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湿熱的唇貼上來的那一刻,黃啾啾忍不住顫了一下,軟在後方人的懷裡。
“……啾啾。”謝易之嗓音低啞,頭俯得更低,唇慢慢往下移了一點。
“要去晚會……”黃啾啾一時心慌,將晚會搬了出來。
“還有四個小時才開始。”謝易之並不接受這個理由。
再受不了謝易之帶著挑逗意味的動作,黃啾啾討饒似地轉身,仰頭吻了吻男人的唇角,好讓他不要再動。
卻沒來得及在乎自己一大片白皙背部暴露在空氣中。
“易之,先去晚會好不好?”黃啾啾怕謝易之不同意,又想一口親他的脖子,結果直直撞在了他喉結上。
謝易之望著她眼底的驚慌,喉結動了動,便松了松手:“不鬧你了。”
……
這一次的晚會上來了許多讓人想象不到的人物,平時見一個都難得的很。今天像不要錢似的,一個個蹦出來。
除了學生,這些院領導對這些來的人目的可心知肚明的很。
無非想要打著看黃啾啾演奏的名義,來邀請謝易之過來,試探以後謝易之要去哪裡。
晚會,凡彼施也來了。
他作為柏林愛樂樂團的小提琴首席,身份的象徵便是最有力的邀請函。
坐在前排和幾位界內相當有名望的前輩談了會,凡彼施餘光一直盯著門口,試圖找到謝易之。
本子他特地帶來了,裡面東西太珍貴,得還給謝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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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打好的算盤早取消了,雖然在兩人還同為對手時,凡彼施不是沒使過手段。
就像搶女朋友這件事,凡彼施做起來毫無愧疚感,這時候他的底線低的令人發指。
雖然凡彼施會使小心機,但這次事情不一樣,他隻會在生活中施點手腳,
關乎小提琴的事,凡彼施向來還是有原則的,不會亂來。
他能做到柏林愛樂樂團的小提琴主席,品行談不上多差,就是人浪.蕩了點。
一個人的品行多多少少能在自己的作品中表現出來,凡彼施能立足於頂尖愛樂樂團,該有的素質還是有。
至於搶女友……
在凡彼施看來,這屬於正常的男女交往,體現誰更有魅力。
晚會總監是帕爾瑟,他喜歡看熱鬧。徑直將謝易之的座位排在了凡彼施旁邊。
“謝易之來了。”一位眼尖的指揮望著門口進來的人道。
第81章
謝易之一進來,前排那些人開始紛紛往門口望去。
晚會上臺演出的選手會去後臺,謝易之在門口便和黃啾啾分開,獨自往觀眾席走去。
“第一排最右邊是你的位子。”黃啾啾提著長裙對要進去的謝易之道。
“嗯。”謝易之彎腰將她漏下的一點裙擺撿了起來,塞進黃啾啾手裡。“走路慢一點,不要急。”
他擔心黃啾啾走不慣。
望著黃啾啾安穩轉身進了後臺,謝易之才抬步往裡走去。
第一排都是熟人或者見過面的,謝易之一一問候過才落座。
凡彼施就在他旁邊。
不自在動了動腿,凡彼施又咳嗽了幾聲。謝易之不為所動,並不分一點眼神給他。
凡彼施站在高位這麼久,面子還是要的,也不再動來動去,安安靜靜做著一名優秀的青年天才小提琴家。
晚會還需要一段時間才開始,這些人便衝著這點時間過來的,不著痕跡試探謝易之未來的打算。
“易之,這段時間留在M國在做什麼?”一位德萊的教授帶著笑,仿佛隻是隨口一問。
“他能幹什麼,肯定在談戀愛。”凡彼施嘴快,不過腦子直接說了出來。
“……”前排驟然安靜了一會。
他們小提琴界消息都是流通的,謝易之在M國待了這麼久,整個小提琴界沒有他的動靜,隻知道前段時間謝易之去了一趟Y國。
再結合和黃啾啾之間的新聞報道,不少人在猜謝易之一門心思談戀愛。
