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落跑人魚》, 本章共3672字, 更新于: 2025-01-21 14:48:59

這是我第一次見陸競然生這麼大的氣,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撫他,隻能道歉。

可沒想到,我的道歉讓他更加憤怒。

「你不是想治嗎,好,我讓你治個夠!」

陸競然拉著我來到一個地方,那裡聚集了無數人類,他們蜷縮著,顫抖著,身患重病。

陸競然狠狠推了我一把:「治啊,唱啊!」

他此刻處於盛怒,我根本不敢再說什麼,生怕下一秒我的族親就會遭殃。

於是,我隻能一次又一次地吟唱,聲嘶力竭。

最後,我「哇」地吐出一口血。

陸競然慌了一瞬。

「孟檀……」

我倔犟地看著他:「夠了嗎?」

「你……」

他看著我,眼神復雜。

「競然,你們在幹什麼?」

身後,秦妍跑了過來。

陸競然臉色瞬間恢復冷漠,但面對秦妍時,語氣是溫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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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過來了?」

「我不放心你,別為了我傷害孟小姐,好嗎?」

我聽得一頭霧水。

「什麼意思?」

陸競然冷冷瞥了我一眼:「哼,你嫉恨秦妍,唆使人魚報復她,要不是我去得及時……」

我打斷他:「不可能!」

做這種事情,我是白痴嗎?

難怪,當時陸競然回來後臉色就不對。

「陸競然,我一直跟在你身邊,我……」

秦妍打斷我:「競然。」

她柔柔弱弱地靠在陸競然懷裡。

「我不喜歡人魚。」

陸競然抱住她:「好,我替你報仇。」

他一聲令下,我被保鏢押住。

「陸競然,你幹什麼?」

他冷哼道:「你不是很喜歡救人嗎,我倒要看看,把你毒啞了,你還怎麼救?」

「哦對了,你的族親……」

他眼神冷漠:「把那些人魚都給我抓起來!」

「不要!」

我掙扎著,卻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些手下離開。

「陸競然,你不能這樣,我待在你身邊三年,整整三年,你不能這樣對我!

「陸競然我求你,放過我的族人,這事肯定不是他們做的。」

「聒噪。」

他一揮手,立即有人按住我的下巴。

辛辣刺激的藥被強行灌進喉嚨裡,一陣灼燒。

「啊……」

我張嘴,隻能發出一陣嘶啞的聲音。

「陸……啊……」

保鏢松開我,我跌在地上,手不停地摳挖的喉嚨,企圖把那些藥吐出來。

可吐出來的,隻有血。

陸競然居高臨下:「孟檀,我不是非你不可,你應該擺正自己的身份。」

我抬頭看他,隻覺絕望。

猛地推開陸競然,我拼盡所有力氣,拔腿就跑。

「抓住她!」

此時,天空陰雲密布,雷聲大作。

很快,下起了大雨。

陸競然和秦妍上車離開了。

我本能地往族親的方向奔跑著,我要去救他們。

「唔!」

我狠狠跌在地上,手掌被擦出血。

雨水,淚水,血水,混合落下。

我跑了好久好久。

途經一個廣告牌時,我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那是,陸競然的死對頭,顧則。

我腦海迅速搜索著顧則的消息,他雙腿殘疾,常年坐在輪椅上,曾私下找過我,希望我能投靠他。

那時,我拒絕了。

現在,我扭頭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來到一棟別墅前,我看到剛下車的顧則。

他坐在輪椅上,腿上蓋著毯子,身後的保鏢替他撐著傘,正準備推著他進門。

我張嘴,突然想起自己發不出一點聲音。

於是,我趁大門合上的最後一秒,衝了進去。

速度太快,我跌在輪椅旁邊。

「誰!」保鏢一臉警惕。

顧則側頭,表情平靜:「哪兒來的小可憐?」

6

我慌亂地揪住顧則腿上的毯子,摸了摸他的腿,慌亂寫下一句話。

血漬和雨水把那幹淨的毯子弄髒,皺成一團。

我求救地看著顧則,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他表情不變,淡淡地說:「我的腿沒有感覺。」

