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逐漸下落,被他拂過的肌膚都像是著了火。
他一路向下吻著,似是宣告主ṭü₊權般留下痕跡。
直到鳴笛聲響起,是我叫的車來了。
我扼住他的手腕,「傅寅格,停下。」
他低頭看著我,摟著我的腰聽我說話。
我伸手擦去他唇邊的水漬,緩聲說:
「我們三年前就結束了,傅寅格。」
三年前的他是一窮二白的創業青年。
三年後的他是明森集團的總裁,是港圈裡人人都要給上三分面子的傅先生。
我高攀不起。
我上了司機的車,後視鏡裡,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倚著車,指尖難得夾了細煙,在黑夜中猩紅一明一滅。
西裝外套還披在身上,淡淡的木質香氣籠罩著,讓人想起剛剛的擁吻。
3
回到家之後趙睿明的臉色有些難看,大概不是夏笙纏著他要名分,就是花了大筆錢給她買了包。
他看著我桌子上的首飾,聲音抱怨:
「你的這些首飾我都收走了,你應該學學夏笙,她從來都不喜歡這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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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把自己打扮得花裡胡哨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百樂門的舞女。」
「這些東西怎麼了?」
「趙睿明,你不會是沒錢了吧?連我的首飾都要動。」
他被我說得面色有些難看,還是冷聲提醒我:
「我不管你和傅先生之前是什麼關系,今昔不同往日,他現在不是你能招惹的。」
如果是他先來招惹我的呢。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嘴唇還微微腫著。
傅寅格這輪月亮,我大學時就摘下了。
那時候我們都還年輕,隻知道沉淪情愛。
不想未來。
分開也是必然。
隻是沒想到三年後又遇見了。
夜裡我做了個夢,夢到二十歲的傅寅格。
他赤著身子,寬肩窄腰,額頭上是賣力後的細汗。
那雙狹情的桃花眼微眯著,看我的目光像在看獵物。
他的聲音沙啞,用柔情的粵語說著:「祝晚寧,我要死在你這裡了。」
睜開眼,我大口喘著粗氣。
身體裡的熱意久久不散。
晚上是港城最有名的慈善晚宴,按理來說趙睿明還不夠格。
可我們就是收到了那封燙金請帖。
指名道姓是祝晚寧小姐。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的手筆。
趙睿明以為是弄錯了名字,說什麼都要跟我過去。
我穿上了中午收到的禮服,一件墨綠色的長裙,很襯我。
男人似乎已經等了很久,站在原地搖晃著杯中紅酒。
許多名貴小姐都去搭話,無果。
傅寅格注意到我們,邁步走過來。
「傅先生,又見面了。」
趙睿明迫不及待地獻媚,傅寅格隻是點了點頭,目光全在我身上。
「這件裙子很襯趙太。」
我挽過耳邊發,溫婉一笑,「的確。」
室內空調開得足,傅寅格脫了外套搭在手上。
今天的襯衫稍緊,勾勒出有力的小臂。
我驀然想起昨天夜裡也是這雙手。
託著我的腰……
「祝姐姐,你也收到邀請函了?」
夏笙提著裙擺走過來,看見傅寅格之後目光一直都在他身上。
「傅先生,待會兒可以和您單獨聊聊嗎?我有一個項目想法。」
傅寅格託了託眼鏡,「夏小姐,我們之間的關系還沒到單獨談話的地步,有事可以聯系我的助理。」
夏笙的臉色僵了僵,訕笑一下,轉頭就挽上了趙睿明的手臂:
「那我和睿明哥談談那個項目。」
「我把睿明哥借走一下,祝姐姐不介意吧?」
「當然。」
我大方一笑,倒是趙睿明皺了下眉。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傅寅格禮貌地伸出手臂:
「我想了解一下中國的戲曲文化,不知趙太願不願意和傅某單獨談談?」
「我的榮幸。」
休息室裡,傅寅格強硬地將我摁在沙發上,底下卻是柔軟一片。
他護住我的腰,在我耳邊低喃:
「我們什麼時候結束了,嗯?」
「我可沒答應分手。」
「當年你一聲不吭地走掉,你說我該怎麼罰你?」
帶著薄繭的指節貼著那層薄薄的禮服。
滾燙的溫度傳來,我看著他輕笑,「傅寅格,你這是在要名分麼?」
傅寅格眯了眯眼,靠近在我耳邊低語,語氣間帶著無奈。
「能對我說出這句話的隻有你了。」
我勾起唇,攬上他的脖頸。
「我的榮幸。」
4
趙睿明騙了我,原本今天應該是和鄭氏集團的小姐談合作。
鄭小姐是圈子裡出了名的旗袍收藏家,於是我穿了旗袍赴約。
沒想到坐在包廂裡的人是江氏集團的那個大腹便便的老總。
但我更沒想到的是,傅寅格也會在。
江承明給我留了位,左邊是他,右邊是傅寅格,我隻能硬著頭皮坐下。
剛落座江總就給我倒了杯酒。
「早就聽說趙太在上海就是聞名的美人,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啊。」
