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莫慌,我來了》, 本章共3845字, 更新于: 2025-01-20 11:42:12

  “好了好了,吃飯就讓他們吃飯。”老爺子看不過眼,拉過老伴,“光顧著說,自己也坐下來吃飯!”


  飯後,谷老爺子也不廢話,直接拿上自己的二胡,帶著兩人坐到自家院子裡。


  之前谷鴻良是教過黃啾啾的,隻不過她學來學去還是那個水平,從來一首曲子不成調。也是谷老爺子這些年經過大風大浪,耐心磨得出奇好。


  “你先拉一拉,看都會些什麼。”谷鴻良用下巴點了點謝易之道。


  謝易之將二胡放於自己的大腿上,上身挺直。他從最簡單的空弦開始,再慢慢拉一些音符後,便不再拉下去。


  “你就會這些?”谷老爺子對謝易之可沒那麼和善,直皺眉道。


  “嗯,隻學會了這些。”謝易之淡聲道,他沒說‘隻學了這些’,多加了一個‘會’字,意義便完全不一樣。


  “看起來你天賦也不怎麼樣。”老爺子哼了一聲,卻對眼下情況滿意。


  如果謝易之之前便學得比啾啾好,那他就不好統一進度。要老爺子將啾啾放一邊,先教謝易之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事。


  “今天我先教你們拉一首哈薩克族民歌——瑪依拉。”谷鴻良想了想道,“這首曲子很簡單,但考察你們連弓和混合弓法,要注意節奏。”


  說罷,老爺子便直接演奏了一遍起。


第37章


  二胡和小提琴雖為兩種不同樂器,但都叫弦樂,且兩者初拉時聲音極像鋸木頭,難聽至極。因此相通處不少。


  謝易之小提琴天賦極高,年少成名,學二胡來自然不在話下。繞是他故意放緩學習速度,依舊將怎麼學也不開竅的黃啾啾甩到背後去。


  “你們自己先琢磨著,我休息一會。”谷老年紀大熬不住,一個小時後主動站起來甩著手往裡走。


  黃啾啾似乎早就習慣了自己這種狀態,面上沒有半點氣餒,隻低頭繼續和二胡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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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易之和她呆這麼長時間,不可能不知道黃啾啾的能力。有時候他見黃啾啾,猶如看到自己。兩人都擁有絕對音感,學起音樂來較之常人輕松許多,任何樂器上手極快,偏偏黃啾啾在二胡上怎麼也跨不過去。


  在謝易之看來,她不是學不會,而是……有心理障礙。


  謝易之並非追根究底之人,他隻將剛才谷老演示過一遍的曲子,放緩幾倍,再重新拉一遍給黃啾啾聽。


  之前一個月足以讓謝易之找到方式來教黃啾啾,而她也早習慣旁邊男人的教導。


  “你拉得太快,這裡是有連弓,但往往你一次弓沒拉滿便結束了。”謝易之在對黃啾啾說教,總帶著慢條斯理的味道,沒有半點不耐煩,和以往在楓葉樂團冷冽凌厲的謝指揮完全不一樣。


  謝易之將這轉變歸因於小傻子太可憐,他不便再欺負她。


  “嗯。”黃啾啾默默在心裡記下,第二次果然把連弓拉好了,隻不過依舊沒有調子,聽起來僵硬如同石板。


  “瑪依拉曲調活潑熱情,你拉出來的感覺不對。”謝易之早將自己的二胡放了下來,望著黃啾啾在拉。


  豈止是感覺不對,黃啾啾勉強將曲子的音符一個一個蹦完了,別說曲調,調子就沒在線上過。難得謝易之沒有將耳朵堵住,而是仔細聽完。


  之前謝易之教黃啾啾小提琴,雖然她基礎不扎實,但拉出來也算能聽得過去,不糟蹋耳朵。如今這二胡……


  “那我再練練……”黃啾啾抿唇想繼續重頭拉起。


  謝易之探身按住了她的手:“夠了,休息一會。”


