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錦衣為夫》, 本章共3887字, 更新于: 2025-01-17 15:37:10

“雨也太大了,幸好沒繼續趕路。”簡輕語擦擦有些潮湿的頭發,站在破廟廊下往外看。


陸遠看她一眼:“沒淋到便好。”


“走吧,進去吧。”簡輕語說著便要往廟裡走。


陸遠卻牽著她的手沒有動:“再看看雨。”


“……為什麼?”簡輕語不解。


“好看。”


……興致還挺好?簡輕語無言一瞬,見季陽和周騎也過來了,便趕緊上前幫著拿行李。


季陽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不等陸遠吩咐,便和周騎對視一眼後先進了破廟,片刻之後才高聲道:“少東家,沒事!”


這便是沒有埋伏的意思。陸遠這才轉身進去,簡輕語本來還在看雨,一扭頭見他走了,趕緊跟了上去:“不是要看雨嗎?”


“雨有什麼好看的?”陸遠反問。


簡輕語:“……”陸培之,世上反復無常第一人。


她無言地跟到破廟裡,季陽已經找來了幹草鋪滿角落,又在上頭鋪了一件衣裳,正在招呼陸遠過去。簡輕語見狀也跟了過去,剛要坐下,便聽到他不高興道:“這是我給少東家準備的,誰讓你坐了?”


簡輕語頓了頓,乖巧地站了起來,扭頭看向陸遠:“培之你坐。”


陸遠看她一眼。便直接坐了下去,結果剛一坐穩,便有人擠進了懷裡,還在他腿上坐下了。


季陽:“……”


“不坐你鋪的床,坐我男人腿上總行了吧?”簡輕語挑釁。

Advertisement


陸遠聽到她對自己的稱呼,唇角浮起一點弧度。


季陽頓時快氣死了,剛指著她的鼻子要兇,就被周騎直接扛走了。簡輕語又一次勝利,當即通體舒暢,正要起來時,卻感覺一雙大手扣緊了她的腰,不準她動一下。


“不是要坐你男人腿上?”陸遠揚眉。


簡輕語幹笑:“我故意氣他的,這麼坐你多累呀,我會心疼的。”主要是怕坐得久了,某人會獸性大發,這兒可不是什麼客棧,一間破廟屁大一點,半點私隱都沒有,還是小心為好。


陸遠見她局促,便要多逗她兩句,結果還未開口,外頭便傳來一陣喧囂,他眼神一凜,松開了簡輕語的腰,簡輕語趕緊到他旁邊坐下了。


她剛坐好,便有十餘個人走了進來,每個人都扛著一把金刀,就差將‘不是好人’四個字寫在臉上了,簡輕語瞬間緊張起來。


“你們是誰,為何闖進我家?”帶頭的大胡子怒叱。


簡輕語當初也是被蓄了大胡子的人害慘,如今看到類似的人,手心頓時出了汗。陸遠察覺到她的緊張,安撫地拍拍她的手,卻似乎沒什麼效果。


相比她的受驚,陸遠三人倒是鎮定,看到有人來了也不曾挪地兒,依然各坐各的地方,隻有周騎溫聲問了句:“這裡不過是一間廢棄舊廟,如何就是你家了?”


“誰說是廢棄舊廟了?這本來就是我家!”大胡子冷笑一聲,“你們擅闖我家,還敢如此態度,信不信我殺了你們!”


說罷,便揮起了金刀。


季陽搭眼一瞧,便知道這人不過如此,輕嗤一聲理都沒理。


簡輕語心中一驚,小心地拉了拉陸遠的袖子,在他看過來時低聲道:“我看他們似乎不打算殺人,不如將銀子都給他們,破財免災吧。”


陸遠正要說不必擔心,便看到了她發白的唇色,他頓了一下,在大胡子發飆之前開口:“我們隻想借住一晚,你們要什麼,盡管拿去。”


他這麼一說,大胡子頓時滿意了,隻是季陽愣了一下,意識到他要放過這群人後,頓時皺起眉頭:“少東家……”


