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感覺兩人之間肯定有什麼故事。」
「……」
10
因為大家第一天剛到,節目組提出玩一個破冰遊戲——誰是臥底。
遊戲規則是:8 個人每人一張卡牌,每組兩個臥底的卡牌與其他人不同,所有人輪流形容卡牌上寫的東西,最後投票指出臥底。
節目組的臥底分配制度是:每一輪遊戲都是Ţų₊一男一女,算是臥底 CP,勝利加分,失敗扣分。
最後看哪組臥底 CP 的得分最高,節目組就把他們配為一對,一起完成接下來幾天的錄制。
第一輪,我抽到的是氣泡水。
第一位發言人是今年運動會上獲得三場遊泳冠軍的男生,名叫崔揚,也就是我的偶像。
因為在賽場出色的表現,加上脫衣有肉、穿衣顯瘦的完美身材,以及優秀的面容,比賽後瞬間俘獲了無數小迷妹。
也包括我。
他的對卡牌的形容是:「我從來不喝。」
其他幾個人的形容分別是:「一種飲料」,「很好喝」,「熱的更好喝,」,「可以加小料」。
鍾瑤瑤:「我超級喜歡喝,甚至一天都要喝一杯。」
玩到這裡,我已經知道自己是臥底牌了。
因為鍾瑤瑤多次在採訪中說自己很喜歡喝奶茶,現在三種描述都指向奶茶,所以臥底牌隻能是氣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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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掩飾我的臥底身份,我的形容是:「我很愛加小料。」
輪到時嶼的時候,他衝我眨了下眼睛:「沈夏姐姐超愛喝。」
全場人都愣住了,大哥,這是直播啊。
主持人笑著打趣我們:「看來時嶼老師非常了解沈夏老師哦~」
其實我最愛喝的就是氣泡水,而且從來不喝奶茶。
所以剛剛時嶼一下就聽出了我在掩飾,他現在這樣說是向我證明他也是臥底。
彈幕一條接著一條。
「崔揚哥哥好自律,運動生真的好辛苦啊,飲食自律、辛苦訓練、為國奪冠!」
「天吶,時嶼哥哥連沈夏愛喝什麼飲料都知道,這兩人一定在一起過!」
「同意樓上,好想看『冰山影帝』追妻火葬場啊嗚嗚嗚。」
「明明我們『時鍾 CP』才是最甜的,沈夏那個作精見誰都蹭你忘了嗎?」
「真的是,誰不知道沈夏是個蹭王,見個男的就要蹭一蹭。」
「樓上沒事吧,都是女生,怎麼說話惡意那麼大呢?」
「……」
11
因為我們都猜到了其他牌面內容,也知道自己的臥底身份,所以這一場遊戲臥底勝利了。
我和時嶼的 CP 組合加了一分。
背對著鏡頭,鍾瑤瑤看著我咬牙切齒的。
後來不知道低頭在手機上發了什麼,過一會兒突然笑得滿面春風。
第二輪遊戲開始了。
我抽到的卡牌是:作天作地。
我們幾個輪流形容卡牌:
「一個詞語」,「四字詞語」,「貶義詞」,「裡面有一對反義詞」,「裡面有兩個相同的字,」「形容一個人無理取鬧」。
我們幾個說完之後我就意識到自己不是臥底牌。
輪到鍾瑤瑤時,她羞澀地看了一眼時嶼,說:「網上總這樣形容我」。
她這樣說一下就暴露她是臥底了。
但她好像並不在意,扭頭期待地看著時嶼回答。
輪到時嶼時,他剛要回答,鍾瑤瑤非要他用卡牌形容一下現場的一個人。
我懂了,原來她一開始就知道卡牌的內容,也知道自己和時嶼也是臥底。
她的目的就是讓時嶼誇她,然後借此炒 CP。
隻見時嶼皺了皺眉,隨後毫不猶豫地指向了我:「那應該是沈夏老師」。
後來揭曉臥底牌面上是:溫柔可愛。
看著鍾瑤瑤幾乎崩潰的表情管理,我有點想笑。
這一局自然是臥底失敗,鍾瑤瑤和時嶼 CP 為-1 分。
……
12
一晚上下來,因為時嶼對我過分了解,在我倆是臥底時,他就很配合我,讓我們遊戲勝利加分。
在我和其他男生是臥底時,他就通過對我的了解,看穿我的謊言,然後帶節奏投我們,不讓我們得分。
最終,順理成章地,我和時嶼的臥底 CP 得分最高。
按照遊戲規則,我們兩個要組成一對 CP,在接下來的錄制時間裡住在同一個房間。
面對我瞪著他的眼神,他反而笑得一臉無辜。
「好巧啊姐姐,這肯定是緣分。」
