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意歡》, 本章共3596字, 更新于: 2025-01-16 15:37:07

  “太子妃......”梁壹上前想阻攔宋意歡,怎知刺客持刀將他攔截。


  宋意歡看向梁壹,剛安撫他不要妄動,就被刺客一把抓住,被反擒著手臂,拽到女子身邊。


  隨後一輛馬車停在眾刺客身後,女子面上白紗拂動,打量一眼宋意歡,命手下將她抓進馬車。


  行徑蠻橫,使得宋意歡摔進車廂裡,她心間微涼,很快就被綁了雙手,難以動彈。


  女子利落地將宋夫人推開,不再有半刻猶豫,立即上了馬車,現在落在手裡的是太子妃,其餘人更不敢妄動。


  馬車行駛而去,一眾刺客才紛紛退場。


  宋夫人被摔在地上,見女兒被帶走,淚水直流,當即心疾病發,氣喘不上來,昏倒過去。


  柳薇連忙上前扶住宋夫人,哭出聲來,梁壹望了宋夫人一眼,讓梁貳將宋夫人送去醫館之後,速速前去通報聖上,太子妃被俘一事。


  梁貳應聲,二人相互合作多年,自然看懂他的意思,連忙將宋夫人抱起來後,對梁壹道:“多加小心。”


  隨即梁貳抱著宋夫人速速趕往醫館,而梁壹則往馬車離去的方向尾隨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別慌別慌。穩住


第59章 路途


  夜幕而至, 延長平整的官道上,行駛著一輛馬車,車前坐著帶刀刺客, 蓋檐掛著一盞防風燈籠,勉強照明,延伸下去的道路皆是灰暗。


  馬車越發遠離盛京城,往未知的方向駛去。


  宋意歡雙手被繩索緊緊捆著, 卷縮著身子靠在車壁上, 手腕被勒出了淡淡紅痕, 神經也一直緊繃著。


  車廂內還有兩名刺客, 那個帶面紗的女子坐在宋意歡的對面,夜幕寧靜, 隻有馬車行走聲和路上的蟲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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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盛京城出來, 旁人替她將手臂上的刀傷簡單的包扎之後,這女子便靠著車壁歇息,雙眸疲憊, 似乎操勞了很久。


  片刻之後, 女子終於醒來,睜開眼瞥了宋意歡一眼, 隨即便推開車窗查看外面夜色。


  見她醒來,宋意歡再次問道:“要帶我去哪?”


  這樣的問題不是第一次問, 坐在車內的這兩個刺客一言不發,沒人能回答她。


  女子輕睨宋意歡, 指尖挽到耳後面紗, 冷淡回道:“旲山。”


  她不再避諱地將白色面紗取下來,是一張溫雅婉麗的容顏,婉麗得讓宋意歡熟悉。


  宋意歡心緒微沉, 她深蹙著眉,略有意外,“薛渝言......”


  從坐上這輛馬車開始,她便一直在觀察她的眉目,越發神似薛渝言,細想就連聲音都相似。


  或許早就猜到了,所意外的隻不過是她能如此不避諱地揭下面紗。


  薛渝言淡淡地看著宋意歡,手中把玩著面紗,平靜且疲憊,為了旲山一事,她已整夜沒有合眼,開口道:“放心,我暫時不會動手殺你的。”


  宋意歡微微眯眼,不得不承認薛渝言隱藏很深,常日溫婉的模樣之下竟身懷武藝,前世所看的,仍舊隻是她的表面。


  蓄謀毒殺太子,動手擒拿太子妃,她的目的比宋意歡想象得更大,“你究竟想做什麼。”


  薛渝言將面紗折好又展開,故作輕描淡寫道:“你是堂堂太子妃,太子這般看重你,自然是拿你去換人。”


