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七十年代之千裡嫁夫[穿書]》, 本章共3664字, 更新于: 2025-01-20 15:01:11

  當了幾十年的公安,田紅星工作能力還是有的,隻是為人太過正直刻板,一個雞蛋的禮都不收,也不會逢迎,導致幾十年下來,還是一個小公安。


  但這不影響他的判案能力,發現遺書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是姚家姑娘做的局,不知有多少人被黃金迷了眼,下河去打撈...


  欒紅梅沒懂丈夫的意思,兀自盤算起來:“要不我回一趟娘家,我大哥打一輩子魚,水性好的很...”


  “打住,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不等老妻說完,田紅星就黑著臉打斷。


  見妻子完全沒理解自己的意思,還滿臉不愉,田紅星嘆了口氣:“初冬了,你且看著吧,這次估計還會死人。”


  人的貪欲是可怕的,姚家姑娘留下那樣一封遺書,不知灼了多少人的心。


  朝陽河又寬又深,夏天都容易出事,更遑論是冬天。


  且...以他幾十年的經驗來看,黃金這事,多半是假的...


  飯後。


  田宓在妹妹們同情的目光中,再次被父母喊過去談話,話題是熟悉的味道。


  “...爸媽也不是容不下你在家裡多待幾年,但姑娘家早晚要嫁人的,再大幾歲,好條件都被挑光了,村裡人也會說闲話...總之,這事你上上心。”半個小時後,大家長田紅星做了最後的總結。


  知道犟嘴沒用,識時務者為俊傑,田宓自詡是俊傑,仰著漂亮的小臉,乖巧極了:“我會的。”


  “別光說不做,劉向東那小伙子多好啊,也不知道你這死丫頭怎麼想的,城裡人都看不上,還想嫁北京去不成?”欒紅梅是真不理解閨女怎麼想的,自家就是土裡刨食的,心氣再高,也得有那匹配的條件不是?


  這話沒法接,田宓很想跟老母親說,北京人也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沒什麼特別。


  又怕繼續下去沒完沒了,真以為她想找北京的。


  所以她機智的轉移了話題,裝作不經意問出琢磨了一晚上的疑惑:“爸,河裡真的會有黃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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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田紅星也沒多想,隻以為閨女好奇,他將泡的通紅的腳從泡腳木桶裡拿了出來,接過老妻遞過來的毛巾,胡亂擦了擦,盤腿上床才回:“朝陽河估計沒有,大船進不來,不過咱們縣城臨海,海底什麼都有,聽說解放前不少船被打沉了,好東西多著呢,不止黃金,還有古董咧...你問這個做什麼?”


  “不做什麼,就好奇問問。”


  “...”


  接下來的幾天,就如田紅星預料的那般,不少人下河撈黃金。


  直到連續淹死了兩個身強力壯的二流子,卻什麼也撈著,才澆滅了眾人的貪欲,還河流一個清靜。


  田宓沒去湊這個熱鬧,就算有黃金,那也是人姚家姑娘的。


  再說,她心裡惦記著別的事,一直在等去縣城的機會。


  因為上次在郵局遇到了劉向東,她難免多想,總覺得鎮上郵局不安全。


  這種猜測有些多疑,但她寧願以君子度小人之心,萬一那鱉孫真要使壞,她多虧?


  再加上想去海裡撈點東西,對於黃金或者古董,她有心動,卻也僅僅是心動,更多的還是想著撈些值錢的海貨。


  但去縣城的機會不好找,高中畢業兩年,她就再也沒去過縣城。


  這一等,又一個星期就過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各路菩薩察覺到了她的急切,就在田宓想著要不要編一個謊言騙家人時,高中最好的一個女學生讓人給她帶口信,讓去參加她的婚禮。


