節前買會便宜點兒嗎?”


  “春節後吧,”桑延先前還記著這事,但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也一直忘了提醒她,“到時候我跟你一塊去。”


  溫以凡點頭。恰好到了紅燈,她停下車子,又想起了個事兒:“對了,之前房東跟我說,想回收房子了,讓我們明年三月前搬出去。”


  “明年三月……”桑延沉吟須臾,故作隱晦地徵求她的意見,“咱再談半年戀愛?”


  溫以凡愣了:“啊。”


  桑延唇角弧度漸深,懶洋洋道:“啊什麼,問你話呢。”


  “不是好好的嗎?”溫以凡有種猝不及防要被甩的感覺,心情沒他那麼好,覺得有些憋,“怎麼突然就隻談半年了。”


  他這是什麼擇偶標準?


  難道不合租就得分手了嗎?


  “……”


  桑延眉心一跳,雖說這話確實有點歧義,但他倒是沒想過能得到這樣的回答。他用力掐住她的臉,嘖了聲:“說點兒人話。”


  餘光瞥見到綠燈了,桑延才松開手。


  溫以凡繼續開車,漸漸反應過來。她剛被嚇了一跳,這會兒也有點鬱悶,嘀咕道:“你最近說話怎麼這麼跳脫。”


  桑延涼涼地看著她。


  溫以凡思考了一下,但也不知道一般人談戀愛多久才結婚。想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幹脆問他:“我沒太關注別人,其他人一般都談多久才結婚?”


  “嗯?”桑延毫無正形道,“一般都幾周吧。”


  “……”


  桑延似是隨意般地說:“我們這還算久的呢。”


  “哦。”


  溫以凡收回思緒,又自顧自地思考了會兒。她其實對這事兒也沒有一個太大的標準,感覺到合適的時候就可以了。但她現在的工作還不太穩定,總三天兩頭的加班。


  雖說桑延的工作也是,但也沒她這麼不規律。


  想了想,溫以凡還是想等工作再穩定點,再來考慮這個事情。她在心裡預估了個時間,感覺還得拉長一點:“那就――”


  “嗯?”


  “再談個一兩年吧?”


  “……”


  -


  雖沒想過還能得到拉長時間的結果,但桑延也不太在意這時間早晚,畢竟是遲早的事情。這姑娘想談久點戀愛,那就談。


  反正都是跟他。


  兩人又扯了點話,之後桑延也沒再打擾她開車。


  他靠著椅背,眼皮耷拉著,莫名有些困。在此沉靜之下,桑延再度回想起剛剛溫以凡提得關於舞蹈的話題,情緒也漸漸因此變得差了起來。


  高中的時候,桑延隻見溫以凡哭過兩次。


  一次是那次公交車上,另一次是,她被她的舞蹈老師叫去談話。


  桑延具體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隻是那會兒剛巧看到她從辦公室裡出來。他想叫住她,還沒出生就見她沒往教室的方向走,反倒往另一棟教學樓的方向走。


  看著情緒極為低落。


  不知道她要做什麼,桑延頓了下,而後跟了上去。


  他看到溫以凡走到閱覽室旁的樓梯間,這個時間點那一塊這基本沒有別的人。像是失了魂,她往下走了幾層,坐到角落的位置。


  沒發出任何聲響。


  過了好片刻,她的肩膀輕顫著,像是強忍著哭。


  那個時候,桑延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也能猜到,她也許是因為腳傷的事情影響到了跳舞,而覺得難過而無力。


  覺得沒有任何辦法。


  他隻能安靜地坐在她後邊,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


  可到今天,桑延才知道她真正哭的緣由。


  她高中所承受的痛苦。


  都似乎是以那天為序幕。


  那一天,他的阿降,被人硬生生地折斷了翅膀。


  ……


  把車子開回小區,溫以凡正打算下車,突然注意到桑延失神的模樣。她湊過去,往他面前晃了晃手掌,問道:“你在想什麼?”


  桑延回神,看了她一會兒:“溫霜降。”


  “嗯?”


  “我是打算一直跟你走下去,才會跟你說這樣的話。”桑延對上她的眼,模樣一改平時的不正經,認真得過分,“除了想找別的對象,你想去做其他別的什麼,我都支持你。”


  “……”


  “別讓自己的日子過得將就,知道不?你的人生還很長,”桑延碎發散落額前,側著頭對她說,“想做什麼,都不算遲。”


  溫以凡瞬間懂了他的話。


  她動了動唇,想說點什麼,在這一刻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似乎也沒一定要她給出什麼回應,說完之後,桑延用力揉她腦袋:“聽進去了?”


  溫以凡訥訥點頭:“嗯。”


  桑延:“行,那就回家。”


  下了車之後。


  溫以凡主動過去牽他的手,輕聲說:“桑延,我剛跟你說的都是實話。”


  “嗯?”


  “我以前覺得,我家裡人因為覺得跳舞開銷大,不讓我繼續挑了這事情很難以啟齒,所以才跟所有人都撒了謊。”溫以凡說,“但我現在覺得都沒關系,所以我才想主動告訴你。”


  桑延捏了下她的指尖。


  “我現在跟當時不一樣了。當時我覺得我很弱小,對什麼都無能為力。”溫以凡慢慢道,“覺得反駁和訴說都沒有用處,幹脆保持沉默。”


  因為沒有任何依靠。


  “但我現在想做什麼都可以,也不用再看別人的臉色。”溫以凡說,“就像是我爸沒去世的時候一樣,因為我想做什麼他都支持我。”


  她抿唇,又道:“然後,我現在有你。”


  也不知是從何時開始,溫以凡極為確定,她又重新有了依靠。


  “我現在是真覺得當新聞記者挺好的,這些年我的精力全部都放在這上面,讓我現在放棄記者去做別的,我也不太甘心。”溫以凡想了想,笑起來,“但我可以像你一樣。”


  桑延喉結滑動著,看向她:“什麼?”