猜是一回事,當著謝易之的面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也好在凡彼施一直被認為是謝易之的對手,前排的教授們把他的話自動劃為挑釁,也就看開了。
帕爾瑟幾句話便將這茬給揭了過去。
“這次球球要演奏的曲子我聽了,很不錯。”
“你們伊斯曼的教授就是好,還能提前聽。”其他學院的教授紛紛將話題扯到這次晚會的演奏內容上。
謝易之在眾人看不見的角落,眉宇間皺起了一道痕跡。
黃啾啾在家準備時,他也聽過。不知為何,謝易之沒有聽出來黃啾啾以往帶有的激情。
倒不是拉得不好,黃啾啾如今拉出來的曲子總能讓人驚豔。裡面蘊含的飽滿情感,讓聽眾感同身受,這是她獨有的技能天賦。
隻不過……以往在黃啾啾身上,謝易之不單能感受的樂曲的美,還能產生一種這樂器這麼好,很想上手拉一曲的情緒。
而現在那種能感染人要去踏入小提琴世界的情緒不見了。
謝易之從小便學習小提琴,自然知道黃啾啾現如今的情況。
她進入了平臺期。
這麼快進入平臺期,和黃啾啾絕高的天賦不無關系。
謝易之一開始便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唯一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在他離開不到一周的時間,黃啾啾便直接進入了平臺期。
“易之,以後有什麼打算,怎麼聽說你拒絕了Y國那邊的邀請?”幾番扯皮闲聊,還是有人忍不住幹脆問了出來。
凡彼施心中裝著事,嘴上更掛不上瓢,又接嘴道:“他不想拉了。”
這次前排的人不但一起安靜下來,還齊刷刷盯著凡彼施。
“別看我,看他。”凡彼施往後面椅背一靠,讓出空間露出謝易之,“他可是以後要當作曲家的。”
話這麼說著,凡彼施臉上還忍不住帶了酸意。
怎麼他就沒有作曲的天賦呢?憑什麼謝易之小提琴拉得比自己好,還能點亮作曲的技能?
“作什麼曲?”帕爾瑟好奇問道。
謝易之又不是他學生,也不是伊斯曼學院的,帕爾瑟對上謝易之多有看好戲的意味。
凡彼施揣著那本本子,早就忍不住了,利索地從某個地方掏出那本寫著謝易之名字的本子。
“就這些。”凡彼施遞了過去,心中有點酸還有點失落,以後指不定就沒有謝易之這麼個對手了。
他凡彼施在年輕一代縱橫這麼久,也就隻碰上了個謝易之。
“你哪裡來的?”謝易之當然知道那是自己的本子,沒先問凡彼施為什麼要說自己會作曲。
凡彼施突然心虛,眼睛轉了轉,仗著那張唬人的皮子,勉強維持鎮定。
“那天來伊斯曼正好碰上了你女朋友,她掉了。”凡彼施咳了咳,“等我撿起來的時候,她已經走遠了。”
在他說話時,本子已經開始往教授那邊傳了,前排一堆圍著本子看。
“過了這麼久,你才拿出來?”謝易之當然知道是哪天,黃啾啾一上車便告訴了他。
隻不過那本子裡全是自己抄的樂譜,哪裡來的原創。
凡彼施……神智失常?
謝易之眯了眯眼睛,掩蓋住鋒利的目光。
……
過了一會,謝易之慢慢察覺不對勁。
那邊一排人靜靜圍觀本子,似乎還真從本子上看出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易之,你這……”一位德高望重的教授抬頭對他欲言又止,眼底透著激動和復雜。
愚人節?
謝易之腦海中浮起的第一個想法,他抄寫的有些曲子雖偏,但不能說少見,這些大半生浸.淫小提琴中的前輩一定看過。
“這字……是球球的吧?”帕爾瑟歪著頭看了半天,字跡越看越熟悉。
本子上雖然寫著謝易之的名字,不過黃啾啾的字跡,帕爾瑟還是看過的。
到了這時候,謝易之再不明白,也知道這本子不是自己抄樂譜的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