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意歡》, 本章共3374字, 更新于: 2025-01-16 15:37:07

  李昭景雙眸低垂,恭敬地行禮,才語重心長地道:“我不喜歡她,亦是沒法將就,皇兄便放我離去吧。”


  李君赫看著李昭景,奉天殿內安靜無比,不知過了多久,他最終還是默許,揮手讓他退下去了。


  夏日將去,便是秋來,這鬧得厲害的豫王府婚事,終是散去了。


  斜陽夕照,宮牆碧瓦,李昭景緩緩行在宮廊中,不遠處桂樹開花,他微頓腳步,心緒萬千。


  待夢醒一切,卻已是新人舊酒,不得見。


第106章 終章


  寒來暑往, 轉眼兩載匆匆,冬來小雪,盛京的繁華似錦掩藏在飄零細雪中。


  長佩宮裡的兩個小崽子已是五歲, 待到來年春日, 小皇子該封為太子,入太學府讀書習字, 到時便有太傅管制養之。


  為小太子挑選伴讀這事兒不算大,亦不算小,朝堂上下權臣紛紛引薦起家中小兒,文書堆上了龍案。


  皇帝也看過許多,隻是遲遲未落定消息。


  天氣寒涼, 書閣內暖爐又添新炭,金紋龍案上玉印擺放端正,黎術公公手攬拂塵候在案旁。


  肅正嚴明的國君坐於龍案前, 近來天寒, 來的奏折不多,皇帝看得不過是春日後封小太子禮節的章程, 神情可比平日批改奏折時專注多了。


  恐是等冊封太子這事兒許久了, 恨不得早早將太子公主交與太傅和侍書官。


  片刻後, 皇帝將章程遞向身邊人,道一句:“交與禮部吧。”


  黎術躬著身接過章程折子, 隨即便讓小太監傳遞給通政司。


  此刻的雪落得如棉花一般,李君赫輕瞥一眼未關好的窗牗,寒風露了進來。黎術很快便懂他心思, 過去將窗牗關嚴實。

Advertisement


  李君赫靠椅背,隨口詢問:“這年底也到了,嶺南可來奏章。”


  黎術笑著回道:“回陛下, 還沒來呢,不過這也快了,豫王殿下哪裡敢斷了年信。”


  李君赫輕揉眉心,不再過問,昭景去往嶺南亦有兩載,他是在考慮是不是該將他召回京過個年。


  正這時,屋外有一小太監疾步走來,停在門前稟了一聲陛下,得黎公公一聲宣,才趕忙走進來。


  太監見了皇帝,開口便道:“陛下,皇後娘娘又領著皇子公主在御花園裡戲雪了,奴才們沒能勸住......”


  隻見皇帝起了身,神色些許不好看,直讓太監心間忐忑。


  心領神會的黎術則連忙去屏風旁的架子上取來狼裘大氅為皇帝披上,沒在御書房久留,便出了門。


  這雪下得松軟,沒一個時辰道上皆是白雪,如似鵝毛,耀得天色明亮。


  御花園內的松樹四季常青,也變得白茫茫的,長亭旁立著雪堆,身著紅織錦鬥篷的宋意歡手裡正捧著雪往堆上砌,容貌嬌美,雪中更甚。


  而身旁是兩個裹得嚴嚴實實,像個小綿球的團團和圓圓,一人一個手爐捧著,眉眼彎彎的等著,宮女撐著傘給他們遮雪。娘親說是要給他們堆個雪人爹爹出來。


  大宮女雲溪要把手爐給宋意歡,道:“娘娘可莫再玩了,凍寒了陛下可要生氣的。”


  宋意歡沒有接過手爐,道了聲:“無妨。”


  然後用黑南瓜子給雪堆做了雙眼睛,又弄上鼻子嘴巴,她笑著朝團團圓圓道:“像不像爹爹?以後就用它給長佩宮闢邪了。”


  兩個孩子蹦蹦跳跳的,搖頭說是不像。


  宋意歡還舍不得讓他們碰雪,所以沒讓他們動手,說到底還是她突然來了興致,貪玩起來。


  她道:“哪兒不像,看這雙黑眼睛簡直一模一樣了,多像爹爹生氣時的大冷臉。”


  雲溪瞧著宋意歡凍紅的手又要去碰雪,攬著她道:“娘娘快歇會兒吧,屋裡熱有暖酒,娘娘去暖暖身子。”


  宋意歡無可奈何,道:“好好,你們呀,就是太緊張了。”


  說是如此說,雲溪沒等來宋意歡停手,倒是見她俯身捧雪,揚唇一笑,捏了雪球扔向雲溪,砸了個狼狽。


  雲溪面容染了雪花,惹來幾人笑聲,她苦苦道:“娘娘......”


