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難哄》, 本章共3085字, 更新于: 2024-10-28 16:14:06

  “掛了。”


  很快,客廳便徹底安靜下來。


  溫以凡從冰箱裡拿了瓶酸奶,用吸管戳開,喝了口。她站在廚房裡,思緒有些飄,沒出客廳,也沒立刻回房間。


  這通電話,應該就是在提他相親的事情吧。腦補了下桑延跟另一個女生坐一塊聊天的畫面,溫以凡垂眼,唇線漸漸拉直,心情莫名有點悶。


  溫以凡慢吞吞地把酸奶喝完,又站了會兒,才回到客廳。


  桑延正玩著手機,眼皮輕輕抬了下,隨口道:“跟你那小竹馬約會回來了?”


  “嗯?”溫以凡解釋,“我不是跟向朗出去。”


  “噢。”


  冷場。


  溫以凡有點想問問他是不是去相親了,卻又覺得自己也沒什麼立場問。她坐到沙發上,思緒在頃刻間被鍾思喬說的“後悔”包圍。


  伴隨著淡淡的不安。


  隨後,溫以凡的腦海裡浮現起剛跟鍾思喬的聊天內容。


  ——“先試探一下。”


  ——“就先隨便聊天。”


  溫以凡思考著,又看向桑延。


  桑延半躺在沙發上,穿著寬松的短袖,松松垮垮地,露出大半的鎖骨。她遲疑幾秒,主動喊他:“桑延。”

Advertisement


  “嗯。”


  “你最近在公共區域穿戴有點,”溫以凡強行扯了個話題,“暴露。”


  “怎麼?你還挺多意見。”桑延抬眼,懶洋洋道,“怕你把持不住?”


  “……”


  “就不能控制著點?我知道我這張臉引人犯罪,”桑延氣定神闲地收回視線,語氣格外欠揍,“但都是成年人了,總得有點定力吧?”


  溫以凡沉默兩秒,輕聲道:“真沒有。”


  這回應讓人有點意外。


  桑延挑眉,又看了過去。


  “你盡量穿得整齊點,不然,”溫以凡的腦子全數被“言語曖昧”四字佔據,想出了個最合適的話,誠懇地說,“我怕我會犯罪。”


  “……”


第43章


  話落, 桑延的眉心一跳,把玩手機的動作也停住。


  氣氛凝固下來。


  溫以凡突然意識到自己這話,似乎比鍾思喬舉的那個例子還要直白。盯著他漆黑的眼眸, 停了兩秒後, 她淡定地收回視線。


  上一回有類似的事情,還是他們第一次在“加班”酒吧見面的時候。


  不過那會兒,溫以凡以為桑延認不出她,再加上覺得局面也難以解釋清, 幹脆破罐子破摔,抱著再不會見面的心情冒出了那句——“那還挺遺憾。”


  但這回,兩人都是清醒且知根知底的。


  毫無掩飾。


  不知道自己這試探算成功還是翻車,溫以凡覺得必須就此點到為止。她站了起來, 面色如常地說:“那你以後多注意一下,我先去休息了。”


  走了幾步。


  身後的桑延冒出了句:“等會兒。”


  溫以凡抿唇,調整好情緒後才回了頭。


  “說來聽聽。”桑延看著她的眼, 坐直了起來,語氣不太正經, “你怕你會犯什麼罪?”


  “……”溫以凡硬著頭皮說,“我隻是接你的話。”


  言下之意就是。


  我也不清楚你所說的引人犯罪是犯的什麼罪。


  “噢。”桑延了然, “你想親——”


  “……”


  親?


  溫以凡的眼裡閃過一瞬間的不自然。她沒想到這麼長遠的方面去, 隻是想借著桑延的話,看看他現在對她大概是抱著怎樣的一個態度。


  她正想反駁。


  又聽到桑延接著說完:“——犯我。”


  “……”


  哦。


  不是親, 是侵。


  你想侵犯我。


  溫以凡:“……”


  這像是個突然有個巨石般的大鍋壓在了她的身上。


  溫以凡懵了, 在腦子裡瘋狂尋找著搪塞應付的話, 試圖讓他明白, 她所說的這個犯罪,並沒有到這麼嚴重的地步。


  沒等她想到措辭。


  下一刻。


  桑延忽地把手機扔到一旁, 又靠回椅背上。他揚起頭,直直地盯著她。細碎黑發散落額前,漆瞳倒映著客廳的光。模樣似挑釁,又似明目張膽的勾引。


  “敢就過來。”


  ……


  回到房間。


  關上門,溫以凡靠在門板上,緩緩地松了口氣。她平復了下呼吸,進到廁所裡去洗了把臉,感覺耳邊隻剩下心髒跳動的聲音。


  半天都緩不過來。


  溫以凡關掉水龍頭,扯了張紙巾擦臉。她盯著鏡子裡的自己,莫名又神遊了起來。桑延那最後四個字像在腦子裡粘了膠水似的,怎麼都揮之不去。


  ——“敢就過來。”


  她哪敢。


  她哪有這熊心豹膽!!!


