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秋秋》, 本章共4075字, 更新于: 2025-01-15 13:58:21

跟在他身邊的祁越沉默地看著這一幕。

他的確很寵白阮阮,縱得她一次又一次地舞到我面前。

我輕扯嘴角:

「不用,我沒那麼喜歡,你喜歡就拿去。

「畢竟……你看上的東西,能有什麼好的?」

我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她身邊的祁越。

祁越的臉色就肉眼可見地黑了幾個度,惱怒道:

「沈秋遇,你怎麼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了?

「一條項鏈而已,至於這麼尖酸刻薄嗎?

「大不了我以後賠給你一條。」

我抬眸一怔,隨即,定定看向他:

「不用了,就像你說的,一條項鏈而已。

「我不缺。」

祁越噎了一下,才好像終於想起了什麼——

我是個珠寶設計師。

當初他成立公司的第一桶金,還是靠我賣掉了自己的設計版權,才給他換來的一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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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他紅著眼睛抱著我,說以後一定會買很多很多的珠寶給我。

可惜最後,他隻給了我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戒指。

我當了他四年的女朋友,三年的祁太太。

他用一顆很小的鑽,就诓走了我最珍貴的七年。

承諾隻有在說出口的那一刻,是真心的。

而真心這東西,瞬息萬變。

愛到最後,山高路遠,全憑良心。

現在,他有了他的公司,我也有了自己的事業。

我的珠寶設計品牌早已全球聞名。

我喜歡什麼,可以自己買。

早就不需要他了。

祁越大概想起了往事,有些失神。

再看向我時,目光裡竟流露出幾分愧疚和留戀。

這時,賀宴舟高大的身軀忽然插了進來,徹底隔絕了祁越看向我的眼神。

他聲音懶洋洋的,卻嘲諷拉滿:

「祁先生,幾年不見,口味變了,改喝綠茶了?」

說到「綠茶」時,賀宴舟輕飄飄地瞟了白阮阮一眼。

白阮阮強撐著沒有爆發,隻是整張臉上的表情,已經忍到幾乎變形。

我懶得再看下去:

「賀宴舟,走了。」

我當眾叫他名字的舉動似乎取悅了賀宴舟,他彎起嘴角笑了下:

「嗯。」

本以為,一切到此為止,總該清淨了。

誰知,祁越卻忽然反了悔——

9

我睡覺時,手機有靜音的習慣。

那天醒來,屏幕顯示有 30 多條未接來電,還有 99+ 的微信消息。

全是祁越的:

【沈秋遇,咱們談談。】

【我去找你。】

【家裡沒人,你在哪?】

【上次你去醫院婦產科,到底是去查什麼病的?】

【你是不是懷孕了?】

【如果你懷孕了,我可以答應你不分開。】

【你不回話,我就一直在門口等你。】

【沈秋遇……你為什麼一晚上都不在家?】

【為什麼連佣人都辭退了?】

因為,我早就搬走了啊。

那個家裡有他生活過的痕跡,我住著氣兒不順,索性賣了房。

賀宴舟得知後,作為孩子的父親,友情提供了一座海島別墅,還請了私人醫生和看護。

海島環境優美,氣候宜人,特別適合養胎。

我沒拒絕。

這種事,誰拒絕誰是傻子。

賀宴舟既然想要享受身為父親的權利,自然也得舍得出點血。

這叫等價交換。

我和賀宴舟之間,已經漸漸養成了這種默契。

至於祁越……

按照協議,他還有不少財產沒跟我交接過戶呢。

這個時候想反悔,怎麼可能?

我立刻就把電話回了過去。

祁越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疲憊中帶著一絲沙啞:

「秋遇,我問了之前的佣人,她們說有注意到你在吃保胎類的藥物。

「如果是真的,那我們可以先不分……」

我忽然就沒了耐心。

人倒霉的時候,就連吃個藥都能被佣人偷偷盯上打小報告。

好在我明白紙包不住火的道理,早做好了心理準備。

不等祁越說完,我就淡淡地打斷了他:

「我是懷孕了。

「可是祁越,誰說孩子是你的了?」

電話的另一邊沉默了很久很久。

我幾乎聽到了祁越急促的呼吸聲。

好一會兒之後,他才冷冷地反問:

「沈秋遇,你什麼意思?」

10

祁越終於順藤摸瓜找到我的時候,我正在和蛋黃玩。

蛋黃是賀宴舟怕我無聊,給我領養來的一隻小黃狗。

它溫順,親人。

最喜歡趴在我的腳邊曬太陽。

祁越看見我,愣住了:

「你真的在這兒。

「如果我沒記錯,這裡的房產,應該都在賀家名下。」

他死死盯著我的肚子看,像是要把我盯出個窟窿一樣:

「你到底是什麼時候……」

我歪頭笑了下,告訴他:

「還記得我生日那天嗎?

