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承嫌棄我是魅魔。
遊輪上,他面對發燙的我無動於衷。
「又要吃?嘖,癮大得讓人惡心。」
我失足摔到海裡時,他正和剛認識的女星翻雲覆雨。
再醒來,我在一座小島的木屋裡。
面前的男人麥色皮膚顯示出原始的力量感。
他赤裸上身,圍裙緊密貼合著窄腰。
我盯著他寬闊鼓起的胸膛,以及他手裡的男美人魚小蛋糕。
「想吃……」
男人目光如隼:「吃什麼?說清楚。」
……
半月後,江延承打來電話。
「不吃不也沒死嗎?」
此時,男人漂亮的魚尾瘋狂抽打著我,啞聲命令:「全都吃下去。」
江延承突然發了瘋,要填島。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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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延承從來沒有真正給過我。
此刻,我虛弱地攀到他的肩上,臉埋在他脖頸。
竭力汲取,可還是不夠。
他站得筆直,頭半點也不低。
江延承神色不耐煩。
我小聲祈求。
「你頭能不能低一些?我想親親你。」
我仰著發紅的臉,全身皮膚滾燙,低胸禮服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他目光垂下來,眼神有片刻動容。
江延承嘖了一聲,捏住我的下巴覆了上來。
這不是一個溫柔的吻。
可是我知道他已經沉浸進去了。
但當我把手移向他的皮帶時,他卻突然推開我。
「吃夠了吧。」
我怔楞住,有些委屈。
「還想要,想要更多。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嗎?反正有婚約,這種事……」
「嘖。」
江延承打斷我,整理衣服。
「我有答應婚約嗎?」
他的目光輕飄飄掃過來。
「睡你,跟睡一隻動物有什麼區別?」
2
遊輪豪華氣派,廳內金碧奢靡,來這裡的人非富即貴。
我已然找不到江延承了。
他知道我是魅魔那天,是因為我當著他的面發作了。
本來純情曖昧的關系,被我撲上去的一個吻打破了。
他驚訝於我的主動,但又食髓知味。
他捻著我的發絲問:「談嗎?」
我們青梅竹馬,我爺爺和他爺爺是戰友。
我又很喜歡粘著他,就輕輕點了點頭。
可後來,他就經常消失。
總是在臨近極限時,才讓我進食。
但我的欲望越來越大。
我踉跄地撐在金色冰冷的ṭû₂走廊上,禮服裙擋不住身後探出來的魅魔尾巴。
原來,是討厭我的本體啊。
3
還未關上門,外面忽然飄過一股氣味。
很淡,但是很香,也很誘惑。
我舔了舔牙尖。
不經大腦思考,我就隨著氣味的來源,把人拽了進來。
抵在牆上。
去嗅那若有若無的氣味。
直到,我沒禁住誘惑,吻了上去。
男人的胸膛結實有力,口腔內有淡淡的烈酒味道。
他捏著我的後頸,用力。
聲音暗啞低沉。
「江家的小未婚妻?找死嗎?」
我看著自己的尾巴悄悄收回去,才直視他逼人的壓迫感。
男人側臉凌厲,黑眸如湖。
像是有一隻巨龍靜靜地蟄伏於此,透露著一股駭人的危險。
他整個人與黑色融為一體,我看不清。
嚇得腿軟。
推開他,暈乎乎地跑出去。
4
我躲在角落,想靜靜地挨到宴會結束。
卻在偏房聽到曖昧的聲響。
「延承哥,有這麼急不可耐嗎?」
女生嬌俏的聲音很熟悉。
是當紅女星,許妍,他們才認識三周。
「別鬧,剛被弄得有點火,讓我消消。」
江延承啞得厲害。
女生嗔怪:「她點火,我滅火,江延承你倒好意思。」
江延承知做了什麼,她泄出一絲尖叫。
「別說話,省點力氣,一會兒有得你喊。」
許妍聲音破碎地問:「你碰過她嗎?」
「沒有。」
房內的氛圍好像更歡愉了。
許久,江延承才補充道:「我沒有和動物上床的習慣,我嫌惡心。」
我心口猛得一堵,然後吐了出來。
房內一靜。
我衝到外面,站在甲板上吐得昏天黑地。
海風裹挾著冷意,沁入皮膚。
幾分鍾後,面前一雙紅色的高跟鞋。
她身後,跟著江延承。
「如你所見,雲初,我們就到這吧。」
「你的病……」
他似乎在找著措辭。
我緩緩站起身:「沒關系,除了你,我還有很多人選。」
