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的青梅竹馬是病嬌?》, 本章共3931字, 更新于: 2025-01-16 15:03:49

於是他成了醫院裡最靚的仔。

天地良心,我真的是很心疼很同情他的。

但一開始的心疼過後,看著他右胳膊上厚厚的石膏和繃帶,還有他聳拉著眼皮一臉生無可戀的可憐樣,我還是很不厚道地笑了。

不僅笑,還笑著假哭,「嚶嚶嚶,你好慘好可憐。」

惹得他抬起另一個胳膊,毫不留情地捏我的臉。

好家伙他再用力一點我就變成真哭了。

江殊他爸跟我一樣的心態,剛開始挺心疼的,心疼勁兒過了後就開始數落他。

「打籃球打籃球,是你打籃球啊還是籃球打你啊?你個不省心的,快開學了給我整這一出兒……」

還越數落越來勁,簡直要把江殊的黑歷史翻個遍,甚至還露出了……懷念的眼神?

江殊默默看著我,眼神裡寫滿了「離譜」這兩個字。

我用眼神回他「兄弟撐住」。

最後他爸重重哼了一聲,「等你胳膊完全好之前,我接送你上下學。」

江殊說:「我還可以騎自行車。」

「你胳膊都這樣了你咋騎?」

「我可以單手騎。」

結果江叔叔一巴掌拍在了他的狗頭上,「得了吧祖宗,你還嫌不對稱,想把另一個胳膊也弄骨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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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我湊到江殊耳邊說:「我把我自行車後座留給你啊?」

他偏頭看著我:「你做夢吧,不可能。」

隨後他哼了一聲,「我去坐公交車總行了吧?」

倒不是江殊非跟他爸較勁,主要是他爸爸工作比較忙,經常加班,要是每天接送他很不方便。

「不行,我不放心。」

這時候就需要我尼古拉斯林緲站出來了。

我自告奮勇道:「我陪他一起,保證照顧好他。」

18

這本應當是一個樂於助人的少女幫助一個身殘志堅的少年的……感人故事。

是的,我是多麼的樂於助人且善解人意,我甚至怕江殊單肩背著這麼重的書包不舒服,一個人背負了兩個沉重的書包。

但是有一天早上,我們倆走在去公交站的路上,可能是我沒注意有一小塊地面結了冰,或者可能就是倒霉,反正我感覺腳一滑,反應過來時我已經躺在地上了。

江殊嚇了一跳,「你沒事吧?摔疼了沒?」

大冬天,我把自己裹得厚厚的,又因為前後各背一個書包的原因甚至像個球,所以倒是沒感覺出多疼來。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被兩個沉重的書包拖著,我感覺自己,從地上起來一時有些困難。

我沉默片刻,說道:「不疼,就是……感覺起不來了。」

我試著用了下力,果然沒起來。

江殊不厚道地笑了。

是的你沒看錯,他笑了,而且沒停過。

像極了我當初嘲笑他的樣子。

這就是,風水輪流轉嗎。

別問了,問就是後悔。

他一邊笑一邊拽著我的手想把我拉起來,但不知道是他左手沒怎麼有勁,還是他的力氣都用來笑了,拉了半天沒成功。

所以,在早上六點多鍾、行人寥落的街道上,出現了這樣一種詭異的景象:

我像個憨憨一樣倒在地上,懷裡還抱著個書包,江殊更像個憨憨一樣在旁邊笑個不停。

這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

最後江殊放棄直接拉我起來了,轉而把兩個書包從我身上扒拉下來扔在一旁。

好的,這下也不用他拉了,我自己就爬起來了。

我拍了拍羽絨服外套,又撿起來兩個書包拍了拍灰塵,然後我發現江殊這家伙竟然還在笑。

我面無表情地問他:「你到底在笑什麼?」

他哈哈笑著說:「沒什麼。」

「有這麼好笑嗎?」

「哈哈哈沒有。」

我:「……我今天再跟你說話我就是狗。」

他瞬間不笑了,「不是吧,這麼狠?」

我中氣十足地「哼」了一聲,踩著我的小靴子噠噠噠跑遠了。

上了公交車,我拉上窗簾,靠著窗閉目養神。

江殊坐在我旁邊,「靠什麼窗啊,又硬又涼,靠著我。」

……哼,你看我理不理你。

「緲緲?」

他叫了我一聲,見我還是沒反應,「你還真不理我了?」

我尼古拉斯林緲說到做到!

