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意歡》, 本章共3638字, 更新于: 2025-01-16 15:37:07

  宋夫人喉間微哽,知曉意歡是自尊心作祟。


  她隻怕太子殿下對意歡不過是隨意玩弄,畢竟這事是宋府求取太子,擱在以後若兩不相欠了,意歡可怎麼辦。


  宋意歡自然曉得母親的擔心,輕輕道:“太子答應過,不會讓歡兒不清不白的,你便莫在亂想了。”


  宋夫人眸色微緩,宋意歡則站起身來,走到榻旁,“女兒換身衣裳便去看望父親,同國公府的婚約總要商議下。”


  宋意歡抿了抿唇,母親擔心的,她也會擔心,但她莫名的相信,太子不會失信於她。


  況且昨兒不是提了麼,隻要不悖於他,便會對她好。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6-27 15:36:31~2020-06-27 22:44: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第23章 灰燼


  宋意歡換了件簡單些的衣飾後,清水擦了下臉,太子給的那件衣裳並非是不好看,隻是她不想過於張揚。


  宋夫人沒在她的院子裡多久,叫人攙著回去了,因父母同住,父親自然也是在怡院住著。


  這宋府大得空蕩蕩的,讓人打掃起來也很麻煩,長姐嫁出去後,便顯得更加空蕩了。


  父親母親膝下也未有一子,早年府上來過幾個學子、門客,時常走往還熱鬧些,出了事後,是避而遠之,皆是一群白眼狼。


  聽柳薇說是這兩日府上還來了探望宋太醫以往的學子,個個模樣擔憂得不行。


  父親免了罪,還得了皇上慰問,可不就上趕著來探望麼。


  昨兒周林文攙著身孕的長姐來探望了一趟,送一些補品來,除了宋意歡沒能在府中,還算是和諧。


  宋意歡自來知曉長姐難做,夫家對宋府的態度沒能好得到哪裡去,那次從周府回來後,她便不再勞煩姐夫出面什麼。

Advertisement


  怡院回廊曲折,清淨幽深,宋意歡因腿.間還有些不便,走得就緩慢了些,想到那朵睡蓮,她便有些難在。


  這種東西著實過於羞.恥,興許是剛紋好,抹腿上的藥時而會有些痒,她不敢碰得。


  柳薇倒是也察覺自家小姐走得慢了些,但平日些小姐皆是個慢吞吞的性子,便沒往心裡去。


  走到廂房前,便聽到父親的聲音,又是在說著闲悶的話,喊著老寒腿太疼了。


  宋意歡算是明白了,父親在牢獄裡根本就沒吃什麼苦,也沒受什麼罰,聽柳薇的意思說,在裡頭老爺還有酒喝有肉吃,沒事還磕磕瓜子,偶爾也杞人憂天一下。


  或許是太子一早便知宋初堯是清白的,根本就沒讓人為難他,宋意歡想了想,太子倒是淨為難在她身上了。


  宋初堯心有點大,照宋夫人的話來說,便是個二愣子,除了行醫望診的時候上點心,別的時候就跟玩似的。


  幼年時,宋意歡被父親參宴時落在宮裡兩次,且都被太子撿了回去,因此才會被太子嚇到。


  前年時父親同衛尉大人共醉,酒駕賽馬,把腳趾摔折了,回府嚎了一個月,鬧得宋夫人又氣又急,去到東宮看診都是跛的。


  一個太醫大夫非得跟禁軍衛尉比賽馬,宋意歡不知道父親是怎麼想的,或許正因父親心大,即便是母親未給宋家生有一子,他也不在意。


  就連別人欠他的恩情,父親一一不掛記,到出了事的時候,才會人走茶涼。


  屋裡的屏榻旁設著炭盆,宋意歡入門來便見著父親手裡拿著個柑橘在炭上烤,兩腿纏著膏藥,下不了榻。


  宋夫人已回到屋裡,撐著額角坐在榻旁瞧著宋初堯,還提醒他別把衣袖給燒了。


  見小女兒入門來,宋初堯眸色歡喜,把柑橘收回來,讓丫鬟尋個座給宋意歡。


  宋意歡沒有拘禮坐於圈椅上,望一眼宋夫人疲憊的面容,父女將寒暄起來,倒是顯得客套了。


  宋初堯其中吃著暖過的柑橘,還道大理寺公正嚴明,他便是清白,豈會隨意治他罪。


  藥方這事,隻能說是宋初堯暫時免了罪,回府調養,後續調查,真兇尚未抓到。


  宋意歡還是怕父親有所牽連,便讓他別說這個了,靜等大理寺出結果就是。


  宋初堯颌著首道沒事,轉而拍拍女兒的手,又緩緩道:“這段時日,為父落獄,害得你東奔西走,四處勞累,此番受苦,為父甚感心酸。”


  他身體還尚在穩健,隻是腿腳不便罷了,這宋家他還能抗著,以後更不能虧待意歡。


  便讓張管家去庫閣裡,尋了幾件適合的物件讓宋意歡帶回去用著。


  宋意歡見父親身體無一大礙,頓了頓,開口道:“歡兒隻想要爹娘安康便好。”


