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穿成廢太子寵妾以後》, 本章共3196字, 更新于: 2025-01-17 15:38:22

王姝面上卻擺出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樣。磕磕巴巴地說自己平日裡就種種田,也不曾讀過什麼書。


果然,她這話一說完,管事嬤嬤嘴角的笑意就淡了不少。


頓了頓,又問:“可曾識字?”


“識得一點字,但不精。”王姝眼觀鼻鼻觀心,端的是一副老老實實的姿態。


管事嬤嬤的目光閃了閃,片刻後,越過王姝,落到她身後的兩個僕婦的身上。兩僕婦冷不丁被她目光掃到,下意識的拘謹了起來。叫人大氣不敢出。


不過很快,管事就收回視線,端起了杯盞。


都是人精,隻需一眼,管事嬤嬤就看出了貓膩。正常要臉的人家,便是家裡人死絕了,也不可能讓姑娘家自己出來談親事。王家倒是好,兩個僕婦就將姑娘給架出來了。委實荒唐。說來,她來之前是打聽過的。曉得這家主事人年前去世,如今掌家的是繼室。


這麼一想,便也明白。


她不說話了,僕婦們心裡就慌了。一張嘴就道:“我們家姐兒自幼讀書識字,三歲識字,五歲能詩……”


王姝眉頭一皺,立即打斷:“住嘴,這裡哪裡有你說話的份兒?沒規矩!”


這一聲呵斥,倒是叫宋嬤嬤抬了抬眼。不過也就看了一眼。一盞茶喝完,她直說府中還有要事,便先告辭了。


僕婦們面面相覷,臉都白了。


且不說毛氏得知王姝裝傻充愣糊弄人家袁管事這事兒,怒得砸了一桌的飯菜。就說此時,縣城蕭宅外庭的後花園,也不清淨。


層層疊疊的亭臺樓閣,雕梁畫棟掩映其中。四周栽種了清脆的蒼竹,下面是一壇水池。光色照著水面波光粼粼,折射的光彩映照著,耀眼奪目。


一個人立在水邊,逆著光,身形筆直修長。身上穿了件青色的僧袍,松松垮垮的系著帶子,掛在身上。光色大亮的情況下,隻看得見那人一雙清亮沉靜的雙眸和高束在頭頂的墨發。


莫遂拿手擋了擋眼睛,閉上又再睜開,方看清那人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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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頭青絲,有幾縷頭發灑落下來,被風吹得緩緩飄動。映襯得皮膚白皙清透,仿佛一塊上等的羊脂白玉。眼睑狹長卻不顯小,似桃花又古典的鳳眸,眼睛內勾外翹,鴉羽似的眼睫半遮著眼眸,在眼睑下方落下青黑的陰翳,渾身透著一股漫不經心的清雋俊美。


“主子,”不管看多少次,每次都會被主子的面容驚豔,“袁嬤嬤回來了。”


“嗯?”那人聲音也輕,似風又似霧。


“主子可要喚嬤嬤過來回話?今兒嬤嬤特特去了清河鎮一趟,也不曉得什麼情況了。京都那邊聽說要給主子送四個人過來。後宅統共就那麼些位置,可不能叫那些人全佔了。”莫遂也不怕被責罵,他在蕭衍行身側伺候多年,深知他脾性。


“……便是主子瞧不上鄉野村婦,不願意碰,也可叫先把位置給佔下來。”


他一番話說完,心裡也打鼓。蕭衍行雖說甚少發怒,卻不代表能容忍下面人越俎代庖。可她們如今不事先安排不行,主子對女子心懷芥蒂,不願在這樁事上花心思。


主子不樂意做的事,隻能他們去操持。


抬眼看了看,那人白皙如玉的手指捻了一把魚食,慢條斯理地往池子裡撒。


事實上,關於後宅的事兒他們從當初還在京城時便勸,勸了許久,始終沒有個定論。莫遂心急又不知該怎麼辦,心急如焚。正以為這回又似往日一般沒有收獲。就聽池子前頭那人慢條斯理地擦拭了手指,轉過了頭。


許久,他才若有所思的開了口:“一會兒叫袁嬤嬤過來說話。”


莫遂眼驟然一亮,立即道:“是。”


與此同時,清河鎮不知從何時起,坊間流傳了她多年偷人,膽大包天的趁著丈夫病逝,徑自將姘頭接進夫家的謠言。


大街小巷的都在傳毛氏如何淫/亂,年紀一把了還不知羞,懷了父不詳的私生子。因害怕醜事被原配嫡女揭穿,又是如何毒辣的陷害王家唯一的嫡女。甚至有傳言懷疑,如今王家唯一的男嗣王玄之也不是王程錦的孩子,而是她在外偷人生得孽種。


傳得有鼻子有眼的,王家門前經常有人徘徊,指指點點。


事實上,這事兒才發生,就有人立即將這事兒報給了她。毛氏驚怒非常,惶惑不安。她一面驚疑這事兒到底誰傳出去的,一面又想不著辦法解決。在家中急得團團轉,想尋人商量對策。等尋不到人才發現,張耀民今兒一早,竟然偷偷的收拾了貼身物件兒離開了王家。


