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處理。」
負責人陪著一副笑臉:
「明白明白。」
門關上的那一刻,身後傳來何於悽厲的聲音。
等坐到車上時,我才徹底冷靜下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從江珩胸前抬起頭來,他的衣服上全是我的眼淚,慘不忍睹。
我有些尷尬地開口:
「你這件衣服多少錢,我賠給你……還有,謝謝你。」
江珩沒有說話,他拿起手帕擦拭著我臉上的淚痕,直到將我的臉擦得幹幹凈凈,他才緩緩開口:
「徐文,現在還是不肯告訴我嗎?
「你今天那個樣子讓我很擔心,不過如果你不想說的話,沒關系的,我理解你。
「但下次不要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了,好嗎?不要讓保鏢離你太遠。」
出包廂時,我沒讓保鏢跟著,江珩之前告訴過他們要聽我的話。
江珩的話讓我心裡暖暖的,我看著他擔憂的神情,心跳漏了一拍。
我不自在地移開視線,過了很久,才艱難開口:
「我初中被霸凌過,剛剛那個人就是帶頭霸凌我的人,他們往我身上吐口水,罵我死娘炮,娘娘腔,他們脫我褲子,將紅墨水倒在我凳子上,說我來月經了……」
初中三年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時刻,沒有人為我撐腰,我一個人在那些惡意中長大,從那之後,一旦看到成群出現的男生,我都會害怕得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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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為什麼我願意答應江珩,那種情況下,我沒得選。
江珩聽完我的經歷,眼眶通紅,看起來比我還要難過。
他抬手抹了把眼淚,嚴肅道:
「徐文,你放心,欺負你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第一次有人給我撐腰,我眼眶發熱,心也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生長。
我搬回了客房,並且從那天起,江珩不再對我做那些事情。
他依然會親自給我做飯,細心地照顧我,給我買禮物,可還是有些不一樣了,比如他總會刻意地和我保持距離。
就像剛剛,他給我遞東西時眼看著就要碰到我的手,他突然將手收了回去,動作十分的刻意明顯。
當然,我其實也沒有很在意?
個屁啊!
江珩他媽的到底什麼意思,之前摸我抱我,搞到好像很喜歡我一樣,現在一聽我之前的遭遇,他就開始嫌棄我了。
是覺得我被人吐過口水,很臟嗎?
媽的,這又不是我的錯,江珩狗逼,到底鬧哪樣啊?
什麼狗東西,以為我很在意你的看法嗎?
好吧,我確實有點在意,不然我也不會大半夜氣得睡不著坐在江珩的床頭,怨氣滿滿地盯著他。
或許是感受到了殺氣,江珩醒了過來,他嚇了一大跳,一邊拍著自己的胸脯一邊開燈,
「怎麼了?睡不著嗎?」
我莫名火大,幹巴巴地說了句:
「路過。」
然後起身準備離開,下一秒江珩扯住我的衣袖,蹙起眉頭:
「到底怎麼回事,你看起來不像沒事的樣子?」
看起來,這麼會看,怎麼不知道我在氣什麼?我心裡不住怒罵,最近這些日子,我又被江珩養得有些驕縱。
我抽回手一言不發地往門口走。
媽的,不知道我在氣什麼,我明天還來嚇你。
剛握上門把手,江珩從身後壓了上來,他抬手按在門上,將我整個人堵在門口。
江珩嘆息一聲,輕聲道:
「徐文,說話,你到底怎麼了?」
我悶悶開口:
「沒事,我困了,要回去睡覺。」
江珩沒讓開,依舊按著門不讓我走:
「你在生氣嗎,徐文?」
「怎麼不說話?」
我打著馬虎眼:
「我說了,我困了,我要睡覺去了。」
江珩被氣笑了:
「誰問你這個了,我問你大半夜不睡,在我床頭坐著幹嘛?」
我有點惱了:
「我不說了嗎?路過。」
江珩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表情一言難盡,過了很久,他才緩緩開口:
「我像個智障嗎?」
我抿了下唇,剛剛就不該那麼慌亂,找的什麼破借口。
江珩儼然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徐文,你不告訴我原因,我就不放你去睡覺。」
艸!
我徹底怒了。
明明是他做出這些讓人火大的事情,憑什麼這麼理直氣壯!
一股怒火直沖頭頂,我氣得喪失理智,回頭朝他吼道:
「江珩,你要是嫌棄我就直說,我也不是很在乎你的感受。但江珩你有必要那麼明顯地避開我嗎?被人霸凌吐口水又不是我的錯,我才是受害者,你有必要像碰到什麼臟東西一樣立馬躲開嗎?
