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失重》, 本章共4155字, 更新于: 2025-01-15 13:59:45

在三角關系中,賀經年選擇了我。


他的小青梅負氣出走,去國外進修芭蕾。


六年後,小青梅回國。


有人問賀經年當年為什麼不選擇她。


賀經年的煙抽得更狠了。


「朝朝太乖了,還很小,老子又不是畜生。」


那選擇我的理由呢?


賀經年低笑。


「因為她夠浪。」


1


顧朝朝回國了。


這個消息是我在賀經年的手機裡發現的。


他的朋友們重新建了一個群聊。


群名稱叫「恭迎朝朝小公主回國」。


群裡沒有我。


大概也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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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當初我、賀經年和顧朝朝的感情故事鬧得沸沸揚揚。


哪怕最後賀經年依舊選擇了我。


哪怕賀經年將我帶進了他所在的圈子。


哪怕每個人都叫我「嫂子」。


但我始終遊離於他們的友誼之外。


賀經年在洗澡。


淅瀝的水聲錯開了我的念頭。


消息提示音嚇了我一跳。


是陳楠,賀經年的發小。


平時對我總是有敵意,說話也陰陽怪氣。


我了解到,陳楠很寵顧朝朝。


對於讓顧朝朝負氣出走的我,他十分不滿。


若是態度好些便是對女神的背叛。


此刻他連發了三條消息。


十分刻薄。


【哥,朝朝洗塵宴,你來不來?


【當年你那麼對不起朝朝,不來就不夠意思了。


【為了一個女人連朋友都不要了?】


我返回主界面,並將消息設置成了未讀。


將手機放回了桌上。


我也想再度看看,賀經年這次的選擇。


2


我至今記得當初顧朝朝是怎麼向我宣戰的。


十七歲的她,看見經年哥哥身邊有了另一個女人。


徹底抓狂了。


在我和賀經年約會的時候。


她設置僅他一人可見的朋友圈,說自己出了車禍。


賀經年會愧疚地對我說:「你知道,我不可能不管朝朝。」


她會將自己的性感照片發給賀經年,再心機地說發錯了。


還會哭著問賀經年為什麼不要她。


賀經年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而顧朝朝做的最後一次掙扎。


是跟我打視頻電話,那天是她的十八歲生日。


「這次就當是你送我的生日禮物。


「林柚,不許掛電話,如果經年哥哥選擇了我,我希望你自己離開。」


她的眼中掛著淚珠,像一顆剝了皮的荔枝。


當初的我,很愛賀經年。


心中祈禱賀經年一定要選擇我。


不要。


一定不要選擇顧朝朝。


愛情使人盲目。


愛得多的人更是容易卑微。


所以我寧願容忍他們過分親密的肢體接觸,隻要賀經年堅定不移地選擇我就好。


賀經年曾經告訴我:「朝朝從小沒了父親,都是我們陪著她長大的,她還小,任性了些,你多擔待。」


因為愛屋及烏。


所以我不曾與顧朝朝計較過。


可是在視頻裡。


我看見顧朝朝將賀經年撲倒在沙發上。


她哭著吻他,勾著他的火。


賀經年皺著眉,依舊推開了顧朝朝。


顧朝朝哭著脫掉外衣,隻剩一件清涼的吊帶。


「經年哥哥,你親親我好不好?我已經滿十八歲了,要了我吧。」


少女的眼淚清純動人,說著卑微到泥土裡的話語。


連旁觀者都有些許動容。


更何況當事人賀經年。


顧朝朝近乎乞求般,要去解開賀經年的襯衫紐扣。


賀經年聲音喑啞。


「朝朝,不要這樣。」


他將顧朝朝掉落的肩帶重新拉上去,呼吸有些重。


「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賀經年走了。


顧朝朝所有的偽裝都被打破,像隻困獸一般,蜷縮在沙發上,肩膀一直顫抖。


我不忍看見顧朝朝心碎的模樣。


主動掛了電話。


而下次聽到顧朝朝的消息時。


她已經出國進修芭蕾了。


那天。


賀經年去應酬,喝了很多酒。


將我壓在床上。


放肆了很久。


3


顧朝朝回國的消息如同瘟疫般蔓延到我的身邊。


我的朋友和賀經年的朋友,多多少少都知道當年我們之間的破事。


有人給我發來一張顧朝朝的照片。


明顯是偷拍視角。


比起從前的青澀,現在多了幾分成熟。


「寶貝,你猜我遇見了誰?」


我沉靜地回復:「顧朝朝。」


「對啊對啊,你看她,TM 的怎麼現在那麼好看,又瘦又白,可有氣質了。


「危機感要上來了,咱們今天健身房見?


