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意歡》, 本章共3668字, 更新于: 2025-01-16 15:37:07

  晚膳之後,太子攬著宋意歡去園子裡消消食,她可走不遠,不一會兒就不願再動了,倚坐在水榭亭落裡賞含苞待放的荷花,池水中幾簇魚兒嬉戲。


  亭落裡涼快,待過些幾日可就炎熱起來了,李君赫坐於宋意歡的身旁,今日在奉天殿上,皇帝有意讓他參與處理嶺南之事,雖尚未提起,但李君赫能感覺到。


  宋意歡將魚飼灑入池中,魚兒爭食,好不熱鬧,這一天已然乏累,待天色漸暗時,她已靠在太子肩膀上困倦。


  太子將她抱起來,往寢宮裡回,二人同臥羅漢榻上,窗牗正敞,涼風習習。


  身旁美人如玉,身子嬌軟,太子輕輕壓來,親吻宋意歡的朱唇,溫存片刻後,她眼眸水水的,見太子胡來,便要起身離他遠一些。


  太子將宋意歡的腰肢摟住,她身子酸累,他豈會真拿她如何,不過是親熱幾分,便蹙著眉道:“親都不給親了?”


  宋意歡回他道:“殿下淨愛欺負我,我...我好生困倦。”


  太子攬著她的身子躺下來,輕哄著道:“你睡便是,孤不擾你。”


  宋意歡頓了頓,見太子隻是親親,便不再同他計較,哼唧一聲便枕著他的手臂入睡。


  兩位主子在寢宮裡休息,宮人們都退了出去,不敢驚擾,這一睡便到了深夜,醒來洗漱之後便上床帳。


  ****


  翌日,宋意歡在雲澤閣的園圃時便聽到黎術說起,今早的朝堂上爭辯激烈,昨晚連夜得到玄武府消息,嶺南百越叛軍已然起兵,南上攻之,而二皇子仍舊下落不明。


  太子本在大理寺處理政務,便被聖上傳去奉天殿,薛家敗露,嶺南自然不能再不動聲色等朝廷出兵。


  聽這消息,宋意歡下意識有些放心不下,果不其然,待到午後之後,皇帝聖旨已下,由太子李君赫,忠武侯其長子燕川,率軍前去嶺南平定的消息。


  聽此消息,宋意歡心頭咯噔一下,生怕是自己聽錯了,再問黎術一遍,也是如此的消息,殿下之名也在上頭......


  忠武侯燕家,乃為當今皇後母族,早年於南境鎮守過,聖上會命燕家出馬並不意外,但太子殿下率軍前往是宋意歡沒想到的,而且聽來聽去都沒有謝世子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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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這一去嶺南不知去多久,一兩年?前世太子是因毒疾去了嶺南的,但今生依舊是沒躲過。


  宋意歡記得他去了三年之久,回來時她都死掉了,雖然殿下又壞又悶,可她也不舍得與之分別這般久。


  想到此,宋意歡心裡頓時難受起來,在園圃裡也待不住了,把手上的事務放下,去往寢宮裡等著太子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該去找二皇子了。


  二皇子:你那個礦泉水瓶還要不要……


第66章 晚膳


  日頭西沉, 眺望而去,皇城之上是晚霞餘輝,暮鳥歸來。


  雕梁畫棟的宮殿外往下是層層高階, 皇帝立於走道內,一襲玄黃的龍袍使得人尤為威嚴,深眸瞥一眼暮日,轉而走入正殿內。


  跟隨在他身後的青年面容肅正, 身形修長挺拔, 淡金華袍, 氣宇軒昂。


  “嶺南地勢險要復雜, 燕川對此較為熟悉,有他在大可省去不少麻煩。”


  燕川, 忠武侯長子, 乃為皇後的侄兒,自小於嶺南長大,三年前忠武侯因疾致政, 不問朝政, 麾下焰陣軍由燕川執掌,他也被調離嶺南, 之後駐扎於盛京外。


  焰陣軍對於嶺南的了解非比尋常軍隊,更為大盛最為精銳的部隊之一, 與遼西軍赫稱雙絕,正因如此, 使得邊境的虎狼之邦有所忌憚。


  不過因忠武侯的致政有所裁撤, 近年來威名愈減,但個個驍勇善戰,旁人不敢妄動。


  這一直以來都是緊握在皇帝手下的雄師, 出徵嶺南的聖旨添了燕川的名字,如今就看太子可否能拿住這聲名赫赫的軍隊。


  聽父親所言後,李君赫斂眸,“兒臣知曉。”


