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謝琳琅擇選的這幾位女子,皆是杭州府頗有名望的貴女,但謝琳琅也沒給他們最佳的玉色牌,而是隻給了入選的橙色牌。
謝琳琅手上就有兩種牌子,一種便是橙色牌,代表此女過了初選,在備選之時,再由荊成望挑出最佳的一個。
而玉色牌則是謝琳琅覺得此女不僅可以過初選,更是她心中的上上選。
謝琳琅眸光掃過快要到的明初雪,唇角泛起幾分笑。
早先她雖覺得收明初雪為義女,會有損她名聲,但不妨礙她繼續對明初雪施以小恩小惠,溫水煮青蛙,以此好讓她之後為她所用。
這塊玉色牌,也算為明初雪造勢,這樣殷家那個野崽子也更看得上明初雪一些。
有她的玉色牌,再加上荊成望這股東風,明初雪拿下“江南第一美人”的名頭,不是難事。
謝琳琅從未想過荊成望會看不上明初雪。
隻因,她方才見了精心打扮的明初雪後,也暗自有些咋舌和嫉恨。
竟隱隱有把她給比下去的苗頭。
但謝琳琅更愛榮華富貴,這幾分嫉恨很快便被壓了下去。
所以,當明初雪揭下團扇。
杏臉桃腮,秋水柔媚,宛若美玉無瑕,又似新月光暈,那略微羞怯的眉眼,更添了幾分小女兒姿態,頗有我見猶憐的搖曳。
引人悸動,更引得在場眾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謝琳琅嘴角誕開一絲滿意的笑容,將手裡的玉色牌遞給明初雪道。
“天字班,明初雪,賜玉色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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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她為明初雪的造勢,已然完成,眼下隻用等待荊成望點頭便可。
所有人的視線,似乎在這一瞬間聚焦了荊成望身上。
明初雪也暗含幾分期待地看過去。
先前,她有聽到人群中朗聲的誇贊之詞。
隻道她是世間罕見的絕色美人。
明初雪面皮微微發紅,但也多了更多的底氣。
在歸墟學宮,她的容顏確實能蓋住所有女子的風華。
荊成望不會不選她的。
可是……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就在明初雪臉上的笑意都有些僵硬之時。
荊成望忽而抬頭,看向她,冷聲道。
“還待在這幹嘛?”
“下一個。”
明初雪眨眨眼,愣住了。
作者有話說:
不好意思沒想到太多了沒寫到,下一章一定露臉,在今天白天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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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051
人群中不知是誰, 突兀響起了一聲笑聲,讓愣怔的明初雪瞬間回了神。
她長睫輕顫,臉上有著火辣辣的臊意。
可荊成望眼神已然不耐地轉向下一個, 旁邊的山長知曉明初雪在這屆新入學學子之中,容貌已是至絕。
到底是自己學宮裡的學生, 山長同荊成望眼神示意了下, 約莫是想讓他稍稍給自己學宮的學生一點面子。
哪知,荊成望是明了了山長的意思, 但荊成望多半是個榆木腦袋。
他看著站在原地,眉眼低垂, 滿臉臊紅,下唇發白,很是可憐的明初雪,道。
“今日我來此之前,我心中早有一位美人圖人選, 雖她不是學宮學子, 但以美人圖命題而言, 她是我心中之最,所以, 不是你們不好,隻是個人有個人的喜好罷了。”
荊成望言語一落,便是慣會裝傻的老狐狸山長差點都氣昏了過去。
狐狸成精也怕遇到直腸子。
明初雪眼眶晃動,更覺自己臉上好似被重重扇了兩個大巴掌,她明顯有些失魂落魄般挪動了步子。
隻她抬眸間,忽然看向對面人群中的寧墨, 同他對視了一眼, 寧墨眼裡的擔心, 十分明顯。
明初雪心情稍解,不論如何,至少在寧墨眼裡,她是全場最美的女子。
過了一會,又有幾個女子被淘汰了下去。
沒有謝琳琅給牌子,她們連備選都夠不上,且從頭到尾荊成望都是面無表情。
明初雪心裡的鬱色又解開了一點。
她平生最引以為傲的兩個東西,一是容貌,二是才學。
因出身寒門,明初雪行事從來不能高調,可是容貌和才學,卻是她無形中能碾壓旁人的東西。
便是她謙遜,也忍不住會因為旁人的誇贊,而沾沾自喜。
明初雪自出生以來,就沒見過比她更好看的女子,興許年輕時候的謝夫人能同她持平。
所以,荊成望說他心中人選才是美人圖之最時,明初雪不可謂不受打擊。
但現在看著荊成望對這次參加甄選的其他女學子同樣面不改色,明初雪心中稍稍舒坦了些。
方才山長也有言,她們這群進入備選的女子,之後荊成望定然會從其中挑出一個他最滿意的,來作為美人圖的最終入畫人選。