  得到消息的那一刻,田宓簡直感動的想哭。


  不想讓父母知道她身上有錢,便厚顏在父親那裡要了1塊。


  然後稍作收拾,挎上包就跑。


  那急切的背影,不知道的還以為有惡犬在追。


  而同一時間,兩千多公裡外,看完老班長,又歷經了七八天顛簸的婁路回跟戰友兩人,總算回到了部隊。


第8章


  836部隊,位於祖國北部。


  一路回來,婁路回與戰友兩人,從隻著單件衣服到如今的厚袄加身,攏共也不過一個星期左右。


  回到部隊後,兩人放下行李,先去找旅長報道。


  11月中旬,剛剛進入冬季,H省已經下了好幾場大雪,這會兒外面還紛飛著鵝毛雪片。


  上午10點鍾,溫度在零下二十度左右,饒是年輕人火氣旺,婁路回與戰友也沒死要面子活受罪,快跑著去了旅長辦公室。


  甫一進門,虎目男人周建設就受不了的直跺凍麻了的腳:“汪旅,您這怎麼也沒點上煤爐烤烤火?我還指望來您這蹭蹭溫暖呢。”


  汪旅本來正跟三團的政委陳剛商量著,從部隊裡摳出些蜂窩煤,送給環境最艱苦的那幾家,幫他們度難關。


  最近氣溫降的厲害,部隊有國家補貼,戰士們雖苦,到底能扛過去,但是附近的百姓們可就難了。


  汪旅在836部隊已經駐扎了將近十年,很是了解寒冷帶來的各種問題。


  所以,每年進入冬季後,他都會安排戰士們,去幫助有困難的老鄉們掃雪、搭建倒塌的屋子,有時候還得勒緊褲腰帶,勻出一些口糧。


  這會兒還沒來得及高興兩個得力下屬歸隊,解了目前急缺人手的囧境,就見周建設這小子咋咋呼呼開來。


  汪旅抬手指了指他,笑罵:“煤爐沒有,老子這麼大年紀了還熬著呢,你一個二十來歲的大小伙子虛個屁!”


  話雖這麼說,汪旅還是掏出兩個掉了漆的茶缸,親手給兩人倒了水。


  說來辛酸,為了多省幾塊蜂窩煤,他進入冬季後,基本都站著上班。


  實在冷了,就急急灌幾口熱水緩一緩,還要擔心喝慢了,茶缸裡的水就結了冰。


  要不就是跟戰士們一起,到操場上跑幾圈熱熱身...


  婁路回跟周建設兩人進來的時候,他跟陳剛也剛從操場熱身回來,這不,捂腦袋的雷鋒帽都還沒來得及拿下來呢。


  婁路回與周建設有經驗,動作迅速的端起茶缸,一口悶了。


  好在速度快,白開水入口時,還有點餘溫。


  周建設長得濃眉大眼很是粗曠,再加上那大高個,瞧著又糙又兇,不了解的人,會覺得他是人狠話不多的類型,實則不然,這人是個實實在在的話痨。


  這會兒聽了旅長的話,放下茶缸,就開始耍嘴皮子:“汪旅,您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29,再過一個半月就30歲了,這要是在從前,那也是當爺爺的年紀,可不年輕了。”


  本來正彈身上雪花的婁路回聽了這話,眼皮子就是一跳,腳跟一轉就要走。


  然而,哪怕他反應再快,還是被汪旅的怒吼聲截了退路:“給老子回來!”


  婁路回...


  艹!想打人!


  “站在那,你小子這會兒要是敢走,我就給你家裡打電話。”


  您是小孩子嗎?還告狀?


