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差不多晚上八點左右,溫暖準時來到了這個所謂的假面舞會,看著會場裡頭俱都帶著面具的男男女女,低笑了一聲,也帶上了自己的。
剛走進去,她就立馬感覺到了一股灼灼的目光一下就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等她轉頭,卻又沒有找到那個看著她的男人是誰。
一瞬間,溫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因為會場裡頭人們帶著的面具都隻是遮住了眼部的位置,又因為大家基本上都還是熟悉的緣故,所以也都能認得出對方來,然後她就看著明盛的總裁牽著他的夫人來到她的面前給她敬了杯酒,寒暄了兩句,就開始跟其他人打起招呼來。
這麼看來,這所謂的假面舞會也不過就是多了一點情趣罷了!
溫暖心情頗好地從一旁的侍者的盤子裡頭取下了一杯香檳,因為沒有跳舞的意思,就在一旁闲逛了起來。
她宋溫暖,不參加舞會,即便參加了也絕對不會跳舞,這在整個合作圈子裡好像已經成了人盡皆知的事情了。
所以——
她看著那隻伸到了她面前的手,又看了看她才不久前才見到過的熟悉眼睛,轉身就離開了。
誰曾想,下一秒那人就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臂。
“宋溫暖,你就這麼殘忍嗎?就連一支舞都不願意跟我跳?”
蕭澤的手上一下就用起力來。
溫暖瞬間皺眉,還沒來得及甩開這瘋子的手,下一秒一隻手忽然就從她的身後,攬著她的腰,一下就將她帶離走了蕭澤的鉗制。
溫暖連忙轉頭,誰曾想就這麼對上了一雙溫和的眸子。
“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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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面具的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並不是自己所期待的聲音。
一瞬間,溫暖的心頭就閃過了一絲失落,隨後想到她竟然還有期待這種感情,當即眉頭就皺得更緊了。
“謝謝這位先生……”
後面的話溫暖都還沒說完,蕭澤就已經衝上前來,“你放開我未婚妻!”
“未婚妻?”
男人的聲音聽著不像是驚訝,倒像是帶了些許嘲笑,而他的手也沒有松開溫暖的腰。
嘲笑?
溫暖感覺自己怕是有些魔怔了。
“放開!”
下一秒蕭澤又要糾纏,可能是一旁的明盛總裁夫婦見這邊的情況不太和諧,就忙走了過來,直接就拉住了蕭澤就開始說起好話了。
眼看著蕭澤被人糾纏,男人的眼睛閃了閃,裡頭就閃過了一絲笑意,“這位小姐,不知道……”
他衝著溫暖直接就伸出了自己的手來。
看到那伸到她面前的手,溫暖的拒絕明明都已經到了嘴邊了,卻在看到男人眼中的渴盼的一瞬間,鬼使神差地忽然就將自己的手放到了對方的手心上。
隻是才剛放上去,她就有些後悔了,隻是她的手卻一下就被握緊了。
是的,面前的男人根本就不允許她來後悔了,直接就將她帶進了舞池的中央,這叫溫暖的心裡忽然就閃過了一絲小惱怒來。
“溫……”
“蕭總,來來,喝一杯,我們上次的那個合作案……”
明盛總裁的熱情叫蕭澤根本就分不出心思來去關注溫暖那邊的情況來。
而就在這時,牽著溫暖的男人忽然就低下頭來,湊到她的耳邊小聲地說道,“我的舞步還不是很熟悉,但我會盡量不踩到你的腳……”
一聽到這樣一句話,溫暖渾身一震,再抬頭,就與男人含笑的眸子對視到了一起。
“怎麼了?宋小姐……”
聽到這麼一句話,溫暖有些狼狽地低下了頭來,這才同樣輕聲回道,“沒事,我也不是很熟。”
她沒注意到的是,就在她低頭的一剎那,男人眼中的柔情幾乎都已經快要從他的眼眶當中漫出來了。
溫暖的手被對方的大手緊緊地握著,自己也隨著他的腳步有些僵硬地開始動了起來。
所以,宋溫暖,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呢?你在想什麼!怎麼會是他?怎麼可能是他?他已經不要你了,他已經離開了你了,早在七年前就已經不見了……就算出現,也一定隻會穿得破破爛爛,又醜又胖又老又惹人厭煩,才不會是面前這個一看就是個成功男士的人呢!