  想到這,溫以凡又洗了把臉,努力讓自己的理智回來一些。


  溫以凡記得自己隻勉強說了句“我不是這個意思”,而後便轉頭回了房間,步伐沒半點停留。但隻是幾分鍾前的事情,她卻已經完全想不起自己這次情緒控制得如何。


  是依然鎮定自若。


  還是像在落荒而逃。


  溫以凡嘆息了聲,也不知道自己剛剛的行為,算不算是一時衝動。


  從跟鍾思喬分開,在回家的路上,溫以凡的腦子裡就一直想著桑延相親這個事情。盡管這跟她並沒有任何關系。


  這都隻是桑延的事情。


  他家人覺得他年紀到了,給他安排對象認識,都是非常合情合理的事情。她應該像以前那樣,聽了就過。並不用去詢問,也不用太過幹涉。


  但因為今晚的事,溫以凡突然意識到,原來很多行為是不可控的。


  就算一直覺得這樣不好,不可以這樣,卻還是會因為一些事情將那層安全距離打破。原來她的一言一行,所展現出來的情緒,不可能全部都理智。


  她也有情緒。


  也有意想不到的,獨佔欲。


  她也有點兒想,往他的方向靠近一些。


  可又怕這距離遙不可及。


  桑延家境好,又生得極好。年紀輕輕就開了家酒吧,現在的工作也比同齡人更勝。隻要是他想做的事情,他都能輕而易舉地做到,從未遇到過任何挫敗。


  生來的條件就格外優越,傲氣的資本也十足。


  而她卻完全不同。


  溫以凡雖對長相沒有太大的概念,卻通過旁人的話來看,也知道自己確實是長得挺好的。可她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太優勢的條件。


  畢竟長得好看的人多了去了。


  除了個正經的工作,溫以凡什麼都沒有,日子都是省吃儉用著過的。曾經唯一能稱道的舞蹈早已放棄,就連性格都平平淡淡,無趣得乏善可陳。


  溫以凡從不覺得自己這樣,會值得旁人念念不忘多年。


  她不知道桑延現在對她這些許的不同。


  是因為重逢後的相處;


  亦或者隻是因為,她是他一道還沒跨過去的坎。


  光從今晚的試探,溫以凡也看不出桑延的想法。


  但他似乎沒有太抗拒的意思,也沒有刻意岔開話題,反倒還有些“迎戰”的意思。她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明白自己表現出來的想法。


  溫以凡實在分不清。


  他現在是覺得自己在學他說話,還是真切察覺到了異樣的地方。


  難道還得試探幾次嗎?


  在這方面,溫以凡也隻是個菜鳥,完全沒經驗。


  她嘆了口氣。


  溫以凡出了廁所。


  又想起了桑延說最後一句話的表情和語氣。


  唉,確實還。


  挺頭牌-


  每年的霜降不一定是同一樣,在十月23到24日交節。


  今年溫以凡的生日在霜降後一天。往年她要麼是在家裡躺一天,要麼是下班之後跟同事吃頓飯,簡單慶祝一下。


  溫以凡恰好在這天結束了休息,早早地出門上班。等她加班結束,坐上地鐵回家時,已經接近晚上十一點了。


  她提前跟桑延說了會晚歸。


  桑延隻回了個:【嗯】


  除此之外,消息列表裡還有不少未讀消息。


  都是生日祝福。


  溫以凡一一道謝,隻剩下趙媛冬的沒點進去。她扯著吊環,看著窗戶倒影裡自己不太清晰的面容。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又老了一歲。


  不知不覺就二十四了。


  桑延跟她同齡。


  二十四這年紀應該也不算大吧。


  他怎麼就開始相親了。


  不知道有沒有遇到覺得合適的女生。


  溫以凡胡思亂想了一路,直到回到家,才稍稍回過神。時間已晚,怕吵到桑延,她輕手輕腳地關上玄關的門,順帶把門鎖上。


  轉頭往沙發看的時候,才發現桑延此時還在客廳,正垂著眼看手機。


  溫以凡沒打擾他,打算直接回房間。


  下一刻,桑延喊住她:“溫以凡。”


  溫以凡:“嗯?”


