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求婚時,恢復記憶的病嬌找來了》, 本章共4239字, 更新于: 2025-01-16 17:22:06

這一次,他傷得比上次車禍要嚴重太多了。


頭被打成了重度腦震蕩,鼻梁被打骨折,牙齒掉了幾顆,身上的肋骨,也斷了幾根。


至於手腳,也斷了。


醫生說,他這一年都要在醫院裡靜養。


沈家人不敢得罪祁家,再加上這次的事情,本就是沈應理虧在先,所以沈家沒有朝祁沉白的麻煩。


沈應見到我,還是一貫的溫柔模樣:「歲歲,你來看我了,祁沉白有沒有為難你?」


我迫切地想要知道一個答案,指著視頻裡的人問沈應:「這裡面的人,是你嗎?」


沈應看到那個視頻,瞳孔微縮,沉默了幾秒後。


霎那間,我的心如墜冰窟,甚至有些惡心。


我想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沈應語氣慌張地開了口:「歲歲,你聽我說。我接近你的目的確實不純,但我後面確確實實愛上你了,我對你的愛是真的。」


說到愛,沈應臉上的愧疚消散了些。


仿佛隻要他愛我,就能抵消掉他當初接近我,拿我當樂子的錯。


我輕聲道:「如果你沒愛上我,你是不是把我追到手之後,就會把我一腳踹開。說到底,我隻是證明你魅力的工具人。」


沈應啞然。


我深呼吸一口氣,繼續問:「你老實告訴我,那一次歹徒襲擊,是不是也是你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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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應的目光有些閃躲,最後咬了咬牙:「是,歲歲,我不想再騙你了。」


「為了那一輛車,你可真夠下血本的。你該去當一個演員,真的,」我深呼吸一口氣:「沈應,以後別再來找我了。」


這一次,我走得很決絕。


身後,是沈應後悔的聲音:「歲歲,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原諒我。我早就後悔了當初那麼做,真的……」


隨之而來的,是他從床上跌落的聲音,還有他的痛呼聲。


我腳步一頓,還是繼續往前走去。


15


眼下,我的思緒亂糟糟的,隻覺得這個世界荒謬又可笑。


不知不覺,我走到了祁沉白的病房前。


保鏢很警惕地看著我。


「陳小姐,你要對祁總做什麼?」


我上次捅了祁沉白一刀的行為,著實是嚇到了他們。


我輕笑:「有你們在,我能對祁沉白的做什麼。」


保鏢很無奈:「我們隻聽祁總的話,祁總的思維,跟我們這些普通人不太一樣。」


保鏢是真的怕祁沉白突然發瘋,又讓我捅他兩刀。


門內,響起了祁沉白沉靜的聲音。


「是歲歲來了嗎?你們讓她進來吧。」


保鏢隻能把我放進去。


我進門前,保鏢對我說:「陳小姐,祁總他沒那麼壞的。那次搶劫你的歹徒,不是他安排的。他知道他們那樣對你,已經狠狠地教訓了他們一頓。」


原來,當初祁沉白手上的血是這麼來的。  


「他知道你阿嬤得了癌症後,就重金從國外請了腦科醫生,給她做了手術。他知道你很在乎她,而他很在乎你。」


「陳小姐,祁總真的很在乎你,也很愛你,請你對他好一點吧。」


面對保鏢苦口婆心的勸說,我的心隻有一點波動。


剩下的,隻有麻木。


「就因為他對我好,他愛我,我就一定要對他感恩戴德嗎?」我反問,「難道我那時候遭受的苦難,不都是因為他那沉重的,令人窒息的愛造成的嗎?」


如果他不讓房東太太把我趕出屋子,我又怎麼會遭遇搶劫。


如果不是我無法回國,我又怎麼會錯過阿嬤人生中的最後幾年,隻來得及見她最後幾面。


保鏢面面相覷,最後抿了抿唇,再也沒說什麼。


我深呼吸一口氣,推開了祁沉白的病房門,走了進去。


16


祁沉白坐在窗前,正拿著平板在看財經新聞。


陽光落在他的側臉,柔化了他線條凌厲的五官。


身上穿著病號服,而不是冷冰冰的西裝,多了幾分溫柔無害。


仿佛回到了當年,我初見他時的模樣。


我有一瞬間的恍惚。


「你來了,坐。」


祁沉白放下了手中的平板。


我坐在了他對面,問:「沈應的事情,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愛過這麼一個垃圾嗎?你會很傷心吧。」