  宋意歡掩著唇笑,團團圓圓都躍躍欲試起來,用小手掌去抓雪,卻不知砸給誰。


  宋意歡則接過他們的小雪球,揉在一起,看向雲溪道:“這個,你可要躲好喲。”


  雲溪聽言慌張起來,雪球砸過來,她正要退讓,怎知鞋底一滑,摔在雪地裡。


  宋意歡還沒來得及笑她,隻見雪球砸在身形高大的男人胸膛上,他墨發玉冠,面容微沉,正不悅地看著宋意歡。


  宋意歡鼻尖凍得紅紅的,見到皇帝到來,連忙掸去身上雪花,像個被抓包的孩子。


  團團圓圓也見勢不妙,連忙躲在娘親身後,抓著她的鬥篷衣擺,這下好了,他們要被爹爹訓了。


  宮女雲溪趕忙從地上爬起來,眾奴才朝皇帝行禮。


  李君赫冷瞥著滿地狼藉,還有個不知名的雪人,宋意歡的發髻上滿是落雪,他對她是又氣又無奈,接過黎術拿來的手爐。


  他的口吻微沉,“嚴冬雪寒,這是做什麼?”


  宋意歡雙手攥在一起,瞥了眼落雪,支支吾吾道:“取...取雪煮茶呢。”


  說吧,她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李君赫提步走來,抓起她的手,把手爐放上去,顯然是有些不高興道:“何須你動手取什麼雪,回屋裡去。”


  還怪兇的,宋意歡低著腦袋心道,捧著手爐往寢宮裡回,不敢招惹皇帝陛下,顯然不是第一次帶著孩子們玩雪了。


  李君赫則低眸看著兩個小崽子,一手一個崽子提起來,跟在宋意歡身後,監督娘仨回寢宮。


  寢宮內炭爐燃得旺,暖堂堂的。


  宋意歡乖巧地坐在羅漢榻上,一旁的皇帝吩咐著團團圓圓下次可不能和娘親胡鬧了,她身體不好。


  團團圓圓隨時孩子心性,但是對於父親的話是十分崇敬的,也很聽話,連連點頭,隨後便讓宮女們帶下去暖身子了。


  桌面上放著溫好的熱酒,宋意歡低著腦袋喝了一杯,這樣的雪天,熱酒是最暖身子的,卻還是忍不住打噴嚏。


  李君赫鐵青著臉,命宮女去煎防寒的湯藥來,宋意歡還嘴硬說沒事呢,卻在他的監督下老老實實喝完藥。


  或許是藥和熱酒的作用,宋意歡身子是暖了,但也有些犯困,輕輕地挪向李君赫,趴進他懷裡,哄著他的脾氣,“莫生氣啦,下次歡歡不冒雪作玩了。”


  李君赫應她一聲嗯,她的長發都被雪染得些許潮湿,他用絹帕擦拭著長發。


  宋意歡靠著李君赫的胸膛昏昏欲睡,殿外的雪未停,不知過了多久,她的面頰燙燙的,呼吸也變得不平穩起來。


  李君赫本是在閱書解乏,也能感覺到她的體溫漸長,柔軟的面頰蹭著他的頸側,他將書放下,連忙命黎術傳御醫。


  宋意歡迷糊中被他抱上榻,額頭越來越燙,不一會兒便被李君赫叫醒過來,恍惚地用了點清粥和退燒湯。


  她想她是高燒了,能想到皇帝會有多生氣,胡鬧到著寒。


  夜裡的宋意歡體燙,盜汗不已,李君赫候在她身旁,心中擔憂,夜深他便入了榻將她圈在懷裡捂著,直到大汗退去,他的衣裳也被漢湿。


  清晨,宋意歡醒來時已然退燒,身旁的男人還在睡夢中,輕輕抬眸便瞧見他的容顏,劍眉微緊,清雋冷然,手臂將她抱得牢牢的。


  二人衣衫單薄,身子還被他捂得熱乎乎的,陛下總是暖堂堂的,宋意歡看他的睡顏片刻,藏在被褥裡的柔手探入他的衣底,肌肉觸感尤為的好。


  還沒摸得幾下,這男人便睜了眼,他頓住想了想,絲毫沒在意宋意歡作亂的小手,則是撫了下她的額頭,看來是退燒了。


  宋意歡湊上去親了下他的喉結,輕輕道:“陛下昨夜辛苦了。”


  是她貪玩著寒發燒,勞煩他照顧這麼久。


  李君赫看著她不再通紅的面頰,嬌媚可人,青絲披搭著肩,小手還挺不老實的。


  他將宋意歡的身子輕託,輕輕打了下屁股,開口道:“想做什麼。”


  宋意歡的手覆上他的手臂,清瞳看著李君赫沒說話,床帳內視線微暗,他覆身將她壓在身下,低首吻了下她的肩。


  被褥被往上拉了拉,她未穿有訶子,衣衫松散,身子嬌軟,昨夜裡可是讓他吃盡了苦頭。


  李君赫低聲道:“昨兒不聽朕的話,該如何罰你?”


