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真發現喻景行的廚藝真的很好,認真來說做得比奶奶要好,擺盤和味道都像是餐館裡做出來的。
她在餐桌底下慢慢摩挲了一下喻景行長腿,臉紅紅的。
喻景行有些無奈的抬頭看她,伸手去抓她的腳踝,指尖都是少女細膩緊繃的觸感。
然後就猝不及防撞上了老師的沉沉的眼睛。
齊真還不知道,又讓他抓住自己軟白的腳,在他幹燥暖和的掌心蜷了蜷腳趾,有些孺慕依賴的感覺。
嶽父倒了盞白酒,對他溫和說道:“景行啊,說起來,畢業後你什麼時候把銀發染回去的?”
齊真一臉茫然的抬頭:“你什麼時候染過銀發?”
嶽父似乎興致挺高,從包裡拿出幾張照片:“喏,高中時候照的,我特謂今天帶來,畢竟是景行的往事嘛。”
齊真慢慢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喻景行。
舊照片上的少年人染著銀發,面色冷淡漠然,身邊跟著一群打扮新潮的男男女女,他坐在正中間的跑車上,手裡還點了一支煙,放在唇邊慢慢吸。
他似乎對於被拍到這件事滿不在乎,甚至唇邊還有點玩味的冷笑。
銀發少年臉上漫不經心寫著:偷拍我,你死了。
齊真有點無辜的看著他,偷偷把腳收回去。
這不是打架鬥毆超狠的社會哥嗎?
喻景行:“……”
第25章 (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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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煙開賽車燙銀發的社會哥。
照片上的喻景行頭發很短,本來是幹淨利落的發型, 染發後卻有點痞氣的拽, 還有那個可怕漠然的眼神。
假如齊真和他同一個高中同個班, 肯定嚇得直接轉學。
她見過最社會的社會哥, 在他面前都像胖虎。
畢竟人家不開超跑, 沒有成群花花綠綠的富二代頹喪男女擁趸,被偷拍告老師也不會泰然自若的冷笑,還捻著煙蒂繼續吸煙。
好可怕。
他是不是還敢打老師?
但齊真沒親眼見過喻景行抽煙,隻聽梅鶴笙逛街吃甜點的時候說, 喻景行年輕的時候抽煙很兇。
那時候齊真不太能置信, 因為喻景行看上去作息健康良好, 氣質儒雅隨和,大概是這個年紀的男人少有的自律典範。
齊真低頭夾著排骨,放進嘴裡, 抿一口酸酸甜甜的醬汁。
一想到糖醋排骨是喻景行做的, 心裡又很喜歡他。
她又伸腿軟軟蹭了蹭他。
男人給她盛了一碗湯,不動聲色的哄:“當心燙。”
她沒在聽話, 低頭喝一口就被燙了,疼得眼眶紅了一圈。
喻景行及時遞來半杯冰可樂, 喝下去之後,她的眼裡充滿了孺慕和快樂。
齊爸爸:“……”
齊爸爸呵呵笑道:“但景行是個好孩子。”
齊真在心裡搖頭,臉上很乖巧。
老爸補一句:“但你別說,他的成績一直很好,雖然不常來上課, 年級前三是穩的。”
有的同學吧,雖然特立獨行一點,但很有拽的資本。
氣氛瞬間凝滯。
學渣受到了暴擊,像隻耷拉著胡須的折耳貓,把再次安心擱在喻景行手裡軟白的腳腳抽走了。
喻景行:“……”
等吃過飯善善也湊上來看照片,心裡罵了一萬句髒話以表激動,恨不得拍下來宣告天下。
誰說喻景行沒有男團愛豆氣場的!
明明這麼帥!氣場炸裂了好嘛,他們學校就沒這麼蘇的社會哥!哥哥銀發也超有氣質,可以直接出道當愛豆的那種,蘇炸天際的帥。
齊真卻仰頭看他,和他十指相扣道:“您以前真的這麼拽啊?”