  “幫個忙。”桑延慢條斯理道,“幫我拿下冰箱裡的盒子。”


  “好。”溫以凡把包掛在一旁,轉頭進了廚房。她打開冰箱,往裡掃了圈,看到最頂上有個蛋糕盒。她愣了下,伸手拿了出來。


  紙盒的包裝,看不到裡頭的東西。


  像是個生日蛋糕。


  溫以凡看了會兒,抱著蛋糕盒,走回客廳。她把盒子放到茶幾上,也不太確定這蛋糕是不是給她買的,遲疑了幾秒:“那我去休息了?”


  “……”


  桑延抬眼,定定地看著她:“一塊吃。”


  溫以凡哦了聲,坐到沙發上。她有些不自然地撓了撓頭,往他的方向看了眼,平靜地問:“你這是給我買的嗎?”


  桑延傾身,把蛋糕盒拆開,散漫道:“隨便買的。”


  這好像是默認了的意思。


  溫以凡眨眼:“謝謝。”


  裡頭是個草莓蛋糕,約莫六寸大。


  模樣格外好看,白色的奶油上綴著一圈草莓,還有像玫瑰一樣的碎花散落其上。旁邊有個小牌子,上邊寫著生日快樂。

潛力新作

  • 我暗戀我的竹馬

    身為男人,我暗戀我的好兄弟很多年。 最近他交了女朋友,我放棄他,疏遠他,他卻不依不撓地追上來,徹夜等我,為我買醉,紅著眼討要一個說法。 我破罐子破摔:「我是彎的,我有男朋友了。」 話音剛落,我就被他摁在墻上:「既然你喜歡男人,那為什麼我不可以?」

    撬不動的墻角

    聚會玩遊戲男朋友抱不起九十斤的我。 他兄弟一個乾將莫邪抱把我扛在肩膀上,輕輕松松做十個深蹲。 他在我耳邊吹氣低語:「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讓你天天坐我肩膀。」

    春落晚楓

    男朋友有抑鬱癥。 藥物治療和專家咨詢一個月要花費上萬。 為了治好他,我沒日沒夜地接畫稿和跑外賣,朋友都勸我小心過勞死。 直到一天,我搶到富人別墅區的跑腿單。 價值一萬八的高級日料外賣,被我雙手畢恭畢敬地遞給單主。 抬眸時,卻看見本應在心理疏導的男友站在門前,一臉錯愕地看向我。

    婚婚欲寵

    陸時晏第一次見到沈靜姝,是被友人拉去大劇院。 臺上的閨門旦,粉袍珠翠,眼波盈盈,妙喉婉轉:「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 友人指著她:「阿晏,我最近看上的這個不錯吧?」 陸時晏面無波瀾盤著核桃,「一般。」

  • 藏金嬌

    顧淮時養的金絲雀鬧到我面前時,我提了分手。 他眉眼冷淡,一副吃定我的樣子:「隨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可他沒想到,我當晚就搬離京兆。 一年後,圈裏那位祖宗新婚,給顧家下了請帖。 他在臺下看著穿著婚紗的我,徹底崩潰。

    為時已晚

    我還是死在了顧為舟婚禮這一天。 盛大的典禮全程直播,他挽著新娘綺綣溫柔。 我簽下了遺體捐贈協議書。 隻是我不知道,我捐贈遺體的事會被媒體報道。 「著名演員許先生因病離世,大愛永存。」 一條新聞打亂了正在進行的儀式。 顧為舟瘋了一樣地沖出會場,卻連我的遺體都沒有見到。

    豪門綜藝

    我是豪門模範夫妻的對照組,還和模範夫妻一起參加了夫妻綜藝。 但綜藝開始之前我覺醒了中國人的傳統技能。 模範妻子:「戒指就要一圈小鑽,然後在內圈刻上我們兩個的名字。」 我一手的大金镯子,笑出狼叫:「哈哈!這潑天的富貴!」

    天然男友是綠茶鐵壁

    男友的綠茶學妹三番五次挖我墻角,我忍無可忍,教他一招。 男友:「懂了。」 第二天。 綠茶:「早上好學長,又遇到你啦,真巧。」 男友:「早上好,我是同。」 綠茶:?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