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爬牆,我摔在了一個陌生男人身上,差點讓他斷子絕孫,葬送我下半輩子的幸福!
最致命的是,他是我的代課老師。
就離大譜啊!
1
真的,以我的親身經歷奉勸大家千萬不要半夜爬圍牆!
千萬不要!!!
事情是這樣的:
某天,我沒能禁得住小姐妹的誘惑,出門蹦迪了。
凌晨一點才回學校。
那時宿舍樓的大門已經關了。
我東看看,西看看,喲,路上沒什麼人嘛。
正合我意。
我光明正大地繞到了一處地方,地理位置非常好,沒監控,夠黑,被人看到了他們也不知道我是誰,而且我經常看到有人從這裡爬進去,腳印都在呢。
說幹就幹,我上了。
事實證明,我太天真了。
他媽的下不來!下不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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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底下太黑了,我都不知道往哪兒落腳。
正當我準備原路返回、睡大街湊合一晚的時候,我的腳很不爭氣地扭了一下。
我……自由落體運動罷了。
嘿,不疼。
而且我當時懷著一種劫後餘生的興奮感,腦抽地說了一句,「原來這底下這麼軟啊,難怪大家都愛往這爬。」
我還挪了挪屁股,心道下次蹦迪不愁了。
就是屁股底下的觸感有點奇怪……
「坐夠了嗎?」
你們能想象到那種感覺嗎?
月黑風高夜,空無一人時,結果冷不丁在你身下響起一個聲音。
直接給我嚇吐了。
我一個蹦起來,慌亂間踩到了一個東西,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他的手。
我……沒站穩,又趴下了。
還磕上了他的額頭。
他本來要爬起來,結果被我這麼一磕,又躺下了。
他真是個硬骨頭,被我這麼折騰,也沒哼上一聲。
這次我學聰明了,小心翼翼地從他身上爬下來。
他也爬起來了,整整高我一個頭,我敢動嗎?我不敢動。
他一拳過來我人會沒。
我有點緊張,頓時覺得肚子有點涼飕飕的。
低頭一看,
嘿,終極社死,我的毛線小吊帶散架了!還掛上了他的褲拉鏈!
該死的 pdd!我就說 29.9 的不靠譜!要買 39.9 的!
我下意識就要去解毛線,在快碰到他的某重點部位時,被他制止了。
好像……是不太合適……
「好了。」他的聲音低啞,怪好聽的。
我左手拿著一團毛線,右手捂著肚子,小聲道:「這位同學,實在對不起,我真沒想到你會在這裡……你還好嗎?要不我送你去醫院看看吧?」
他就站在那裡,什麼話也沒說。
我能感覺他在定定地看著我。
我被他看得一陣發慌。
應該沒磕壞腦子吧?我我、我賠不起!
「不用,沒什麼大問題。」
他的聲音這麼平靜,應該是沒問題的。
但我總不能就這樣不管他吧?那是渣女才會做的事情!
「你是哪個院的啊?方便把你聯系方式給我嗎?如果真有什麼問題可以來找我。」
他從褲袋裡掏出了手機,「微信?」
「嗯。」
他打開手機,在微弱的燈光中,我看清了他的臉。
帥氣得不像話。
在絕世大帥哥面前社死,
我不活了!
我戰戰兢兢地掃了他的二維碼,頭像全黑,還挺……暗黑系的哈。
「那……你有問題就找我,別藏著掖著。」
「嗯,你先回去吧,太晚了。」
還挺體貼。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趕緊開溜,畢竟我的靈魂已經死了。
在離開幾十米後,我回頭看了一眼,暗黑系帥哥正……爬著牆。
原來,我們都一樣。
大學這座城啊,城外的人想進來,城內的人想出去。
2
這件事沒多久就被我置於腦後了。
人嘛,就得學會自我安慰。
當然,出於責任感,我還是問了暗黑系帥哥他還好嗎。
他的消息極其簡短,「還好。」
然後就再也沒開口找過我。
或許他真是個硬骨頭吧。
我攤牌了,其實我根本忘不了那天晚上,畢竟那位帥哥的臉實在驚為天人。
如果我沒在他面前社死的話,憑著我這個靚男雷達探測器,應該很快就能在學校發現他,然後……開始一段美好的感情嘿嘿嘿。
這是我第 n 次嘆氣。
室友肖肖湊過來,悄聲問我:「泠泠,你怎麼了?」
我能告訴她怎麼了嗎,當然不能。
要不下課後還是再去慰問一下那位帥哥吧,機會嘛,得自己創造。
诶,隻要他的池塘裡沒魚,我就能自己跳進去自由翱翔。
送上門的小美女,誰能拒絕呢?