「不然被她比下去了,小心賀經年移情別戀哦。」


友人的提醒是善意的。


不止她一個人來提醒我。


小心別被顧朝朝比下去。


雖然你是校花,但顧朝朝人家現在可是芭蕾舞團的首席。


可我為什麼要迎合賀經年。


我明明有自己的曠野。


4


顧朝朝的名字在這幾年,已經很少出現在我和賀經年身邊了。


她就像一個禁忌。


似乎會隨時瓦解我和賀經年六年的感情。


有人匿名給我發了消息。


讓我去一個會所。


還告訴了我包廂的名字。


如她所願。


我聽見有人問賀經年。


「哥,你為什麼當初不選擇朝朝?她跟咱們的感情可深厚了。」


賀經年正在抽煙。


他喉間溢出一聲笑,「朝朝她……太乖了。」


我的心髒似乎被猛然一擊,連呼吸都帶著痛。


含著眼淚,自虐般地聽接下來的對話。


「而且她當時才十七歲,老子又不是畜生。」


「那為什麼選嫂子?」


賀經年漫不經心地將煙頭熄滅。


低笑道:「因為她夠浪。」


我無法控制地閉上眼睛,眼淚氤湿了我的睫毛。


我心痛得幾乎站不住。


一隻大手攬住我的腰,才讓我不至於跌落在地。


眼淚模糊了我的視線。


直到一滴淚水掉落在男人手背上時,我才看清了來人。


我認識。


是與賀經年互看不慣的死對頭。


季喻。


他此刻正一臉笑意地看著我。


修長的食指在唇間搭著,輕輕地「噓」了一聲。


把我帶到了隔壁的包房。


我撥開他的手。


「謝謝。」


才讓我不至於失態。


季喻洞悉一切。


「顧朝朝還有十五分鍾才到。」


我皺著眉。


此刻心痛之餘,也十分羞憤。


剛才的話,他聽了多少?


「我覺得顧朝朝比不上你。」


我冷笑一聲。


季喻挑眉,眼神玩味地在我胸前晃蕩了一圈。


「至少你胸比她大。」


我不接受這樣的調戲。


將手邊的玻璃杯狠狠地扔在他臉上。


季喻淡笑著穩穩接住,才不至於破相。


「性格那麼烈,賀經年說你浪,我還真想見識一下。」


他活像個混不吝的公子哥,提議道:「要不咱倆上床,我幫你綠了他?」


我咽了口唾沫,此刻才開始正視這個惡劣的男人。


一丘之貉罷了。


我走近他,在他耳邊輕聲道:「不好意思,我不跟鼻子小的男人做。」


季喻的鼻子很精致。


他聽到這話也不惱。


在我與他擦肩而過時拉過我的手臂,力道很大,箍得我有些疼。


他在我耳邊誘惑著:「我長得帥,其實身材也不錯,要是跟了我,包你滿意。」


我拒絕:「不用了,再貴的男模我都點得起,當然,若是哪天季先生落魄了,我會去照顧你生意的。」


季喻笑著從我手裡搶過手機,再用面容解鎖。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等再想拿回來時他早已伸直了手臂,舉高。


不可不想跟他玩踮腳搶手機的戲碼。


眼看著他拿我的手機加了微信。


最後笑眯眯地還給我。


「有需要可以首先考慮我。」


我不理會,走了。


5


開車的時候。


賀經年發來一條消息。


「今晚應酬,晚些回來。」


我終於繃不住,在路邊疾停。


凌晨的郊外沒什麼人。


我顫抖著身子,挫敗地趴在方向盤上。


今天回家的路,不知道為什麼格外的長。


痛感從心髒蔓延到四肢,幾乎將我的肺腑淹沒。


眼淚一顆一顆地往下落。


我靠在座椅上,點著一支煙,閉眼思考我和賀經年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


我和賀經年的第一次是我主動的。


主動讓他褪去我的裙子,主動將他壓在床上,主動吻著他的薄唇。


身體上的契合或許是我們另一種不可言說的默契。


但或許六年前的我並不知道,是我親手將利刃交給他,最後再由他親自刺入我的心髒。


浪蕩?