彈幕裡的人快笑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快來看影帝這不值錢的樣子。」
「我總結了一下,氣泡水那個,時嶼知道沈夏喜歡喝氣泡水,所以猜到了沈夏是臥底,因此故意說一句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懂的話證明自己是臥底;沈夏和崔揚是臥底的那場,時嶼也一下看穿了,才……」
「樓上緩一緩,你把我的 CPU 幹燒了。」
「笑死我了,時嶼為了和沈夏組隊,硬是把甜蜜戀綜玩成了最強大腦。」
「哈哈哈哈哈,看看最後給孩子樂得,笑得像村裡找不找媳婦的二傻子。」
「我怎麼感覺他最後笑得有點賤賤的呢。」
「真實版·賤(間)諜過家家!」
「接下來請讓我們收看——冰山影帝的追妻火葬場。」
13
「樓上那些清醒點吧,明明『時鍾 CP』才是最甜的。」
「甜個錘子,你看時嶼哥哥全程給過鍾瑤瑤一個眼神嗎?」
「是啊,一直都是鍾瑤瑤單方面在蹭,從上次電視劇播出之後就一直蹭。」
「而且剛剛鍾瑤瑤明顯知道時嶼的牌也是『溫柔可愛』,她一臉期待地讓時嶼用這個詞形容她,人家卻毫不猶豫地指向沈夏。」
「同意樓上,我也看出來了,當時鍾瑤瑤的笑都快掛不住了。」
「這還不嗑『下(夏)雨(嶼)CP』?都給我嗑!(按頭)。」
彈幕還在狂歡。
在鍾瑤瑤怨念的眼神下,我和時嶼提著行李去了我們的房間。
這是一個小套房,兩個臥室,一個客廳。
回想著今天鍾瑤瑤看向時嶼的眼神,我其實蠻驚訝的。
因為鍾瑤瑤和我、時嶼都是一個大學的,隻不過他們比我低一屆。
在上大學的時候,鍾瑤瑤就非常喜歡時嶼。
那時候時嶼還不是影帝,和我一樣隻是跑龍套的小演員。
沒想到她也挺長情的,一直喜歡到現在。
到了房間之後,因為曾經最親密的人好久沒聯系,現在突然被一檔綜藝綁在一個房間裡。
我感覺有點尷尬,於是坐在沙發的一端玩手機。
時嶼也坐在沙發的另一端玩手機。
沒過多久,他突然叫我一聲:「姐姐,快看刀刀會後空翻了。」
我「嗯?」了一聲之後,他立馬靠近我坐了過來。
相冊裡是他錄的刀刀後空翻的視頻。
刀刀是我們大學時撿到的流浪貓,當時下雨天在馬路邊髒兮兮的。
我沒忍住撿回家,和時嶼一起養了三年,後來分手時就留給他了。
看著刀刀後空翻的視頻,我心都要化了。
「太可愛了!」我忍不住感嘆。
「對啊,當初我們撿它的時候還是髒兮兮的。」
我沒看到,此時彈幕Ťú₃快樂瘋了。
「夏姐剛回應一聲,時嶼就屁顛屁顛地靠過來,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時嶼這不值錢的樣子,作為他的粉絲,我竟然感覺到一絲丟人。」
「你還記得自己是『冰山影帝』嗎?誰在採訪裡說自己性格內向,不苟言笑啊哈哈哈哈。」
「論男生求愛的 108 個心眼子,用小貓來換取姐姐的愛。」
「貓:你清高,你了不起,你追妻讓我後空翻。」
「哈哈哈哈哈,不過這個貓好幾年前就在時嶼哥哥的微博相冊裡看到過,我猜是兩人之前共同養的。」
「用兩人共同養的貓來勾起兩人之前的美好回憶,心機 boy 啊。」
14
第二天的活動是在天臺上燒烤聊天。
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偶像近在眼前,我鼓起勇氣上前搭訕:
「崔老師你好,我是某音平臺的帶貨博主,關注你很久了。」
我語氣激動,拿起手機給他看我的壁紙:「你一直是我的偶像,你每次比賽我都去看,你真的太厲害了。」
崔揚被我誇得不好意思地摸摸頭:
「謝謝你的喜歡,我也知道你,上周還在你直播間買了虎皮鳳爪,很好吃。」
「真的嗎?我也超喜歡吃那個。」
「哈哈哈那太有緣分了。」
跟他說話時,餘光看到時嶼拿著兩串黑乎乎的東西走了過來。
「我可以和你合張影嗎?」我仰頭詢問崔揚。
「當然可以。」他和煦地笑著看著我。
我舉著手機和崔揚自拍,他還非常貼心地半蹲著靠近我。
「咔嚓」一聲快門聲音響起。
我點開看,卻發現照片裡時嶼站在我們身後面無表情地看著鏡頭。
怎麼把他拍進去了?