「你中途離開,用無人機去給白阮阮告白的那個晚上。」

祁越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我。

最終聲音發顫地吐出了一句:

「沈秋遇,我們還沒分開,你就已經給我戴上綠帽子嗎?」

在他眼裡,好像我才是犯了錯,更該受到責難的背叛者。

我不禁嘲諷地笑了下,反問他:

「那這些年,當你身邊的情人換了一茬又一茬。

「當和白阮阮滾在一起,讓她懷孕的時候,你有想過我嗎?」

他自知理虧,百口莫辯。

立在原地半天,才不甘心地吐出了一句:

「秋秋,你把孩子打掉,我們不鬧了,我跟你去民政局領證,我們結婚,以後好好過日子,行不行?」

我氣到發笑,一瞬不瞬盯著他的眼睛:

「打掉?你覺得可能嗎?

「我流產過,醫生說我以後很難再有孩子。

「當初我為什麼流產,你忘了嗎?

「你有什麼資格,決定我孩子的去留?」

他身體晃動,眼中閃過痛楚:

「好……那你生下來。

「等以後你身體好了,我們再生一個自己的孩子,好不好?」

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忍不住用看精神病一樣的眼神看向他: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些什麼?」

他紅著眼眶,做最後的讓步:

「秋秋,為了你,我可以認下這個孩子。」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低沉的嗤笑。

是賀宴舟來了。

他松了松襯衫最上面的紐扣,一開口,便是慵懶地嘲諷:

「想讓我的孩子叫你爸?

「姓祁的,你配麼?」

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

祁越在看到賀宴舟的那一瞬間,就像是被觸到了逆鱗一樣,發瘋般衝了上去:

「賀宴舟!是你!」

可惜,他沒能如願跟賀宴舟撕扯到一起,就被別墅裡的保鏢們攔了下來。

他大概忘了,這裡到底是誰的家。

祁越眼色猩紅,試圖掙開保鏢跟賀宴舟大幹一架。

隻是現實很骨感,保鏢隨手一甩,他就狼狽地摔在了地板上。

而賀宴舟,隻是雙腿交疊地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臉色像是霜雪一樣冷:

「是你自己滾,還是我讓人把你扔出去?」

我有點詫異。

賀宴舟雖然身份矜貴,修養卻一向被人稱贊。

即使面對商業對手,也沒見他失態地羞辱過誰。

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麼生氣。

而祁越一個人來的,即使不甘,卻也無濟於事。

他面色頹敗,踉踉跄跄地爬了起來,將一個盒子遞到我面前。

我沒有打開,藍色的絲絨盒子,我大概猜到了是什麼。

是那條白阮阮搶走的,我心心念念了很久的項鏈。

他低下頭,告訴我:

「秋秋,拍賣會那天,我不是真的想搶走你喜歡的東西。

「我隻是……想讓你吃醋,來給我服個軟而已。

「項鏈我給你要回來了,我會讓白阮阮去打掉孩子。

「你不是很喜歡這條項鏈嗎?

「我們重歸於好,好不好?」

是啊。

我曾經那麼喜歡它。

他明明知道,卻還是幫著白阮阮,用它來打我的臉。

他也知道,當初跟他哭鬧的每一次,我都難過得要死。

卻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我。

我淡淡開口:

「現在不喜歡了。」

無論是項鏈,還是你。

都不喜歡了。

祁越臉色煞白:

「秋秋,別再嘴硬了好不好?

「你難道真舍得跟我分開嗎?」

我隻覺得可笑。

當初,明明是他才是傷人最深的那個。

怎麼現在卻又擺出一副他才是受害者的姿態呢?