話沒說完,陸遠一個眼神看過去,他便不甘心地閉上了嘴。


大胡子嗤笑一聲,當即叫人搬東西,窗外一道驚雷,巨響之後閃電頻出,光亮刺破了天空,也照亮了破廟。大胡子借著這一抹光看到了簡輕語的臉,愣了愣後突然停下腳步,眼神也逐漸猥瑣。


陸遠眼神一凜,殺意便溢了出來。


第90章 前塵21


簡輕語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不由得縮到陸遠身後,試圖將自己遮掩起來。


然而大胡子還是朝他們走來,簡輕語看著他手中的長刀, 心慌地攥住陸遠的衣角, 拼命告訴自己冷靜。


大胡子走到距離他們兩步遠的地方便停下了,肆無忌憚地盯著簡輕語看,陸遠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 直接將簡輕語擋在身後。季陽和周騎見狀也站了起來,在陸遠身旁一左一右站定, 三個人直接將簡輕語嚴嚴實實地護在了身後。


“怎麼,想造反?”大胡子的屬下當即跟過來叫囂,“活得不耐煩了?”


“銀子你們已經拿到了,該滾了。”陸遠冷淡開口。


大胡子冷笑一聲,倏然陰沉了臉:“滾開。”


陸遠眼眸漆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簡輕語也早已站了起來,在他身後默默攥著他的腰帶, 當聽到大胡子的聲音後,手指頓時用力到發白。


相似的場景勾起她不好的回憶,她仿佛回到了被悍匪劫持那日,眼睜睜看著侍衛嬤嬤在面前死去,卻沒有能力做什麼。她心中恐懼愈盛,怕陸遠三人為了保護她, 平白付出了性命, 也怕他們會為了自保,將自己交給這些賊人。


她越想這些事, 便越緊張得厲害,即便陸遠沒有回頭, 也能察覺到她的狀態不對。


大胡子見幾人沒有後退,已經生出了不耐煩:“叫你們滾開沒聽到嗎?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殺了你們!”


話音剛落,眾人突然抽刀,冷兵劃破空氣的聲音一時壓過了雷聲,外面還在下瓢潑大雨,雨水倒灌進破廟,已經有大半的地都湿了。


陸遠半點目光都沒分給大胡子,直接轉身看向簡輕語,看到她泛紅的眼角後頓了一下,抬手撫上她的後頸:“別怕,不算什麼大事。”


“培之……”


話音未落,後頸傳來一陣疼痛,簡輕語眼前一黑,直直倒進了陸遠懷裡。陸遠將人打橫抱住,動作輕緩地將人放在了幹草上,又脫下了外衫蓋在她身上。


他這一切做得從容淡定,全然不將這些賊人看在眼裡,大胡子愣了半天,終於忍不住怒罵一聲,拿刀朝陸遠劈去。


然而下一瞬,一道身影閃過,他的手瞬間被折斷,等回過神時,手中的刀已經被奪走,直接刺穿了他的身體。


紅色的血噴了一地,大胡子愣了半天,不可置信地抬起頭,隻見周騎握著刀柄,一把抽出之後又砍向他的脖子,一顆毛茸茸的腦袋頓時滾了下來,所有人都震驚了。


“你怎麼每次都搞出這麼大的陣仗?”季陽一時沒躲開,被濺了一身的血,當即有些不高興了。


周騎擦了一下臉上的血,好脾氣地開口:“習慣了。”


大胡子的屬下們面面相覷,回過神後當即悲憤吼叫一聲,拿著刀衝了上來。周騎和季陽沒多廢話,直接奪了刀便開始砍人,一群人高馬大的匪徒,在他們手中竟成了菜瓜一般的存在,任由他們砍來切去。


賊人很快死的死傷的傷,季陽終於抽空抹了把臉上的血,扭頭看向守在簡輕語身邊的陸遠:“大人,下次還是將他調出詔獄吧,整日負責刑罰逼供,都快出毛病了,你看這一地斷胳膊斷腿,全是他砍的。”


