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就丟了鋤頭,哭哭唧唧地指揮著工作人員給她上藥。
和她同組的沈灼也好不到哪去,好不容易挖出幾個紅薯還全被鋤頭挖爛了。
此刻他已經滿頭大汗。
見狀,我忍不住說道:「我教你。」
「你看我的動作,鋤頭得挖深一點,這樣才能避開紅薯......」
沈灼學的很認真,他的手也起了水泡,卻硬是一聲不吭。
反觀陸冕,不知道是不是餓的,正有氣無力的在一旁清理紅薯根。
晚上,沈灼他們隻換到了很少一部分食物。
江心柔早已飢腸轆轆,沒幾下就把僅有的食物吃完了。
我早料到會如此,和陸冕換完食物後,直接一份為二。
陸冕見我遲遲不動筷,以為我不餓。
「你不吃給我吃。」
「誰說我不吃?」
我找了個空碗,又把我的那份食物分了一下,然後直接給了沈灼。
「吃吧,明天還得繼續。」
沈灼看著我,那雙好看的桃花眸中閃爍著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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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時晚喜歡沈灼。】
【這一對可太好磕了。】
【經過今天,我對時晚刮目相看,如果沈灼身邊的人最後是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附議!】
【......】
11
接下來的幾天,陸冕似乎變老實了。
不管是除草還是拔花生,雖然依舊渾水摸魚,但都沒缺席過。
第六天的時候,節目組安排我們幾人去後山撿野山菌。
這活不適合扎堆,所以沒要求我們組隊,算是個人任務。
當天太陽比較大,江心柔全副武裝,全身上下包裹的隻剩一對眼睛。
她站在我面前,壓低聲音說道:「時晚,這次我有信心勝過你。」
我給她豎了個大拇指,「勇氣可嘉。」
「哼,你給我等著。」江心柔說完扭頭就走。
路上,沈灼不知想到了什麼,悄悄提醒我。
「你自己一個人要多注意,別離攝像機太遠。」
沈灼的意思我明白。
剛來的時候陸冕就放話要整死我,絕對不會因為餓了一頓飯就放棄。
上山的路不好走,跟著我的攝影師是個大塊頭,一段路之後就開始氣喘籲籲。
越往裡走樹木越是茂盛,有些地方已經慢慢聚起山霧。
撿菌子很講究運氣,運氣好可能滿載而歸,反之則可能白忙活一場。
我按照之前的經驗在樹底下翻找起來。
大概是我太過專心致志,等撿完一堆菌子後才發現攝影師早已不知所蹤。
我清楚的記得他是有跟上來的。
我立馬警惕地看向四周,還好除了偶爾的鳥叫聲外,並未發現異常。
為了保險起見,我打算往回走。
結果剛邁出去沒幾步,就聽見一道求救聲。
好像是江心柔。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尋聲找了過去。
「救命,誰來救救我。」
「好疼啊,我走不了路了。」
穿過一片灌木叢之後,我終於看見了不遠處的江心柔。
不過我並沒有直接上前,而是站定看著她問道:「你怎麼了?」
江心柔回頭,像是見到救星一般,立馬激動地說道:「時晚,快救救我,我踩到捕獸夾了。」
由於樹枝遮擋,我並看不見她的腳,隻聽出她的聲音依舊中氣十足,不像是受傷的人。
江心柔見我不動,又焦急地喊道:「時晚,你還在幹嘛?快過來幫我啊?」
「我都受傷了,這個時候你不會還記恨我之前拍戲時多扇了你兩巴掌的事吧?你也太小心眼了!」
我微微蹙眉,「可是你演的一點都不像,你根本沒受傷是吧?你到底想幹嘛?」
江心柔見我識破她的把戲,噘著嘴憤憤地說道:「沒什麼,就是無聊逗你玩。」
然而下一秒,我就被人從後面推了一把。