為了拿下這塊地,趙睿明特地讓我換上了旗袍,我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
色氣的鹹豬手就要搭上來,被我微不可查地避開。
「江總,我敬您一杯。」
白酒下肚,胃裡傳來灼燒感,連大腿上都傳來炙熱。
不是錯覺。低下頭,寬大的手掌覆蓋上我的腿根,肆無忌憚地放在那兒。
我動了動,對方握得更緊了。
醉意和熱意交織侵襲著自己,感官無限放大,感受到他修長的指節摩挲著那片肌膚。
傳來陣陣酥麻。
我忍不住抬眼看了他一眼,當事人正好整以暇地把玩著手中的火機,白色的襯衫紐扣系到最上面。
一副禁欲的樣子,仿佛桌下惡劣的不是他。
「趙太是不是小時還學過戲腔,剛好今日穿了旗袍,給我們唱一曲?」
他繼續發問:「傅先生覺得呢?」
「我覺得不妥。」
清冷的聲音在包廂裡響著,瞬間安靜一片。
江氏不弱,沒想到傅寅格會在這時候拂了他的意。
不過他本就不會討好任何人。
江承明臉色僵了一下,賠笑著:「看來傅先生今日沒有興致。」
「趙太晚點要不要到我那裡去唱一曲啊?」
看似打趣實則暗示。
我腼腆一笑:「今晚趙生讓我早回家呢。」
腿上傳來酥麻的刮蹭,我沒忍住嗚咽出聲,喝水掩飾著,帶著薄繭的指節還在動作。
是他在懲罰。
「诶喲,趙生早就打過招呼啦。」
「剛好我夫人特別想見你一面呢,今晚就去我那裡住吧。」
我忍下心裡的惡心,正要找借口提包離開,旁邊人突然發了話:
「趙太說今晚要過我那邊呢,去取之前忘的東西。」
「你說是嗎?趙太。」
傅寅格看向我,眼裡是晦暗不明的意味。
他不知道他那雙桃花眼看向人時,總是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欲望。
讓人深陷其中。
上車後他就暴露了本性,像頭即將發狂的野獸,卻又慢下性子細細勾著你。
他將我抵在車門上,帶著薄繭的指尖撩開旗袍的開叉處。
他低頭看著我,聲音啞得可怕:
「趙睿明叫你穿旗袍的?嗯?」
我笑了下,主動勾住他的脖頸:
「傅先生喜歡麼?」
他突然將我抱到腿上,我忍不住驚呼出聲:
「傅寅格!」
他摩挲著我的後腰,被他碰過的地方都泛起熱意。
他的聲音嘶啞又帶著引誘:
「和他離婚好不好?」
「我比他好一萬倍。」
我笑了一下,「我們已經領離婚證了,現在隻是協議夫妻。」
「最好是這樣。」
「不是也得是。」
話音落,他就吻上我的唇,他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技巧,知道怎麼樣會讓我軟下來。
熱意交纏間,勁瘦有力的手臂錮住了我的腰。
電話聲不停地響著,掛斷之後又響起。
是趙睿明。
慌亂之下我不小心摁了接聽,那頭是劈頭蓋臉的謾罵:
「你沒去江總那是嗎?」
「我告訴你!明天就去江家賠禮道歉!」
傅寅格抵著我的額頭,與我唇齒糾纏,水漬聲傳到聽筒另一頭。
「祝晚寧,你在幹嘛?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傅寅格搶過我的手機啞著聲音用粵語說:
「趙生,趙太今晚不回家。」
「你是誰?」
緊繃的弦一下斷掉,掛掉電話我推著他的胸口抵抗:
「傅寅格,你到底想做什麼?」
「阿寧,我想愛你。」
「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傅寅格是典型得了便宜還賣乖,用溫柔的粵語誘哄著我。
「阿寧,我還沒聽你唱過曲,唱給我聽好不好?」
我隻好啞著聲音一遍又一遍地哼,吳儂軟語響遍整個臥室。
「人生……幾見此……佳景。」
「惟願取……年年此夜」
「人月雙清。」
他埋下身輕吻著我鎖骨的小痣,惹得我全身酥麻。
「阿寧…」
5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傅寅格已經不在身邊,床頭櫃留著他的紙條:
【公司有急事,早餐在桌上。】
心突然有些空落落的,手機振了一下,是我的心理醫生李妍。
【今天有心理治療哦,必須要來,不能再拖了!】
我熄了屏,下床感覺全身酸痛。
傅寅格和三年前相比的確不一樣了。
在床上這方面進步的不是一星半點。
——
今天公司有重要的訪談,我作為錦寧的第二大股東理應到場。
我一坐下來,就看到記者們都看向了手機,他們臉色變了又變,下一秒爭先恐後把話筒遞給我:
「請問趙太婚內出軌是否屬實?」
我愣了一下,笑著大方回答: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把手機橫在我面前,上面是我和傅寅格街頭擁吻的照片。
或許害怕惹到他,傅寅格的臉被打了馬賽克,隻剩下我那張潮紅的臉。
我笑了笑,「這哪是什麼出軌,這是我家趙先生呢。」
趙睿明和傅寅格身高差不多,但氣質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
諒狗仔不敢放出傅寅格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