「我錯了,」他軟了語氣,「我不該笑你的。」

哼,現在才知道錯,晚了!

起碼得等下了公交車我才會原諒你。

於是我繼續閉目養神。

「你再不理我,別怪我用殺手锏了。」

呵,我尼古拉斯林緲會怕你?

結果他湊到我耳邊,一遍又一遍地叫我「緲緲」,用各種匪夷所思的語氣,聽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得,我怕了。

我壓低聲音道:「別叫了,你以為你是貓呢?」

他樂了,「你還說自己是小狗呢。」

「……」

收到我核善的目光,他立刻改口,「我錯了,我是小狗,汪。」

我:「……」

「尼古拉斯林緲大人,理一下我這個可憐的小狗狗吧?」

我:「……」

我有理有據地懷疑,他下一句就要嚶嚶嚶了。

江殊,你書裡的人設已經山崩地裂了你知道嗎?

不過我喜歡。

19

高二的時候,文理分班,江殊選了理科,我選了文科。

文理科還不在一個教學樓。

但這並沒有什麼影響,反正我們原來也不在一個班(微笑)。

我有個小姐妹天天從理科樓跑到文科樓,我本以為她是放不下我們這些好朋友,結果她是放不下她磕的 CP。

「我可是見到好多文科的小姑娘來理科樓看江殊的,指不定哪天就被拐走了,你還不把人家拿下?」

這話說的,好像我想就能拿下似的。

說實話,我和江殊成天走這麼近,在別人看來確實很像一對兒。

可問題是,我們是青梅竹馬,從小就是這樣的。

這樣的關系,很難分清對方對你是習慣和依賴,還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身為尼古拉斯林緲,我可是連小黃文都看了,怎麼能這麼不自信!

自信一點,他對我兩者都有。

再自信一點,他肯定高考一結束就跟我表白。

咳,我跟他表白也是可以的嘛。

我不自覺笑起來。

「你還笑?」她很震驚地看著我,隨後卻又露出一副了悟的表情,「我懂了,已經拿下了是吧?」

好家伙,你又懂了。

然後她非要拉著我去理科樓逛一圈,「你要宣示主權懂不懂?」

……我這主權還沒確定呢姐妹,咱是不是得按步驟來?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走到江殊班級門口的時候,我不禁開始思考這三個問題。

為什麼我一不小心就走到這裡了?要是江殊問我來找他幹嘛我該怎麼說?

我腦海裡冒出了更多的問題。

……算了,萬一江殊根本不在教室裡呢。

我偷偷從門口往裡望了一眼,但是很不幸地,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單手撐著下巴看著窗外,眼眸半闔,不知道是不是在打盹。

隨後他的後桌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像湊近跟他說了句什麼。

他打了個哈欠,滿臉的不想搭理,卻還是懶懶地轉過身,偏著頭聽了會兒後,似是發現了有趣的地方,眼眸中染上了幾點零星的笑意,最後直接彎著眼和周圍人笑成了一團。

陽光細碎紛然落在他身上,我看著,隻覺得他過分耀眼了,仿佛連光都成了陪襯。

美好的讓人不敢看,又忍不住偷眼看。

怪不得有小姑娘專程跑過來看他,那張臉,那笑起來的模樣,我看了那麼多年了都還想再看。

我突然想起我那小姐妹還在附近虎視眈眈。

行吧,來都來了,那不得把人叫出來說說話。

……所以我來這兒的理由到底是什麼呢?