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栽下去。
原來前方是一個深坑,方才被人用樹枝掩蓋,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我就這樣直直地掉進了坑裡,頭不知道在哪磕了一下,頓時眼冒金星。
隨後,就聽見陸冕假惺惺的聲音響起。
「啊,時晚你沒事吧?你怎麼那麼不小心?」
我料到了有詐,卻沒料到江心柔和陸冕合伙了。
這對狗男女,還真是死性不改。
12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緩過來。
打量一番後,發現這坑約三四米深的樣子,想徒手爬出來是不大可能了。
「陸冕,你是不是有病啊?」
站在上面的陸冕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一臉囂張跋扈。
「時晚,這幾天你可謂是出盡了風頭,不過嘛,到最後還是栽在我手上。」
「就跟當初一樣。」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仰頭問道:「陸冕,你到底想幹嘛?」
「當然是找你報仇了。」
我笑:「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臉找我報仇,明明是你劈腿在先,後又幾次三番捉弄我,你這不就是惡人先告狀。」
陸冕想到什麼,氣急敗壞地指著我,「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天的狼叫聲是你搞的鬼吧?老子這輩子就從沒這麼丟臉過!」
看來還不是太笨。
我又看向一旁的江心柔。
「那你呢?我們之間又有什麼深仇大恨,值得你這般費盡心思地算計我?」
江心柔死死盯著我的臉。
「時晚,你知道我在手機上給沈灼的備注是什麼嗎?是——老公,這樣說你該明白了吧?如果不是你,所有人都會知道我愛沈灼,他們要磕也該是磕我倆的 CP,你算什麼?我喜歡他喜歡了整整八年,你能比嗎?」
我回:「跟你們的無恥程度比,我自然是比不了。」
江心柔一臉怨毒:「伶牙利嘴,等你在這待上兩天就老實了。」
陸冕不耐煩地催促道:「好了,別說了,你先過去那邊,我來掩蓋痕跡。」
我一聽急了,「陸冕,你敢。」
這要是掩蓋起來,就算我能發出聲音,從地面上聽也一定很微弱。
尋找的人就更難發現我,加上沒食物沒水,要是天黑了,溫度一下降,連兩天都很難撐下去。
「有什麼是我不敢的?對了,等會再送你一份大禮。」
陸冕迅速拿起樹枝遮蓋,到最後隻剩下一點縫隙時,他停下了動作,隨後臉上露出一抹邪惡地笑容。
於是,我就看見他把手伸向了褲襠處。
我急得破口大罵:「王八蛋,你要幹嘛!」
陸冕嘿嘿笑了兩聲,說道:「人有三急,你多擔待。」
他這擺明了就是要羞辱我。
我捂著眼睛縮在角落不敢看。
「讓你當初不給我碰,我今天就要出這口惡氣。」
陸冕說著就要拉開褲拉鏈,緊接著一道悶哼聲響起。
我睜開便看見沈灼把陸冕打倒在地。
「無恥之徒!」
沈灼雙眼猩紅,拳頭不斷落下,陸冕被揍的直喊娘。
此時此刻,同樣精彩的還有直播間的彈幕。
【天哪,真是顛覆了我的三觀。】
【救命,誰要看他那條爛黃瓜啊。】
【在臺上裝的真 TM 正經,背後居然跟地痞流氓一樣。】
【心疼時晚,被劈腿就算了,還要被渣男屢次陷害。】
【同樣是男人,為什麼差距那麼大?】
【沈灼別心慈手軟,可不能讓這種惡心人的劈腿男流向市場。】
【對,再給沈灼頒一個見義勇為的獎項。】
【陸冕和江心柔這種失德的藝人不封殺在座的各位都有責任!】
13
沈灼最後是被節目組的人拉開的,當時陸冕已經滿臉是血,奄奄一息了。
工作人員放下梯子後,我也成功爬了上來。
不過,下一秒就被人抱進了懷裡。
沈灼連聲音都是顫抖的:「對不起,我來遲了。」