雖有些不甘心沒比過荊成望心中那位女子,但明初雪有信心,至少在歸墟學宮內,她依舊能拔得頭籌。
荊成望自打看完明初雪後,也是越發意興闌珊。
早先山長同他說過,明初雪是難得一見的美人,說不準他就改了主意。
哪知,他非但沒改主意,而是越發遺憾。
他的美人圖,竟然不是最美之人入畫。
荊成望仿佛身上被放了一個痒痒蟲,渾身難受的緊。
好在,馬上就要見完最後一個,之後他再給明初雪隨便畫上一幅,應付一下山長,便要繼續努力去找他的美人去了。
荊成望端坐在太師椅上,雙手交疊在身前,食指不住快速敲打另一隻手的手背,視線微有上移。
一個同先前明初雪穿著一樣的水藍色直裾學子服的女子。
荊成望有注意,比起明初雪,此女身段更為窈窕,光看身段倒像有著美人底子。
但想起山長先前的話,荊成望興趣還是缺缺。
燕驚雙出現之時,本是因為明初雪竟沒被荊成望看上而驚詫的眾人,稍稍回神。
見著燕驚雙,好似拉回了這群人好奇八卦的心思。
如同先前那幾位師兄師姐所言,他們當中有一批人也是衝著燕驚雙來的。
這些人心中都有著疑惑,其貌不揚的燕驚雙怎麼會想到來參加美人圖甄選。
早先眾人以為燕驚雙愛寧墨愛的痴狂,什麼都想跟明初雪一較高下。
其後,黃字班隱隱有傳出,報名美人圖這件事興許不是燕驚雙自己報的,而是黃字班那群紈绔整燕驚雙的。
但燕驚雙最後還是應下了。
眾人便想,燕驚雙興許是被架在火上烤了,要在那個時候臨陣退縮,可不就變相承認她怕輸給明初雪,也變相承認她自覺比不上明初雪。
所以,騎虎難下的燕驚雙今日隻有硬著頭皮上了。
一時,好些不喜燕驚雙的人,眼中戲謔更甚,尤以那幾位黃字班的紈绔最為明顯。
燕驚雙真參加,隻會更丟人,雖想不通燕驚雙為何這般熱愛自取其辱,但這幾個黃字班的紈绔隻記掛著老大派下來的任務,臉上都浮著諷刺的笑意,坐等看燕驚雙笑話。
隻是,好似並不是所有人都想看燕驚雙揭露容貌。
因為燕驚雙是最後一人,整個偌大的廣場隻剩下她一個人站著。
春日的乍暖還寒隨著風來,染在燕驚雙水藍色的衣袂上。
她身前站著一人,容色脫俗,便是梳著婦人發髻,也擋不住不少人愛慕追隨的目光。
此時的謝琳琅輕輕握起燕驚雙的手腕,眼神仿若真心為燕驚雙考慮一般。
“驚雙,聽聞你參加這次甄選是被人算計,你同母親說說,是誰敢這般算計你,母親替你出氣。”
話音落,那幾個黃字班的紈绔瞬而縮緊脖子,明顯慌了慌。
先前,他們是仗著邱宇撐腰,即使惡整了燕驚雙,威武侯也動不了邱家,動不了他們。
但沒想到謝琳琅要替燕驚雙撐腰,這可不就是能輕松善了的事。
且謝琳琅言語一出,聽過這對母女傳聞的學子們也投以了更多關注的視線。
難不成……當年之事真有隱情?
謝琳琅其實是個好母親?
謝琳琅餘光掃過周遭變換的視線,唇角的弧度加深了些許,看向燕驚雙的目光更透著溫柔,似循循善誘般。
“驚雙,你不必強迫自己參加,先前你不是說容貌見不得風嗎?那你好生遮著,來,跟母親過來,其他事母親替你解決。”
謝琳琅說完就想扯著燕驚雙往自己的位置走。
但她扯了幾下,卻半點扯不動。
謝琳琅疑惑轉頭:“驚雙……”
燕驚雙眼下正持著一柄白色團扇,美人圖甄選的團扇經過精心設計,便是側面也無法窺見內裡真容,更別提正面。
所以,她的面容掩在團扇下,不露分毫,更辨不清神情,隻能聽見她泛著冷意的聲音緩緩響起。
“謝琳琅。”
“你是真的關心我,還是擔心我會讓你丟臉?”
謝琳琅眼睑微愣,她快速眨了眨,似有些惱怒燕驚雙又直呼她的名字,可在這層惱怒背後,又像是掩著什麼。
謝琳琅心尖驚詫。
燕驚雙總是一次又一次地讓她意外,她怎麼次次都能精準地猜中她心中所想,明明這一回,她表現出來的模樣,全然是為她好。
謝琳琅眼神快速變換,扯起笑意虛掩。
“驚雙,你為何這般想母親?我怎麼可能……”
燕驚雙打斷了她的話。
“怎麼不可能?怕我貌醜,給你丟人,所以表面打著為我好的名義,實際上是為了讓我能退出甄選,不給你的名聲增添汙點。”
燕驚雙的話音一落,周遭倒是哗然。
謝琳琅抿唇,被說中心思的驚詫忍不住從眼神透露出了幾分,她笑意有些撐不住,虛虛避著眼神,狀似惱羞成怒道:“驚雙你胡說什麼呢?母親怎會嫌棄你。”
燕驚雙也不急著同謝琳琅爭論,她反而好整以暇地握著團扇。
“既如此,你會如何評判我的容顏呢?”
謝琳琅微愣,但很快便是反應過來,雖有些怒氣,可還是帶著真摯道。
“不論你長什麼樣,在母親心裡,你自然都是最美的。”
“所以,你也會給我玉色牌嗎?”燕驚雙似笑非笑。
謝琳琅一頓,她給明初雪玉色牌是因為想給明初雪造勢,且明初雪的容顏本就擔得起。
可若是她給燕驚雙玉色牌,明初雪的那塊便不是獨一無二的,本來明初雪就沒被荊成望看上,若連她這塊玉色牌都不是唯一的,這次美人圖甄選,明初雪的名聲便打不響亮。
再者,謝琳琅前些年見過燕驚雙,也不知道她怎麼長得,小時候明明還是個美人胚子,怎麼越長越像平凡無顏的威武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