肖肖問個不停,我敷衍道:「昨天沒睡好。」
說著,我鑽進桌底撿筆,還沒起來呢,肖肖就抓著我的手臂,聲音激昂,「泠泠,快看!你快看!」
她一激動,也把我也給整激動了,完全忘了自己是在桌底,一抬頭,好家伙,我這鐵頭差點把整張桌子掀翻。
我一聲痛呼,驚叫著鑽出來。
肖肖捧著臉看著前方,根本沒管我死活。
「看啥……」
一句話哽在我的喉嚨裡。
白衣黑褲、金絲邊眼鏡、寬肩窄腰,赫然就是被我坐在身下的暗黑系帥哥!
我鬧出的動靜太大,他坐在講臺後面,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應該隻是被我的行為藝術弄笑了吧?他應該不記得我吧?
我祈求上天,他沒看清我那天晚上的樣子。
救命啊!他竟然是新來的代課老師!
我社死就算了,學校根本不準晚歸!會被扣學分和談心談話的啊!這還不算狠的,最變態的是,要寫檢討,寫得好還會放在公告欄裡展示,寫得不好就繼續寫。
所以吧……四舍五入就是,一定會被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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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也爬牆了……應該沒什麼事吧?吧?吧?
正當我忐忑不安、想著要不要請假裝死的時候,上課鈴響了。
暗黑系帥哥……啊不是,現在是帥哥老師了。他緩緩起身,神情正經,道:「大家好,我是賈俞森。王老師由於身體原因需要在家休養,這個月將由我擔任你們的單片機老師。」
底下一陣歡呼,這群男孩怎麼回事?人家又不是美女教師!叫這麼歡幹什麼?!
他勾了勾唇角,笑得還怪好看的。
但我總感覺,他的目光似有若無地往我身上瞟。
果然,人不能做虧心事,我都出現幻覺了。
「對了,接下來的這一段日子裡,也將由我臨時擔任一班的班主任,」他頓了頓,環顧一周,「班長在哪?」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肖肖扯了扯我的袖子,我面帶微笑地站起來,不卑不亢,聲音洪亮,「賈老師,我是班長林泠。」
他的神情很淡定,一點兒驚訝的感覺也沒有。
看上去就像這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看來是那天夜色太黑,他沒看清我的臉。
完美。
「嗯,下午來我辦公室一趟吧,物理樓 308。」
不去行嗎?
我不敢問,蹦迪時我重拳出擊,學校裡我唯唯諾諾。「好的,賈老師。」
他給了我個眼神,示意我坐下。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他放在講臺上的左手被包得嚴嚴實實。
不會是我那天……踩的吧?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耳邊的聲音逐漸模糊不清,與此同時,一個東西託住了我的下巴。
我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拍了拍身旁的人,「肖肖,我沒睡著。」
肖肖舉起雙手,表情像吃了蒼蠅一樣難看,「不是我。」
右邊不是,那就是左邊咯。
好家伙,我醒了,完全醒了。
是賈俞森!他手裡的書正託著我的下巴……
整個教室的人都看向我們這裡,好家伙,今天都沒人打瞌睡嗎?!你們以前不是打得最勤的嗎!!!
苦笑.jpg
他收回書,語氣淡淡,「既然班長沒睡著,那就回答一下這個問題吧,單片機 AT89S52 的 18 和 19 腳的作用分別是什麼?」
他站在我面前,氣勢實在太足了。
我磨磨蹭蹭、不情不願地站起來。「什麼機?」
「AT89S52。」
「……什麼腳?」
「18、19 腳。」
耳邊已經傳來了好幾個答案,但我……根本聽不清。
「我、我不會……」
賈俞森挑了挑眉,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他拿書敲了敲我的桌面,「以後早點睡,不要在課堂上補覺。」
其實這跟補覺無關,這知識它,根本不進腦子啊!