我搖了搖頭,此刻什麼話都不想說。
發生這種事情,節目肯定是錄不下去了。
陸冕被送去了醫院治療。
我們回去收拾好了行李,結果等自家公司的人來了才知道,原來節目是全程直播的。
其實早在三天前,我和沈灼就在樹上發現了一個隱形攝像頭,當時我們沒有聲張,隻是在心裡有了大概猜測。
江心柔一聽當場就崩潰了,本想鬧,卻得知自家公司是知道的, 而且籤了保密合同,為了達到節目效果, 隱瞞了當事人。
怪隻能怪他們對自家藝人太過盲目自信了,本以為能借公益節目刷些好口碑。
卻沒想到最後敗在了做人二字。
江心柔走的時候,還聲稱要把節目組告上法庭。
她不知道的是, 等待他們倆的將是封殺和各種違約金。
走之前,我找到節目組總導演。
「片酬我就不拿了,全捐給山區的孩子們吧。」
沈灼看向我的眼神中滿是欣賞,隨後也立馬說道:「我也正有此意。」
最後, 加上社會上的愛心人士, 我們一共為各地貧困山區的孩子們籌集了高達兩千萬的助學資金。
回去的路上, 沈灼選擇和我同車。
他問:「看手機了嗎?」
我點頭,「看了。」
「現在全網都在祝福我們,你還有什麼顧慮嗎?」
我假裝聽不懂,「什麼?」
沈灼突然從對面的座位挪到我旁邊, 附在我耳邊說道:「我其實沒那麼難搞定的,你要不試試?」
「你怎麼又說這話?」
「所以那天你其實聽到了對嗎?」
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露餡, 想了想,又突然理直氣壯起來。
「行了, 我承認那天是裝的, 但這種情況下你不應該是選擇先救人, 還有人工呼吸什麼的來一遍,而不是擱這說些肉麻的話!」
沈灼語氣中帶著委屈。
「可是我抱你的時候發現你睫毛動了, 於是就借機說了些以前不敢說的話。」
「時晚,我其實暗戀你很久了。」
我震驚地抬頭, 發現沈灼臉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地認真。
臉上莫名滾燙。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
沈灼的解釋是,當初拍那部電影時,意外聽見我和陸冕吵架,最後還看見我哭了。
他就一直以為我還喜歡陸冕, 直到看見我給他的備注。
其實那會我跟陸冕已經分手了,卻沒想到因為工作的原因不得不天天面對。
而他為了膈應我,時不時就帶著新女友在我面前秀恩愛。
那次哭是因為他和他女朋友一塊罵我,我一張嘴吵不過,就覺得很委屈。
所以後來我苦練吵架技能,爭取每次都能把陸冕氣個半死。
14
沈灼突然問我:「知道我給你的備注是什麼嗎?」
「是什麼?」我一臉好奇。
直到我看見【未來老婆】四個字。
不是, 他怎麼那麼肉麻啊。
我忍住笑說道:「誰知道是不是你後來改的。」
隻見沈灼將這頁面截了個圖,隨後打開微博, 並@了我的賬號, 寫道:【給大家介紹一下我未來老婆。】最後點擊了發布。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我揮起拳頭錘了他一下, 「你都沒問我同不同意。」
看表情他倆都還算淡定,也不知道是演技好還是真沒見不得人的東西。
「(「」他手忽然使勁,我身子被迫貼向他的。
「讓我看看是什麼嘴這麼硬?」
隨後一吻落下, 我腦子裡炸開了花。
三分鍾後才想起現在是在車上, 伸手去推他,才發現身子軟的不像話,根本使不上力氣。
「車上還有其他人。」
沈灼聞言,依舊未動。
我最後不得已在他唇上使勁咬了一口。
沈灼吃痛松開了我。
他眼中的情欲還未散去, 有些委屈地說道:「不夠。」
我尷尬地咳了兩聲,「這有別人。」
「那沒人地方可以嗎?」
「沈灼,你正經一點!」
「太正經娶不到老婆。」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