  燕川比他年長三歲,經歷過些大小戰役,算得上是經驗豐富。從讓太子執掌大理寺開始,到如今父皇有心將燕家勢力交接於他,是在一點點的放權。


  富麗堂皇的正殿裡,皇帝走到金檀桌前坐下,神色沉著,“此次在嶺南還需尋到昭景,哪怕是屍首。”


  皇帝瞥了李君赫一眼,玄武府回信所寫,二皇子落入瘴氣林中,尚不知生死,嶺南水土溫暑,加有瘴氣,致死者十必四五。


  李昭景死不死的,還難以下結論,總要見到屍首才行。此事皇帝還沒於皇後提及,不過因假二皇子一事,她也猜到出了事,整日坐立難安,更是與皇帝有所爭吵,責怪他當初為何同意讓李昭景出徵嶺南。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固然帝王無情,但哪有不心痛的,皇帝眸色痛惜,語氣輕緩:“你母後為此寢食難安,昭景還是過於年少,衝動好勝,遭人設陷。”


  李君赫蹙緊眉心,脊背筆直,“二弟定還活著,兒臣會將他帶回來,父皇還需多寬慰母後。”


  皇帝沉頓著颌首,此次謝啟衍便留在盛京有別事所託,昨日在殿上謝啟衍同玄武府將嶺南形勢已稟報清楚。


  嶺南逆賊大言不慚,敢號鴻鵠之志,自稱鴻鵠營,南上攻進京師,由前嶺南副元帥沈卓率領,其背後勢力則是當年韓太後輔佐的幼皇,李澤。


  太子出徵目的之一也有擒拿此人,被廢之時不過年十二,如今應是年至中年,心思缜密,且韜光養晦多年,是個需謹慎對付的角色。


  皇帝打量李君赫上下,緩緩道:“嶺南形勢復雜,逆賊作亂交於你解決,是望你有所歷練,往後能擔國之大任,朕也已到天命之年,還想享幾年清靜日子。”


  皇帝的意欲已然是用此考驗於他,李君赫低首,自是不敢有半分推辭之心,拱手作揖,道:“兒臣定不會辜負父皇所期。”


  此刻殘紅的暮光透過窗牗灑入金殿內,泛著波光,平靜怡然。


  ****


  東宮碧瓦紅牆,歸時正是晚風習習。


  聖旨已下,出徵已成必然,宮人開始著手備著行囊物飾,隔日便要啟程。


  李君赫回到寢宮時,宋意歡正坐在羅漢榻上查看宮賬,二人相視一眼,相信出徵的消息,她已然聽聞。


  宋意歡將賬本放下,一如往常那般走到身邊來,“殿下今日可有辛勞。”


  “尚可。”


  宋意歡替他理了理衣襟,“天色不早,是應用膳了。”


  言罷,便側身命宮人去備上晚膳,好像聖旨的事並未有影響。


  片刻之後,黃花木桌上擺滿了菜餚,不是什麼大魚大肉,但也足夠豐盛,二人皆好清淡飲食。


  用膳時一如往常般的細嚼慢咽和安靜,宋意歡端著手上小碗,心不在焉,終於聽到身旁的李君赫開口道:“父皇命孤出徵嶺南平亂,隔日啟程。”


  “嗯。”宋意歡抬眸瞥太子,他面色如常,她開口道:“嶺南是偏僻了些,炎熱潮湿,去到那裡還需好調理膳食,一會兒我去備制些防蚊蟲叮咬的藥料。”


  接著宋意歡瞧太子神色不動,她便話多起來,“嶺南百越之地,多出桂樹,玉桂可為藥,又可研制香料,清香撲鼻,是貴重的樹材,去了後我得想法子弄一株來養著。”


  李君赫捻著銀筷微頓,眼前的宋意歡話語間帶著淡淡的笑,纖白的小手端著金紋小碗。


  宋意歡又道:“對了,嶺南瘴氣重,我得帶上幾本治瘴的醫書前去,還有呢,與我父親同出的二叔正是在嶺南做壯醫......”


