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公良庸同當今聖上相識於微末,二人更是拜把子兄弟,整個朝廷沒有幾個人敢對當今聖上怒斥,但公良庸是其中一人。
公良庸是清官,是名臣,是能臣,更是諍臣。
隻是後面,當今聖上沉迷玄學丹藥,越發荒唐,公良庸如何勸都無法勸住,公良庸傷了心,卸任歸田。
寄情於文壇,也就有了後來的青衫居士。
成為青衫居士的徒弟,自然不可能避免被滿門抄斬,但公良庸手裡卻有一道蓋了玉璽的空白聖旨。
這空白聖旨是做了特殊記號,也是當年當今聖上當著朝廷百官的面允諾給公良庸的,除卻不能謀朝篡位,或是什麼喪盡天良之大事,旁的什麼都可以寫。
當年公良庸陪著聖上打天下起義,他當時已然在文壇頗有地位,但因為做了這般事,被前朝史官戳了脊梁骨。
隻道公良庸不忠君不愛國,簡直就是一叛黨逆賊。
這也讓公良庸清白坦蕩的人生留下了一個濃墨的汙點。
當今聖上愧疚,便有了空白聖旨的由來。
公良庸歸於文壇之後,不少人也打起了他手上空白聖旨的主意。
公良庸便放出了話,他這一生隻收一個徒弟,這聖旨要傳給他徒弟。
而眼下,公良庸手上的空白聖旨,就是他們燕府的救命稻草。
隻是公良庸入了俗世之後,行蹤飄忽不定,燕驚雙也是早些時候看彈幕劇透,才知道公良庸現在正藏在歸墟學宮裡,而且極有可能就是“黃字班”的某位先生。
這也是燕驚雙直接缺考分班考試的原因,分到哪個班並不重要,找到公良庸才是頭等大事。
隻是根據彈幕劇透,當初明初雪偶然得了公良庸的指點,她都沒能發現公良庸的真實身份,且公良庸雖對明初雪起了指點之意,卻並沒有起收徒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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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燕驚雙忽感壓力。
公良庸,一個連女主光環都無法撼動的男人。
他究竟想找一個什麼樣的徒弟呢。
燕驚雙同趙夫子告別之後,便往學子們住的“四眠齋”走去。
歸墟學宮既然收了這麼多有錢子弟,學子們住的也不清苦,但也是不來享受的,所以並不豪華。
但一個學子一個小院子的條件還是有的,燕驚雙拿著自己的號牌朝著院子而去。
隻她剛準備進門,忽然她旁邊的黑木院門發出了“嘎吱”的聲響。
燕驚雙餘光掃過,心尖一凜。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現在旁邊的黑木院門前。
她怎麼忘了,還有另外一個女主光環無法撼動的男人。
燕驚雙握住銅鑰匙的手僵了僵,硬著頭皮,轉頭快速同顏鶴卿見禮。
“顏世子安好,真巧啊,這是要出門?”
顏鶴卿冷寒的眉眼緩緩落在燕驚雙的面容上,眸光黑幽。
倏而,他微涼的聲音響起。
“不是巧合,也不是出門,我一直在等你。”
作者有話說:
二更。
小鶴抱膝蓋:雙雙在哪裡?雙雙怎麼還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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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038
燕驚雙自己還未有所反應。
彈幕倒是先激動的“啊啊啊啊啊”一片。
【等雙雙幹嘛?表白嗎表白嗎?】
【小鶴雄起!!!衝衝衝, 把雙雙推倒!!!成年人要的就是效率!!!】
【對對對對!我們不介意付費觀看!!!】
燕驚雙臉頰騰而發燙,隻得慶幸自己臉上戴了面紗。
她一個古代人還是對“彈幕人們”嘴裡“開放的態度”有些接受不了。
燕驚雙微微抬眸,目光在顏鶴卿清冷的面容上微有停留, 看到顏鶴卿臉上的冷意,燕驚雙多少找回了一些理智。
不像啊, 這哪裡像暗戀她的樣子呢?
這個問題, 早些時候,燕驚雙也在心裡冒出了頭。
也就是她回答趙夫子自己可以“倒背”之時, 當時,顏鶴卿罕見地“樂”了一聲。
倒是幫燕驚雙轉移了“黃字班”同學們的目光。
但眾人也隻當燕驚雙“耿直”的回答, 偶然戳中了顏鶴卿的笑穴。
一時,好些人看向燕驚雙的目光還頗有幾分羨慕,顏鶴卿笑的次數,屈指可數。
燕驚雙能把顏鶴卿給逗樂,倒也是她的福氣。
當綠色彈幕直播周遭人的這條內心獨白時, 算是毫不留情的吐槽。
【啊呸, 什麼叫做我們雙雙的福氣, 我雖然喜歡小鶴,但這種階級差異, 我可忍不了,再說了,人家小鶴自己也沒這種意思不是!】
【人家小鶴心裡明明想的是:頗為爛漫,按照我們的話來說就是——】
【可愛。】
【小鶴一定是覺得跟趙夫子沒對上腦回路的憨憨雙雙可愛炸了!】
可愛…什麼可愛!
她可不憨!
自小混跡男人堆,提槍練武的燕驚雙理直氣壯地拒絕這兩個詞。
旁人倒是誇過她懂事,沉穩, 內斂, 吃苦耐勞。
容貌的話, 自從她帶了易.容.面.具後,大多也隻會稱贊幾句長得頗為穩重。
便是她的真容,也跟可愛沾不上一點兒邊!