  宋意歡攬著他的肩膀,衣口被拉下肩頭,肌膚雪白,這男人生得高大,在他懷裡顯得分外嬌小。


  昨日下的雪,今日也停了,因為高燒,所以一早沒有皇帝的話,無人敢入門打擾。


  金檀色幔帳輕動,宋意歡纖手攥著幔帳,被褥底下二人緊緊相抵,房內設的暖爐,炭火燃了一夜,未添新炭,尚有寒涼。


  宋意歡呼吸微促,水汪汪的眼瞧著身前的男子,薄唇燙得她心口發熱,隻好紅著臉道:“......陛下莫咬我。”


  雖然咬得不疼,但齒間磨得她心尖顫動,李君赫抬首瞧她,手掌握著纖細的腰肢,隨後吻上她的朱唇。


  宋意歡迎面皆是他的氣息和溫度,在這小小的床帳內,他的親吻素來霸道,時常使得她腦子暈乎乎的。


  帳外暖炭微弱,不知過了多久,伺候貼身洗漱的宮女已來,不過皆停在臥殿外,不敢推門,隱隱約約可聽見皇後娘娘細微的哭咽聲,又嬌又媚,讓人聽了都腿軟。


  直到動靜漸小,裡頭傳了熱水。


  許久之後,宮女才入門請洗漱,裡頭二人換了身衣裳,皇帝高大的身軀立在皇後娘娘身前,系著她的衣裳,行徑熟練自然。


  是做過許多次了,下人們也看慣了,少說也成婚五年之久,二人仍舊恩愛如初,不止羨煞旁人,還羨煞了天下所有女子。


  太上皇是如此,當今皇帝亦是如此,興許是有了太上皇這個前車之鑑,也沒人催著皇帝選秀納妃了,但是催子的多著呢。


  眾人都盼著三皇子何時到來,可偏偏這兩位主子,是毫無動靜,該防著的還是防著孕。


  宋意歡也曾問過李君赫為何,他則故作漫不經心道:“我怕你疼。”


  或許是之前生團團圓圓的時候,沒把宋意歡嚇著,卻把皇帝陛下給嚇著了。

潛力新作

  •  桑榆未晚

    桑榆未晚

    "結婚五周年紀念日,我接到一通電話。 「桑榆姐,我羊水破了,快生了,你能不能讓沈先生快點過來一趟。」 「我實在是打不通他電話……」 女孩兒的嗚咽在黑夜裡尤其刺耳。 埋首在我頸邊的男人一怔。 急忙起身穿衣。 拿起桌上的鑰匙急匆匆出門。 從頭到尾,沒來得及跟我說一句話,也沒看我一眼。 我呆愣很久。 直到外面雷聲響起。 我這才反應過來。 她生的,是我老公的種。"

    離婚自保

    離婚自保

    老公突然暴富咋辦?馬上離婚!多猶豫 一秒就是你輸!傅念琛成為江城首富那 天,我分走他大半家產灑脫走人。他

    母慈子不孝不如換賽道

    母慈子不孝不如換賽道

    "我大姨在我表哥家帶孩子。兒媳婦隻喊她阿姨,從不叫媽,說是 30 萬彩禮沒包括改口錢。 我大姨委屈,想給補上這改口錢,結果又讓兒媳婦一頓數落。 說這錢還有後補的?我多叫你聲媽你能多塊肉是咋的! 表哥也幫著他媳婦兒說話,說叫啥都一樣啊,勸我大姨別太在乎那些繁文缛節。 就這樣,我媽勸了她多少次了,不聽啊,還在人家當牛做馬帶孩子呢! 其實我大姨是個苦命的人,兒子剛出生沒多久,老公就意外去世了。"

    沈溪

    沈溪

    重生後,我主動把離婚協議放在了周澤宇面前。 他看都沒有看一眼,將協議書丟向一邊:「兒子的撫養權我不會給你。」 「我不要撫養權。」 周澤宇抬眸:「想通了?」 「想通了。」  上一世,我因為舍不得丟下兒子,和周澤宇糾纏了大半輩子,直到兒子長大成人。 可他結婚那天,卻當著眾人的面說道:「我希望我媽能夠成全我爸和林阿姨,林阿姨跟著我爸這麼多年太不容易了。」

  • 清歌再歡

    清歌再歡

    "分手三個月,我當著周鬱的面和新認識的小奶狗吻的熱情激烈。 一吻結束,周鬱赤紅著眼睛把我堵到廁所質問,他篤定自己是我小說裡的男主角,是我不可更改的摯愛,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刺激他。"

    我隻喜歡你

    我隻喜歡你

    "參加一檔綜藝,被問及是不是直男。 我眼神堅定,不假思索道:「比床板還要直。」"

    宮怨:蘇扶楹

    宮怨:蘇扶楹

    "我娘常說:「美貌是女人最好的依仗。」 因著風姿綽約的姿容,我娘成了伯爵府的寵妾,兩年三胎,就連大夫人也無法撼動其分毫。"

    同桌兩年

    同桌兩年

    "我的高中同桌是個大帥哥。 但他有社交障礙,所以同桌兩年,他不曾和我講過一句話。 高三下期,為了不打擾他,我自行向老師提出換座位,便與他再沒了聯系。再重逢,是在盛華頂樓的辦公室裡。 推開門,他變成了我的頂頭上司,強硬霸道。"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