而後,掌心緩緩在我面前攤開。

我立即在他掌心寫下一句話:【救救我的族人,我可以為你死。】

另一隻手按了按他的腿,表示我可以幫他。

顧則幹淨的掌心被我留下了一行汙漬,他垂眸看著,也不惱。

我仰著頭期待地看著他,心中焦急萬分。

豆大的雨滴砸在我臉上,讓我的視線有些模糊。

下一秒,顧則接過保鏢手中的雨傘,向我傾斜。

視線一下變得清明起來。

我看到顧則微微勾唇,語氣中帶著一絲愉悅:「那就,一言為定。」

我心裡一喜,心中緊繃的弦也隨之放松。

這一放松,天賦使用過度的疲累感襲來,加上喉嚨的灼痛,我再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躺在柔軟溫暖的房間裡。

下意識張嘴,發不出任何聲音,才後知後覺喉嚨已經被灼燒啞了。

我撐著坐起來,手掌的傷口已經被包扎好,身上也換了幹爽的衣服。

偌大的臥室除了我,再沒有別人。

我有些焦急地往外跑,連鞋都來不及穿。

終於,跑下樓的時候,我看到了客廳裡的顧則。

他坐在輪椅上,翻著一本書,面容沉靜。

窗外,雨滴淅淅瀝瀝。

顧則合上書本,扭頭看了過來:「醒了。」

我點頭,著急地想問我的族人,可偏偏說不出話。

顧則似是看出了我的疑問,溫聲道:「你的族人沒事了,別擔心。

「你的情況我還沒有告訴他們,你要見見他們嗎?」

我搖頭。

我現在這個情況不適合告訴他們,隻會讓他們擔心。

來到顧則身邊蹲下,我巴巴地看著他,希望他能多說一些細節。

有沒有族人受傷,他是怎麼救的他們?

顧則垂眸看我,無奈地笑了一下:「陸競然派人抓捕,想將他們送去黑市,被我阻止了,有些人魚受了傷,但都還好,都還活著。

「我既答應了你,那就不會讓他們出事,我已經讓助理去和陸家談那塊水域的合作了,也叫人暗中保護著他們,不會出事的。」

我抬了抬手,又停下。

顧則了然,手掌在我面前攤開。

【謝謝。】

他輕笑:「我答應你的事做到了,你答應我的呢?

「你的喉嚨還好嗎?」

聞言,我不自覺摸了摸脖子。

此時已經沒什麼痛感了,就是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又寫道:【不用吟唱我也可以治好你的。】