  一個多小時不間斷的練習,謝易之坐在旁邊能清晰看見黃啾啾指腹已經泛紅,一味強行練習並非好事,隻會過猶不及。


  “哦。”黃啾啾習慣性聽謝易之的話,將二胡放了下來。


  她眼神不自覺落在謝易之覆在自己的手背上骨節分明的大手,白皙的耳垂莫名有些發燙。


  謝易之很快意識到不對,不著痕跡收回手,正欲開口說些什麼。


  這時候明蓮奶奶端著一盤切好的新鮮水果出來,後面還跟著嘴裡叼著一塊蘋果,顯然心情不錯的谷老爺子。


  “都休息一會,老頭子光顧著自己吃。”明蓮奶奶衝後面亦步亦趨的谷老努了努嘴,笑罵道。


  “過來吧,難道還要我請?”老爺子今天因為有謝易之在,顯得格外兇。明蓮奶奶瞪了一眼自己丈夫,示意他收斂一點,要不然又把人嚇走了,到頭來最後悔的人還是他。


  ……


  兩人在谷家呆了將近一天時間,期間谷城敬也回來了,兩位指揮坐在一起吃飯的氛圍實在奇怪。至少在黃啾啾看來有種王不見王的意味。


  黃啾啾在素竹樂團呆了這麼久,邊上還有畢朱成天叭叭叭,心中早把楓葉樂團當成素竹樂團的對手了。要知道華恆道這幾年興起的樂團中,可隻有他們這兩家最為出色,無論是單兵選手,還是整體水平,全部碾壓。


  反正在畢朱的灌輸中,兩家樂團指揮站在一起絕不會這麼平靜,何況這次還是坐在一起吃飯。


  上次兩人站在評委後面,畢朱便一直在下邊叭叭他們什麼時候鬧起來。黃啾啾耳聞目染,總覺得飯桌上氛圍劍拔弩張。


  幸而一直到離開,兩人都相安無事。


  其實不怪畢朱這麼想,整條華恆道的人也都是這個想法。但實際上兩人並未有過太多的來往,真正第一次產生交集還是在前兩年的比賽中交過鋒。到如今又因為同一個人再一次來往,都少了些較量。


  但該說清楚的還是要說清楚。


  “啾啾是我們谷家認的人,你最好別把她扯進秦家。”谷城敬打開後車門讓黃啾啾進去後,走到駕駛座低聲警告謝易之。


  謝易之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後座的黃啾啾,她低頭摸著自己依然破舊的二胡琴盒,明顯愛不釋手,根本沒察覺他們在前面說話。


  “我是我,秦家是秦家。”謝易之丟下一句,便啟動車往華恆道開去。


  路上卻難免因為剛才谷城敬的話而分神。他師從秦震坤,旁人一直將他看做秦家人,也無法辨別。


  當年秦震坤風頭正盛,一度將自己的老師壓制,雖半路與谷鴻良脫離師生關系,卻無人敢指摘,隻有老一輩的人在搖頭。


  謝家將自己兒子送去谷家,谷家直接拒絕,謝母便做主要謝易之入秦震坤門下,這一入將謝易之與秦震坤生生綁定多年。


  在謝易之在國外一戰成名之前,國內提起他皆是:哦,原來是秦震坤帶出來的學生,難怪這麼厲害。


  秦氏多年以來個性如此,總將一切的好處往自己身上攬。謝易之是不在乎這些名聲,可他不喜秦震坤對自己的人生指手畫腳,這幾年便想著法疏離。


  秦震坤教謝易之多年,已經從他身上得夠了益處,謝易之脫離起來也不會愧疚,隻是過年卻仍舊要上門送禮探望。


  “在車上等我一會。”謝易之開在半路忽然停下,扭頭對後座的黃啾啾道。


  這時候已經七點多,天開始擦黑,路上已經有陸續下班回家的人,有些店鋪也開始關門。


  謝易之進去前,裝修精致的店鋪也正打算關門,店員已經開始清空今天櫃上的甜品。謝易之一進來,店裡好幾個店員都不由自主看了過來,手裡動作也慢了半拍。


  即使在定城這麼繁華的城市,像這樣俊美高大的男人還是少見的。不像電視上那些帶著奶油氣息的帥氣明星,這位像油畫裡走出來的年輕貴族。優雅、高貴,帶著股漫不經心,同時身上凌厲的氣息又讓人忽視不了。


