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隔牆花》, 本章共3543字, 更新于: 2025-01-21 10:56:03

「朕知道。」


「朕會封常青為皇太子。」


我的心猛然一跳。


這才笑著配合他攪完最後一池春水。


10


許是因為有了常青,朱昶珞一連幾個月都沒有讓趙貞兒入宮。


等到入冬時,常青已經會爬了。


這時,卻突然傳來趙太傅去世的消息。


聽說,晉王妃已經在靈前哭暈過去好幾次。


屋子裡燒了地龍,暖洋洋的。


採荷跟在常青屁股後邊,護著他安全。


我和朱昶珞坐在榻上商討。


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屋子裡堪比夏天的溫度也沒讓他蒼白的臉色好轉。


捂嘴咳了幾下後,朱昶珞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陛下的意思是,要親自去吊唁趙太傅?」


「朕當初登基的時候,趙太傅幫扶許多,於情於理,朕都應該親自去一趟。」

Advertisement


我點了點頭,「陛下說得在理,臣妾同您一起。」


朱昶珞撫上我放在矮幾上的手,一雙眼窩深陷的眼睛深情地看著我。


「還是皇後最貼心。」


「隻是這病啊……咳咳咳,太醫院到底是一群什麼廢物,說朕隻是風寒,這麼多藥喝下去了還是不見好!」


「這要是耽誤了政事該怎麼辦!」


我又說了兩句讓他寬心的話,讓他抱著常青玩了一會。


就送他出了鳳儀宮。


望著茫茫夜色,還有已經走路費勁,需要人抬著轎子的朱昶珞。


毫無留戀地轉身進了屋子。


第二天雪下得更大。


朱昶珞穿著火狐裘,臉色似乎比昨天更差了。


我僅僅隻是披著白狐披肩,略施粉黛,整個人氣色就很好。


上馬車時,朱昶珞呆呆地看著我,仿佛第一次見到我一般。


我問他怎麼了。


他卻隻是搖搖頭,露出一抹苦笑。


「朕隻是在想……原來皇後這麼漂亮。」


「陛下謬贊。」


我敷衍回道。


成婚三年,孩子都八個月了,朱昶珞才發現我的美麗。


太晚了。


到了趙太傅府上。


朱昶珞先我一步下去,我的手才搭上採荷的。


就聽見不遠處爆發一聲嚎哭。


一身缟素的趙貞兒捂著臉,直直撞進朱昶珞懷裡,哭得傷心欲絕。


朱昶珞尷尬地看了我一眼,往後退了一步。


「皇嫂,節哀……」


他在擔心什麼?擔心我看出他和趙貞兒之間的那點貓膩嗎?


我收斂起面上的表情,緩步走過去。


「素聞趙太傅疼愛皇嫂,誰都不願看見太傅仙逝,皇嫂悲痛難忍,也是正常的。」


換句話說,我不介意她剛才的無禮之舉。


朱昶珞這才松了口氣,又往後退了兩步,來到我的身邊。


按照正常流程去吊唁趙太傅。


我餘光瞥見趙貞兒亦步亦趨地跟在我們身後,淚珠還掛在腮邊,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樣。