我看著他微紅的眼眶,將衣角從他手裡抽出,認真地說:

「祁越,是你親手毀了這一切。

「要分開就分得徹底一些,別再讓我看不起你。」

11

三天後,我和祁越在公證處,完成了最後的財產交割。

祁越整個人看上去異常憔悴,眼下還泛著一抹烏青,顯然沒怎麼睡好。

隻不過,現在他過得是好是壞,都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了。

分道揚鑣的那一刻,祁越似乎還有話想對我說。

隻是沒等他說出口,白阮阮就忽然出現了。

她臉上全然沒有了平時偽裝的溫柔樣子,取而代之的,是憤怒和不甘:

「祁越!她都已經有別人的孩子了啊,你幹嘛還要給她那麼多!

「我以為你隻是給她一筆分手費而已!可你怎麼連那套八千萬的別墅都過戶給她?!

「你有沒有為我和肚子裡的孩子想過?」

我微微皺了下眉。

白阮阮或許還不知道,祁越給我的這些,可不隻是簡單的分手費。

他過往做的每一筆生意,賺的每一筆錢,都有我的股份在裡面。

沒有當初的我,又怎麼會有他的今天呢?

我隻是如願拿到了自己應得的那部分而已。

而且,白阮阮未免也太心急了。

祁越這個人,愛意來得洶湧,卻也短暫。

她溫柔嬌妻人設崩得太快,可不是什麼好事。

「沈秋遇,你別想佔便宜!」

白阮阮發瘋地指責著我,不管不顧地衝了上來。

「夠了!」

祁越怒喝一聲,把她攔住:

「你有完沒完,別在這兒丟人!」

白阮阮被吼得身子一僵,瞬間紅了眼眶,將手裡的驢牌包包狠狠砸在祁越的身上:

「丟人?

「你怎麼能吼我?你都和她分了,還想護著她嗎?」

圍觀路人越來越多。

祁越的神色越發厭煩,最終爆發:

「我就算不和沈秋遇結婚,也不會娶你!」

白阮阮直接被吼懵了。

下一秒,她才意識到了什麼,表情驚慌地追上去,試圖牽住祁越的手。

可祁越卻滿臉淡漠,用力地把她甩去了一邊:

「離我遠點!」

意外就是在這一刻發生的。

白阮阮本來就愛打扮,懷孕之後也不避諱,依舊我行我素地踩著精致的羊皮高跟鞋。

她喜歡用那些來彰顯祁越對她的愛意。

結果祁越這一甩,直接讓她腳下踩空,連滾了好幾下,摔下了臺階。

她倒在地上,臉色慘白地捂著肚子,痛苦求救:

「我的寶寶……祁越,我肚子好疼……」

祁越見狀也慌了,臉色十分難看。

大約四五秒鍾之後,白阮阮的雙腿間流下了鮮紅的血。

我看得心頭一顫。

從前,我和祁越的那個孩子……就是這麼沒的。

是天意嗎?

濫情負心之人,親緣注定淺薄。

又或者,是寶寶在媽媽的身體裡也能感知到,自己並不被父親所愛。

於是,才傷心地離開。

人間縱然很好。

它卻不願再來。

12

被白阮阮這麼一鬧,我跟賀宴舟的事最終還是傳到賀家人的耳朵裡。

第二天,賀宴舟的爺爺就勒令賀宴舟回老宅。

還特意點名了,想見我一面。

在車上的時候,我心裡難免打鼓。

賀宴舟安慰我,他爺爺很好說話。

我信了。

結果從進門起,老爺子的眉頭就沒舒展過。

雖然老人已經八十了,需要拄拐走路,可他面容威嚴,天生自帶一種上位者的氣勢。

他眯著眼,用不容拒絕的語氣道:

「跪下。」

威嚴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廳。

賀宴舟二話沒說,脫下西裝外套,就直挺挺地跪了。

連我跟在後面,都被震得一哆嗦。

這……難道我……我……也要跪嗎……

我滿頭問號。

結果賀家爺爺一看到我,態度瞬間 180° 轉變,慈祥和藹地笑著朝我走了過來:

「丫頭,你別緊張,快坐下,爺爺不是壞人!

「爺爺隻是想幫你教訓教訓這個欺負你的臭孫子!你坐在沙發上看著就好。」

我一臉懵逼地被賀家的管家媽媽攙扶著坐了下來。

賀宴舟對上我目光的那一剎那,他微微彎了下嘴角,示意我別見怪。

看樣子,他是已經跪習慣了。

應該能應付得來吧。

結果我還是高估了他。

因為下一秒,他就來了句:

「爺爺,沈秋遇都坐著了,我也別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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