見我明顯不相信的神情,祁沉白輕笑一聲:「好吧,你在乎他,這意味著必要的時候,我可以利用他,達成我的目的,這也算是廢物利用。」


「你現在已經無法用別人來脅迫我了。」


我現在已經沒有在乎的人,這意味著我沒有軟肋了。


祁沉白點點頭:「但歲歲,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是一個善良的人。我希望你主動來到我身邊,哪怕不是心甘情願。你不願意,我就隻能動用特殊的手段。」


被囚禁在孤島的日子,在我腦海裡中浮現。


那段日子,是我始終不願意回憶起的。


我的語氣多了些怨恨:「你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


「我說過,想離開我,除非是我死了,」祁沉白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歲歲,選擇權永遠在於你,你現在想殺了我嗎?」


我沉默了。


那天,我被觸目驚心的血衝昏了頭腦,幾乎沒有了理智。


現在理智回籠,我再也做不出那樣的事情。


「看來你暫時不想,」祁沉白斂眉,「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我確實把你逼得太緊了,你很不快樂。你這樣一個好的人,不該是這樣的下場。所以,歲歲,要跟我賭嗎?」


見我目露好奇,他繼續往下講:


「繼續跟我在一起,我會試著做一個你能接受的丈夫,」祁沉白把玩著手中的刀,刀光映在他蒼白的臉頰,格外的冷酷,」如果你哪天受不了了,可以用手裡的這把刀殺了我。那些保鏢,會替你處理好一切。你不用遭受牢獄之災,我留下的遺產,足夠你富足的度過一生。」 


盡管心裡早有了答案,我還是不死心地問了句:「我有拒絕的權利嗎?」


祁沉白微微一笑:「你沒有,但你可以決定我的命運。」


「你就不怕,我為了錢故意殺了你嗎?」


祁沉白臉上的笑意更盛:「凡事皆有代價,如果死在心愛的人手裡,也是個不錯的結局。」


瘋子,祁沉白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我從未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清楚,我這輩子都無法擺脫祁沉白了,除非他死。  