急什麼,又不是不給她機會。


非家族女眷,趙太傅的靈堂我不適合進去。


隻是在外面上了炷香,就跟著侍女去了招待女眷的偏院。


在裡面一直坐到天黑,也不見朱昶珞那邊差人過來說要回宮。


再不回,就得落鎖了。


就連這屋中,也隻剩下了需要守靈的趙家女眷。


我這才施施然起身,準備告辭去尋朱昶珞。


太傅的兒媳說要派人去尋,卻被我阻止了。


扶著採荷的手,小心踩著腳下的冰雪,一路來到靈堂。


奇怪的是,竟然沒有趙家小輩看守靈堂。


隻有素白的燈掛在兩側,亮慘慘地晃著。


趙太傅的棺椁正對著大門,此刻卻有半邊的木門悄悄虛掩。


趙貞兒的聲音在門後響起。


「陛下……陛下,貞兒想給您生孩子!」


11


趙貞兒的聲音都哭啞了。


不知道是哭趙太傅的去世,還是哭身後男人的蠻橫衝撞。


她說,嫁給晉王三年,她過得一點都不開心。


朱林深隻是因為先帝的聖旨娶了她,根本沒有把她當成妻子看待。


明明是一樁人人的羨慕的婚姻,她卻覺得自己在守活寡。


「隻有陛下……隻有和陛下在一起,臣妾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


「陛下……臣妾也能給您生孩子,臣妾想給您生孩子……」


感情之悲切,是個男人聽了都要落淚。


更別說原本就對她有情的朱昶珞了。


靈堂裡的動靜越發激烈起來。


我帶著已經合不上下巴的採荷準備離開。


「今兒看見的,聽見的,都不許說出去,明白了嗎?」


採荷是我從小帶在身邊的,是我心腹中的心腹。


她連忙點頭,示意自己會把今天看見的所有都爛在肚子裡。


「起駕回宮吧。」


明明已經是第三次撞見,明明知道他倆通奸過無數次。


但每一次看見,都會讓我莫名有種無力感。


但幸好,我的目的已經快達成了。


朱昶珞愛和趙貞兒生幾個孩子,就生幾個孩子。


隻要他還有這個命生。


一轉身,卻看見一個高大身影靜靜立在不遠處。


見我的視線投來,他才踩著月光上前。


臉上無喜無悲。


「娘娘還未回宮?」


他那雙眸子深深地看著我,仿佛沒有聽見自己的妻子在親弟弟身下婉轉低鳴。


「孤送娘娘回宮吧。」


「好。」


我並沒有拒絕。


我隻是感覺這Ṫű̂⁺初冬的天,真冷。


朱林深的懷抱,很熱。


熱得我有些喘不過氣。


沒人會問為什麼送皇後回來的是晉王,皇帝又去了哪裡。


我讓採荷屏退下人,伸手輕輕一勾,紅绡軟帳就垂了下來。


掩蓋住兩人的身軀。


我咬住他那雙薄唇,問他:「傷心嗎?」


「傷心什麼?」


「自己的妻子,說要給自己的弟弟生孩子。」


他猛地一撞,我的尾音支離破碎。


「你不也一樣?給丈夫的哥哥生了孩子。」


我輕笑出聲。


常青是誰的孩子,我們心知肚明。


結束後,已是亥時二刻。


朱林深該走了。


我卻不依,勾著他的脖子把他壓在床上。


柔弱無骨的手沿著他額頭上的疤,滑過臉頰。


最後吻上喉結。


我能感受到他身體的反應,他依舊在渴求我。


「你今天怎麼了?」


怎麼了?當然是想做一件大事。


朱林深顯然也感覺到了。


他作為習武之人,耳朵比我好用很多。


聽到殿外的腳步和嘈雜的聲音後,他臉色頓時就變了。


「你就這麼急?」


「你不急嗎?朱林深。」


我第一次喊他的名字,笑顏如花。


「你和我的目的,不是一樣的嗎?」


話音剛落,寢殿的門被用力打開。


「青兒,你這兒怎麼一個侍女都沒有,是不是早就知道朕會過來……青兒,青兒?」


我隨手撿起一件朱林深的中衣套上。


掀開簾子看去。


他的衣服太大了,領口收不住。


露出一片白膩膩的肌膚,還有上面激烈的痕跡。


朱昶珞呆了。


「青兒……和皇兄?」


12


我靠在床柱上,歪著頭看他。


「有什麼好驚訝的呢?陛下。」


「您在太後娘娘的靈堂裡,與趙貞兒顛鸞倒鳳的時候,就應該想過呀。țù₎」


朱昶珞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


猛地又咳嗽起來!


「你們……咳咳咳……你們……」


「哇!」


朱昶珞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這味七月毒已經徹底滲透進他的身體裡了。


我下了床,一步一步朝著他走去。


朱昶珞跪倒在地上,隻能發出氣聲。


「原來……那個時候……你……」


我蹲下身,鳳仙花染紅的指甲死死捏住朱昶珞的下巴。


「您以為,我吃不了跪靈七日的苦,所以放縱自己和趙貞兒在靈堂苟合。」


「卻從未想過,那個時候,臣妾就在屏風後的蒲團上,從未離開。」


朱昶珞的眼睛猛地睜大,又咳出好幾口黑血。


他死死盯著我裸露在外的雙腿。


上面還有液體一滴一滴落下。


「那……常青……」


我沒有應聲。


朱昶珞就這麼睜著眼,不明不白地死了。


一直到他咽氣,都不知道朱常青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


但是這都不重要了。


我轉過身,看向床榻上的朱林深。


「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當然。」


朱昶珞驟然駕崩,朝廷的天變了。


我爹是鎮國公,手握十萬大軍,以雷霆萬鈞之勢力壓諸位大臣,極力支持年僅十個月的皇太子登基, 我作為太後垂簾聽政。


那這朝廷就成為我們家的一言堂了。


諸位大臣自然不服,好幾個以死明志, 堅決不讓外戚幹政。


朱林深就是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的。


他是先皇長子, 若不是跛了腳毀了容,這個皇位就該是他的。


但他退了一步, 皇位是常青的, 他隻在常青成年前輔政。


換句話說, 就是攝政王。


我說服了我爹,雙方各退一步。


這件事就這麼被敲定了下來。


至於朱昶珞的死因。


現在皇宮內外都是我和朱林深的人, 誰又敢多嘴一句呢?


