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救贖反派後他又黑化了》, 本章共3904字, 更新于: 2024-10-26 21:27:17

我從小養大的男二車禍後,被重置成了原著裡狠辣反派的樣子。


而此時,我們已經結婚五年。


昨天他還在:「我就喜歡吃夫人的剩飯。」


現在卻冷漠又嘲諷地看著我,眼裡的炙熱愛意消失不見:


「這不是那誰的舔狗嗎,怎麼,現在改爬我的床了?」


01


穿成甜文裡的炮灰女配,系統讓我給男女主使絆子。


我偏不。


並且找到尚且年輕的男二,努力把他養得根正苗紅,以防他長大後黑化。


還要每天給他洗腦:「看到那倆人了嗎,他倆是一對哦,我們絕對不可以拆 CP 的!」


於是寧鬱聽話地沒去拆 CP。


反而開始熱烈地追求我。


一直到現在,我跟寧鬱已經結婚五年了。


五年裡他處處讓著我,對我細心又體貼。


所以聽到寧鬱出車禍的消息後,我當即放下手中的工作,去了醫院。


病房裡,寧鬱穿著藍白格子病服,卻不顯病氣,周身的氣勢倒是更加凌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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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進去放下煲好的湯,抬頭,就對上了他的眼。


他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我稍稍停頓,以為是他身體不舒服的緣故,於是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又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擔憂地問:


「現在好些了嗎,哪裡不舒服?」


寧鬱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微微挑眉看向我,像是在思索什麼。


過了幾秒,他終於開口:


「顧映梨?」


我心下疑惑,但還是拿出我煲好的湯,一邊應他,一邊舀出一勺湯遞到他嘴邊:


「嗯嗯,嘗嘗這湯好不好喝?我特意給你煲的。」


他沒張口。


我們就這樣互相坐著,僵持了半天。


寧鬱似乎是終於恍然大悟,沒去管那勺湯,反而是盯著我,忽然吊兒郎當地笑起來。


「這不是那誰的舔狗嗎,怎麼,現在改爬我的床了?」


「不去找蕭清,來我這幹什麼?」


「鐺——」


手裡拿著的碗掉到了地上,湯灑了一地。


我站起來,緩緩眨了眨眼。


蕭清。


是這本甜文的男主。


我抬頭,朝寧鬱看過去。


他微挑著眉,勾著吊兒郎當的笑。


不對。


這不是寧鬱。


這根本不是我從小養大的寧鬱,他應該是沉穩可靠又溫柔的人。


寧鬱絕不會露出這種表情。


電光火石間,我想起來原著的描寫。


在原著裡,寧鬱作為男二,長大後徹底黑化,是最大的反派。


他玩世不恭,手段狠辣,唯獨會對女主留有一絲溫情。


而我在原著裡是什麼樣子的呢。


我作為無腦拜金女配,愛慕蕭清,一心想上位,更是沒少給女主下絆子。


這自然沒什麼好下場,最後被黑化的寧鬱給折磨逼瘋。


而現在,陪伴我五年的愛人,沒有了我們在一起時的記憶,隻是疏離又譏諷地看著我。


我表情漸漸冷下來。


現在也沒必要呆在這裡了,拎起包,我就打算離開。


停了一下,看著屬於原著的寧鬱,我彎眼笑了笑,抱著純粹惡心他一下的心思,開口:


「可不是嘛寧總,畢竟沒有您的同意,我也爬不到你的床上呀。」


說完之後,隨即轉身,剛走了兩步,我聽到了身後杯子被砸在墻上的聲音。


我下意識回頭,玻璃碎片飛濺,一塊細小的玻璃擦著我的臉頰飛出去。


溫熱的血緩緩溢出,我腳步微頓,終於有了一個無比清楚的認識。


眼前的人,已經不是那個愛我的丈夫了。


02


我隨意擦過臉頰的血跡,一句話沒說,走出病房門。


接著就看到寧鬱的助理守在門外,一副遇到世界末日般的樣子。


他顫顫巍巍地開口:「夫人,您的臉怎麼了……寧總他?」


我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你可以進去看看。」


張助理聽話地進去了,並且看到房間一地的玻璃渣子後,發出尖銳爆鳴聲:


