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成了丫鬟,對小姐說人人平等後小姐把我打了一頓。
她用纖細的手指擰我的肉,擰成她喜歡的青紫色。
她從來隻擰我的大腿,我的肚子,一切不會被旁人看見的地方。
在人前,她是相府裡端莊文靜的大小姐沈姝,跟陌生男子多講一句話都能紅了臉。
回到屋裡,她是我的噩夢。
旁人穿越都是公主王妃,偏我是個丫鬟。
丫鬟也就罷了,還攤上這麼個變態小姐,沒事就喜歡擰我的肉。
她被二小姐艷壓搶了風頭,回來擰我。
功課做得不好被先生訓了,回來擰我。
若是說單單為了發泄情緒,也就罷了。
有一回皇後賞了她一副成色極好的翡翠耳墜子,她回屋高高興興地對著銅鏡試戴。
我立即誇上:「小姐真是傾國傾城顧盼生姿。」
當丫鬟當久了,我懷疑自己已經有了奴性。
「是吧,」沈姝慢慢地摘下耳墜子,「芝芝,裙子掀起來讓我擰擰腿。」
我不敢相信我的小耳朵:「小姐......奴婢今天做錯了什麼事嗎?」
「你什麼也沒做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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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什麼人惹小姐生氣了?」
「我心情很好,擰你慶祝一下。」
我這條賤命,早晚有一天送在沈姝手裡。
後廚打雜的小顧安慰我,小姐早晚是要嫁人的,忍忍好日子就來了。
過了幾天我絕望地告訴他,小姐說了,她出嫁的嫁妝裡包括我。
小顧思考了一個晚上,對我說,芝芝,我帶你私奔吧。
他說他已經攢了好幾兩銀子,我們逃到鄉下去買塊地種,我給他做老婆。
雖然我也不會種地,也不想做他老婆,但我真的不想挨打了。
約定私奔的那個晚上,月黑風高。
我收拾了自己平日穿的兩件衣服,和在這裡當丫鬟領的第一份月錢。
臨走時看到沈姝明日赴宴要穿的衣服皺巴巴地堆在椅子上,想了想還是給熨了。
省得她起來跳腳,並第一時間發現我跑了。
我抱著我的小包袱去後院的墻根等小顧。
等啊等啊。
等到風越來越大,夜色越來越濃稠。
終於等到了,沈姝。
她隻穿了中衣,頭發被大風吹得糟亂,像一隻來向我索命的惡鬼。
我的腦袋裡隻有一個念頭:死期到了。
「芝芝,你想跑?」
「奴......奴婢不敢。」
「小顧向我告密討賞的。」
這他媽還帶釣魚執法???
我就是死也要帶上小顧這個喪盡天良的狗東西。
「芝芝,裙子掀起來。」沈姝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不知道為什麼,我反而消減了些不安。
但下一秒,我的尖叫聲幾乎剌破了我自己的耳朵。
她沒有擰我,沒有掐我,手裡拿了根尖利的簪子,劃了我的皮肉。
「芝芝,今天懲罰稍微重一點點,」她用帕子擦了擦簪子上的血,「你記住,男人是最不可靠的,別被男人騙,你隻能在我身邊做奴才。」
我寧願這簪子扎的是我脖子上的動脈。
熱血噴湧後,我又能回到那個人人平等的時代。
但很顯然,她沒扎我我是不敢自己下手的。
這勇氣,還是留著扎小顧吧。
沈姝把我抓回去後,什麼也沒說。
第二天起來照常讓我伺候梳妝穿衣,準備進宮為宸貴妃祝壽。
這回卻不許我跟著了。
她把讓家丁把小顧帶到房裡,綁在床柱上,對我說:「芝芝,交給你了。」
「交給我?」
「下手不要太狠,」她想了想補充道,「真出人命也別怕,等我回來就行,別嚷嚷。」
我目送沈姝上了馬車。
目送著馬車直到它在視線裡消失。
回屋,關門,上栓。
小顧掙扎了兩下,沒掙動,慌了。
他用腦袋撞著柱子給我磕頭:「好芝芝,你饒了我。」
「饒了你?你怎麼沒想過饒了我?」
我把我的裙子掀起來給他看腿上慘不忍睹的淤傷加劃傷。
反倒把自己看得鼻子一酸。
來之前,我也是愛穿格裙愛穿熱褲露著白花花的美腿的。
怎麼就落到了這個境地。
怎麼就過上了這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本來天天挨擰就夠慘了,還因為這個狗小顧更進一步見了血。
也不知道沈姝的口頭禪會不會改成:「芝芝,裙子掀起來讓我劃一刀。」
我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再一看我的仇人就在眼前,粗暴地扯掉他的褲子。
「你就是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我一邊哭一邊擰他的大腿,把這些天遭遇的壓迫和虐待全發泄在他身上。
小顧也鬼哭狼嚎。
我們兩個比著賽似地扯著喉嚨越哭越大聲。
我哭我的命運,他哭他的大腿。
直到手上沒勁掐的小顧哭聲小了,我才停下來。
