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反應過來,我的身子一輕。
再睜眼時,我已經被沈欺抱在了懷裡。
?!
他看到我在爬了?
「你幹嘛?」我掙扎著要下來,「我是你弟的女朋友!你怎Ťû⁼麼敢碰我?」
下一秒。
我被人摔在了床上。
男人傾身而下,壓在我身上。
眼裡劃過一絲深深的了然的笑意。
「你知不知道,你這裡一直有個形狀特別的胎記?」
說罷。
一隻手按在我臀部輕輕摩挲。
瞬間被碰到的皮膚過電一般流遍全身。
「胎記?」
我猛地想起來,好像還真有。
之前和沈欺在床上親密時,他最喜歡吻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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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一遍,流連忘返。
「老婆,」沈欺加重按壓,眼底墨色翻湧,「抓到你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
眼看沈欺離我越來越近,帶著勢在必得的笑容。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哈哈,其實雙胞胎姐妹胎記也是一樣的,你真的想多了,沈欺。
「我知道妹妹走了之後你很難過,但人死不能復生啊,你要看開點,對了,我認識一個大師要不讓他幫你開解開解?」
沈欺頓了一下,一隻手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頭:「為什麼就是不承認呢?」
「承認什麼啊?」我無辜地眨眨眼睛。
兩人僵持之際,門外響起了開門聲。
我這才想起來,自己還光著身子。
於是趕緊掰沈欺的手:「快放開我,陳盛風回來了!」
沈欺加重了力道,凌厲的眉峰一挑:「你怕了?」
我用力地拍打他的手臂:「廢話!他可是你弟弟!要是被他看見你和我糾纏在一起,你猜他會不會和你動手?」
沈欺嘴角勾了勾:「他敢?」
這時。
大門開了。
「許稚,我給你帶了蛋糕!」
陳盛風的聲音隻一牆之隔,幾乎近在咫尺。
我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渾身不自覺地緊繃起來:「沈欺,求你了。」
沈欺一頓,看著我輕顫的睫毛和眼尾泛起的水光,終究還是松開了手。
我立馬起身要換衣服。
卻見沈欺明目張膽地看著我。
目光赤裸直勾。
「那個,大哥,能不能勞煩你扭個頭?」
「不能。」
沈欺抱著手臂靠在櫃子上,眼神戲謔。
啊不管了。
我咬咬牙:「變態。」
罵完我就急速換起了衣服。
換完後我先出去。
一把抱住了正要敲門的陳盛風:「阿風,你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然後一邊帶著他往廚房走:「蛋糕先放冰箱吧。」
好刺激。
跟偷情要被發現了似的。
陳盛風一臉疑惑地看著我:「你今天說話怎麼這麼正常了?」
我白了他一眼:「滾。」
「這才對嘛!」陳盛風眯起眼睛,湊過來親了親我的側臉。
「!」我一把推開他,「你幹什麼!誰讓你的狗嘴親我了?」
兩人正打鬧。
廚房門被人敲了敲:「午飯送到了,快來吃吧。」
轉頭發現沈欺滿臉陰沉地看著我們兩個。
哦不,確切地說是看著我的側臉。
似乎是剛剛被陳盛風親過的地方。
我被他那深沉冰冷的目光掃過,身體無端地打了個哆嗦。
三個人終於安生地坐在桌子上。
我卻覺得如芒在背。
「寶寶,吃這個」
陳盛風給我夾了個鴨腿。
「她鴨肉過敏。」
沈欺把那個鴨腿夾到自己碗裡,淡淡道。
陳盛風:「?