甚至在無人在意的角落裡, 趙貞兒悄悄「死了」。


朱林深將她送去給朱昶珞守陵, 這怎麼不算有情人終成眷屬呢。


送她離開的那天, 我也去了。


隻看見趙貞兒蓬頭垢面,死死拽著朱林深的衣袍。


「我嫁給你三年,難道你對我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嗎?!」


趙貞兒那雙勾人的杏眼此刻怒睜欲裂, 面目可憎。


朱林深卻隻是命人把她拖上馬車, 送出京城。


這或許就是他的答案。


他回頭,看見角落裡的我。


大步走來。


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開, 披在我身上。


「天氣愈發冷了, 怎麼不穿的多點?」


「感染風寒了該怎麼辦?」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朱林深對我的關心似乎有些多了。


我抬起頭看他。


拂去他眉毛上的雪花。


朱唇輕啟。


「你去雁門關吧。」


朱林深的笑就這麼僵在了臉上。


「什麼?」


「為了常青的天下,Ṫű⁴ 你去雁門關吧。」


我掏出一封密信,交在他的手上。


「匈奴蠢蠢欲動,意圖南下。」


「你也不想常青才坐上皇位, 就成為亡國之君吧。」


朱林深怔怔地站在那裡, 黝黑的眸子裡隻有我一人的身影。


我輕輕笑了起來, 今天採荷給我上了桃花面,是這蒼白天地間唯一的豔色。


「常青, 可是你的兒子。」


「你不願意嗎?」


他深吸一口氣,抬起我的下巴狠狠吻了下來。


霎那間, 雪落滿頭。


逐漸合拍的心跳聲中, 我聽到了他的答案。


「蘇洛青,你贏了。」


我抹掉被吻花的胭脂,扭頭上了馬車。


車輪滾滾向皇宮,我閉上眼, 平復著自己的心跳。


再睜眼,已然是威嚴的太後。


13


元康帝元年, 匈奴南下。


晉王揮師北上,死戰不退, 於雁門關全殲匈奴, 保住北疆百年安寧。


五月,大軍凱旋,全軍缟素, 扶晉王靈柩歸來。


副將給我送來一封染了血的信, 他說,是晉王貼身的遺物。


上面隻有一句話。


【那年出徵前,父皇允我一願,我本想著, 若能戰勝歸來,就求父皇賜婚,迎娶鎮國公嫡長女為妻……】


(完)


潛力新作

  • 渣了京圈大佬,沒想到他超愛

    渣了京圈大佬,沒想到他超愛

    "終於攻略了男主,系統卻告訴我。 我拿的劇本不是女主的,是惡毒女配的。"

    我生孩子大出血九死一生後,老公卻跟我說離婚

    我生孩子大出血九死一生後,老公卻跟我說離婚

    "早產當天。 傅庭宸陪著他的白月光慶生。 我大出血九死一生後。"

    這一次我成全你們

    這一次我成全你們

    熊熊烈火中,我的影帝未婚夫救走了他的初戀,我蜷縮在角落,一聲

    沒苦硬吃的資助生

    沒苦硬吃的資助生

    "資助生喜歡拉著大家一起沒苦硬吃。 軍訓太熱,我自掏腰包請同學們喝冰鎮可樂。 她卻站出來,開口就是說教: 「若若,我知道你家境好,但叔叔的錢不是大風刮來的,你應該體諒父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揮霍。」 「更何況學校安排軍訓本來就是為了磨練我們的意志,你這麼做是在擾亂秩序。」 後來,三十八度的高溫天氣,我在寢室開空調和室友一起追綜藝。 她招呼不打,二話不說直接把空調關了。"

  • 五個體育生室友對我圖謀不軌

    五個體育生室友對我圖謀不軌

    我是宿舍的老六。 我們宿舍除了我,其餘五人都是八塊腹肌的體育生。 我站在他們中間顯得很瘦弱,他們都對我照顧有加。 平時不準我吃辣,還經常給我買奶喝。 我知道,不準我吃辣肯定是怕我上火,買奶給我一定是鼓勵我長個子。 昨晚和他們五個出去喝酒,我喝太多睡了過去。 等我再醒來,酒店房間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但腰部的疼痛感和地上拆了塑料包裝的小盒讓我隱約覺得不妙。 站起身後大腿根部也有強烈的拉扯感。 我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是誰! 昨晚究竟是誰!

    無座的同學要來蹭我的硬臥

    無座的同學要來蹭我的硬臥

    "前世開學前,我和同學買到同一個車廂的臥鋪,於是組隊去學校報到。 本以為隻是我們兩個人,沒想到同學帶上了新交的男友,對方隻買了站票,卻賴在我的床上不走。 乘務員和她男友起了衝突,視頻被發到網上,網友誤以為這人是我朋友,給我造黃謠,並且網暴我。"

    蛇主

    蛇主

    "我收養了一隻蛇族少年,可他從不和我親近。 我一直安慰自己蛇是冷血動物,所以安景才不願和我貼貼。"

    恰似枯木又逢春

    恰似枯木又逢春

    "阿哥要娶妻,阿娘在我發間插了根雜草,沿街售賣。 我面黃肌瘦,賣不出去。 阿娘生了氣,將我打的皮開肉綻。"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