想到這裡,溫暖無聲地勾了勾嘴角,身體也慢慢地放松了下來。
可即便再放松,她還是無法與跟她跳舞的這個男人對視,隻因為每一次的對視,她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頭的一次輕輕顫抖。
“那……那不是宋家大小姐嗎?她……她不是從不跟人跳舞的嗎?”
“那也要看跟誰了,她身邊的那男人你不認識?那位可就是今晚來頭最大的那位……”
“Leon!”
“噓……”
聽到了這麼一聲驚呼,溫暖猛地抬起頭來,“Leon?你就是Leon?”
聽著溫暖的呼聲,男人從來都沒覺得自己的英文名也能這麼好聽。
“嗯。”
男人點了點頭,可偏偏就在這時,舞曲停了下來。
後續的談話,溫暖也不準備繼續了,反正對方是誰都跟自己沒關系,而她也來了這裡了,也跳過舞了,算是完成任務了,一會跟明盛老總夫婦打個招呼就走……
這裡,蕭澤的存在令她惡心,而這個男人的出現卻叫她連呼吸都有些不暢快了起來。
她想走,想離開了……
“宋小姐,不如……”
“不用,也不早了,我也該離開了,Leon先生你自己玩的開心一點。”
說完,溫暖就松開了他的手,男人虛虛地抓了一下,卻什麼都沒抓到,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心心念念了整整七年的姑娘,笑著跟舞會的主辦人笑著打完招呼,就連眼神也不往他這邊看上一下,就快速地往外走去。
看著她走,男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竟然也跟著對方就這麼走了出去……
“宋小姐……”
眼看著對方就要走出會所大門了,男人忽然就這麼叫了一聲。
而就是這樣的一聲,也因為溫暖實在有些心思不屬,下樓梯時,那過高的高跟鞋忽然就這麼崴了一下。
腳腕一疼,人就往前摔了下去。
“溫暖!”
見狀,男人頓時心頭一緊,隨後快速往前跑了兩步,就一把拉住了女人的手,一下就將她扯到了自己的懷中來了。
“怎麼樣?你怎麼樣?有沒有摔到哪裡?腳是不是扭了?疼不疼?我看……我給你看看……”
說著話,男人竟然就要俯下身來就摸溫暖的腳踝。
見他這樣,溫暖瞪大了眼睛,猛地往後退了兩步,“Leon先生,請你自重!”
這樣一聲厲喝,叫男人的手直接就僵在了半路上,隨後溫暖又往後退了兩步,這下聲音倒是沒了嚴厲,卻帶上了深深的冰冷,“我與你,不過就是跳了場舞的陌生人關系,還請Leon先生不要這麼自來熟地叫人憎厭!”
說完,她就看見男人緩緩直起了身子,眼中一瞬間就盛滿了委屈與受傷來。
很像,真的很像,但不會是他,不可能是他……
莫名的,溫暖的眼眶就有些發紅。
她努力地把其歸責於自己的腳疼。
兩人就這麼對視了許久,夜晚的風卷起了溫暖的裙擺與頭發,也卷動來了那人的西裝下擺和面具上白色的羽毛。
然後,溫暖快速地避開了他的眼神,一瘸一拐地就往樓下走去,背影堅毅而倔強。
就在她坐進了車內的一瞬間,誰曾想蕭澤還是出現了,不僅出現了,還攔在了她的車前,意圖逼停他的車。
而開著車的溫暖也不知道自己是遷怒了還是是怎麼想的,竟然想都沒想一腳就將油門踩到了底,直接就兇猛地衝了過去。
結果隔了好一段距離,蕭澤就立馬躲開了她的車。
打了個彎,一聲刺耳的滑地聲響起,溫暖的車就一下開遠了……
見狀,蕭澤眼中的怨恨更甚,剛轉頭,就與那站在臺階之上的男人對視到了一起。
那種淡漠的眼神,仿佛隻要他願意,就能立馬將他像蝼蟻一樣碾死一樣的眼神,叫蕭澤的心頭的怒火越發的旺盛了起來。
可僅對視了一眼之後,他就看著那男人轉身又往會所裡頭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