吟唱隻是輔助,有它能事半功倍,沒有它也沒關系。

「嗯,我相信你。」

顧則應得很篤定。

「你的喉嚨能治好嗎?」

我垂下眼簾,沒有作答。

突然,頭頂落下一隻大手,輕輕揉了揉。

「沒關系,我會給你報仇的。」

我驚訝抬頭,對上了顧則沉靜的眼。

他朝我彎了彎眼睛:「我的腿暫時不急,你先養好傷,明天我帶你去看看你的族人,悄悄看,不讓他們發現你。」

我心口一顫,鼻頭發酸。

父親把我送給陸競然之後,我就再沒回過家了。

已經三年了。

沒人在乎我想不想回家,想不想家人。

顧則抬手擦掉我臉上的眼淚,動作很輕,很溫柔。

「會沒事的。」

人魚是有一定的自愈能力的,強弱隨著天賦高低。

我的嗓子能修復好,不過是時間問題。

但我暫時不打算告訴顧則。

陸競然在我心裡已經有陰影了。

休息了一天後,我身體已經好了許多,迫不及待地跟著顧則去看我的族人。

人魚貌美,又身懷治愈能力,卻沒有自保的法子,因此存活格外艱難。

有人會圈養人魚,供人玩樂,或者利用他們的治愈能力。

更有人會捕捉未成年的人魚,人魚沒長出雙腿時,可以剝下魚尾,價值千金。

來到那片我自小長大的水域,看著那些熟悉的房子和人,我眼眶一熱。

成年後的人魚大多都外出掙錢工作了,此刻水域裡隻有一些老人和小孩。

我沒看見我父親。

顧則似是看出了我的想法,說:「你父親在祠堂。」

我來到祠堂外,看到父親跪在裡面,說著什麼。

靠近了一些才聽清,他說:「請祖宗們保佑我檀兒,平安無虞。」

「我老頭子沒用,需要靠她一個孩子來換取人魚的安寧,我的孩子啊……」

我心口發酸,不敢再看,匆匆轉身離開。

我怕待會兒忍不住衝進去。

若是讓父親知道我喉嚨啞了,肯定會難過自責。

我跑到顧則面前,看著他。

「要回去了嗎?」

我點頭。

「好。」

很快,我和顧則上車離開了這片水域。

車上,顧則閉目養神,矜貴清冷。

我看著窗外的景色,心情沉重。

突然,身側的顧則開口:「我會把這片水域從陸家手裡搶過來,等你治好了我的腿,這片水域便歸你。」

我震驚回頭。

他的意思是,他不會用族人控制我留在他身邊!

他要放我自由!

我迫切地抓住顧則的手,向他求證。

他睜開眼,朝我點了點頭:「我不會把你禁在我身邊,你想去哪兒都可以。」

偌大的欣喜從心口蔓延到全身。

我頭一次覺得生活這麼有盼頭!

我信誓旦旦地拍了拍顧則的腿,表示包在我身上。

我是族中最具天賦的人魚,各種疑難雜症在我手裡,都會化解。

顧則看著我的臉,緩緩勾唇:「現在鮮活多了,之前死氣沉沉的,要多笑笑。」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壓了壓嘴角。

窗外景色飛速掠過,我突然看到了那條街。

那天陸競然逼我給那些人救治的那條街。

此刻街口停著一輛車,我一眼就認出那是陸競然的。

他坐在車裡,眉眼沉沉,周身圍繞著一股低氣壓。

我放在顧則腿上的手不自覺收緊。

顧則看了我一眼,有所察覺,遂回頭看過去。

他解釋道:「陸競然再找你。」

我緊張地搖頭,我絕不要再回陸競然身邊。

「放心,那天你來找我的痕跡都被我抹掉了,他找不到的。」

聞言,我稍稍放下心來。

回去後,我沒回房間,而是跟著顧則。

他停下輪椅,回頭好笑地看著我:「跟著我幹什麼?」

我指了指他的腿。

「你想現在給我治腿?」

我猛點頭。

早點治好他,我也能早點回家。

一想到回家,我心裡就充滿了幹勁,嘴角不自覺彎起。

顧則失笑:「那好,跟我來房間吧。」

7

顧則房間很大,簡單的黑白灰色調。

「稍等一下。」

他讓我等一下,隨後讓保鏢推他去了臥室。

我想,他應該不想我看到他狼狽上床的樣子。

等了一會兒,保鏢出來了。

「少爺讓你進去。」

我點頭,進了顧則的臥室。

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坐在床上,被子蓋在腰腹以下,雙手交疊。

他拇指反復摩挲著手背,看得出來他也有些緊張。

我走過去。

顧則低聲道:「我這是出生便有的殘疾,看了許多醫生,術士,都束手無策。醫生曾建議我爸媽,讓我做個手術,拿掉雙腿。

「但他們不希望我一輩子都這樣,所以找了秘方,保住了我的腿,但隻有形。」

我心頭微驚。

我以為是後天某種原因而導致,卻沒想到是出生就自帶的殘疾。

那也就是說,他從小到大都在坐輪椅。

往往這種自帶的疾病,最難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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