  說著,她站起身來,在父親身前坐下來,輕按他的膝蓋,“事到如今,女兒是看明白了許多,國公府越發輕視宋家,與穆世子的婚約,女兒不想嫁了。”


  宋意歡去到國公府同穆老夫人退婚的事情,整個盛京城的人都曉得,何況宋初堯,這事兒他還沒提起,她便先開口了。


  雖有些不解女兒的行蹤有些不對,但在宋夫人的掩飾下,他也沒多想。


  宋初堯蹙著眉,倒是也沒有特別生氣,隻是道:“你如今是好膽了,敢自己跑去退婚,婚姻大事乃為父母之命,跑到哪兒胡說一通,也不怕衛國公把你趕出來。”


  宋意歡癟了下唇,輕聲道:“差點就趕出來了。”


  宋夫人對此探身過來,插話道:“我見那衛國公府也不是向著宋意歡的人,雖說有個穆老夫人幫襯著,那若是以後呢,這群各懷鬼胎的人還不要欺負意歡。”


  最重要的是意歡的清白給太子拿了,再把她往國公府裡去,不就是把女兒往火坑裡推麼,宋夫人心裡是明白得緊。


  宋初堯微頓,問向宋意歡道:“穆老夫人是作何態度。”


  宋意歡手上輕按著父親的寒腿,低眸回道:“老夫人人很好,卻不願放女兒,說是讓父親親自同她商議此事,但國公爺和穆世子恨不得早早脫了跟女兒的婚事。”


  “穆奕也是這態度?”宋初堯道。


  宋意歡颌首,宋初堯抬手揉了揉眉心,讓宋意歡坐回圈椅去,“過兩日,為父便讓人探望探望老夫人,問個話。”


  說著,他看向宋意歡的容顏,眉目似畫,姝容精致,“我便不信我女兒這般貌美,不過退了這場婚事,會損了名聲,就沒好兒郎求娶了?”


  宋意歡聽言,嫣然笑起來,嬌媚可人,“謝父親給女兒做主。”


  得了宋初堯的話,宋意歡心是安下來,如將這事解決去,她便同穆奕了去瓜葛,再無任何關系。


  ****


  夜裡時,宋夫人撐著身子來了趟南苑裡,近來她的身子好轉不少,不似月前那般臥床難起了,心疾的藥時常有太子的人送來。


  閨房中的紅木圓桌上,燭火搖曳,映入宋意歡的眼瞳裡,火光單零,她有幾分失神。


  宋夫人肩披著外衣,輕聲道:“太子殿下身旁不曾有過女子,意歡你是頭一個,但這皇權貴族的子弟心思難定,為娘想過,他若真願給一個正當名分,那便是好的。”


  說著,宋夫人牽起女兒柔白的手,“他若隻是戲弄而已,為娘便同你父親說,帶你離開盛京,省得聽那些旁人的笑話。”


  宋意歡眼眸望向母親,不知在想什麼,輕撫了宋夫人的手,“夜深了,娘親早點休息,女兒自有主意。”


  話語盡後,宋夫人也不再說些什麼,攏了身上外衣退出宋意歡的閨房。


  門口的大丫鬟提著燈盞在等候,寒風瑟瑟,宋夫人停頓半刻,隨後緩緩消失在走道中。


  不久後房內的燭火被剪滅,陷入漆黑中,宋意歡側躺在床榻上,被褥裡有些寒涼,便捂實了些。


  身旁沒了那個人暖著,她竟有些不習慣。


  ***


  不久後便是過年,宋意歡想著父親算是死裡逃生,前世這個年沒能好好過,如今得好好補回來。


  翌日一早,宋意歡洗漱過,就同張管家說去置辦些好的年貨,把府裡該換的都換了,去去晦氣,不必擔心錢的事情。


  正打算去到怡院裡同爹娘坐坐,小廝來傳,穆家世子和四小姐來了宋府後,


  宋意歡略有詫異,本來以為穆洛落是在東宮受了欺負,這兄妹二人此番來宋府是找茬的。


  待小廝把這個蠻橫跋扈的四小姐請到怡院來,隻見她尤為的老實本分,神色謹慎,懷裡抱著琴盒,膽怯地跟在穆奕身後。


  穆奕先是領著她給宋太醫夫婦行禮問了聲好,然後便說是那日家宴中,穆洛落斷了宋意歡的琴,特領著她來宋府賠禮道歉,還送來不少賠禮。


  做得是禮致彬彬的模樣,就像前世穆老夫人讓他來致歉時一樣,穆奕的身世學品,放眼盛京裡的確是顯赫的存在,家大業大,平日裡儒雅溫和,不少貴女都心慕於他。


  若不是出了這事,宋家夫婦還是挺看中他的,隻不過現在就不再提了。


  宋意歡則坐於一旁始終沒有開口說話,反倒是看著手裡的醫書,就當二人不存在。


  穆奕心裡略微感到不舒服,他幾時遭過她的冷待,就如同吃了石頭喉裡,不上不下的。


  穆洛落端著琴盒來到宋意歡跟前,輕聲道:“意歡姐姐,玉琴的弦都接好了,這次是洛落的錯,給你賠禮了。”