  怎知此次祭祀是太子故意露出破綻,引他們出手行刺,而後太子於旲山設伏,裘野南境等人被困日暮山峽,與太子鏖戰兩日。


  一日前探子才得機會傳書回京,告知眾人已被太子於旲山反將一軍,被困山峽的不止隻有假皇子裘野,還有薛家長子薛長毅。


  以此看來,薛家以完全暴露,薛武候已在暗中準備撤離京城,逃往南境。


  裘野那個匪徒的性命,她不在乎,大費周章地把宋意歡抓來,隻是為了薛長毅。


  薛渝言指尖攥了攥面紗,心緒深沉,她決計不會讓薛長毅死的。


  宋意歡抿緊唇,太子殿下臨走前曾與她提過,旲山會有一戰,此去驚險。


  她能猜到旲山的事了,若非是薛渝言的相好出了事,她不會如此緊張,這麼說來太子那邊一切順利。


  宋意歡思慮著,故作疑惑道:“旲山換人...?”


  薛渝言靜默著與她對視,宋意歡愁下眉頭,怯懦道:“不管你是為了換什麼人,恐怕你弄錯了,我這個太子妃不過名存實亡,太子素來善於偽裝,所謂看重的言論不過是裝出來的,你就算把我抓去,在利益面前,太子自是對我置之不理的,我這次怕是死定了。”


  薛渝言眸色微暗,素來相傳,宋家二小姐膽小怯懦,照她近幾個月裡的觀察來看,宋意歡如似改了性子,可沒什麼膽小怯懦,花招倒是不少。


  薛渝言哧一聲,“你以為我會信嗎,太子若是不看重於你,還會命兩名暗衛護你?”


  東宮暗衛僅有十五名,是出了名的一比一高手,白日裡她與其中一個相鬥,險些被他抹了脖子,若不是她早有防備擒來陸雲漣。


  見她沒信,宋意歡微頓,不再接下文,車檐掛的燈火微弱,透過車簾的縫隙露進來。


  馬車內外皆有刺客,趕往旲山需要兩日路程,她完全沒有逃脫的機會,即便是逃脫,身無分文,在這樣的荒郊野地,根本無人可求助。


  昏暗中,薛渝言開口道:“你跑不了,用不著想花招,你這張臉這麼好看,我不介意給它劃上兩刀。”


  宋意歡指尖微涼,手腕被繩索勒得生疼,看著薛渝言的神情,活了兩世才看清這女人的真面目,她可真失敗。


  宋意歡故作鎮定著,緩緩道:“你不是薛渝言,真正的薛家小姐死了。”


  薛渝言挑了挑眉梢,神情意外地看著宋意歡,她往後靠在車壁上,看來她的底細已被查明?


  透著微弱的燈火,眼前的宋意歡,容貌絕色,比起她來更為豔絕,或許從一開始她沒能撩撥盛朝太子,是因為這個女子的存在,比起她來也更為美豔。


  薛家與嶺南叛賊勾結,待太子回京後就會暴露得體無完膚吧,薛家大勢將去,不過除去薛家,朝廷中還有藏在地下的暗河。


  薛渝言把面紗放入袖中,冷笑道:“我姓韓,薛家不過無名之輩。”


  從一開始她就是被安排入京的細作,薛家與她不過是合作,最終還是聽取南境那群人的指使,朝中各族遊走,更重要的是以色.誘君,卻次次折損於太子。


  南境起義迫在眉捷,容不得她在耽擱下去,身為儲君的太子必須死,因為與國公府有牽連,時常走絡國公府,世子穆奕成了她招呼來去的對象。


  此次她應該棄旲山,退出盛京才是最為保險的,但她放不下一個人。


  灰暗的官道中,馬車顛簸行駛,車廂內再次陷入安靜,宋意歡再次詢問她的姓名,薛渝言則啐道:“你是想打聽我什麼?”


  就此話語終結,宋意歡側首靠在車壁上閉目思索,京中沒人敢用韓姓,而在二十年前,韓家乃為盛朝一大士族,朝中上下遍布韓家人,無人敢招惹。


  這種局面的原因所在,是當時太後韓長殊攜幼皇李澤垂簾聽政,以致群小當道,朝中重臣皆為韓家旁系, 朝政**,到最後太後妄想自封為帝。


  而後廢太子李墨於遼西起兵,歷時五年打入盛京城,韓太後被廢太子砍去頭顱,韓家淪為罪臣,凡為韓姓之人統統施以斬刑,不留活口。


  宋意歡微微蹙眉,薛渝言說她姓韓,這裡面可有牽連?