「我怎麼不知道」
「不對。」
他轉過頭看著沈欺:「你怎麼知道?」
沈欺頭也不抬:「因為我們之前……」
我生怕他說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話,在桌子下狠狠地踩了他一腳。
沈欺頓了頓,重新道:「猜的」
陳盛風心大,一點也沒懷疑,給我倒了杯果汁:「寶寶喝這個,我剛榨的,新鮮得很。」
我剛想接過去,從中又插過來一隻手,把果汁端了過去。
沈欺面無表情地喝了口:「太酸了,她不喜歡甜一點的。」
陳盛風:「???」
我在桌子底下快要把沈欺腳踩扁了,沈欺岿然不動。
「不是,哥,你是不是和許稚認識啊?」
我隻得無奈點頭:「對,之前有仇。」
「什麼仇?」
「欠錢不還。」
「那他怎麼知道你鴨肉過敏,還知道你喝甜果汁??」
陳盛風看起來要碎了。
我隻能放下筷子,上手摸摸他的腦袋以示安慰:「哎呀他瞎猜的,你別往心裡去。」
陳盛風被摸了腦袋,心裡暗爽了一下:「好吧,我信你。」
誰知下一秒,我放在他頭上的手被人一把扯過去,放在了另一個腦袋上。
沈欺輕輕地蹭了蹭,眼底漫起水汽,嗓音微澀:「憑什麼他可以?我也要。」
???!!!
桌子上安靜了一瞬。
陳盛風終於崩潰:「哥,她是我女朋友!」
「哦。」沈欺抬起薄薄的眼皮,「那咋了?」
眼看他們要打起來。
我趕忙攔住陳盛風:「诶寶寶別生氣,哥肯定是跟你開玩笑的,你說你怎麼還認真了?」
陳盛風委屈得眼淚都要下來了:「那你親我一口。」
「你要死啊你……」
一滴眼淚下來了。
我無可奈何,隻能閉著眼睛湊過去:「親親親。」
然而什麼也沒親到。
一睜眼發現沈欺把他弟凳子踹翻了。
陳盛風一臉懵逼地躺在地上:「诶,我怎麼倒了?」
沈欺淡定地喝了一口果汁:「可能地震了吧。」
8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
我正躺床上醞釀睡意。
忽然臥室門悄無聲息地開了。
我打了個哈欠:「陳盛風,不要跟我玩這招,快滾出去!」
然而下一秒,我被人壓在了身下。
鼻尖傳來熟悉的清冽木質香。
「老婆。」
來人狗一樣地把腦袋埋進我的脖頸,瘋狂地嗅吸起來。
「沈欺你,啊!」
他張口咬在了我的脖子上。
瞬間我瞪大眼睛,顫著睫毛嗚咽。
「這是對你欺騙我的懲罰。」
說罷,微燙的舌尖略帶侵略性地舔了舔。
我回過神來,伸手要推開他。
卻被一把握住手腕壓在了頭頂。
「老婆,你隻能是我的。」
滾燙的吻隨之瘋狂地落下。
抵著上顎,直逼喉頭。
來不及吞咽的口水不斷滑落。
我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沈欺才勉強放過我。
溫熱的指腹摩擦過我的下唇,似乎很滿意地刮了刮。
「瘋子。」我罵了他一句。
「我是。」沈欺低低地笑了一聲,你說我是我就是。」
「你可以滾了。」
然而沈欺卻掀開我的被子,一把把我摟在懷裡,躺下來。
兩人的距離變得密不可分。
溫熱的軀體互相傳染著微燙的溫度。
「你幹什麼?」我又驚又怒。
「噓!」沈欺吻了吻我的鼻尖。「你想讓陳盛風聽見嗎?」
「為什麼要騙我呢?」
沈欺親著親著忽然委屈起來:「老婆,你到底在猶豫什麼?為什麼什麼都不肯告訴我?」
我沒有回話。
「好,沒關系,我會知道的。
像是下定了決心。
沈欺更緊地摟住我。
我不敢再動,隻能被他抱著睡了一晚上。
直到凌晨,他才抽身離開。
9
這兩天我都沒在家裡見到沈欺。
我就和閨蜜出去胡吃海喝一天。
兩人躺在皮質沙發上看男模跳舞時。
閨蜜突然說了句:「沈欺把你的那個墓挖開了。」
「哦,然後呢?」我無聲地扣了扣手指。
「他發現你的骨灰盒裡其實是奶粉了。」
「不是吧?」我震驚,「他嘗了?」
「那倒沒有,那個仔細看都能看出來
「他其實挺可靠認真的,你不考慮考慮?」
「得了吧!」我搖頭,「等我又發生意外,缺胳膊少腿斷腦袋,他發現我可以一次又一次復活,不得把我當超能力者送進去,」
「寶貝商量一下吧,你錢也賺夠了,要不就安定下來,我看那個陳盛風挺不錯的其實,要是你再死幾次,我眼淚可再也擠不出來了,雖然你葬禮上那幾個喪葬小哥長得還蠻帥的。」
我搖頭:「算了,我有你就夠啦
「好閨蜜——」
「好姐妹——」
「哦,對了,」我想起來,你死之後你的那些財產能不能留給我啊?你知道的,我Ŧú⁰從小就沒有Ŧŭ̀₉房子和車子。」
「滾。」
回家後。
推門的時候發現沈欺回來了。
一路上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我,似乎想和我說話。
礙於陳盛風也在,我沒敢靠近。
結果洗澡的時候又忘記帶浴巾了。
這回家裡兩個大男人都在,我不敢出去。
喊了聲「陳盛風」。
結果沒人回應我。
奇怪了,他剛才不是在廚房洗水果嗎?