  “您好,請問需要些什麼?”一位年紀稍長的店員上前問道。


  謝易之環視一周,架上還有不少未收拾的甜品,看著便精致小巧。進來也能聞到一股香香甜甜的味道。


  他前幾天在手機推送上看見這家店,今日來看果然還不錯。


  “現在有蛋糕嗎?”謝易之沉聲問道。


  “這位先生,不好意思啊,我們店的蛋糕都賣完了。”店員看著俊美非凡的男人,難得遺憾道,“我們這的蛋糕一般需要預定,有時候客人不想要的蛋糕都會被搶完……”


  “誰要買蛋糕?”一道男聲從手工坊後傳來。


  店員立刻回頭:“老板,這裡有客人想要買蛋糕。”


  “生日蛋糕?”一位長相清清爽爽的男生從門後走出來,他身上還穿著圍裙,上面全是面粉,“你要買?”


  “還有嗎?”謝易之點頭。


  男生想了想:“還有一個,就是不太大,你看可不可以。”說著又轉身去把自己剛做好的蛋糕端了出來。


  蛋糕是不太大,但一個人吃綽綽有餘。整個糕身都是粉粉的,上面還有隻黃燦燦的肥啾,周圍撒滿了疑似谷粒的水果。


  謝易之盯著上面那隻鳥半晌,最後深深看了一眼點頭:“可以。”


  被稱為店老板的男生手腳麻利從櫃臺拿出一個精美包裝:“你來的正是時候,這是我今天試手的新產品,你再晚一步我就自己吃了。”能成人之美最好不過。


  “謝謝。”謝易之拎起蛋糕盒,抬腳往外走去。


  打開車門,黃啾啾依然乖乖坐在那,對謝易之去哪並無過問的興趣。在她看來自己不過是搭順風車,沒必要去擾謝易之。是以對他拎上來明顯是蛋糕的盒子並不在意。


  一直到下車,走到公寓樓下,黃啾啾原本轉身上樓,卻被謝易之拉住:“生日快樂。”


  男人一手拎著蛋糕盒,另一隻拉住她,神情淡然,似乎在做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什麼?”黃啾啾立在原地,顯然沒有反應過來。她十幾年未過生日,自然對自己的生日不敏感。


  “之前你遞交的表格上有寫。”謝易之隨口解釋道,之前比賽他看過黃啾啾填得表格,對上面的內容記得一清二楚。


  事實上他早上出門並未有買蛋糕的打算,昨天谷老去黃啾啾公寓,謝易之便以為谷家人今天要為她過生日。結果一天都過去了,谷家人沒半點動靜,謝易之才明白過來,他們應該還沒想到這方面的事。


  謝易之開車途中想起前幾天手機推送本地有名的蛋糕店,這才興起買蛋糕。隻是買完後,他才想起兩人關系並不親密。不過買都買了,也不好再退回去,何況這蛋糕實在做得合謝易之的意。


  “可我……不過生日的。”黃啾啾手無足措,她根本受不住別人對她好一點。


  “那便從今年開始過。”謝易之不喜廢話,將蛋糕盒塞進黃啾啾手裡,轉身回了自己公寓。


  黃啾啾木訥,不懂叫人留下來一起吃生日蛋糕,自己傻傻拎上了樓。


  回到公寓,黃啾啾也沒急著拆開,她坐下盯著蛋糕看了許久,最後才進浴室洗澡。


  出來後已經快九點,黃啾啾帶著一身水汽,坐在沙發上發呆。


  在她的記憶中自己是過生日的,不過是在父母未走之前,那時候她是家裡的小公主。一到生日時,父親恨不得將天底下所有好東西都搬到自己女兒面前,母親也會將她打扮的漂漂亮亮。後來到了叔嬸家便再未過過生日。


  明面上,黃棟國說他們家是不過生日的,連黃希月也不過。其實一到黃希月生日,他們總會找借口一家三口出去,然後訂在一家餐廳吃飯。


  原本黃啾啾不知道,但那時候黃希月還小,心思沒那麼多彎彎道道,不留神便說漏了嘴。黃啾啾知道自己寄人籬下,隻當沒聽見黃希月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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