隻留了一封信,說是縣衙裡來了口信讓他下個月去接下老主簿的差事。他先行去府衙熟悉安頓。


毛氏這一口惡氣直堵到了心坎兒上。


張耀民這人也是有意思,做著最沒臉沒皮的事兒,卻是個極其要臉面的人。生怕事情鬧大會汙了他的名聲,火急火燎的跟毛氏撇清關系。仿佛晚走一步,就會被人逮住了他跟毛氏糾纏的把柄,就會叫他好不容易得手的差事黃了似的。


他一走,留毛氏一人面對流言蜚語。


毛氏又傷心又難受,挺著快六個月的大肚子,整宿整宿的睡不著。加上年歲偏大,張耀民的這一舉動無疑是雪上加霜,叫她頭發大把大把的掉。臉皮也越來越蠟黃,氣色極差,人眼看著就老了十歲。


如今毛氏的屋裡都不敢放鏡子,看一眼就要被自己嚇死。


“那縣城那戶人家到底是什麼意思?”一面擔驚受怕一面還焦灼地瞪著消息。


打發了僕婦去問,又問不出名堂。僕婦支支吾吾了許久,才說了實話:“奴婢派人去打聽過了,沒給什麼回應。”


見毛氏臉一瞬間沉下來,嚇得又趕緊找補:“但也沒拒絕,見著那位的面兒了,態度比較含糊。”


毛氏嘴裡都能嘗到血腥味,硬是咬緊了牙關沒昏:“……不管了,今夜大姑娘的飯食你去送。”


不管這事兒怎麼樣,不成也得成。毛氏眼神跟淬了毒似的,面色慘白如鬼,陰森森道:“多放一些也無礙,她跑不了!”


第五章


上輩子就上過一次大當,王姝自然對吃食格外仔細。


她如今不隻是吃食上萬分小心,入口的茶水和屋中點的燻香也十分注意。若非必要,王姝都不用帶有燻香味的東西。省得自己一不小心被什麼古怪的燻香給害死。


整個王家如今算是被毛氏給把控了。一日沒能將中饋拿回來,王姝是一日不敢碰大廚房送來的吃食的。


雙方僵持著,日子如流水一般過去。


毛氏的身子越來越重。加上幾次差點流胎,傷了身體。如今養得非常小心。非必要,她是絕不會親自來王姝的院子。


王姝出不來院子也不能放任自流,有問題就想辦法解決。毛氏這邊短時間內是奪不回管家權。想要打消她拿捏王姝婚事的念頭不大可能。隻能從那戶人家入手。


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隻要手裡握著錢,總能買到想要的。


那戶人家確實有點神秘,王姝花了不少錢,竟然打聽不出來多少東西。沒辦法,就隻能先寄希望於輿論,花錢買通了茶館的說書先生,將王家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


毛氏過了不久也反應過來。


傳言鬧得這樣大,要說背後沒人搞事兒,不可能。她這輩子十幾年謹小慎微,沒什麼仇家。害她的人毋庸置疑,就是王姝!


王姝人在後院,幫她做事的,隻能是她院子裡那幫人。


一想到她早把王姝院子的老人發賣幹淨了,竟還有人敢背地裡幫她毛氏便不能忍。她倒要看看,王程錦都死了,這個家裡誰敢幫襯王姝!


毛氏在家中大動幹戈,縣城那戶人家總算來消息。好消息仿佛一陣及時雨,澆滅了毛氏心中的怒火。她喜滋滋的打發僕從將人迎進門。


等了這麼久,可算是等到了。若非肚子不允許,毛氏都要派人親自去登門問。


那戶人家也利落,別的一概不問。隻當眾唱了禮單。


給的納妾禮也委實不一般,小小一個妾室,竟然給了十二抬。且都是好東西,金銀玉器,絲綢錦緞,樣樣都有。四五個護衛大張旗鼓地就送進了王家的庭院。毛氏心中那個高興啊!她原先的預想著哪怕給個幾十兩銀子,她也樂得將人送過去。沒想到王姝這麼值錢!


“好!好!好!”毛氏當即神清氣爽,“去給袁管事回話,這門親事我應了。”


毛氏接了那戶人家的納妾禮。


怕態度怠慢,當日又派了人回去商量日子,這門親事就等於板上釘釘。


王家唯一的姑娘婚事定了,這消息一出,整個清河鎮都震動了。


無他,清河王家在方圓百裡,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大戶人家。這些年受過王家恩惠的人家不在少數。且不說鎮子通向縣城外頭的路,清荷書院等等落到實處的好處。就說王家當家人沒病逝前,一些有才學但家境貧寒的讀書人想去書院讀書,能減免束脩的。


換言之,好些讀書人知曉王家有個大姑娘在的,也不乏青年才俊有些想法。眼巴巴地盼著。如今一聽王家的大姑娘婚事定了,且還是這麼個上不得臺面的婚事,一片哗然。


清荷書院,顧斐捏著筆的手用力到指尖發白。


沾滿了墨汁的筆尖凌空,墨汁啪嗒一聲滴落在鋪平的紙上。他怔怔地看著紙上的墨暈,幾次深吸氣,都沒能將蒼白的臉色和腦中的嗡鳴給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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