江延承忽然一滯,看向我的身後。
其實他丟下我時,我用尾巴尖勾了一下他。
他感覺到了。
可現在,我的身後空空如也。
「也好。」
江延承冷笑一聲。
「我倒要看看,半個月不進食的你,如何在當下找到一個會接受你本體的人。」
許妍抱著他的胳膊,歪了歪頭。
「那我們就走了,不打擾你進食啦。」
江延承說得對。
盡管我的尾巴收回去了,但這隻是暫時的。
而且,
我竭力屏住呼吸——剛剛許妍似乎放了一種催情藥。
藥效微乎其微,可對於急需進食的我來說,是致命的。
我口幹舌燥,胸口起伏,連禮服輕微的摩擦都讓我難以忍受。
身後茫茫海水對我有無盡的吸引力。
終於,撐在欄杆上的我支撐不住,摔進了海裡。
5
江延承腳步一頓,猛得回頭。
許妍微笑:「你不是說她是一隻小魅魔嗎?那她的本體肯定會保護她啦,說不定還會激發出可愛的小翅膀呢。」
江延承稍微放心了些。
更何況,見到有人落水,已經有救生員下去了。
可又是噗通一聲。
他盯著緊跟著跳下去的男人扔上來的西裝。
怎麼看怎麼像那位的。
他皺眉,一定是恍惚了。
早年在國外黑白兩道通吃,如今回國在商界大殺四方的宋家掌權人,怎麼可能會親自下去撈人。
6
海水灌進耳朵。
恍惚中,我感覺好像有一條寬大的尾巴託起了我。
漂亮的魚尾冰涼舒服,卷曲的銀色長發纏繞在我的指尖,有力的臂膀緊緊裹著我的身體……
再醒來,我是在一間小木屋。
小木屋外是翻騰的海浪和叢林。
這是個島。
怪不得我會做男美人魚英雄救我的夢。
門「吱呀」一聲響。
我下意識裹緊被子。
進來的是個男人。
他很高,留著極短的前刺,眉骨深邃,高鼻薄唇,腕間帶著一串魚骨。
麥色皮膚具有蓬勃的原始力量感,臂膀肌肉寬闊有型。
他赤裸上身,帶著圍裙,裙帶松垮地系在腰間,勾勒出寬肩窄腰。
扭頭鎖門時,牽拉著倒三角的身材,極具性張力。
被海水壓抑下去的欲望又蠢蠢欲動。
男人向我走過來,具有壓迫感的步子踏在我的心坎。
我吞了吞口水,盯著他鼓起的胸膛。
我舔著牙尖開口:「好餓,想吃……」
男人捏住我的下巴,抬起來。
我這才看到,他的手中,端著一個精致的男美人魚小蛋糕。
他目光如隼,沉聲質問:
「想吃什麼?說清楚。」
我咽了口唾沫:「你。」
小屋落針可聞。
男人的眼睫輕輕地顫了下。
他蹙了下眉,目光瞬間掃來。
他很兇。
我噤了聲,但眼睛還是沒忍住流連了一下他的肌肉。
更餓了。
我兩眼放光。
他把蛋糕重重地放在桌上。
「自己吃。」
小蛋糕很漂亮,四周有彩色的貝殼和珍珠。
中間的男美人魚精致帥氣,側腰上畫著一隻可愛的黑色魚樣圖案,從腰腹處勾勒出的魚尾栩栩如生。
「好可愛。」
「什麼?」
「我說小蛋糕,還有這個美男魚,他的尾巴最甜了。」
男人的手滯了下。
「你做的嗎?」
一想到他頂著麥色皮膚,渾身有力的肌肉,眉眼低垂,淡淡地裱花。
我就覺得有極強的反差感Ṫų³。
「不然呢?」
他去了外屋。
透過窗子,我看到他脫了圍裙,隨意勾纏幾下,就被他收了起來。
剛剛被布料遮擋的那片肌肉,此刻,一覽無餘。
我看呆了去。
沒想到那麼硬朗的一個糙漢子,竟然是粉色的。
好可愛。
他似乎察覺到了我滾燙的目光。
一個眼神掃過來。
我立馬低頭吃蛋糕。
因為心虛,我含著蛋糕自言自語。
「你做的人魚好逼真啊。
「我小時候好像見過人魚的。他們會長出來腿嗎?
「你說他們繁衍,是變成人,還是魚?
「可是魚尾怎麼弄?」
我用手戳了戳腹肌向下的那片尾巴。
「是在這裡嗎?變成魚在水裡可以嗎?」
我恬不知恥地說著一些虎狼之詞。
一抬眼,男人臉都黑了。
但耳尖卻有些紅。
他言語犀利:「你亂摸什麼呢?」
「我……你又不是它,激動什麼,做出來不就是讓我吃的,那我摸幾下又如何。」
我猛戳了幾下魚尾。
簡直莫名其妙。
「你不會還是處男吧,我就問一些人魚的繁衍問題,你還生氣上了。」
其實,我是故意往這個話題上扯的。
他若真是處男。
那我更期待把他吃進嘴的感受了。
「呵。」
男人嗤笑一聲。
「你想知道啊?」
他唇邊噙著淺笑,語調像是有一股吸引力。
「那我告訴你,他們啊,欲望大,當魚的時候更猛,尤其是。」
他頓了一下,看了我一眼。
「和契合的生物。」
我思索了一下。
我是吃不飽的小魅魔。
我和人魚簡直絕配。
不對,我不是要拿下面前這個糙漢嗎?
