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真:“……”
喻非原又說:“但我小時候,你也還是小孩吧?”
喻景行不在,上樓和老太爺說話去了。
喻非原爸媽不在國內,沒人管。
無視喻子襄嚴厲的眼神,小男孩圍著年輕的叔祖母繞一圈。
熊孩子皺眉審視道:“你和我四爺爺,算是老夫少妻嗎?”
齊真把糖罐依依不舍塞進他手裡。
她對男孩子,認真道:“是不是老夫少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是你的叔祖母,不能這麼和我說話。”
小男孩開始說:“我可以叫你真寶嗎?你之前坐在我四爺爺身上,他也是這麼叫你的,或者老公的小乖寶寶?”
這熊孩子,公開處刑。
幾個喻家人原本和齊真打完招呼,禮貌性有說有笑。
此時也不由停下來,紛紛沉默看著她。
但礙於輩分問題,也沒人張口講話。
齊真的臉紅成番茄,軟軟道:“你、你……”
你了半天。
小男孩說:“不要擔心,我四爺爺不太回家,可能不知道,我在露臺上裝了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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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子襄也不知道這回事,這誰能知道。
她嚴肅道:“你做什麼裝監控?”
小男孩得意驕矜,說:“我自己跟孫博士學做的監控裝置。親手裝的,太爺爺允許的。”
喻子襄說:“給我拆了。你再淘氣我打電話給你爸媽。”
小男孩說:“太爺爺都同意了,我怎麼知道四爺爺會摟著老婆……”
喻子襄一字一頓說:“不然我現在就請四叔下來,你當面跟他說,你做了什麼。”
小男孩立即乖巧了。
他對四爺爺還是犯憷的,因為他爸爸對四叔很敬佩。
當時爸爸學地質,家裡不同意。
是四爺爺一言不發,出了全款,讓他爸爸繼續讀,供他出國做研究,世界各地的飛,購買器械,請助手,聯系專業人才組成團隊。
...也是那樣才遇見他的媽媽,不然也沒有他。
他爸爸一直和他說,要孝順四爺爺,但他隻是不明白,四爺爺為什麼娶這樣的女孩子。
家裡博學廣識的人那麼多,這個小四奶奶看上去笨笨嬌嬌的。
上學的時候估計年級前十都沒有。
四爺爺還這麼寵她,和他從小印象裡儒雅穩重,英明神武的四爺爺完全不同。
喻子襄看著他,也不說重話。
對峙著,小男孩才彬彬有禮向齊真道歉:“對不起,四奶奶。”
也不知道情不情願。
齊真吸吸鼻子,看見喻景行從樓上下來。
老男人面色有點平淡,看不出和太爺爺談得怎樣。
幾個小輩都向他打招呼。
有叫四叔的,有叫四爺爺的,還有叫叔祖父的,稱呼高度不統一。
各有各的叫法,卻比和齊真打招呼的時候恭敬太多。
大伯一家在外省,二伯二伯母不在泰安園,事也忙,另外兩對都在國外定居,輕易不回國。
人口異常繁雜。
可齊真後來才完全搞清楚,這些都不是喻太奶奶的後代。
喻奶奶的後代,隻有喻景行這一支而已。
她中年由於身體和家族的關系,從位置上退下,嫁進來向來是一碗水端平,對繼子們比自己生的兒子還好。
三四十年過去,大家心裡都有一杆秤。
更何況,喻奶奶自己出身好,做過官,太爺爺身子不好,家裡的資源人脈都是老太太把持著。
當家主母的位置穩如泰山。
但她也不是聖人,對自己生的這一脈孩子,總歸是有些愧疚的。
她不喜歡梅鶴笙也是真的,那是唯一的兒子啊,娶了個恃靚行兇,緋聞一大把的港星。
可能最大的好處也隻是,孫子長得特別俊朗。
老太太向來不喜歡西洋教育,不否認有可取之處,但孫子從小跟不同膚色的洋人混在一起,在國外校園做演講,小小年紀開洋車,也不知傳統文化學了多少。
梅鶴笙隻覺她封建刻板,思想不開放,婆媳觀念根本就是不同的。
齊真是她親生兒子這支唯一的孫媳。
一看就是小時候被教育得好,養得天真點也沒什麼。
老太太從不把喜歡掛在嘴上。
但懂事的晚輩,什麼都看出來了。