我敢當著他的面說嗎?我不敢。
於是我唯唯諾諾地點頭,聲音細若蚊吟,「知道了,賈老師。」
我看著他的背影,狠狠地知道了一件事情,他恐怕……記得那天晚上的我。
我死了。
他喊我去辦公室肯定是想談心談話!
3
站在虛掩著的 308 門前,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然後大義赴死。
我剛敲了兩聲門,裡頭就傳來聲音,「進來。」
窗邊的男人正看著書,光影投射在他的側臉上,顯得分外溫柔。
我被他的美貌晃了眼,像隻傻呆鵝一樣朝他打招呼,「嗨。」
他挑了挑眉。
這個男人,好看得太亮眼了。
一舉一動都在往我燃燒的芳心上澆汽油。
夕陽灑在他的辦公桌上,電水壺裡正燒著水,嗡嗡嗡地響,熱氣嫋嫋而上。
我坐在沙發上,有些局促,「老師,您這手……怎麼弄的?」
先裝傻,試探一下他。
他正收拾著桌面,聽到我的話,鼻子裡哼出聲。
我的心都吊起來了。
他扭過頭看我,「你不清楚?」
好家伙,裝傻失敗,他果然記得我。
我訕笑不已,一時之間不敢說話。
他指著茶罐,問:「紅茶還是綠茶?」
我搖了搖頭,心下十分抗拒。
「那就紅茶吧。」
果然,我是被請過來喝茶的,一時半會兒走不了。
水壺裡的水開了。
為了拯救我在他心目中的好學生形象,我十分積極地走上前,「賈老師,我來幫你!」
我根本沒注意那壺水還在往上冒著水蒸氣。
我手剛伸出去,就被燙了個正著。
還沒等做出反應,手指就被他含住了。
我炸了。
整個人都在發抖。
他這才像回過神來似的,將我的手指帶到水龍下,拿涼水衝洗。
「抱歉,我剛剛……」
我笑得甜美,心裡卻在瘋狂尖叫,「老師也是一片好意,沒事。」
他有沒有事我不知道,反正我有事。
我整個人腦袋發麻,指尖全是剛剛那種奇怪的感覺。
他的唇是上薄下厚的那種,唇形很漂亮,不知道親上去是什麼感覺……
他清了清嗓子,耳根子泛紅。
我這才回過神來。
救命!我剛剛一直盯著他的嘴!
他將茶杯遞給我,「嘗嘗怎麼樣。」
唉,年紀輕輕,卻已經有了我爸那個年齡段的愛好了。
我接過杯子,還好,不是很燙,我象徵性地吹了吹,一飲而盡。
「再來一杯?」
我咂咂嘴,點了點頭。不要白不要,剛剛還沒試到味。
他又往茶杯裡倒水,骨節分明的右手握住壺把,紫色的茶壺襯得他的手分外蒼白,幾根青筋掩在薄薄的皮膚下。唔,真好看。
對了,我來幹什麼來了!我來認錯的!
怎麼光顧著貪圖美色去了!
我挪了挪屁股,有些不安,「賈老師,我錯了。」
我低著頭,語氣愧疚。
「錯在哪裡?」
「我不該那麼晚回宿舍樓,不該半夜爬牆,不該沒看清底下的人就跳下去,還不該……」
我偷偷抬頭瞄他一眼,他的注意力都在茶上,根本沒看我。
於是我繼續道:「踩您一腳。」
「還有呢?」
「還有?!」
我的語氣太驚訝,惹得他瞥了我一眼。
他的神情似笑非笑,像是在……看我笑話似的。
我擰眉,仔細回想那天晚上的情形,突然,我靈光一閃,「啊,我知道了!我那天不該穿小毛衣!不該坐在您身上不下來!」
畢竟,那天的情況是真的很尷尬。
賈俞森倒茶的動作頓了頓,輕咳一聲,道:「你不應該上課補覺。」
原來指的是這個啊。
他的耳根子好像更紅了。
我連忙點頭,「您說得對!」
我又道:「賈老師,您的手……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