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敬覺得自己的腦袋快炸成一團漿糊了，什麼都不能思考，但又有很多刷屏似的在自己腦海裡循環——江染怎麼會有這封信的？她在哪裡找到的？她什麼時候看見的？
封敬發現在這短短的一瞬，他的掌心竟然覆上了一層薄汗。車子發動的那一刻，他的視線偶然落在了信紙的最下端。
“非常樂意。”
封敬的瞳孔微微一縮。
這句話不是他寫的，這顯然不是他的字，這是……江染的字。
他盯著這四個字看了幾分鍾，大腦才漸漸開始理解這四個字代表的含義。
——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和你成為家人呢？
——非常樂意。
“周叔停車！”封敬猛地抓住架勢座的椅子，整個人都站了起來，“回枕水鄉！”
周叔被他這個動靜嚇得不輕，他看得出他很急，眼睛都有些紅了。阻止的話通通沒有說出口，他隻是讓封敬坐回去重新系好安全帶：“這裡不能掉頭，我開到前面的路口。”
封敬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又好像特別清晰，他手裡緊緊的握著那封信，像是抓住了什麼寶貝一般。
回程似乎比離開時快，封敬回過神時，車子已經重新停在江染家的樓下了。
封敬幾乎是在車子停好的那一刻，就衝下了車。周叔看著他急匆匆的背影，下車點了一根煙：“年輕真好。”
江染正在吹頭發，朦朦朧朧地聽到了門鈴聲。她疑惑地偏了偏頭，按掉吹風，這下敲門的聲音更清楚了。
“汪汪！”
二黃也在門邊叫著，江染把吹風放下，走過去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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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封敬。
“是忘記什麼東西了……”她把門打開，話還沒說話，就被封敬一把抱住了。
“……”
封敬抱得很緊，急促的呼吸聲就在她的頭頂，像是剛剛跑完了八百米。“嗯，我的心忘在這裡了。”
江染：“…………”
他突然跑回來，就是為了撩一下她嗎？
“你先進來啦。”她推了推封敬鐵鉗一樣箍在她身上的手。
封敬終於放開她，往前一步帶上了身後的門。
“這個，”封敬把手裡的信紙舉了起來，正對著江染，“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看清他手裡那封信的一瞬間，江染的臉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這個……這個不是應該你給我解釋嗎？”
“我想跟你求婚，我還沒想好，我不知道該什麼時候給你……”封敬說得有些語無倫次，而江染的臉在他的隻言片語間，又紅了幾分。
她埋著頭，不敢去看封敬：“那天我和米歇爾去了你家，南庭花都那個家，他說要幫你再帶點衣服……然後我去了你的房間，一不小心就看見了這封信。”
“我記得我把信放在抽屜裡的。”封敬的聲音從頭頂落下來。江染更加羞恥了：“那你記得抽屜關好啊！”
“……”封敬愣了一下，不自覺地笑了起來，“我的錯。”
江染撇了撇嘴角，語氣有些埋怨：“你是不是又偷看信了？都讓你回家才能看的。”
“我的錯。”封敬重復著這句話，輕輕抬起江染的下巴，對著她的唇吻了下去。
他的吻很輕很柔，帶著屬於他的強烈氣息，輕易就讓江染沉淪了。他攬著她的腰轉了個身，將她抵在門上，逐漸加深這個吻。
衣服一件一件地被褪去，可兩人的體溫還是不受控制的攀升。江染剛洗了澡，頭發還沒吹幹，半湿的發尾貼在脖子上，一顆水珠順著發絲慢慢滑落。
封敬傾身將那滴水珠舔進嘴裡，舌尖曖昧地劃過江染的肌膚，讓她忍不住戰慄。
她知道他想做什麼，他的身體誠實地告訴了她。她也被這旖旎的氣氛漸漸吞噬，卻還沒忘記醫生的叮囑：“你才剛出院，不能做劇烈運動。”
“……”封敬沒想到她這個時候還記得這種事，“放心吧，沒事的。”
“你的身體……不行……”
“你覺得我的身體不行？”
“……”她不是這個意思！
“我記得你的貨房有安全套是吧？那個0.01毫米的。”封敬曖昧地在她身上蹭了蹭，“我馬上就讓你知道我的身體行不行。”
江染：“……”
第59章 第五十九夜
經常有顧客問江染, 有沒有用過那個0.01毫米的安全套？使用感受怎麼樣？江染向來都是又羞又臊地回答他們, 她沒有機會用……
今天過後，她是不是終於可以換個方式回答他們了？