老人家令孫媳婦坐在她手邊用飯,叫老僕林嫂伺候她,小姑娘手上,還戴了老太太常年不離手的那隻玉镯子。
喻老太太板著臉,但護得緊。
就連喻非原這毛孩子都不敢再惹四奶奶。
他從小聰明,算個輩分也知道,要是四奶奶將來給四爺爺生個孩子,那就是他叔叔小姨。
可齊真一頓飯下來,其實什麼都沒吃,光注意聽人說話,擺著禮節。
周圍都是不大認識的人,還有各式各樣香薰的味道。
就很難受。
夜裡,幾個曾孫輩的陪喻奶奶搓了一會兒麻將。
齊真也不大會,隨便亂搓搓,竟然也能糊兩把,她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但她有自知之明,曉得是旁人讓著她。
於是也不敢多坐,贏了一把,掙得瓢盆缽滿讓位了。
家裡有電梯,隻是沒什麼人愛用,喻奶奶倦了,就讓她扶著上樓。
喻景行的房間在三樓,還維持著他少年時代的樣子。
因為他十多歲的時候就不太回泰安園,但好在打掃得夠幹淨。
齊真看見牆壁上貼著一些獎狀,還有他少年時打籃球比賽的金杯,以及一些合影。
還有一些非常擬真的模型,...籃球明星的籤名球,甚至還找到他以前的隊服。
她睜大眼睛,像隻好奇的折耳貓,嗅了嗅十多年前的衣服。
嗯嗯,一股陳舊洗衣粉的味道。
喻景行從身後把她抱起來,微笑溫柔道:“在看什麼。”
齊真思慮說:“我看見你高中時候的照片,你那時候還蠻帥的……其實。”
喻景行在她耳邊,低沉道:“現在不好?”
齊真猶豫說:“你都是我老公了,有什麼帥不帥的呀,還不是過日子嘛。”
他失笑。
她還舉著手,跟喻景行講:“奶奶給我的镯子呀,是不是很好看?”
喻景行低沉嗯一聲。
齊真說:“我也不是很喜歡戴镯子,以後就送給小魚。”
喻景行平靜道:“小魚是誰?”
齊真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肚,認真說:“我們的女兒呀,喻小魚可愛嗎?”
喻景行:“……”
他們好些日子沒見,曠了好久。
喻景行抱著她親了一會兒,被嬌妻央求著,換上高中時的籃球服。
老男人的肌肉線條比少年時代更明顯,更結實一些,露出的手臂線條修長流暢,身上是清爽沉穩的氣味。
齊真和他接吻,紅著臉,抖著小手給他穿上小雨衣。
被獎勵一個唇邊涼淡的吻。
小姑娘早老男人耳邊,輕輕軟軟道:“四叔,你要怎麼我?”
她被喻景行壓在床上弄了好久。
他儒雅溫和,卻把齊真弄得受不住,在她耳邊淡淡道:“這麼你……”
老式的床都是有點抖的,吱嘎吱嘎的。
喻景行毫不在意,齊真卻羞恥得厲害。
真寶純情緊張,為了早點結束,讓她擺什麼姿勢都肯。
老男人爽完,毫無意外的被咬了好幾口。
齊真癱軟在床上,蜷著尾巴:“他們肯定都聽到了。”
喻景行起身穿褲子,精悍的背肌流暢,沉穩道:“不會。”
齊真不講道理,說:“肯定聽到了!”
喻景行輕描淡寫,說:“他們不敢置喙。”
都是小輩,誰也不敢插嘴一句。
聽見四叔做了什麼,也沒什麼奇怪的。
齊真卻覺得就更丟人了。
她氣得頭禿,嗚嗚不開心:“不是這個問題啊。”
她來家裡,其實是有點羞恥的,好多小輩都比她年歲長,在小男孩跟前都沒架子。
現在被人聽見,她被他們四叔這樣那樣,床搖了那麼久。
那就更沒臉見人了。
她又咬了喻景行好幾口,手臂都咬破了,包子臉生氣。
喻景行喑啞道:“你再咬一下。”
齊真瞪大眼睛看他,覺得他真的好變態。
她進去洗澡,把門鎖得緊緊的,隻怕他進來,又把她抓進浴缸裡做那種事。
洗完澡出來,換了一身淡藍的中式的睡裙。
小姑娘頭發順直烏黑,臉色有些蒼白。
正要喊喻景行給自己吹頭,發現他又在陽臺上打電話。
林嫂敲門進來,給她遞了一杯牛奶。
她跟了老太太幾十年,如今在家裡,可以說是小輩們都比較尊敬的佣人。
齊真的臉慢慢紅了,低頭道:“謝謝林嫂。”
林嫂看她身上的痕跡,才點頭笑道:“本來不該這個時候打攪,隻是老太太叫我送,也不得不來。你們好生歇息,明早給你做小籠包,你是海城來的,應該喜歡。”
齊真說:“按大家往常吃的做就好了,我不要緊的。”
林嫂隻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