我皺了皺眉頭刪掉了照片。
「剛剛那張我沒拍好,我們能再拍一張嗎?」
「沒問題,再拍幾張都行。」崔揚笑得很暖。
「我來幫你們拍吧。」身後的時嶼突然出聲了。
我把手機遞給他之後,正打算凹個造型、比個心,卻看到他已經合起手機走了過來。
「拍好了。」他懶洋洋地把手機遞給我。
「這麼快?」
這還不到一分鍾。
「走吧,揚哥,」他攬著崔揚的肩膀,「我們去烤肉。」
他走之後,我打開相冊看了看,氣得差點吐血。
拍了十幾張照片,崔揚一張都沒有入鏡。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彈幕卻樂瘋了。
「哈哈哈哈時嶼在那邊烤肉的時候,就盯著沈夏老師,肉都烤糊了。」
「沈夏和崔揚自拍時他還火速搶鏡。」
「沈夏:我就是追個星,真的謝謝您。」
「讓他拍照的時候他真的好敷衍哈哈哈哈,沈老師還沒擺好姿勢他就拍完了。」
「然後還火速帶走崔揚不讓二人單獨相處,笑死我了。」
「……」
15
錄制時間轉眼已經過去了一半。
這天,風和日麗,萬裡無雲,節目組讓我們分組玩遊戲——「英雄救美」。
具體規則是讓男嘉賓去「救援」5 公裡外人工小島上的女嘉賓。
男嘉賓需要先遊 1 公裡,再開著 1 公裡處停靠的摩託艇接我們回來。
而女嘉賓要在小島上通關單人密室逃脫才能出來。
男嘉賓按照到達小島的順序排名,女嘉賓按照通關密逃的順序排名,相同名次的男女組成一對 CP 一起返回。
密室裡,我想著沙灘上剛剛看到的崔揚,隻穿著泳褲,露出八塊腹肌。
我在心裡認定他肯定第一名,因為他不光是遊泳運動員,還是業餘摩託艇愛好者。
於是我加速做任務,內心打著坐崔揚的摩託艇回去的小九九。
終於,通關之後果然發現我是第一名。
我心裡美滋滋的,開始幻想著一會坐崔揚摩託艇的樣子。
他隻穿了泳褲,我坐後面扶著他的腰……
斯哈斯哈。
這時候,我遠遠地看見一個人騎著摩託艇過來了,速度很快,甩開後面人許多。
我高興極了,蹦起來朝他揮了揮手。
「崔揚,我在這裡!」
結果等他過來,卻發現那人是時嶼。
「怎麼是你?」
我很吃驚,第一名居然不是崔揚。
他臉瞬時變黑:「怎麼?你很失落?」
「沒有沒有。」
我訕笑著揮了揮手,坐在他的摩託艇後面。
「坐好了嗎?」他語氣冷冷的,氣壓低得我害怕。
「坐好~~~~~了~~~~~了。」
「了」字沒說完,他一個油門就「飛」了出去。
我因為慣性,往後猛地仰了一下,差點以為要掉下去,條件反射地抱著他的腰。
「時嶼,慢一點,我害怕。」我緊張地閉著眼睛。
被摩託艇衝起的海浪翻滾在我們兩側,濺起的水花灑在我們身上。
他的速度仍然飛快,我牢牢抱著他的腰貼緊他,這樣才能保證自己不會因為慣性掉下去。
「時嶼,可以慢一點嗎?」我的聲音染上了哭腔,「我很害怕。」
「你剛剛在小島上等誰?」
「當然是等你。」我睜眼說瞎話。
但這句話也奏效了,摩託艇速度逐漸減了下來,時嶼騎著它繞著海面一圈圈地衝浪。
「這個速度可以嗎?」
他微微側著頭看我,心情突然很好的樣子。
「可以了可以了。」
我劫後餘生,大口喘著粗氣。
因為害怕他再次加速,我雙手依然微微扶著他。
他腰間溫熱的體溫傳到我的手心,在兩人之間氤氲出一種說不清的曖昧氛圍。
我聽到我的心「咚咚」亂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