她從來沒和一個人靠得這麼近, 近到他的一呼一吸都好似落在自己心間上。兩人的氣息交織、融合，江染的手撫上封敬的胸膛，感受著他充滿張力的皮膚下，那顆為自己而跳動的心髒。
噗通, 噗通。
自己的神智仿佛也被撞得有些渙散了, 她不由自主地摟緊身上的人, 心甘情願地陷入他帶給自己的漩渦之中。
……
“你還好嗎？”封敬釋放以後，赤裸著身體躺在了江染的旁邊。江染的頭枕在他的手臂上, 整個人都有些茫然。
封敬微微抬起頭, 撥開她臉上湿潤的頭發：“染染？”
“……嗯？”江染眸子動了動，輕輕地應了一聲。
“你還好嗎？”封敬仔細打量著她，剛才他確實讓她痛了，再加上他也是第一次……他不太確定自己的力道有沒有控制好。
“還好, 你呢？”
封敬笑了笑，沒有回答她。
他好到再來一次都沒有問題。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躺了一會兒, 知道呼吸漸漸平復。二黃在門外叫了起來，聽聲音似乎還在拿爪子饒門。
門是封敬故意關上的，畢竟二黃還是個孩子, 有些畫面不應該讓它看見。
“幾點了？”江染的聲音還是有些輕，似乎是真的累了。
封敬想了想，道：“應該快要十點了吧。”
“那你要快點回去了, 阿姨改擔心了。”
“嗯，我先去洗個澡。”封敬起身，就這麼光著身子走進了浴室。
江染聽著浴室裡花哗哗的水聲，臉又莫名燙了起來。她情不自禁地捂住自己的臉，在心裡念叨，她真的把封敬給睡了！啊！
封敬出來的時候隻裹了一張浴巾在身上，那浴巾是江染的，裹在他身上顯得有些小，而且這浴巾還是粉紅色的。江染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封敬把地上散落的衣服撿起來，把她也從床上拉了起來：“你也去洗個澡，把頭發吹幹。”
“嗯，你要走了嗎？”
“嗯。”他單手撐在床上，彎腰在江染唇上親了一下，“早點休息，明天我再聯系你。”
“好。”
江染始終沒他那麼開放，披了件睡衣外衫在身上，才光著叫走進浴室。封敬穿好衣服，又把被單被套都重新換了新的，才打開門走了出去。
“汪汪！”剛打開門，就見二黃蹲在外面衝自己叫。
“二黃。”封敬心情好，不僅不介意，還笑著摸了摸它的頭。
二黃又衝他叫了一聲，走到房間裡趴著，像是個守衛的戰士。封敬笑了一聲，轉身走了。
周叔還等在樓下，看見封敬從樓裡出來，他打開車燈，發動了車子。封敬直接進了後座，整個人看上去和來時的焦躁完全不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愜意。
周叔什麼都沒多問，直接踩下油門，將車子開了出去。
十點過的大街上依然人山人海，燈光四溢。再一次看見這些過聖誕的小情侶，封敬覺得他們順眼很多。
到達封家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封雅和封媽媽竟然都還沒睡，而是坐在客廳等他。
封敬：“……”
他輕咳了一聲，故作輕松地走了進去：“這麼晚了，還沒睡啊？”
封媽媽沒說話，封雅率先忍不住開口：“當然是在等你啊，出院第一天，就忘了醫生的叮囑？”
“……你還好意思說，你給江染買斷片酒是什麼居心？”
封雅戲謔地衝他眨了下眼：“你有什麼居心，你自己沒數嗎？”
封敬：“……”
封雅上下打量他幾眼，眼神越發曖昧起來：“看你容光煥發的樣子，是得手了？”
封敬：“……”
“咳。”封媽媽終於出了聲，“你剛出院，要注意克制。”
封敬：“……”
他飛快地跟她們道了聲晚安，隻想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快走到樓上時，封媽媽又叫住了他：“封敬。”
“……還有什麼事？”封敬不情不願地停了下來。
封媽媽道：“你住院的這段時間，江染怎麼照顧你的，相信你也很清楚。我和你爸爸還有姐姐商量過，我們都挺喜歡她的，既然你也情難自禁了，自然要對人家負責。結婚的事可以開始準備了。”
封敬愣了下，才道：“我知道，我會準備的。”
“嗯，那你先去休息吧。”
封敬回房以後，還不時想起在江染家裡發生的事。他覺得他今晚可能睡不著了，他拿出手機，想跟江染發消息，但看著上面顯示的十一點三十一分，他又忍住了。
他不想吵醒江染。
希望她今晚能做個好夢。
江染又洗了個澡後，確實很快就睡著了。她不明白，明明剛才的事封敬出的力更多，而且他還是個病患，怎麼感覺他走的時候神清氣爽，自己反而累得不行？
果然在這種事情上，還是女人比較吃虧啊。
不過她也享受到了封敬美好的肉體和他賣力的服務……嗯，不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