聾了嗎?
又喊了幾聲,沒人應。
突然,玻璃門被人敲了敲。
「怎麼了?」
是沈欺!
他怎麼來了?
「我沒喊你!你幫我喊陳盛風過來。」
沈欺沒動,反而靠在門上,抱著手臂:「不要。」
我氣得要紅溫了,等了半天,隻得自暴自棄:「幫我去房間裡拿下浴巾。
「有什麼獎勵嗎?」沈欺岿然不動。
「扇你一巴掌要不要?」
「好」
?
不是哥們?
然而沈欺真的走了。
十幾秒後,他敲響了我的門:「浴巾。」
我警惕地打開一個小縫,伸手要接過浴巾。
誰知一個大力襲來,把門縫猛地推開。
「砰!」
一聲。
沈欺擠了進來,關上了門。
「你幹嘛?!」我隨手抓起衣服捂在自己身上,「沈欺!你不要太過分了!我是你弟弟的女朋友!」
「老婆,」沈欺越逼越近,語調帶著不易察覺的昂揚和興奮,「叫大聲點,讓陳盛風知道我在和他女朋友一起洗澡」
「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我伸手就要一巴掌拍上去。
然而被緊緊地攥住了手腕。
「哗啦」一聲,花灑被打開。
我被人一推,光裸的皮膚撞到了牆上。
冰得我渾身一顫。
同時,沈欺壓了過來。
掐住我的脖子吻了上來。
「唔……」
身前的人的滾燙和背後牆壁的冷意簡直是冰火兩重天。
更別提兩人之間曖昧黏膩的聲音在狹小的浴室裡無限放大。
一股背德的刺激感湧遍全身。
吻逐漸向下。
沈欺狗一樣啃咬,我顫著睫毛推他,卻怎麼也推不動。
「老婆,我真的很愛你。」
他邊吻邊喃喃自語。
「你死了後,我每晚都會夢到你。
「其實我知道你有死而復生的能力。」
聽到這句話。
我抖了一下。
腦子「轟」地一下炸開。
手腳頓時停止了掙扎。
「你……你知道?」
沈欺點頭,抬眸看向我,眼睛裡原本化不開的濃墨淡淡地暈開。
像是陽光撞向碎冰。
「昨天我調查了你的所有身份和死亡時的照片, 得出的結論隻有這一個。」
「那……」我顫著嘴唇開口,「你不害怕?」
「為什麼要害怕?」
沈欺把我摟在懷裡:「我一直在想,你救那個小孩被車撞出去時會不會害怕, 明明那麼怕疼。
「還有你為了幫一個女孩脫困, 被捅了四十幾刀。」
我眨了眨眼睛:「哎呀這都被你查到啦, 其實還好啦, 反正我會復活,有無數次生命,但那些孩子隻有一次生命啊!」
「老婆,」沈欺更緊地摟住我,打斷道,「不要說了。」
我感覺一滴溫熱的水劃過我的臉側,墜落鎖骨。
燙得我胸口一麻。
「那你不會把我送進非正常人類研究中心?」
「不會, 永遠不可能, 你是我老婆。」
「無論你死多少次,我就守著你的身體多少次,誰都別想搶走。」
「所以,可以回來嗎?寶寶」
我閉了閉眼睛。
「看你表現。」
10
自從和沈欺和好後。
我一直不知道怎麼告訴陳盛風。
「其實我不是你女朋友,我是你嫂子。」
那陳盛風不得瘋了。
但沈欺全然沒有任何顧忌。
他能在陳盛風打開冰箱拿東西的時候, 把我推到牆上親吻。
也會在我洗澡的時候隨意進來摟著讓我幫他解決生理問題。
「老婆我難受, 你幫幫我。」
真是不要臉。
終於我再也忍不住,和陳盛風提了我們不合適這件事。
陳盛風抱著我大哭:「哪裡不合適!我改!」
我用眼神制止住要一腳踹上來的沈欺。
「乖,哪裡都不合適。」
11
但我一直還是很猶豫。
畢竟自己可以無限復活。
意味著不病不死。
那我ṭũ₇還可以和沈欺一直走下去嗎?