  “你不是有個頭牌的副業嗎?”溫以凡認真說,“我要之後哪天想繼續跳舞了,也可以把這當成我的副業。”


  桑延笑了:“也行。”


  兩人走過去等電梯。


  溫以凡正對著他,半靠在牆上。在這安靜的氛圍裡,她莫名有點想說句矯情話:“桑延,你說你是不是我爸爸派來對我好的?”


  桑延抬睫,否認得很快:“不是。”


  “……”


  過了兩秒。


  他又闲散地補充:“我自願的。”


第80章


  回到家, 溫以凡拿了個盒子把手工糖裝起來。搬家的話題剛剛被桑延的話直接岔開了,她本想再提提,但想著還有好幾個月,也不太著急。


  溫以凡像往常一樣, 把桑延收拾幹淨之後才回了房間。


  桑延受傷這事兒, 他似乎沒跟他家裡人說。這些天溫以凡聽他跟家裡打過幾次電話, 大致目的都是讓他回家吃個飯。


  但桑延因為手上的傷每次都在推脫, 以至於他父母現在對他的意見好像很大。


  桑延對此不以為意。


  似乎是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對待。


  溫以凡猜測,他大概是想等到過段時間天氣轉涼了,可以穿外套遮擋傷口的時候再回去。她坐到床上,隨意翻了下手機。


  注意到趙媛冬的消息時,溫以凡又想起了桑延今天轉告的鄭可佳的話。


  她點了進去。


  隻掃了眼最新的一條消息。


  【阿降, 媽媽能見你一面嗎?】


  溫以凡盯著看了許久, 點開她的頭像, 在刪除鍵哪裡停留了幾秒。最後,她輕嘆了口氣,還是沒有摁下去, 重新退了出去。


  她的思緒放空,想著一堆雜七雜八的事情, 很快又回到今晚。


  進電梯前, 桑延最後說的那句話。


  ――“我自願的。”


  溫以凡輕眨了下眼,那一點點的壞心情瞬間被這男人取而代之。她的唇角彎起, 扯過枕頭抱在懷裡, 在床上打了個滾。

潛力新作

  • 我暗戀我的竹馬

    身為男人,我暗戀我的好兄弟很多年。 最近他交了女朋友,我放棄他,疏遠他,他卻不依不撓地追上來,徹夜等我,為我買醉,紅著眼討要一個說法。 我破罐子破摔:「我是彎的,我有男朋友了。」 話音剛落,我就被他摁在墻上:「既然你喜歡男人,那為什麼我不可以?」

    撬不動的墻角

    聚會玩遊戲男朋友抱不起九十斤的我。 他兄弟一個乾將莫邪抱把我扛在肩膀上,輕輕松松做十個深蹲。 他在我耳邊吹氣低語:「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讓你天天坐我肩膀。」

    春落晚楓

    男朋友有抑鬱癥。 藥物治療和專家咨詢一個月要花費上萬。 為了治好他,我沒日沒夜地接畫稿和跑外賣,朋友都勸我小心過勞死。 直到一天,我搶到富人別墅區的跑腿單。 價值一萬八的高級日料外賣,被我雙手畢恭畢敬地遞給單主。 抬眸時,卻看見本應在心理疏導的男友站在門前,一臉錯愕地看向我。

    婚婚欲寵

    陸時晏第一次見到沈靜姝,是被友人拉去大劇院。 臺上的閨門旦,粉袍珠翠,眼波盈盈,妙喉婉轉:「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 友人指著她:「阿晏,我最近看上的這個不錯吧?」 陸時晏面無波瀾盤著核桃,「一般。」

  • 藏金嬌

    顧淮時養的金絲雀鬧到我面前時,我提了分手。 他眉眼冷淡,一副吃定我的樣子:「隨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可他沒想到,我當晚就搬離京兆。 一年後,圈裏那位祖宗新婚,給顧家下了請帖。 他在臺下看著穿著婚紗的我,徹底崩潰。

    為時已晚

    我還是死在了顧為舟婚禮這一天。 盛大的典禮全程直播,他挽著新娘綺綣溫柔。 我簽下了遺體捐贈協議書。 隻是我不知道,我捐贈遺體的事會被媒體報道。 「著名演員許先生因病離世,大愛永存。」 一條新聞打亂了正在進行的儀式。 顧為舟瘋了一樣地沖出會場,卻連我的遺體都沒有見到。

    豪門綜藝

    我是豪門模範夫妻的對照組,還和模範夫妻一起參加了夫妻綜藝。 但綜藝開始之前我覺醒了中國人的傳統技能。 模範妻子:「戒指就要一圈小鑽,然後在內圈刻上我們兩個的名字。」 我一手的大金镯子,笑出狼叫:「哈哈!這潑天的富貴!」

    天然男友是綠茶鐵壁

    男友的綠茶學妹三番五次挖我墻角,我忍無可忍,教他一招。 男友:「懂了。」 第二天。 綠茶:「早上好學長,又遇到你啦,真巧。」 男友:「早上好,我是同。」 綠茶:?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