「寧總你?!你剛剛對夫人發脾氣了?!」


病房裡,寧鬱看著跟了自己很多年的助理,有些不耐煩地回:


「咋咋呼呼地做什麼,不過是圖個新鮮,我又不是離了她過不了?」


張助理終於找回了一絲理智:「不是……您,您在說氣話吧?我現在把夫人請回來,您跟她道個歉,一切還能挽回——」


寧鬱幾乎是氣笑了,直接打斷他的話:


「道歉?」


「她什麼身份要我給她道歉?」


張助理:「您不知道她什麼身份嗎!」


寧鬱不在意道:「難不成還是我祖宗?」


張助理終於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


張助理疑惑。


張助理沉思。


張助理震驚。


他最後如臨大敵般地開口:「寧總您……失憶了?」


「您忘了嗎,您和顧小姐已經結婚了啊,是正兒八經的夫妻!」


寧鬱明顯不信,哼笑了一聲:


「我?跟她?結婚?怎麼,你也被她收買了,合起伙來騙我?」


張助理急得在房間轉了兩圈:「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


他忽然想起什麼,猛地一拍手:


「哦!我想起來了!枕頭底下!」


寧鬱:「?」


張助理微笑:「您再看看您枕頭底下有什麼呢。」


寧鬱沉默地拿起枕頭——並喜獲鮮紅的結婚證兩枚。


張助理看到結婚證,猶如看到了定心丸。


他終於松了一口氣,沒去管還處在震驚中的寧鬱,隻是安撫性地拍拍老板的肩:


「好了總裁,失憶不是什麼大事,我去叫醫生給您腦部做檢查。」


「您還是先思考怎麼跟夫人賠罪吧。」


03


賠罪是不可能的。


一連幾天,寧鬱都沒再聯系過我。


直到一周後,寧鬱出院了。


因為他隻是受了點輕傷,醫生說出院靜養就可以。


我接到寧鬱即將出院的消息時,正在家裡吃飯。


家裡做飯的阿姨滿眼心疼,給我做了一桌子菜:


「夫人您這幾天瘦了好多,是在擔心先生的身體嗎?」


我這幾天確實胃口不太好,最後每道菜隻吃了幾口就不想吃了。


又在客廳無聊地看了會電視,站起身打算上樓回房間。


玄關忽然傳來開門聲。


劉姨驚喜的聲音響起:「先生您終於回來了!夫人每天都在擔心你呢。」


我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朝寧鬱看過去。


寧鬱卻看都沒看,仿佛當我這個人不存在。


他隻是吩咐劉姨備飯。


劉姨沒注意到我們之間氣氛的怪異,應了一聲,就去廚房把我吃剩的那些飯又加熱了一遍。


於是一道道菜搬上桌時,寧鬱就看到——


缺了幾勺的雞蛋羹。


沒有肉的青椒炒肉。


加了超多辣椒的麻婆豆腐。


還有隻剩半杯的牛奶。


寧大總裁簡直氣笑了。


寧鬱坐在餐桌上,單手拄著下巴,隨意掃了這些菜一眼。


最後唇角微微勾起,問劉姨:


「家裡是沒錢了嗎,隻能吃剩飯?」


劉姨端碗的手有一瞬間的停頓。


隨後有些迷茫和疑惑地看向寧鬱,像是不理解他突如其來的責問。


「可是先生,」劉姨擦擦手,真誠地反問。


「不是您說的,您就喜歡吃夫人的剩飯嗎?」


寧鬱:「?」


這位反派望著一桌的剩飯,沉默半天,拿起筷子默默吃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我已經到了臥室裡。


沒一會,臥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我抬眼看去,寧鬱不著調地斜倚在門框上,沖我揚揚下巴:


「這是我的房間,你今晚搬到別的屋去睡,聽到沒有。」


我從白天開始就一直覺得腦袋暈暈沉沉的,現在也沒有力氣跟他吵,隻是點了點頭,開始收拾東西。


寧鬱皺著眉,似乎是不滿意我這個反應。


他又變本加厲地開口:「去最東邊的房間,離我遠點。」


我這次沒再理他的無理取鬧,隻是收拾完東西,徑直從他面前離開了。


好在其他的幾間房間都一直打掃的,所以也算幹凈,就是比不上主臥的床大。


我隻覺得頭暈得厲害,快速洗了澡,就上床準備睡覺。


睡到半夜,我就發起了高燒。


頭一直隱隱作痛,我感覺渾身發冷,茫然睜開眼,忽然發現床邊站著個人影。


借著微弱的月光,我很輕易地認出那是寧鬱。


恍惚間,還以為那個愛我的寧鬱回來了。


幾乎是下意識地,我伸出胳膊。


而我自然看不到我現在是什麼樣子,眼尾被燒得通紅,眸光瀲滟,睡裙向下滑落。


面前的人停了一瞬,終於俯身。


我撒嬌般伸出手,環住他的脖子,嗓音夾雜著委屈:


「阿輕……我的頭好疼。」


面前的人一頓,忽然直起身掙脫開我。


寧鬱伸手強硬地將我的下巴掰過來,帶著薄繭的手指重重擦過我的眼尾。


他雖然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語氣譏諷:


「在叫誰?阿清?都燒成這樣了,還想著你的蕭清呢?」


曖昧的氛圍消散,他湊近我,呼吸拂過我臉頰。


「我帶你去找他怎麼樣啊?你現在這幅樣子,他應該會很喜歡呢。」


我終於清醒了一些。


回過神來的一瞬間,我幾乎氣得頭暈眼花。


偏頭避開他的手,我翻身背對著他,將被子拉高,隻給他丟下一句:


「滾出去。」


寧鬱氣極反笑:「行啊,你就燒著吧,等著你的阿清來照顧你。」


門一開一關,房間又恢復了死寂。


我閉著眼,眼淚流到枕頭上也沒管,隻是強迫自己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可惜一直睡不安穩,一直覺得有什麼微涼的東西貼在我的額頭上。


到最後,頭終於沒那麼疼了,


我感覺床邊有一塊凹陷下去。


似乎有人非常別扭生疏地,將我攬到懷裡,又輕輕擦過我臉頰處細小的傷痕。


我因為高燒,正覺得渾身發冷,現在感受到熱源,當即熟練地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靠過去。


那個身影僵住,好久沒再動。


一片寂靜中,響起他的輕嘲。


「那個蕭清有什麼好的?」


「無所謂,我一點都不在乎。」


我卻已經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醒來,剛微微一動,攬著我腰的手就自動收緊。


身前抱著我的人也醒了。


寧鬱眼睛還沒睜開,就已經習慣性地嘴唇碰上我的額頭。


動作一出,我們兩個人都僵住了。


等我回過神來,寧鬱已經放開了我,不可置信地坐起身。


他眉頭皺得死緊,似乎是無法理解自己這個下意識的行為。


他眼神落到我身上,張口想說什麼。


我不想再聽他說出什麼傷人的話來,開口打斷了他:


「醒了?那就回你自己的房間去。」


他臉上的表情重新冷下來,幾乎咬牙切齒:


「行。」


04


之後的幾天,我都沒再見過寧鬱。


平時我們工作的地方也不一樣,他有他的公司要打理,而我還要繼承我爸的家業。


直到某天晚上,我還在加班時,接到了張助理的電話。


張助理似乎很著急:「夫人,寧總之前說去酒吧,但我現在打電話一直打不通,你可以去找一下他嗎。」


我應了聲,掛斷電話,換好衣服,開車趕到酒吧。


成功問到寧鬱所在的包廂號後,我走到包廂門前。


門沒關緊,裡面傳來歡聲笑語。


包廂裡坐著幾個衣著大膽的女生,時不時地向寧鬱那邊看,偏偏沒一個人敢上前。


一個打趣的聲音傳來:「寧總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們了?不陪你老婆啦?」


寧鬱手裡漫不經心地握著酒杯,聞言輕飄飄地瞥他一眼:「早膩了。」


有人注意到寧鬱的手指:「那你還這麼寶貝你那戒指?」


眾人的視線都落到了他的手上。


骨節分明的無名指上,安安靜靜地套著一個銀色素戒。


寧鬱不記得也不知道這素戒怎麼來的,滿不在意地摘下來,隨手扔到了地上:


「一個破戒指有什麼好稀罕的。」


戒指慢慢在地上滾了兩圈,最後消失不見。


眾人開始起哄:「行!那我們今晚不醉不歸!」


寧鬱手上的戒指消失,一個女生終於壯起膽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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