  她在東宮是被罰怕了,來時那叫黎術的太監冷著聲告於她,“說話恭敬些,往後你可得罪不起這宋二小姐,若是她沒饒你,你還得受罰。”


  人都把琴端到跟前來了,宋意歡怎麼說也得理會一下,身前的穆洛落端著琴盒,手指上好幾道口子都纏了紗,顯得有些狼狽。


  宋意歡微頓,畢竟是國公爺的女兒,有些沒想到她會受這樣的罰,把琴盒打開,裡頭鶴唳清宵完整無缺,琴弦一根不落。


  宋意歡便讓柳薇把琴給收下,不再像與這樣的小丫頭計較,便道了聲無妨,穆洛落仿若松了口氣。


  這琴接下後,宋太醫抬起暖茶輕啜,開口道:“今日你們來了正好,關於兩家的婚約,穆世子可也有心作廢這紙婚約?”


  穆奕神色略僵一下,下意識將目光看向宋意歡,她卻仍是不予理睬,反而看著未敞的窗牗,從未看過他一眼。


  穆奕蹙緊眉,還是回道:“後生心有所屬,便不耽誤意歡了。”


  房內略有些安靜,宋意歡不禁勾了勾唇,前世怎麼不說耽誤她,拖著她三年,最後從正妻變成妾侍,這種客套話聽著都讓人覺得可笑。


  上座的宋初堯放下茶杯,令張管家去把早年兩家立下那紙婚約拿來。


  “前些日子也鬧出了動靜,老夫這現在也從獄中脫身,既然如此,便勞煩穆世子去同穆老夫人說一聲,這紙婚約,老夫燒了,往後意歡同穆世子便再無瓜葛。”


  宋初堯看了看手中的婚約書,神色淡然地將它扔入炭盆中,火焰燃燒,很快便可燒為灰燼。

潛力新作

  •  桑榆未晚

    桑榆未晚

    "結婚五周年紀念日,我接到一通電話。 「桑榆姐,我羊水破了,快生了,你能不能讓沈先生快點過來一趟。」 「我實在是打不通他電話……」 女孩兒的嗚咽在黑夜裡尤其刺耳。 埋首在我頸邊的男人一怔。 急忙起身穿衣。 拿起桌上的鑰匙急匆匆出門。 從頭到尾,沒來得及跟我說一句話,也沒看我一眼。 我呆愣很久。 直到外面雷聲響起。 我這才反應過來。 她生的,是我老公的種。"

    離婚自保

    離婚自保

    老公突然暴富咋辦?馬上離婚!多猶豫 一秒就是你輸!傅念琛成為江城首富那 天,我分走他大半家產灑脫走人。他

    母慈子不孝不如換賽道

    母慈子不孝不如換賽道

    "我大姨在我表哥家帶孩子。兒媳婦隻喊她阿姨,從不叫媽,說是 30 萬彩禮沒包括改口錢。 我大姨委屈,想給補上這改口錢,結果又讓兒媳婦一頓數落。 說這錢還有後補的?我多叫你聲媽你能多塊肉是咋的! 表哥也幫著他媳婦兒說話,說叫啥都一樣啊,勸我大姨別太在乎那些繁文缛節。 就這樣,我媽勸了她多少次了,不聽啊,還在人家當牛做馬帶孩子呢! 其實我大姨是個苦命的人,兒子剛出生沒多久,老公就意外去世了。"

    沈溪

    沈溪

    重生後,我主動把離婚協議放在了周澤宇面前。 他看都沒有看一眼,將協議書丟向一邊:「兒子的撫養權我不會給你。」 「我不要撫養權。」 周澤宇抬眸:「想通了?」 「想通了。」  上一世,我因為舍不得丟下兒子,和周澤宇糾纏了大半輩子,直到兒子長大成人。 可他結婚那天,卻當著眾人的面說道:「我希望我媽能夠成全我爸和林阿姨,林阿姨跟著我爸這麼多年太不容易了。」

  • 清歌再歡

    清歌再歡

    "分手三個月,我當著周鬱的面和新認識的小奶狗吻的熱情激烈。 一吻結束,周鬱赤紅著眼睛把我堵到廁所質問,他篤定自己是我小說裡的男主角,是我不可更改的摯愛,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刺激他。"

    我隻喜歡你

    我隻喜歡你

    "參加一檔綜藝,被問及是不是直男。 我眼神堅定,不假思索道:「比床板還要直。」"

    宮怨:蘇扶楹

    宮怨:蘇扶楹

    "我娘常說:「美貌是女人最好的依仗。」 因著風姿綽約的姿容,我娘成了伯爵府的寵妾,兩年三胎,就連大夫人也無法撼動其分毫。"

    同桌兩年

    同桌兩年

    "我的高中同桌是個大帥哥。 但他有社交障礙,所以同桌兩年,他不曾和我講過一句話。 高三下期,為了不打擾他,我自行向老師提出換座位,便與他再沒了聯系。再重逢,是在盛華頂樓的辦公室裡。 推開門,他變成了我的頂頭上司,強硬霸道。"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