“我已經手下留情了。”周騎為自己辯解,說完一刀扎死了地上還在慘叫的賊人。


季陽嘴角抽了抽,正要開口說話,一個原本倒在地上痛嚎的賊人突然奮起,拿著刀朝陸遠砍去。陸遠眼神一冷,正抬手反擊時,聽到身後本該熟睡的人突然傳出一點動靜,他略微分神,刀便砍在了他的手背上。


陸遠皺了下眉頭,及時將手翻轉,擊落他的刀後順勢而上,擰著他的脖子咔噠一聲,這人便瞪著眼睛軟軟地倒了下去。


“大人!”季陽衝過去,看到沒有傷及骨頭,這才松了口氣。


陸遠蹙著眉頭,扭頭看向身後,便與一雙驚恐的眼睛對上了。


簡輕語勉強醒來,睜開眼便看到他擰斷了賊人的脖子,再往前看去,隻見破廟裡遍布屍體,鮮血和滲進來的雨水混合在一起,將大地都染紅了,閃電亮起,季陽和周騎一身鮮血,宛若暗夜修羅。


她張了張嘴,喉嚨裡無法發出半點聲音,隻能在看了一圈後,又怔怔看向陸遠。陸遠抿著唇,抬手去撫她的臉,簡輕語卻一個激靈,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接著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陸遠及時抱住她,將人重新安置在幹草上,晦暗不明地盯著她的臉看,半晌抬手去碰她的臉,昏迷中的簡輕語瑟縮一下,仿佛連夢中都充滿恐懼。


她在怕他。


“這女人也太膽小了些,做錦衣衛的家眷,怎能連這點事都經不住。”季陽不滿。


周騎看了他一眼,嘆息:“如今這場面是滲人了些,她一個小姑娘會怕也正常。”


“可她總要習慣。”季陽皺眉。


周騎不大認同:“大人位極人臣,大可以保她此生順遂平安,她何必要習慣這種事。”


“可是……”


“別吵了。”


陸遠冷淡的聲音響起,二人頓時靜了下來,察覺到他心情不大好,便識趣地到另一頭的角落裡坐下了。


“大人是不是嫌棄簡喃喃膽小了?”季陽好奇。


周騎掃了他一眼,嘆息:“她膽子小不小我不知道,你腦子是真不好。”


季陽:“?”


“大人是不可能嫌棄簡姑娘的。”見他一竅不通,周騎隻得開口提點。


然而季陽還是不懂。


周騎嘆了聲氣:“總之你記住了,她是將來的陸夫人,你日後別總得罪她。”


“不可能!”季陽當即激動起來,“她一個煙花女子,能做個良妾便頂天了,怎麼能做陸夫人!”


“不想死的話,就別總將煙花女子四個字掛在嘴邊,”周騎斜了他一眼,“你以為大人為何要將青樓管事之人盡數誅殺?如今知曉她身份的隻有我們三人,為了你的性命著想,最好不要讓第四個人知曉。”


季陽頓時愣住,明白過來後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另一邊,陸遠安靜地看著簡輕語的臉,想到她對自己的恐懼與抗拒,便突然生出一股煩躁。她生在漠北,對京都的事並不熟悉,他本想等回去之後,再告訴她自己的身份,告訴她錦衣衛都是做什麼的,免得突然嚇到她。


可如今卻全毀了,她看到了他殺人的畫面,在還未得知他的身份前,便已經對他產生了恐懼,若是再知曉他的一切,恐怕隻會愈發怕他。


世人皆可以怕他,唯獨他的枕邊人,他希望能在他面前永遠如先前一般熱忱無畏。


雨還在下,雨水源源不斷地湧入,很快蔓延到幹草這裡。陸遠靜了許久,最終將簡輕語抱起,放在了滿是灰塵的佛臺上,然後扭頭看向角落裡嘀嘀咕咕的二人:“幹活吧。”


季陽和周騎:“?”


