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景行不語,拿了兩個勺子出來,在齊真委屈的眼神下,拉開椅子坐下和她一起吃。
老男人為愛吃甜膩的食物,表現得十分淡定。
但很明顯他並不怎麼喜歡。
每次挖都是一大塊,連帶著芝士蛋糕碎。
齊真氣得搶先吃了幾口,嘴裡冰得不得了,麻麻的疼痒。
喻景行好笑,又挖一塊,訓妻:“你要是懂事點,老公會跟你搶?還頂嘴,咬人,偷偷藏零食……”
齊真把腳腳踩在他膝蓋上,讓他不準講話。
特別打擾自己享受冰激凌呀。
他沉默不說話,把她的冰激凌分得差不多。
齊真:“……”
她真是超級討厭老公!
夜裡睡覺的時候氣鼓鼓抱著小被子,背著身,露出細膩雪白的背部,蝴蝶骨清晰分明。
每次喻景行看見這樣的嬌妻,都明白她其實很嬌弱,矜貴而易碎,需要得到很好的保護。
他低頭親了親蝴蝶骨,齊真迷迷糊糊把自己裹緊,不理他。
老男人低笑一聲,捏捏她單薄的肩胛:“繼續作。”
齊真蠕動把自己埋得更深一點,隻露出發旋和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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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景行不打擾她睡覺,把等熄了,在另一側躺下來。
睡得朦朧,她的腿就開始亂掛,勾在某處。
而男人掌下一片細膩緊致。
小姑娘已經睡得香香甜甜。
第二天早晨,喻景行難得起得晚了點。
齊真一個人坐在衣帽間裡換禮服裙,對著鏡子晃來晃去,轉圈圈,裙擺上的碎鑽也閃著迷人的微光。
她踩著高跟鞋,晃晃悠悠走來走去,脫下換另一雙。
腳有點...疼,還是要練習優雅。
回頭就看見老男人倦倚在門邊,神情疏淡平靜,估計看她跑來跑去表演很久了。
齊真捂著眼睛啊一聲:“你怎麼不穿衣服呀!”
喻景行隻說:“出來看你。”
她閉著眼,伸手摸了摸腹肌,肯定道:“還是八塊腹肌呀。”
男人握住她的小手,慢慢摩挲:“皮痒了。”
……
洛臨珍的婚禮辦得有些倉促,但並不妨礙它很盛大,各界的人士都有邀請,更遑論是威士地產,所以眾人皆有響應,隻是謝絕了媒體入內照相。
第三次嫁人,洛臨珍很淡定,坐在休息室裡戴上鑽石耳環。
紅唇明豔,氣勢強盛,早就和她在方家的時候不一樣。
其實這才是齊真熟悉的洛臨珍。
洛臨珍捧著養顏的花茶,與她絮絮叨叨說了一堆。
齊真捧著臉,哦一聲。
洛臨珍睨她一眼,倒是笑:“我逼著你來了?”
齊真生氣道:“是你把我騙來的呀。”
洛臨珍說:“你好騙,換個品性不好的老公,看你怎麼辦。”
肯定追著自己的尾巴團團轉。
齊真不想說話。
她把長發拉直了,穿著中式的禮服裙,鬢角戴著珍珠發卡,墜下細致的流蘇。
臉上還有嬰兒肥,看上去像是民國時期的乖乖女。
洛臨珍問她:“女婿今天來麼?”
齊真慢慢搖頭說:“我不知道。”
她沒有和丈夫說關於女兒婚姻對象的事,洛臨珍在女兒身上,還有基本的道德操守。
她隱約知道喻家的情況,而若是新婚的丈夫知道那些,商人無利不起早,保不齊會有什麼利益糾葛。
牽連到女兒,是她不希望的。
況且齊真也不會有很多機會與梁家人接觸。
以她的怠惰羞怯,每年能主動見一趟都了不得了。
洛臨珍的婚禮舉行得很隆重。
齊真陪她進行儀式,還站了好久,穿著高跟鞋的腳又開始疼。
母親的丈夫是個頭發斑白的男人,與齊真想象不同的是,其實看上去不算那麼老,也不禿頂,沒有啤酒肚。
差不多五十多歲的容貌。
這一任繼父比方庚有禮貌,對齊真很溫和。
儀式完成之後還讓自己的侄女親戚,帶著齊真喝茶聊天。
她拍了一張捏著酒杯的照片給他。
齊真:[圖片]
齊真:[繼父這邊的人都還不錯呀~不過我喝不出這是什麼酒?您看得出來嗎?]