喻景行給她擦手,低沉道:“是有過輕狂的時期。”
她的臉雪白柔嫩,眼睛像是彎彎的蜜糖巧克力:“唔,真看不出來。”
擦完手,給她仔細抹護手霜,輕攏慢捻按摩。小姑娘的手潔白得像是玉筍,手背上有幾個肉窩,晶瑩可愛,他很想低頭親一口。
兩人對視著,戴著婚戒的手指慢慢相扣,齊真有點臉紅。
齊真悄悄湊近,又告訴他:“我要是遇見那時候的你,可能會被嚇哭的。”
喻景行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他少年時雖然冷漠些,但對不同的人,態度也並不全然一樣。
如今會捧在手心的珍寶,在當年或許更張揚熱烈。
齊真又翻了翻另外幾張照片,忽然發現,其實他少年時也沒有很不合群,頂多就是不像新時代的三好學生,也沒到大家都害怕他的程度。
反而意外的很受歡迎。
銀發少年手臂戴著正紅的隊長標志,代表高中籃球隊,拿了市裡的團體第一。他單手握著金杯,靚麗的啦啦隊少女們圍著他合照。
而少年隻是沒什麼情緒,穿著球服,身高差不多一米八五左右,短發精悍利落,脖頸修長,肩膀寬闊,左手漫不經心插兜,臉上還帶著不加掩飾的慵懶和冷淡。
就仿佛拿第一名,就像吃飯喝水那樣稀松平常。
其實不算侮辱這個獎杯。
畢竟他年輕時第一次拿金像獎,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齊真覺得競爭者可能都氣哭了。
齊爸爸端了牛奶來給她喝,看了一眼相片,又說:“當時景行拍完照就直接丟下獎杯走了,慶功宴都沒參加。”
老爸嘆息道:“有個小姑娘,還是校花啦啦隊長,準備了好久的告白都直接泡湯,哭了一整夜。”
齊真拿著照片,仔細辨認。
是有個女生長得特別漂亮,揚起的下颌看得出很自信,短裙下的腿也筆直纖細,像個被眾星拱月的小公主,看銀發少年的眼神奇異的渴慕。
齊真一本正經道:“那個阿姨挺好看的。”
喻景行有些無奈。
他把照片放好,輕描淡寫:“不認識。”
她扁扁嘴,其實不怎麼信,扭頭看著喻景行:“您還會打籃球啊?”
喻景行道:“在m國上初中校隊練過。”
齊真道:“那開跑車呢?那時候你還沒有駕照吧?”
喻景行微笑一下:“舅舅是超跑俱樂部的老板,很小的時候就耳濡目染了,沒什麼問題。”
齊真默默低頭吃水果,發覺他可能隻是不會生孩子而已。
她突發奇想,抬頭道:“那你會不會繡花呀?”
喻景行淡道:“你太高估我了。”
齊真覺得也是,銀發社會哥拿著頂針繡花確實很可怕。
齊真就軟軟嘆息:“你是不是除了繡花和生孩子什麼都會啊?”
喻景行說道:“我不會的事很多,不用把我想的那麼厲害。”
齊真有些依賴又孺慕的看著他,介於家裡人太多了,不太好意思和他接吻。
可是他真的很厲害呀。
她隻是眨眼道:“可是對我來說,您已經很完美了。”
因為三叔和三嬸在國外的關系,實在趕不回來,就帶著美美一起和他們視頻。
美美是男孩子,名字叫齊嵄,有山巒的意思。
可惜後來出生的男孩子就不用跟著起名了,所以美美一直不高興。
為了這件事,他還暗戳戳撺掇奶奶,為什麼不用她最愛的零食牌子,為接下來的男孩子們起名呢?
嵄嵄,珍珍,香香,很不錯很可愛嘛?