大雨下了一整夜,直到天蒙蒙亮時才停下,雨水將破廟衝刷了一遍又一遍,最後在廟裡蓄了半指高的積水。


一陣涼風吹過,簡輕語縮了縮身子,神志慢慢清醒,當腦海中浮現昨日見過的畫面,她猛地坐了起來,一臉驚恐地看向前方。


什麼都沒有。


簡輕語愣了半天,回過神後趕緊揉了揉眼睛,再看面前的破廟,隻見經過一夜風吹雨打後,破落的經幡損壞更加厲害,蔫蔫地掛在廊檐上,廟裡蓄著髒兮兮的積水,她所躺的幹草也湿了大半,好在鋪得夠厚,上半截還是幹燥的。


破廟與昨日來時沒什麼不同,卻和她昨日見過的景象大相徑庭……屍體呢?斷臂呢?陸遠他們呢?

潛力新作

  •  桑榆未晚

    桑榆未晚

    "結婚五周年紀念日,我接到一通電話。 「桑榆姐,我羊水破了,快生了,你能不能讓沈先生快點過來一趟。」 「我實在是打不通他電話……」 女孩兒的嗚咽在黑夜裡尤其刺耳。 埋首在我頸邊的男人一怔。 急忙起身穿衣。 拿起桌上的鑰匙急匆匆出門。 從頭到尾,沒來得及跟我說一句話,也沒看我一眼。 我呆愣很久。 直到外面雷聲響起。 我這才反應過來。 她生的,是我老公的種。"

    離婚自保

    離婚自保

    老公突然暴富咋辦?馬上離婚!多猶豫 一秒就是你輸!傅念琛成為江城首富那 天,我分走他大半家產灑脫走人。他

    母慈子不孝不如換賽道

    母慈子不孝不如換賽道

    "我大姨在我表哥家帶孩子。兒媳婦隻喊她阿姨,從不叫媽,說是 30 萬彩禮沒包括改口錢。 我大姨委屈,想給補上這改口錢,結果又讓兒媳婦一頓數落。 說這錢還有後補的?我多叫你聲媽你能多塊肉是咋的! 表哥也幫著他媳婦兒說話,說叫啥都一樣啊,勸我大姨別太在乎那些繁文缛節。 就這樣,我媽勸了她多少次了,不聽啊,還在人家當牛做馬帶孩子呢! 其實我大姨是個苦命的人,兒子剛出生沒多久,老公就意外去世了。"

    沈溪

    沈溪

    重生後,我主動把離婚協議放在了周澤宇面前。 他看都沒有看一眼,將協議書丟向一邊:「兒子的撫養權我不會給你。」 「我不要撫養權。」 周澤宇抬眸:「想通了?」 「想通了。」  上一世,我因為舍不得丟下兒子,和周澤宇糾纏了大半輩子,直到兒子長大成人。 可他結婚那天,卻當著眾人的面說道:「我希望我媽能夠成全我爸和林阿姨,林阿姨跟著我爸這麼多年太不容易了。」

  • 清歌再歡

    清歌再歡

    "分手三個月,我當著周鬱的面和新認識的小奶狗吻的熱情激烈。 一吻結束,周鬱赤紅著眼睛把我堵到廁所質問,他篤定自己是我小說裡的男主角,是我不可更改的摯愛,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刺激他。"

    我隻喜歡你

    我隻喜歡你

    "參加一檔綜藝,被問及是不是直男。 我眼神堅定,不假思索道:「比床板還要直。」"

    宮怨:蘇扶楹

    宮怨:蘇扶楹

    "我娘常說:「美貌是女人最好的依仗。」 因著風姿綽約的姿容,我娘成了伯爵府的寵妾,兩年三胎,就連大夫人也無法撼動其分毫。"

    同桌兩年

    同桌兩年

    "我的高中同桌是個大帥哥。 但他有社交障礙,所以同桌兩年,他不曾和我講過一句話。 高三下期,為了不打擾他,我自行向老師提出換座位,便與他再沒了聯系。再重逢,是在盛華頂樓的辦公室裡。 推開門,他變成了我的頂頭上司,強硬霸道。"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