我坐在腳榻上抽抽搭搭。
想起來氣不過又給小顧一個巴掌:「我給你做老婆跟你一起種地委屈你了?你至於這麼害我?」
小顧又哭了:「我沒錢買地,欠了賭債人家要剁我的手指頭。」
就這麼打累了罵幾句,罵累了打幾下,一直到下午沈姝回來。
她推門進來看到光著屁股的小顧和蓬頭垢面哭得滿臉淚痕的我,半天才猶疑地問一句:「你們倆這是......誰強暴的誰?」
我爬起來用袖子擦幹凈眼淚,抽抽搭搭地說不上話。
小顧原本想給沈姝賣個好表個忠心,沒想到到頭來落到了苦主芝芝手裡。
估計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小姐平時對我跟對小狗似的,怎麼還能把通風報信的人交給逃跑未遂的小狗咬。
我也想不明白。
但沈姝的事,原本就跟她高興擰我不高興也擰我一樣,沒有道理可講。
「這人怎麼處理?」
我抬頭愣愣地看著她,不知道這話是不是在跟我說。
「問你呢芝芝。」
「啊......咱們這兒私自殺人犯法嗎?」
「犯。」
「那還是半夜沒人再殺了丟荒井裡吧。」
小顧嚇得臉跟屁股一樣白。
我沒好氣地給他提上褲子:「再打一頓板子趕出去吧,死在府裡晦氣。」
沈姝點點頭,讓人把小顧帶出去。
這時候天色天色已近黃昏,屋裡還沒點上燈,沈姝坐在梳妝臺前獨自拆著繁復的發髻。
「奴婢來吧。」我極有眼力勁。
「不用。」
「那奴婢去點燈。」
「站住。」
我的雙腿被沈姝一句話釘在地上,她的語氣過於凌厲,實在不像有什麼好事要發生。
「你為什麼要跑?」
「再也不敢了。」我被釘住的雙腿一軟,撲通跪下。
「我是問你為什麼。」
我正猶豫著想個什麼理由,沈姝又追加了句:「說謊就把你送給小顧做老婆,他板子應該還沒挨完,一會兒你等他一塊走。」
跟小顧走,那他估計出門就要把我賣到山裡挖煤去。
「說吧芝芝。」
「奴婢怕疼,怕死,不想再挨擰了!!」我終於被逼供出了實話。
沈姝似乎有些意外,流露出些許憐憫之意。
說不定,這變態小姐突然良心覺醒,從此不再虐待我了。
「這樣啊,」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那以後......」
我期待地看著她,要是身後有條尾巴,估計已經搖到天上了。
「以後我下手輕一點,不要跑了。」
天越來越黑,我已經看不清她的表情,竟然產生了她說這句話很溫柔的錯覺,隻好一骨碌爬起來道:「奴婢去點燈。」
不知道是不是怕我跑了後就沒有大腿手感這麼好的丫鬟了,打這以後她擰我的頻率大大降低,也沒那麼兇殘了。
當然,也有可能因為她要嫁人了,性情就變得溫和了些。
沈姝要嫁的,是本朝年少有為的小將軍,周琰。
皇上非常喜歡他,喜歡到想把女兒嫁給他的地步,但這位小將軍向來桀驁暴烈,他轉念一想公主金尊玉貴,哪能受這委屈。
又一轉念,這般青年才俊不指樁好婚事實在可惜,這念頭,就轉到了沈相的女兒頭上。
可是,我們小姐也是京城有名的小炮仗啊!
想到之前她說她的嫁妝裡包括我,我的心情就無比沉重。
現在光伺候一個有些暴力傾向的小姐就夠難了,再攤上個更暴力的姑爺,到底要怎麼活。
這新姑爺可是武夫,生氣可不會像沈姝說「芝芝,把裙子掀起來」那麼簡單,估計起碼得「芝芝,把腿卸下來」。
想到這裡,我的腿已經開始痛了。
愁得我天天暴飲暴食,胖了好幾斤。
沈姝倒是瘦了。
皇後因為自己女兒不用嫁小將軍心情大好,對這樁婚事尤其上心,生怕沈姝撂挑子不幹似的。
我們府裡來了宮裡的教習姑姑幫著準備沈姝在婚禮上的穿戴,順便,教導她如何侍奉夫君。
以她的習性自然是不樂意學的,但教習姑姑每隔幾日就要回宮向皇後匯報學習進度,沈夫人為了相府的臉面,迫著她學。
我本以為她忙起來累起來就顧不上我了,可我忘了,沈姝擰我是不講道理的。
皇後賜的禮服是量了尺寸送進宮做的,卻不知為什麼腰身小了一寸。
沈夫人叫大家不要聲張,她自有辦法。
她的辦法,就是把沈姝的三餐換成水煮老白菜幫子。
沈姝吃了一頓後,就開始要我陪著吃飯,她吃我的丫鬟餐,我吃她的老白菜幫子。
我之前暴飲暴食長的那點兒膘幾天就吃沒了。
挨餓也就罷了,我更憂心的是她這腰圍瘦不下來到時候怎麼交代。
她說她自有辦法。
他娘的。
這家人的「自有辦法」每一回都彎彎繞繞地害到我身上來。
我真的怕了。
提心吊膽一個月,終於到了婚禮前夜。
喜服剛裁出來時沈姝還能掙扎進去,現在再試,卻是無論如何也勉強不了了。
隻見她掏出個東西穿上,猛吸一口氣抓緊床柱:「來吧芝芝。」
我一打量這材質這形狀,難道就是最早的束腰嗎?
「發什麼愣?」
我回過神來,兩手抓住帶子幫她系上。
她吸氣我使勁,她再吸氣我再使勁。
終於,勒出了能塞進喜服的腰圍。
我松了口氣,原本還疑心她不想跟這素未謀面的小將軍成親,想把我塞進花轎自己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