然後遭到了三嬸三叔的男女混合毒打。
美美在m國念書,很小的時候三嬸三叔就帶他移民了,算是abc。因為文化差異,他對國內的小鮮肉之流倒是不太了解。
喻景行身為國際影帝,拿過很多國外的獎項,也得到過某個很權威獎項的提名,因此國外影院也會上線他的電影。
甚至在電影淡季,一些喻景行十多年前的老電影,仍舊會在周末放映。
m國幾家知名的影院裡,也會有他的大幅相框和親筆籤名。
所以美美身為華裔是很崇拜喻景行的。
齊嵄甚至立志要和偶像考同一所大學。
知道偶像變成了姐夫以後,更多的是驚喜和雀躍,聽三嬸說他特意去理發店花了一千美金做了發型,染了墨綠的顏色。
三嬸問了些關於大學的事,齊美美很快就要申請了,考試成績還沒落實,又妄想考很好的學校,家人也吃不消。
喻景行也如是回答,微笑有禮道:“我申請b大是十多年前的事,現在需要什麼樣的成績,也並不清楚,但可以保證,我在那裡度過了很愉快的大學時光。”
從大學時代開始,喻景行的事情就不算是秘密。
即便是華人,當時在學校也算是很有名氣的人物。
喻景行上大學的地方,是m國很有名氣的書香之城,世界前十的學校就佔了兩所。
入校後喻景行加入了學校的籃球隊,做過志願者,給教授當過一段時間的助教,甚至去食堂打工,四年修了雙學位,交過很多不同人種國籍,形形色色的朋友。
後來進入娛樂圈,青年也是靠著自己的人脈關系,而並不是外界傳言的那樣靠父母家人。
他拍第一部 戲的時候還在大學期間,演了一個小配角。
那部戲估計喻景行的影迷都有看過,但齊真卻沒有。
善善就嘲笑她,嘻嘻哈哈:“這是他被大導演發掘的成名作,你難不成真的和路人一樣,以為我男神的成名作是《笑問蒼生》?”
齊真睜圓了眼睛,心裡默默驚訝。
難道不是嗎?!
隻是她面色努力平靜,認真教育善善道:“我怎麼會不知道呢,我可是喻太太呀。”
善善覺得人生已經很灰暗了。
在奶奶家的事算是圓滿結束,喻景行也有自己的工作需要完成,相比起仍舊在上學的嬌妻,他已經擁有了相對穩定的生活模式。
隻是多了齊真,他的生活又有所不同。
總的來說,比起從前由少年時的喧囂,歸於節律平靜的日子,是變得更有趣味了。
固執的粉絲仍舊等在小區門口,由於社交網絡太過發達的原因,妄圖守到喻景行的粉絲隻增不減,幸好小區安保措施很好,沒有把人放進來。
喻景行詢問了齊真的意見,直接叫孫姐開車來接人。
奶奶還想留他們住一晚,奈何齊真急著回家。也不知道要做什麼。
老太太逗她玩:“嫁出去的寶貝,要老公不要奶奶咯。”
齊真就在老太太臉上親了好幾口,撒嬌道:“我最喜歡奶奶了,過兩天再來陪您嘛!”
回到家之後,齊真就纏著老公去了影映室,讓喻景行翻出dvd來看。
那部電影是很多年前的片子了,名字叫《錯失》。
講述的是很平淡的愛情故事,默認止損,背道而馳。
喻景行飾演的是暗戀女主的男同學孫健。
由於長得太帥了,所以導演給他戴了一副厚重的啤酒瓶底眼鏡,給他換了個中分刻板的發型,在臉上畫了好幾個痘印痘坑。
平實樸素的電影畫面裡,他寫字時有點駝背,女主蔣雲從門外走來,平凡的少年耳根發紅,低頭裝作在認真寫字,反應過來的時候,蔣雲拿著試卷走了,紙上被中性筆劃出很深的墨圈。
比起他真正高中時期染銀發,桀骜冷淡的樣子,這個形象顯得更加接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