萬一他死了,我怎麼辦?
這些問題都沒有答案。
直到在沈欺公司。
他們一個精神不正常的員工發了瘋一樣地到處拿刀砍人。
還脅迫了一個女員工。
眼見著那把刀將要插進她的脖子裡。
我再次挺身而出, 衝上去制止。
「許稚!」
聞聲趕來的沈欺看見我衝上去搶刀,幾乎目眦盡裂。
「沒事的, 」我安慰他, 「我又不會死」
瘋男人見我不要命似的搶人, 刀子一橫,對準了我的肚子。
我咬咬牙。
沒事的, 就一下子而已。
疼一下就過去了。
沒關系。
就像之前每一次那樣。
對吧。
然而下一秒。
意料之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
睜開眼時。
我發現自己被人緊緊護在懷裡。
那把刀被一雙寬大的手攥住。
鮮紅的、溫熱的血一滴一滴地流下。
是沈欺。
我眨了眨眼睛。
瘋員工被保安和警察制止住。
沈欺還是把我摟在懷裡。
「為什麼啊?」
我聽見自己問他。
「明明我不會死啊,你幹嘛還要衝上來?」
早已麻木的心髒被荊棘層層包裹, 直到今天,他才猶疑著想要見光。
「因為你怕疼啊。」
沈欺笑著說。
荊棘斷裂,陽光迸現。
他不是瘋子,他隻是太愛我了。
12 番外
陳盛風還是知道了。
因為我和沈欺一起逛超市的時候,陳盛風在買煙。
沈欺從收銀臺貨架拿了一堆小盒子,面不改色地扔進車簍裡。
然後扭頭問我:「夠嗎?老婆」
陳盛風就在這時衝過來對著他臉來了一拳。
然後悲憤地嘶吼:「哥,你怎麼能偷家呢?」
沈欺起身擦了擦鼻血:「這不叫偷家,叫挖牆腳吧!」
陳盛風差點又一拳砸上去:「這不一樣的嗎?」
「我這麼信任你!」男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搶我老婆!」
沈欺聽到, 眼神立馬變了:「我老婆!」
陳盛風不甘示弱:「我老婆!」
「我老婆!」
「我老婆!」
「我老婆!」
……
兩個人被警察帶走了。
我幫沈欺擦藥。
陳盛風委屈死了:「寶寶,我也受傷了。」
沈欺冰冷地斜了他一眼:「你這年紀已經不適合裝可愛了。」
我頭也不抬:「哪裡受傷了?」
陳盛風捂著胸口:「心。」
說罷他似乎心裡糾結了一瞬:「哥, 我也不怪你Ṫṻ₈, 你把她還給我,我就原諒你。」
沈欺白眼一翻:「誰要你原諒?」
陳盛風見無法挽回,抱著我的腿撒潑打滾:「不行!我們說好的,許稚, 畢業就結婚的!你怎麼能背信棄義!」
我摸摸他腦袋:「乖,咱們哪來的信和義?」
訂婚那天。
陳盛風就把他哥車胎給扎了。
他哥追了他三條街。
差點斷絕關系。
最後還是遲到了。
因為我拿起高跟鞋一看。
跟被弄斷了。
「這個小王八羔子!」
於是我拜託我的閨蜜使出了美人計。
把陳盛風勾得一愣一愣的。
找不著北。
最後約出去要喝酒。
陳盛風還是嚴詞拒絕:「不行,我要等我哥離婚!」
沈欺:「……」
毒唯能不能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