  “你安心留在盛京。”李君赫打斷了她的話語,宋意歡望著他頓住,嬌顏上的微笑頓時消散。


  他夾了菜放入她的小碗裡,聲線沉著,“嶺南偏僻,又有瘴氣沼地所擾,行軍路上難免受苦,孤不會帶你去。”


  聽了此語,宋意歡眼眶微湿,有些握不住手中的碗,氣氛有些凝固,她將碗放下,桌面上的菜餚變得索然無味,起身便往臥殿裡去。


  這晚膳便剩了太子一人,宋意歡那隻碗裡的飯菜都沒動上幾口,靜靜的放在桌上,顯得格外安靜。


  頭一回在太子的膳桌上,有人敢放碗離開,她這是做給他看的,也唯有她敢對他使這些脾氣。


  候在一旁的宮人們個個屏住呼吸,緊張不已,隻見太子沉默片刻,似乎微嘆了聲,放下碗筷,用白帕擦拭過唇便起身尋去。


  李君赫來到臥殿,一眼便望到宋意歡正坐在床榻上,低著腦袋抹眼淚,見到他進來,便側過身去背對著太子。


  李君赫走到她身旁,將人轉過來,隻見宋意歡小鼻尖紅紅的,如水般的眼眸看他一眼,聲線柔糯糯的,“殿下要去多久。”


  李君赫回道:“待嶺南平定,自會回來。”


  他難說會多久,可這東宮這麼大,她又得冷清多久,宋意歡心頭酸得不行,便又起身與他拉開距離,往椅子上坐,“那夫君去吧,就留我獨自在東宮便好。”


  見她走開,李君赫頓了頓,道:“先把晚膳用了。”


  宋意歡輕輕道:“意歡沒有胃口。”


  她曉得太子怕帶著她不便,可她自小研讀醫書,懂得如何避害,除治瘴氣,因為宋家二叔的緣故,宋初堯同她講解過不少,也不算是毫無用處吧。


  就算嶺南偏遠,她不怕吃苦,在盛京多年,出外見識一番有何不好,況且嶺南的奇術藥材之多。


  李君赫走過來,將宋意歡攬起來,手臂有力地攬著她的腰肢往外走,“孤是為你好,這是男人的事,你需湊什麼熱鬧,乖乖在盛京等孤。”


  宋意歡犟不過他的力氣,被他推著走,氣惱道:“聽聞嶺南的女子也是個個貌美的,這時日一長,遲早也會把意歡忘了,那個吳將軍北境鎮守五年之久,家中妻兒苦等,好不容易等來夫君回京之時,帶回來一美妾與她平起平坐。”


  宋意歡瞧向太子,道:“像殿下這樣的,還得帶回來幾個女子,都是和你在嶺南共過患難、情深似海的女子。”


  李君赫停下腳步,眉心輕蹙,語氣微沉,“胡言,此行為平定南方的事,何來什麼女子。”


  宋意歡癟唇,眼眶湿潤。


  李君赫感到一絲無力,把她拉到膳桌旁坐下,“先把晚膳用完,莫餓著。”


  李君赫微頓,抬起手抹去她的眼淚,語氣緩和,“孤意欲已定,除了你什麼都不會有。”


  宋意歡眼巴巴地望著他,最後隻能把盛著米飯的碗端起來,不再想同他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歡歡:我也要去


第67章 出徵


  這晚膳, 宋意歡吃得並不開心,香軟的米飯在口中分外難咽,聽著太子在耳旁的說道:“去到嶺南, 孤會常寫信於你,你在盛京不必與孤四處奔波,豈不好?”


  “不好。”宋意歡低著頭不看他,嬌顏上有著執拗的意味。


  李君赫忽然有種拿她沒辦法的錯覺, 隻能冷著聲道:“聽孤的話。”


  宋意歡沒再回應他, 有些心不在焉, 二人就此沉默住, 待到晚膳撤下去時,她也沒把那米飯吃完, 就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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