老公:[喝酒了?]
齊真:[隻是抿一口,腳是有點疼,甜點都很好吃呀。]
喻景行沒有再回復她。
齊真把網開來開去,結果都沒有彈出微信回復。
繼父家的親戚,都是富家千金,彼此有說有笑,也沒有落下她。
反倒是齊真,不太主動說話,看上去特別嬌怯。
這次的繼姐梁茵倒是挺熱情,沒什麼芥蒂。
她問齊真:“你在s大念書吧,讀的什麼?”
齊真回答完,腼腆的笑一下。
梁茵看得出,這絕對和傳聞中的不一樣。
她倒是覺得這個女孩子不錯,一看就是事不多很有涵養的人,梁家不介意為她介紹幾根高枝,成全的可不止是雙方的利益。
沒過多久,會場出現了小陣的騷動,姑娘們交頭接耳。
把話遞到梁茵耳邊,她才帶著繼妹起身,含笑端莊道:“喻先生來了。”
他能來,說明是對威士實力的一種肯定。
...
而喻先生背後的資本和權利,絕對是尋常富貴人家難以想象的。
隻是他很低調內斂,一般甚少參與宴請。
齊真愣愣跟著走,不明白梁茵怎麼腳程這麼快,她的高跟鞋足有近二十釐米。
梁茵已經理了鬢發,和父親站在一起,端著酒杯,衣香鬢影間巧笑倩兮。
齊真站不動了,默默在原地休息一會兒。
繼父開始介紹家人,介紹到繼女的時候,梁茵才發現人不見了。
她困惑到:“剛才還拉她起來,我以為跟著呢。”
梁茵難以置信道:“這……跑丟了?”
這是幼兒園小朋友嗎?
梁總解釋道:“會場比較大,或許人太多,沒找到。”
喻景行不置可否,似乎並不關心。
梁總為了顯示家人的涵養,還是讓侍從把齊真帶回來。
等了比較久,聊了好些內容。
結果帶到人的時候,齊真手裡抱著一個大盤子,裝著精致的甜點。
小姑娘腳疼得走不動,雪腮鼓鼓的。
被一打斷,梁總有點後悔,這算個什麼事。
洛臨珍反倒不說什麼,隻道:“齊真,不可以沒禮貌,叫人。”
小姑娘不得不仰頭看成熟的男人。
她眼裡亮晶晶的孺慕說:“叔叔好。”
齊真指了指他的齒輪袖扣,一本正經誇贊:“您的袖扣很好看呀。”
他捏著酒杯,儒雅溫和道:“是麼?我妻子買的。”
齊真端詳幾秒,認真感嘆:“她品味可真好。”
她繼續吃甜點,非常坦然不懂事。
男人沒什麼表情,說話抹蜜:“一般。”
梁總想說話,但始終插不了嘴。
齊真抬頭,眼神清澈無辜說:“嗯?什麼呀?”
喻先生溫柔說:“她看男人的眼光一般。”
梁總&梁茵:“......”
第60章 (互動多慎入)
圍觀了全程的洛女士, 轉臉對齊真說:“好好說話,嗲得不得了, 不像話了啊。”
然後奶貓就被拎走了,柔弱掙扎一下,又被母老虎瞪住, 委屈拖著尾巴。
之後全程都沒機會和喻景行有所交流。
喻先生好像忘了有個在受苦受難的老婆。
洛臨珍比老公粗暴得多, 不哄不叫老公的小乖寶寶也不談條件也沒有親親。
直接把冒尖的甜點盤,從她手裡摳出來還給侍者。
齊真不甘心,小聲抗議:“嗚!”
洛女士白眼,袖手冷淡:“嬌慣的樣!嗚也沒用,以為我也吃這套?”
這終於令齊真回想起被洛臨珍支配的歲月, 不由放棄了掙扎, 尾巴打結, 傻傻發呆。
......
洛臨珍結婚大概誠意不大, 她絲毫沒有把女婿本人介紹給丈夫的意思。
或許是留條退路, 或許是保護女兒,或許兩者兼有。
齊真可以肯定的是, 母親一點都不愛梁總。
她也是女人,並且有了愛的男人。
齊真知道相愛的人,彼此眼神是怎樣的。
但梁總對母親卻很是偏愛。
男人年紀老了,隻要還有那份心思, 總是愛美人。
美人不僅在骨還在皮, 洛女士無疑是兩者兼有, 知書達理, 指尖繞著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