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錦衣為夫》, 本章共2459字, 更新于: 2025-01-17 15:37:10

簡輕語愣了一下,拿著剪刀看向他。


她正打算將幾根打結的頭發剪了,他為什麼要兇她……


是因為看到僧袍了?


寧昌侯一直覺得她說出家隻是氣話,這會兒見她拿著剪刀不肯松手,內心仿佛受了什麼衝擊,好半天才開始勸。


“別衝動,千萬別衝動,你不就是想讓我為你娘立衣冠冢麼,我答應你總行了吧!


但得等你定好了親事,你若敢斷發……


我絕不讓她進祖墳!”


寧昌侯心驚膽戰地看著她手裡的剪刀。


這一剪子下去,不僅她的一輩子毀了,整個寧昌侯府怕都無法再出門見人。


簡輕語眨了眨眼睛:


“您說什麼?”


“隻要你聽話,我就讓你娘進祖墳!”


寧昌侯又重復一遍。


簡輕語表情微妙地放下剪刀,思忖許久後輕嘆一聲,一副拿他沒辦法的樣子:


“我本一心向佛,奈何世間多羈絆。”


“你這是……

Advertisement


答應了?”


寧昌侯不太信任她,“不會趁我不備又斷發吧?”


“隻要爹說話算話,那我也會聽話。”


簡輕語一臉認真。


寧昌侯這才松一口氣:


“行,那便這樣定了,明日就是相親宴,你好好準備吧。”


說罷,想到方才自己慌亂的模樣頓感無顏,急匆匆便離開了,走到門口時還不忘斥責英兒一句,叫她將僧袍扔了。


簡輕語看向剪刀,心想早知這般容易,她還費什麼勁。


……


門窗緊閉的書房,高大清俊的男子身著暗紅飛魚服,靜坐於長桌後,一隻手放在桌上,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子,手背上一道被縫得歪歪扭扭的傷疤清晰可見。


他的繡春刀置於桌上,將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死死壓在下方。


香爐上一縷白煙直繞房梁,沉香和松木的味道在屋中蔓延。


片刻之後,門突然大開,白煙被吹散成幾截,飄在空中瞬間散了。


來人單膝半跪,握刀向長桌後的人行禮:


“大人,查到了,寧昌侯府的嫡長女簡輕語,年十七,自幼長在漠北,四個多月前母親病故,便從漠北回了京都,兩個月前剛到侯府。”


敲桌子的手指停下,書房裡沉默開始蔓延,當來人的後背出了一層冷汗後,男子才緩緩開口,聲音冷峻危險:


“下去吧。”


“是……”


來人應了一聲,轉身就往外走,隻是快走到門口時突然想到什麼,頓時停下腳步,欲言又止地回頭,“對了大人,寧昌侯府明日設宴,像是要為簡輕語……


相看夫家。”


不知是不是錯覺,在他說完最後四個字時,突然感覺周身一冷。


男子這次沉默更久,久到來人覺得自己可能會死時,他才淡淡說了三個字:


“知道了。”


來人如釋重負,行了一禮後便匆匆離開了。


一陣風吹過,桌上那張被繡春刀壓著的銀票邊角顫了兩下,仿佛某個曾經在他手中顫抖的女人。


第5章


翌日,夏風和煦,花開正好。


寧昌侯府天不亮便開始灑掃,待到日頭一出來便正門大開準備迎客。


別院寢房內,簡輕語已經許久沒這麼起早了,坐在梳妝臺前困得腦袋一頓一頓的,英兒提心吊膽地守著,生怕她會磕到桌子上。


眼看著前院的賓客越來越多,英兒隻能出言提醒:


“大小姐,您別亂動,奴婢給您梳頭。”


簡輕語小雞啄米一般抬頭,雙眼迷蒙地看向她:


“嗯?”


聲音軟軟的,像隻可憐的兔子。


“……


奴婢說,時間還早,要不您再去睡一刻鍾,咱們再梳洗打扮如何?”


話音未落,簡輕語便跑到了床上,脫鞋蓋被閉眼一氣呵成,動作利索毫不拖泥帶水,英兒看得甚為佩服。


一刻鍾於英兒而言極長,可對簡輕語來說就有些短了,她隻覺得自己好像剛躺下,還未等睡著,便聽到英兒喚自己起來了。


簡輕語遲緩地睜開眼睛,半晌幽幽嘆了聲氣。


早起可真是件痛苦事兒。


眼看著時間要來不及了,英兒叫簡輕語起來後,便快速為她挽了一個追星流月發髻,發包歪歪地掛在左耳後,額前留了些短短的蓬松碎發,兩邊鬢角勾出兩縷發絲,看起來俏皮又可愛,像個不諳世事的小仙女。


簡輕語晃了晃腦袋,誇贊:


“英兒梳得真好。”


“是大小姐生得好,梳這發式的人多了,可大小姐是奴婢見過梳了最好看的人。”


英兒看著鏡中的簡輕語誇贊。


她這句話是發自真心的,大小姐膚色白皙,一雙眼睛又生得靈動無辜,梳稍顯稚氣的追星流月髻最適合不過了。


簡輕語對著鏡子又看了片刻:


“疹痕還是有些明顯,用水粉蓋一下吧。”


英兒應了一聲,取了一盒細白的粉在她臉上輕擦幾下,淺色的疹痕頓時被遮住了:


“再細的粉也沒有大小姐的肌膚細,若是再晚些設宴就好了。”


“父親著急為我定親,怕是一日也等不得了。”


簡輕語說著,又往唇上塗了一層淺淺的口脂。


英兒見她如此認真地裝扮,頓時心疼不已:


“大小姐明明不喜歡京都,也不想嫁人,可如今卻要為了先夫人的事妥協,真是委屈您了。”


“定親隻是給母親立冢的權宜之計,又不是真要嫁在京都,有什麼可委屈的。”


簡輕語笑了一聲。


英兒微愣:


“您的意思是……”


“噓。”


簡輕語狡黠地對她做了個封口的動作。


她起得不算早,加上梳妝打扮耽擱了時辰,等到出門的時候,府中已經來了不少賓客,前院和後院分開招待,所以直接去了招待女客的後院。


主僕二人到後院時,裡頭正熱鬧,簡輕語遠遠便聽到了秦怡的聲音,她與英兒對視一眼,便徑直走了進去。


她今日依然隻著淺色衣衫,發式首飾都極為簡單,相比其他夫人帶來的姑娘要清淺許多,可一張臉實在生得奪目,即便是最素的妝扮,也在進院的第一時間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秦怡沒想到消了疹子的簡輕語會如此貌美,直接奪了滿院子姑娘的風頭,連她的慢聲都要遜色許多,再看比寧昌侯府門第要高的那些夫人們,眼底都流露出欣賞的情緒,她頓時有些心慌。


“輕語來了啊,快些過來見過嬸嬸姨母們。”


秦怡擠出笑意招呼。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簡輕語倒也給她面子,乖順地走過去見禮,待跟所有女客都打過招呼後,便去同簡慢聲站到了一處。


簡慢聲看了她一眼,冷淡地別開了臉,簡輕語也不在乎,隻是將乖巧表現在臉上。


“不愧是寧昌侯府出來的姑娘,即便是養在漠北,也能養得跟朵花一樣,真叫人羨慕。”


坐在上位的一位女客笑道,其他客人頓時也跟著附和起來。


秦怡雖不想簡輕語嫁得比簡慢聲好,但再蠢也不會這個時候挑簡輕語的刺,畢竟不管誰家的姑娘,隻要是一個府邸出來的,那都是一損俱損的存在,即便為了自家女兒,也要將簡輕語誇出一朵花來。


院子裡百花鬥豔,女客們相互誇贊,從衣裳首飾到丈夫子女,簡輕語這輩子都沒聽過這麼多好聽的話,聽得她……


想打哈欠。


打哈欠雖然算不上什麼事,可難保這些女客不會覺得自己懶怠。


簡輕語如今需要一樁體面的親事,助她完成母親遺願,所以一點閃失都不能有。


……

潛力新作

  •  桑榆未晚

    桑榆未晚

    "結婚五周年紀念日,我接到一通電話。 「桑榆姐,我羊水破了,快生了,你能不能讓沈先生快點過來一趟。」 「我實在是打不通他電話……」 女孩兒的嗚咽在黑夜裡尤其刺耳。 埋首在我頸邊的男人一怔。 急忙起身穿衣。 拿起桌上的鑰匙急匆匆出門。 從頭到尾,沒來得及跟我說一句話,也沒看我一眼。 我呆愣很久。 直到外面雷聲響起。 我這才反應過來。 她生的,是我老公的種。"

    離婚自保

    離婚自保

    老公突然暴富咋辦?馬上離婚!多猶豫 一秒就是你輸!傅念琛成為江城首富那 天,我分走他大半家產灑脫走人。他

    母慈子不孝不如換賽道

    母慈子不孝不如換賽道

    "我大姨在我表哥家帶孩子。兒媳婦隻喊她阿姨,從不叫媽,說是 30 萬彩禮沒包括改口錢。 我大姨委屈,想給補上這改口錢,結果又讓兒媳婦一頓數落。 說這錢還有後補的?我多叫你聲媽你能多塊肉是咋的! 表哥也幫著他媳婦兒說話,說叫啥都一樣啊,勸我大姨別太在乎那些繁文缛節。 就這樣,我媽勸了她多少次了,不聽啊,還在人家當牛做馬帶孩子呢! 其實我大姨是個苦命的人,兒子剛出生沒多久,老公就意外去世了。"

    沈溪

    沈溪

    重生後,我主動把離婚協議放在了周澤宇面前。 他看都沒有看一眼,將協議書丟向一邊:「兒子的撫養權我不會給你。」 「我不要撫養權。」 周澤宇抬眸:「想通了?」 「想通了。」  上一世,我因為舍不得丟下兒子,和周澤宇糾纏了大半輩子,直到兒子長大成人。 可他結婚那天,卻當著眾人的面說道:「我希望我媽能夠成全我爸和林阿姨,林阿姨跟著我爸這麼多年太不容易了。」

  • 清歌再歡

    清歌再歡

    "分手三個月,我當著周鬱的面和新認識的小奶狗吻的熱情激烈。 一吻結束,周鬱赤紅著眼睛把我堵到廁所質問,他篤定自己是我小說裡的男主角,是我不可更改的摯愛,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刺激他。"

    我隻喜歡你

    我隻喜歡你

    "參加一檔綜藝,被問及是不是直男。 我眼神堅定,不假思索道:「比床板還要直。」"

    宮怨:蘇扶楹

    宮怨:蘇扶楹

    "我娘常說:「美貌是女人最好的依仗。」 因著風姿綽約的姿容,我娘成了伯爵府的寵妾,兩年三胎,就連大夫人也無法撼動其分毫。"

    同桌兩年

    同桌兩年

    "我的高中同桌是個大帥哥。 但他有社交障礙,所以同桌兩年,他不曾和我講過一句話。 高三下期,為了不打擾他,我自行向老師提出換座位,便與他再沒了聯系。再重逢,是在盛華頂樓的辦公室裡。 推開門,他變成了我的頂頭上司,強硬霸道。"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