想了片刻,我靈機一動。

正好有個男生要進教室,我連忙叫住了他,「同學,可以幫我叫一下江殊嗎?」

他停下腳步看著我,「你有什麼事啊?」

「我找他借本書。」

多麼正當的理由啊!就當我今天英語書沒帶。

男生聽了卻皺了下眉。

「怎麼又是來借書的?」他似乎有些不耐煩,「我們江殊這兒又不是課本批發市場。」

我:「……」

好的,我還是太天真,看來這個理由已經被用爛了。

算了,溜了溜了,反正也快放學了,馬上就能見到江殊了。

看著他沒有幫我叫人的意思,為了保住面子,我隻好道,「那你把書借給我成嗎?我英語書真沒帶,下了課我就還給你。」

他猶豫了一會兒,「……行吧。」

我說了一聲謝謝,看著他進教室拿書。

可目光投進教室裡的瞬間,我就看到江殊偏頭把目光投過來,一眨不眨地看著我。

「緲緲?」他似乎有些驚詫,又有些歡欣,「你怎麼來了?」

看著他走到我面前,我既覺得開心,又覺得有一絲絲的尷尬。

我佯裝淡定:「我來借書。」

他理所當然地以為我是找他借書,「你要哪本啊?」

這時候那個男生拿完了書,正站在門口有些懵然地看著我們。

好的我更尷尬了,「我已經借到了……」

聞言,江殊看向一旁的男生,挑眉。

那個男生也看向他,兩個人對視,目光中仿佛都浮現出了問號。

場面……有些詭異。

我忍著尷尬伸手去接那個男生手中的英語書,「真是謝謝你了同學……」

江殊突然伸手攔住我,很輕易地把英語書從我手中抽出來,慢悠悠地拍到那個男生懷裡,笑著對他說:「謝了兄弟,但她還是借我的吧,還的時候比較方便。」

那個男生看了看我們,笑意不明地說了聲「行」,轉身回了教室。

虧了虧了,我說了兩次謝謝呢。

江殊進去給我拿書,回來把書遞給我的時候問了句:「你認識他?」

語氣很不經意,仿佛就是隨口一問,就是不知道心裡是不是也這樣想。

我突然想皮一下,「我說我就是專程來找他的你信嗎?」

他看起來不信,「你知道他叫什麼嗎?」

我裝作遺憾的樣子,「我本來就快要知道了。」

「你還想知道?」他語調上揚,聽起來挺像質問的。

但隨後他又換了一副委屈的樣子,「你都沒來專程找過我!」

呵,我不管,他就是吃醋了。

我笑眯眯道:「這次不就來了嗎?」

聽我說了事情的經過,他才面色稍緩。

之後他又問:「那以後呢?」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你以後來找我。」

「啊這……我不至於記性這麼差,老是忘帶書吧。」

就連這次,我也不是沒帶……

他看起來很不高興,「你隻有借書才會來找我嗎?」

不然我該用什麼理由?來觀賞你的美貌嗎?

最後看著他,我醒悟了。

要理由幹嘛。

我想見你,不需要理由。

20

我曾想過,江殊這長相,不去沾化惹草都可惜了。

結果他還真給我沾花惹草去了。

還是朵高嶺之花。

江殊隔壁班裡有個校花級別的人物,那個女孩子我見過,各方面都很優越,關鍵是性格還很好,盡管從小被人簇擁著長大,卻全然沒有傲氣,很平易近人。

然而最近不知道為何,好像看上了江殊,還很有魄力地直接告白了。

我理科樓的小姐妹繪聲繪色地跟我說著兩人之間的八卦,各種版本都有,聽得我危機感蹭蹭地往上漲。

我不禁反省自己,我要是早點告白,還有她什麼事兒?

好的,人還是不能太過自信。

細細一想,江殊根本沒說過他喜歡我,哪怕在我看來他已經把「勞資宣你」寫在臉上了,但這也可能是我想當然的錯覺。

雖然在那本小黃文裡,他愛我愛得死去活來,但是吧,也不能排除在書裡他喜歡我可能隻是因為,我陪他度過了那段黑暗的時光而已。

飄了,之前果然飄了。

其實我大概也不敢直接告訴他,我喜歡他。

我真的挺慫的,所以我很佩服那個女生能有勇氣直接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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