他似乎並不認為我有享受性的權利。


他或許享受小白花的青澀和欲語還休,但又舍不掉紅玫瑰的大膽奔放。


煙蒂扔了一根又一根。


可尼古丁依舊不能撫平心底的傷痕。


最後,我看向那條半小時前發的消息。


手指翻飛,給他回了一條。


「你的胃不好,少喝點,我在家等你。」


如果我一如既往的體貼會喚起他的真心。


那份真心也同樣會變成我手中的獵槍。


6


到家的時候,我的閨蜜初梨義憤填膺地給我發了條帖子。


再「噔噔噔」連續發了三條消息表達她的不滿。


【我懂她,老子以前也是死綠茶。


【氣死我了,這小婊砸那麼喜歡當第三者嗎?


【還鄰居哥哥~】


順道還發了一個 LOOPY 陰陽怪氣表情包。


我點開那個微博帖子。


是顧朝朝的半小時前發的微博。


她有幾十萬粉絲。


平時會發旅行日常和一些美照。


營造的是溫柔大美女人設。


我不常看她的微博,但因為賀經年的共同好友總是點贊,所以偶爾也會推送。


她剛發的微博隻有一段簡短的文案和兩張照片。


【朋友是治愈一生的良藥。】


其中一張是包廂裡的大合照。


賀經年就坐在她身邊,懶散地靠在座椅上,撩起薄薄的眼皮看了一眼鏡頭,很拽很冷淡。


他皮相與骨相俱佳,穿著休闲。


而身旁的顧朝朝呢?


穿著燙金不對稱露肩長裙,一字肩的設計讓好看的鎖骨凸現出來,頭發隨意地挽著,微微卷曲的長劉海搭在臉頰兩側。


溫婉又楚楚可憐。


大概是拍合照時會下意識地看向喜歡的人。


顧朝朝就十分深情且小心翼翼地看著賀經年。


第二張照片則更有趣了。


所有人都十分默契地蹲下。


隻留下顧朝朝和賀經年在照片中心。


美中不足的是——


賀經年嘴角勾著一抹笑,隻是視線停留在了手機上。


手機上是和我的聊天界面。


我按著屏幕,短暫的實況開始播放。


所有人手忙腳亂地蹲下,而賀經年正勾著唇,漫不經心地將手機放下。


我將照片保存下來。


看照片信息。


恰好是在我回他消息那段時間。


我對他一向是秒回。


此刻我託著下巴。


那我沒回消息的半小時裡,他是在想我在做什麼,還是慶幸朝朝小公主的回國?


我沒有答案。


評論區蠻熱鬧的。


大多是日常誇誇。


但顧朝朝專門挑了一條回復:


【哇,圖二的帥哥是朝朝的男朋友嗎?好般配!】


【是喜歡的鄰居哥哥(偷笑表情)。】


挺模稜兩可的答案。


7


我此刻沒有太多感覺。


覺得心髒被剜出來,疾風吹過了無痕,隻感到無垠的空曠。


初梨倒是一點就炸。


她打電話給我。


「柚子!世上沒男人了是吧!顧朝朝盯著賀經年不放算什麼?」


「大概是賀經年救過她的命吧。」


真的救過。


她在父母破產後的自殺式車禍中,是唯一一個幸存者。


她接受不了事實,曾經在浴缸裡自殺。


是賀經年救了她。


所以她依賴她,變成了賀經年的小尾巴。


「賀經年告訴你他今天去聚會了嗎?」


我的呼吸停滯一瞬。


片刻後,我輕輕地說:「小梨,我要是和賀經年分手,你會支持我嗎?」


初梨的語氣裡帶著遺憾。


「賀經年其實對你挺好的……」她停頓了一下,惡狠狠地說,「不過如果他背叛你跟顧朝朝搞在一起,那這種渣男死一千遍都不足惜。」


我自嘲地笑了笑。


賀經年對我好嗎?


自然是不錯的。


他會因為我的一句抱怨,就會在我生日時送我一套星空頂電影院。


會因為我靈感枯竭,抽出許多時間帶我去非洲看動物大遷徙。


甚至在三年前,我去熱帶拍攝自然紀錄片,卻不幸遇到了當地的部落衝突,在失聯三天後,我看見了風塵僕僕的他。


後來才知道,他動用了所有的關系和人脈,才找到了我。


在視線碰撞時,我看到他泛紅的眼眶和釋然的微笑。


他恐怕也曾因為失去我而恐慌。


我想,這輩子就是他了。


可是這一切。


他是不是也可以對顧朝朝做?


8


我開始注意到賀經年的分心。


他的微信提示音總是在響,應酬變得越來越多,抽的煙也越來越狠。


直到我三十歲生日這一天。


他接到了一個電話,是顧朝朝的。


她打了很多次。


賀經年也拒接了很多次。


直到他皺著眉看向我,似乎在詢問我的意見。


我溫婉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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