錯的!
定然是錯的!
一定是有人在胡編亂造顏鶴卿的內心獨白,誤導了綠色彈幕人。
燕驚雙定定心神,快速詢問道。
“顏世子等我作甚?”
兩個院落雖然挨著近,但其實兩道大門還是有個七.八步的距離,瞧著顏鶴卿從他的院落門緩緩走過來,燕驚雙才慢半拍反應。
兩人…好像是鄰居?
燕驚雙愣了愣,突然在想這真的是緣分,還是…人為。
“燕大小姐?”顏鶴卿的聲音打斷了燕驚雙的思緒。
她倏而回神,對上顏鶴卿略帶幾分疑惑的眼,眸光多了些許不自然。
她多少還是受了點彈幕的影響。
燕驚雙清了清嗓子:“你說。”
顏鶴卿從身後拿出一個食盒,遞給燕驚雙,清冷的嗓音隨之響起。
“歸來之時,我見你院門前有一小姑娘在此等候,面上多有苦色,她見到我後,便將食盒遞給了我,託我轉交於你。”
“她好似腹中有些不舒服。”顏鶴卿頓了頓補了一句。
顏鶴卿的話,讓燕驚雙從不自在的情緒中微有轉移,她疑惑地看向顏鶴卿。
“哪位小姑娘?”
顏鶴卿形容了下樣貌,燕驚雙搖搖頭表示不識,顏鶴卿又道。
“她臨走前說,過幾日還要來尋你,屆時你可見面問問。”
這種來路不明的東西,燕驚雙自然警惕,她看著顏鶴卿幽黑幹淨的眸子,心裡多了幾分嘀咕。
是不是謫仙都不食人間煙火,周遭都是好人,陌生人給的東西哪裡能隨便收呢。
燕驚雙抿唇,有心想借此也提醒下顏鶴卿,可又覺得兩人關系不到位,而就在這時,她眼前忽然又多了幾條彈幕。
【話說,小鶴在這裡等了多久呀,中間不是還落了一小陣雨嗎?】
【小鶴不會一直在這等著吧,不然哪裡雙雙一回來,他就能湊巧開門的,他肯定一直就在門沿邊上等著呢,麻麻粉心疼了。】
【說不定就是蹲坐在門口,跟個望妻石一樣,眼巴巴來回張望,捧著食盒環著膝蓋想著,雙雙在哪裡呀?雙雙怎麼還不回來?】
【姐妹,有畫面感了!心疼小鶴鶴!!】
燕驚雙有心提醒的話噎在了嘴邊,她眼睑微抬,身前的顏鶴卿仿若潤了山泉的清澈眸子定定然地看著她。
好似真像彈幕裡說的“眼巴巴”。
燕驚雙背在身後的手快速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痛瞬而讓她清醒了一些。
不可能。
彈幕都是沒有根據的猜測。
她得堅定自己最初的想法。
隻是燕驚雙思緒剛過,她眸光忽而垂下,看到了顏鶴卿另一隻藏在身後的錦袖,好看的山河紋,也掩蓋不住浸透的水意。
燕驚雙眨眨眼,怔住了。
……
“黃字班”下課之時,顏鶴卿本是想邀燕驚雙一道回去,回到“四眠齋”的路上,還會路過歸墟學宮的“珍馐堂”。
上了一日的課,說不準路過之時,燕驚雙就餓了。
顏鶴卿唇角微微揚起,可哪知燕驚雙一下課人就跑沒影了。
顏鶴卿一個人回了“四眠齋”。
後面的情況同他跟燕驚雙說的差不多。
隻不過顏鶴卿並不是不知世的單純少年,那位來送燕驚雙東西的女子。
他一眼便能看穿是個單純姑娘。
顏鶴卿便在院門口拎著食盒等待著燕驚雙歸來。
隻是中途落了小雨,顏鶴卿站在院門口不長的屋檐下,看著斜飛入屋檐的雨。
他清淡的目光微垂,落在手裡的食盒上,眸光有所停頓,過了會,他手微抬,抱起食盒,廣袖為其遮蔽,靜靜等著燕驚雙的歸來。
直至遠遠看著燕驚雙的身影。
顏鶴卿抱著食盒的手一頓,漂亮的墨緞祥雲靴調轉了個頭,轉身進了自家院門,等到聽到旁邊傳來些許腳步聲,他才輕輕推開門,好似不經意間,看向略有幾分詫異的燕驚雙。
***
棕木的食盒靜置在桌上,已然是打開的狀態,裡面有幾盤做工精致的糕點。
燕驚雙看著食盒裡的紙條發呆。
【這紙條上寫得對不起是什麼意思,莫名其妙的,剛剛聽小鶴形容也不知道那女子究竟是書裡的誰。】
【你能知道就怪了,作者雪墨隻會著重描寫男女主,其他配角全都臉譜化,什麼紅衣女子,白衣男子,那你能看出來誰是誰。】
【而且歸墟學宮原本是明初雪的修羅場,你要說男子,興許我們還能知道是誰,女子的話,歸墟學宮這一part,光環都給明初雪了,女的我都不記得有誰。】
【不過,難不成雙雙知道是誰,她盯這紙條都盯半小時了。】
【我瞧著不像,感覺雙雙好像陷入了某種奇怪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