  ****


  去往旲山的路上,薛渝言這人著實謹慎,不僅時時讓人監視著宋意歡,還時常派刺客沿路防範是否被人尾隨。


  而捆住宋意歡的繩索從未松開,那繩索較粗,磨得她的手腕破皮滲出血絲,著些汗水,火辣辣的疼,她也始終沒有機會割開繩子逃跑。


  好在薛渝言認為她僅是個閨秀之女,不識武學兵器,未曾檢查她身上是否藏有利器。


  那把袖刃也一直藏在宋意歡的手臂中,這讓她不敢高挽衣袖,而等待機會。


  期間得見薛渝言停下馬車,查看旲山而來的飛鴿傳書,似乎假皇子同薛長毅還在山峽內苦苦支撐。


  在臨近旲山之時,宋意歡坐在車前,手中捧的幹糧又粗又糙,吃得她喉嚨難以下咽,薛渝言那潑皮娘,連水都不給她多喝幾口。


  臭潑皮娘還踢宋意歡鞋子,罵她嬌氣,直讓她氣得牙痒痒,恨不得晚上趁機動手了結了這女人。


  可怎麼說也是半個醫女,還沒有那個膽子殺人,更何況這些隨行的刺客,夜裡輪倒值崗,宋意歡要是有什麼動靜,很快就被發現。


  正心裡咒罵著,忽然瞥見不遠處的樹木之上,孑然而立一隻黑白相間的蒼鷹,使得宋意歡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薛渝言推入馬車裡。


  馬車行駛中,透過窄小車窗得見那隻蒼鷹時而盤旋空中,隨後便飛於天際而去。


  宋意歡心頭一喜,自幾個月前被太子殿下的猛禽嚇到後,來到東宮就再也沒見到猛禽,但她記得這正是太子那隻蒼鷹九霄,她是被找到了嗎......


  車廂之內,薛渝言見宋意歡頻頻望著車窗外,神色古怪,她伸手就將馬車窗關上。


  宋意歡頓住,則側身靠著車壁,暗暗將心緒壓下,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這兩日馬車顛簸,屁股都坐疼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歡歡:嗚嗚殿下……


第60章 懸崖


  旲山層巒疊峰、巍峨高聳, 斷裂崖壁之多。


  午後淅淅瀝瀝下起細雨,山路曲折泥濘,林木潮湿, 馬車漸緩停在山腳下的林木內,車簾被卷起掛在上方。


  身著勁衣的刺客護衛站在馬車前,細雨不大,但潮了他們的發和衣物, 面上滿是蒙蒙雨水。


  薛渝言坐於車門邊緣, 端著一張細小紙條查看, 裘野、薛長毅等人率一眾護軍困於峽內, 即便是仗著地勢險要,易守難攻的優勢, 但眾人已幹糧盡無, 精疲力盡,恐是今日便將要被太子擒拿。


  薛渝言深蹙眉,心沉不已, 回首看了一眼車內的宋意歡, 神色萎靡地靠著車壁,她顯然沒有了之前的精力。


  薛渝言將紙條撕碎, 淡淡道:“繼續走。”


  坐於車前的刺客正要揮鞭,一陣草木腳步聲響起, 似乎有什麼在逼近,薛渝言心頭一凜, 細聽雨中動靜。


  正在此刻, 突然車頂猛地一聲咚響,是有什麼跳到車頂上了,幾人大驚。


  未來得及反應, 仿若一息之間,一把鋒利的長刀從車檐之上猛地刺下來,將架車那名刺客刺死。


  車頂之人正是尾隨兩日的暗衛梁壹,宋意歡欣喜不已,卻見梁壹躍到車前時,薛渝言當機立斷,揮出長鞭拽住他的手臂,將其甩出車去。


  轉眼之間,馬車周身已出現幾名護軍,冒著雨的林間有弓箭手拉弓,薛渝言見此心道不妙,這是來搶人了,將長鞭狠狠抽打在馬匹後身,馬匹長嘯,受驚之後慌亂地奔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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