聲音不自覺帶了點哭腔,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但我強忍著心口的酸澀,較勁一般不讓自己哭出來。
江珩聽完愣了一秒,隨後立馬道歉:
「我錯了,徐文,是我理解錯了。
「我一開始以為你隻是沒經驗,所以你才會害怕我的觸碰,我想時間久了,你慢慢就會適應了。
「我不知道你經歷過那樣的事情,我怕過度觸碰會引起你的厭惡,我都想好一年後放你離開了。」
我身子僵在原地,過了好一會才說:
「你真放我離開?」
江珩呼吸一頓,好半天才澀聲回答:
「嗯。」
我抬頭盯著天花板將眼淚收了回去,我叫他:
「江珩。」
「嗯。」
我淡淡道:
「你就是個傻屌。」
江珩抬起頭來,臉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我被逗笑了,但又想到自己在生氣,立馬板起臉,質問他:
「那我現在說要走,你會放我離開嗎?」
江珩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很是落寞,但他還是回我:
「今天太晚了,明天我送你走。」
我氣得一頭懟在江珩的胸口,悶悶地說:
「你怎麼比我還要不開竅,你看不出來我喜歡上你了嗎?」
我明顯感覺江珩身子一僵,半晌,他不可置信地問我:
「徐文,你認真的嗎?」
我臉紅了個徹底,沒敢抬頭,我將頭埋得更深,才悶聲回答:
我接著補充道:
「但你能不能再等等我,我可能沒那麼快接受你的觸碰,我們慢慢來,好嗎?」
江珩欣喜地一把將我摟在懷裡,激動地說道:
「好,我等你。」
10
我和江珩確定了關系。
有點煩!
他總是在工作時間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然後揉下我的臉,捏下我的手,跟個餓鬼投胎似的。
我煩不勝煩,雖然我的工作沒那麼重要,但……
「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江珩?」
江珩一手圈在我的腰上,另一隻手忙著簽合同,嘴還不忘回復我:
「怎麼過分了,好了都要下班了,咱們就別裝不熟了。」
我和江珩說不想讓公司裡的人知道,他表面答應得好好的,轉頭喊我八百遍,這和拿個喇叭四處宣揚有什麼區別。
江珩說完偏頭含住了我的唇,近些日子,通過江珩的不懈努力,我終於可以接受和他接吻了。
隻是,這狼一旦沾點葷腥,獸性就收不住了。
江珩將我壓在桌子上親,漸漸地事情有點不受控制。
我一手推搡著江珩,一隻手死死地攥緊自己的衣服,顫抖著聲音喊他:
「江珩……」
江珩停了下來,他仔細看了下我的神情,確定我沒有覺得厭惡,才安下心來。
他抬手將我的扣子扣好,然後低頭磕在我的肩膀上,啞著嗓子說:
「徐文,今天可以嗎?」
江珩總是控制不住來親我,然後給自己親出一身火,如果我不同意,江珩也不會強求,他隻會可憐巴巴地自己解決:
我斟酌開口:
「要不試試?」
說試就試,當晚他就帶我去超市買好東西,不過都到這種時候,他居然還有心思問我要吃什麼菜。
我疑惑:
「今天你也要自己做飯嗎?」
我以為以江珩在辦公室那副恨不得立刻把我吃了的架勢,他買完東西後會立馬回家呢?
江珩不知道想到哪裡去了,他眼底閃過一抹玩味的笑:
「再急也要把飯吃了,外面的東西不健康,我知道你急,我也急。」
我急個屁。
11
吃完飯休息了一會,江珩就收拾東西去洗澡了, 我也沒閑著, 找了幾部開蒙電影硬著頭皮看了一下。
江珩出來,若有所思:
「這東西你也看動漫的?」
我收斂了臉上齜牙咧嘴的表情,一本正經:
「怎麼了,不看真人犯法嗎?」
說完,我氣定神閑地起身, 在江珩的注視下不慌不忙地拿起衣服,然後腳底抹油地跑進了洗手間。
洗完澡,我給自己打足了氣才開門出去。
江珩倚靠在床上,我過去的時候,他已經把包裝都拆完了。
江珩輕柔地將我壓在床上, 他聲音很低, 透著點寵溺:
「如果不想做了, 就告訴我。」
下一秒,江珩低頭吻了下來。
……
再次睜開眼, 江珩已經不在床上了。
我找到他時, 他正在打電話,
「好, 那我到時候和他確定時間。」
看見我進來,江珩掛了電話, 將我拉到他的大腿上坐下, 一邊揉著我的腰一邊和我商量:
「我爸媽說想和你一起商量一下婚禮的事情。」
?
「我還沒好好表現一下,他們怎麼就答應了?」
江珩輕笑,
「這不有我呢?你要是覺得虧欠,不如好好補償我。」
這話有點熟悉, 我驀然想起那天在遊樂場, 江珩說過的話:
「江珩, 你心願瓶裡的願望是什麼啊?」
江珩脫我衣服的手停了,他嘴角勾起抹意味深長的笑,拉開抽屜, 裡面一個瓶子滾了出來, 江珩將裡面的紙條遞給我。
上面寫著:
【和徐文結婚, 天天親他的嘴, 摸他的腰,然後和徐文……】
「我實現了你的願望, 你是不是也要實現我的願望,寶寶?」
最後那兩個字被他念得溫柔繾綣,我半邊身子都麻了。
但我還不至於被他迷惑,他的心願真要一一實現, 我會死的, 江珩果然還是一個惦記我屁股的變態。
我當機立斷將字條還給他:
「此事再議。」
下一秒,江珩將我推倒在桌子上,他俯身欺壓下來, 目光灼灼:
「寶寶, 結婚的事情可不能推啊!」
我直覺有些不妙,立馬開口:
「不推,結, 立馬結。」
因為我這句話,江珩當晚就帶我去國外領了證。
一個月後,我和江珩舉行了世紀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