望著窗外燦爛的陽光,我輕聲道:「祁沉白,你贏了。」


番外


1


我第一次遇到歲歲,比她以為的還要早。


那是八歲那年,我被兩個窮兇極惡的歹徒綁架。


他們圖財,也恨祁家人至極。


而我這個祁家的未來繼承人,成了他們的情緒發泄桶。  


我廢了好大的力氣,趁著歹徒放松警惕時,從他們家逃跑。


歲歲就住在歹徒樓下。


她打開門要下樓丟垃圾,見到遍體鱗傷的我,就把我撿回了家。


那時她隻有五歲。


瘦瘦小小的一隻,那雙眼睛卻澄澈明亮。


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車禍身亡,她跟著奶奶生活。


而她奶奶早在三天前,就在睡夢中去世了。


她天真的以為,奶奶隻是睡著了。


即使那個老人身上,已經散發出了異味。


她太小了,沒人教會她,什麼叫做死亡。


家裡的食物,隻剩下幾塊壓縮餅幹,她把它都留給了我。


她說我看著好可憐,讓她想起了樓底下那隻流浪貓。


明明,她比我可憐多了。


歲歲又拿出藥箱,小心翼翼給我上起了藥。


碘伏落在傷口上,其實不算疼。


她怕我忍受不了,小口小口的在傷口上吹著氣,說呼呼就不疼了。


儼然是把我當做小孩對待了,明明她還比我小幾歲。


我是父母聯姻的產物。


他們生下我後,就各玩各的,把我丟給了家中那個嚴肅刻板的保姆。


我自幼就沒感受過什麼溫情,我以為我是不需要的。


可看著伏在我肩頭睡著的歲歲,我的心變得很柔軟。


我那時就在想,這樣好的妹妹,我要永遠留在身邊,我會照顧好她的。


2


我傷得太重了,很快就昏迷過去。


所幸在昏迷前,我已經報了警。


再次醒來,我已經在國外接受治療。


至於歲歲,母親告訴我,她被人收養了,不知所蹤。


我後來有回國找過歲歲,沒有找到。


再一次見到歲歲,是在她二十歲那年。


她去兼職的周家,就在我家隔壁。


那時我站在二樓書房的落地窗前,一眼就認出了她。


我調查了歲歲的過往。


歲歲被收養後,很快就因為那對收養人有了孩子,把她給棄養了。


她被重新送到了福利院。


所幸福利院的阿嬤人不錯,有好好的把她養大。


歲歲她也成了一個很好的人,跟我想象中一模一樣。


她靠著自身的努力,考上了一個特別好的大學。


即使她身處的環境不是那麼好,她也沒有丟棄她的善良。


她賺來的錢,一部分用來還助學貸款,一部分捐給福利院,改善那些和她沒有血緣關系的弟弟妹妹們的生活。


她也不是全然的善良。


必有時,她會露出她的爪子。


有人在地鐵性騷擾她,她追了他三條街。


最後,在路人的幫助下,她成功把他送去了警局。


那時,她笑得得意:「你不知道,初中高中三年,我都是長跑冠軍嗎?」


她倒不是喜歡長跑,純粹是因為長跑第一名,能有兩百塊的獎勵。


那對於她來說,無異於一筆巨款。


沒有人會不喜歡這樣好的歲歲。


所以,在一個下雨天,我把被雨困得寸步難行的歲歲,送到了她在做家教的周家。


如願的,接近了她。


她沒認出我來,也是,她那時候太小了,想來早就忘記了我和她的那一段過往。


那時,歲歲一臉感激地望著我,不住地對我說著謝謝。


我想要的不止是她的感激。


3


後來,在我的處心積慮下,歲歲和我走到了一起。


我從來就不是個善良的人,骨子裡是冷漠的。  


但在歲歲面前,我收起了所有的鋒芒,試圖做一個溫和無害的人,一個她喜歡的人。


那時,我如此篤定的認為,我們會一直幸福下去。


隻要我偽裝的夠好,對她足夠好。


我也沒有想到,我和歲歲的關系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這段戀愛,是什麼時候走到絕路的呢。


可能是我看到有太多的男生,向她釋放好感。


歲歲她太好了。


毋庸置疑,你第一眼注意到的,肯定是她的漂亮。


可跟她接觸後, 你會發現漂亮隻是她最無關緊要的優點。


所以,我開始要求她刪了通訊錄裡所有男性的聯系方式, 不再跟男生來往。


也可能是因為祁家的仇家盯上了歲歲,試圖用她的安危來威脅我。


我開始在她的手機上裝定位,派保鏢在暗中保護她, 也讓她無論去哪裡,都要告知我。


歲歲受不了我的掌控欲,跟我提出了分手。


我的母親常說,我是個沒有感情的怪物。


自小, 我就沒得到過愛, 又怎麼會愛人呢。


我隻知道喜歡的在乎的人, 一定要留在身邊。


所以我囚禁了歲歲。


甚至覺得,或許這樣才是對的。


我不用擔心她會被別的男人騙走,也不用擔心她會遇到危險。


直到我看到歲歲就像是一朵嬌豔的玫瑰,在逐漸地走向枯萎。


我才不得不放開她, 但沒徹底放手。


若無意外,我們會順利的訂婚, 結婚。


可後來,我出了車禍, 失去了記憶。


4


我的母親以為我失去記憶後, 就能輕易擺布的我的婚姻。


她錯了。


我不喜歡周煙, 很快就和她取消了婚約。


隻是我的心空落落的,一直覺得失去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直到我恢復了記憶, 我才知道我失去的是我的至愛。


我很快查到了歲歲去了哪裡,以及那三年, 歲歲經歷了什麼。


歲歲出了國,和一個爛人談了戀愛。


我不怪歲歲,隻怪那個欺騙歲歲感情的爛人。


她們心裡挺不舒服的。


「凡我」我是真心想要弄死沈應的。


但他命大,沒有死成。


歲歲後來哭著求我放過他,我心軟了。


我沒有告訴歲歲,沈應的真面目。


歲歲在國外的這三年,過得很開心,我不願意她想起這三年, 滿是惡心。


反正有我在,她不會和沈應再有往來。


至於她愛不愛我, 不重要了。


像我這樣的人, 不配得到她的愛,她隻要在我身邊就好了。


我用了些手段, 讓歲歲重新和我走到了一起。


成婚那天,沈應會妄想來劫走歲歲,是我沒想到的。


不過也好,歲歲徹底明白我隻有死了, 她才能擺脫我。


她不會再有天真的幻想, 也不會再做無謂的掙扎。


最終,歲歲和我結了婚,我也給了她最大限度的自由。


偶爾,歲歲看向我的目光中藏著愛意, 很淡。


偶爾,她在看著那把水果刀發呆。


我裝作不知道。


凡事皆有代價,我早就接受了最壞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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