嗯,人呢?
7
男人叫宋序野。
清貧島民,體強話少。
我從他那討了個破舊的智能機,據說是過往船隻落下的。
我秘密聯系閨蜜。
「我碰到個哪裡都大的極品男人,你趕緊派飛機來接我,我想把他帶走。」
「???」
「好好好,你終於放棄江延承那個狗東西了,等著吧!!」
申請航線需要一個月。
在這一個月我勢必要把他拿下。
讓他心甘情願跟我走,要是不願意,那就打暈搶走。
但他人如其名,野到半夜才回來。
他套著黑色無袖衫,身上有鹹湿海風的味道。
「怎麼沒睡?」
「等你。」
我窩在他床上。
「你去隔壁睡。」
我把被子裹好:「我不要。」
他扯了被子:「我沒有對姑娘動手的習慣。」
宋序野極不耐煩,但我還真喜歡這樣。
也不知道在床上叫人小姑娘也這麼不耐煩嗎?
是用看狗的眼神看我嗎?
我的雙腿相疊,側放在床上。
衣服堪堪遮住大腿根。
他眼睛眯了下,終於發現了。
「你怎麼穿我衣服?」
我跳下床,轉了個圈。
「好看嗎?」
其實就一件簡單的無袖衫。
我沒找到褲子,也無所謂好不好看。
無袖衫很長,剛好蓋住大腿。
袖口寬大,我感覺空蕩蕩的。
他看了一眼Ṱüₛ我,飛快地移開眼。
「內衣也不穿,故意的?」
這人說話還挺直白。
「洗了。我掉進海裡,衣服髒了,哦對了……」
我直勾勾盯著他。
「我洗了個澡,你不介意吧。」
他「嗯」了下:「隨意。」
然後又突然反應過來:「你怎麼洗的?」
「浴室脫光洗的啊,坐在你的,浴缸裡。」
我仰著頭,越靠他越近。
我是故意這麼說的。
雖然墜海暫緩了我的狀況。
但體能一但恢復,我就想進食了。
一整天。
我都將自己浸在宋序野的床上。
別看他是個糙漢子,但他的味道真的很對我口味。
野性的香。
要不是我有道德,他的床估計就被我弄髒了。
我想勾搭他,讓他把持不住。
宋序野勾著我的腰。
屋內的燈在他晦暗不明的臉上忽閃著。
「你的把戲太拙劣,我怕我稍微一折騰,你會死。」
他很兇。
但可能我經歷過餓到極致。
所以我更莽。
「沒關系呀」,我笑嘻嘻的,「我腰軟。」
「你不是摸著的嗎?」
……
8
是夜。
江延承有些煩躁。
已經好幾天了。
救生員那邊沒說找到人,但也沒說找不到。
他起身。
連給身側的許妍被子都忘了蓋,就走了出去。
他站在窗邊,打了個電話。
那邊的人打著哈哈。
「要不您聯系一下宋總,他那天坐小船出門好像碰見過。」
聯系宋序野也行,反正他也正想辦法和對方搭線合作呢。
他撥了過去,甚至都忘了現在已經是深夜。
宋序野被迫去另一間木屋休息。
他拆開一針抑制劑,定季給自己來了一針。
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宋總,前些天掉海裡一個女孩,聽說您見到了?」
「女孩?」
宋序野嗤了一下。
「是什麼人啊?讓江總這麼掛念。」
江延承臉色有些掛不住。
他煩躁地皺眉:「一直跟著我的一個……舔狗。」
他的確沒和雲初告過白,婚約也被他含糊過去了。
這樣說沒什麼的。
「舔狗。」
宋序野咬著這兩個字。
黑暗中,他的眉目逐漸沉下。
但一抬頭。
就看到雲初站在門口,渾身隻套了件自己的衣服。
這是……夢遊了?
她搖搖晃晃地撲上來,埋到了自己的胸前,猛嗅。
張嘴就咬了上去。
他悶哼一聲。
「好餓,好彈,想咬,好想吃……」
他捂住雲初的嘴巴。
雲初偏頭咬上他的手指。
湿潤的口腔讓他有片刻的失神。
柔軟的身體蹭得他心裡發痒。
「宋總?」
江延承無聲輕笑,傳聞中男女不近的宋序野,也不過如此。
他陡然覺得氣氛輕松了些。
「看樣子小姑娘挺粘人的,那我就不打擾了,不過,如果有什麼消息的話,請務必告訴我。」
雲初吻著他。
她好像餓得厲害,根本推拒不開。
「宋序野,你好香,想把你一口吃下,嘿嘿嘿……」
那邊江延承掛電話的手忽然一頓。
這聲音。
有點熟悉。
他心裡沒來由地升起一股不安。
「宋總?」
宋序野屈起一條腿。
「你放心,我相信雲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睡好,吃好的。」
電話嘟嘟得被掛斷。
江延承更不安了。
……
9
我都要把自己扒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