  心裡腹誹的婁路回扯了扯嘴角:“汪旅,您誤會了,我沒走,剛才是腳上的凍瘡痒了,就挪了下腳。”


  “噗...”三團陳剛政委被婁路回一本正經撒謊的模樣逗笑。


  汪旅冷哼了聲,先不忙著收拾這硬脾氣的臭小子,而是將恨鐵不成鋼的視線挪到了周建設身上。


  周建設苦著臉,他又不傻,剛才就是嘴瓢了下,其實在好友想溜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了...也不對,還一起砸了戰友的腳。


  果然,周建設不好的預感沒有錯,他很快就迎來了一頓狂風暴雨般的問候。


  “小兔崽子,瞧把你給能的,你也知道自己馬上30歲,是當爺爺的年紀了?怎麼的?娶不到媳婦還驕傲上了是不是?你這是打算打關棍到50歲才滿意...”汪旅個子不算很高,一米七左右,又常年操心,瞧著黑瘦的厲害,要不是腰背筆直,真以為隻是一名普通的老農夫。


  這會兒,老爺子指著兩個身高都有一米九的大高個,罵起人來卻是氣場十足。


  周建設垂頭喪氣,婁路回臉上瞧著沒有什麼變化,但...隻要靠近看,就能明顯看到他抽動的唇角...


  汪旅絮絮叨叨講著叫人耳朵起繭的大道理,說到來氣的時候,還會罵上幾句,等一頓教訓說完,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鍾。


  到最後,見兩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反倒給氣的沒脾氣了,汪旅黑著臉揮手趕人:“滾滾滾...都給老子滾犢子,一天天的就知道氣老子,等我這茬忙完的,管你們這群兔崽子願不願意,都給老子去參加聯誼會...”


  “砰!”一聲關門響。


  被撵出來的三個人面面相覷。


  陳剛率先抹了把臉,本來隻是看個戲,沒想到火會燒到自己身上。


  這會兒乍然離開室內,嗖嗖寒風夾著鵝毛大雪拍打在臉上,凍的他一個哆嗦,頓時也沒了看笑話的心情,他緊了緊身上的棉袄,揣著手招呼:“等下都去我家吃飯,讓你們嫂子給做一頓好的...”


  836部隊情況比較特殊。


  大多部隊,團與團之間,也存在競爭關系。


  但836這裡環境實在太過惡劣,戰士軍官們反而異常團結。


  婁路回是一團團長,周建設是一團副團長,陳剛則是三團政委,還有其餘幾十名軍官,不管誰有好東西,都會喊一嗓子。


  婁路回跟周建設沒少在陳剛家蹭飯,聞言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三人開始小跑,婁路回沉聲道:“這次看老班長,剛好在你老家附近,我跟老周買了些當地特產,晚點帶過來。”


  陳剛點頭,說話時,呼出嫋嫋霧氣:“多拿點,你嫂子前幾天還念叨著想家裡的吃食了。”


  宿舍區離辦公區有點遠,三人邊跑邊聊,路上遇到戰士敬禮,還忙著點頭回應。


  陳剛拽了拽有些下滑的帽子,好奇問:“你小子雖然整天板著個死人臉,但長得俊,人情世故也利索,找媳婦應該不難啊...”


  周建設探頭,尋求誇獎:“還有我,還有我,我也利索,長得也好。”


  兩人記仇,暫時不想理他。


  婁路回勾起唇,也不知道陳剛是在誇自己還是損自己,就事論事回:“媳婦哪是那麼好找。”


  “怎麼不好找?這要是十幾年前,男女比例相差太大,不好找我也理解,現在差距小了,再加上你小子前途無量,長的又好,哪裡就不好找媳婦了?”陳剛覺得這老小子是在敷衍人。


  相交幾年,戰友都是過命交情,婁路回被這麼問,也不覺得人家刨根究底冒犯了自己,說起內心的真實想法:“這裡環境太惡劣了,妻子隨軍定然是要吃苦頭,何必呢?等什麼時候調離這邊再考慮個人問題吧。”


  “話也不能這麼說,萬一人家姑娘願意呢。”


  這回婁路回沒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見狀,陳剛也不好再盯著這個話題,嘆口氣安慰:“這事也急不來,或許好姻緣還沒到...行了,不說這個了,我先回去了,你倆早點來啊,今兒個吃早中飯,下午我得去下面村裡轉轉。”


  雪路難走,且晚上的溫度更低,凍掉人耳朵鼻子的都有,陳剛想著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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