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幫老大極度恐同,所以我一直將自己的取向隱藏得很好。
可當我好不容易混成他的二把手小弟後。
卻因為一次失敗的裝逼,我被他唯一的獨苗苗謝平琛纏上。
謝平琛將我壓在床上,大掌摩挲著我的後頸,言語威脅:
「讓我進去,不然告我爸!」
「再來一次,不然告我爸!」
「吃幹凈點,不然告我爸!」
廝混了不知道多少個日夜,被來探望親兒子的老大當場撞破。
我尷尬把饜足的男人踹出去:
「hi 老大,我說我們隻是好兄弟在交流感情你信嗎?」
1.
踩在腳下的男人被反綁住雙手,手腕白皙,手背青筋畢露。
粗糙的繩子在他的手腕處留下道道紅痕,他長腿屈膝跪在地上,偏偏背挺得筆直。
看上去格外的不服氣。
一想到這個男人耽誤我的晉升之路,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三天前,我好不容易成功混成黑幫大佬的二把手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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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應該在老大面前發光發熱,當好我的狗腿子,爭取早日成為一把手。
卻沒有想到,表妹喝醉後家族群裡狂發數十條六十秒語音,控訴自己在學校被人欺負了。
這一下子,我媽坐不住了。
她一心想要個女兒,奈何心願不成,所以一直拿表妹看得比我這個親兒子都重要。
親媽發號施令了,我也隻能先停下手上的事情。
我越想越氣,踩在他肩側的腳狠狠向下碾壓了一番。
直到白色的襯衫被蹂躪的臟亂不堪,我才滿意勾起一抹笑。
浪費我在老大面前發光發熱的時間,活該!
男人一直默不作聲的低垂著頭,好像意識不到自己現下危險的處境。
我俯下身子,用手拍了兩下他的臉:
「喂,知道我是誰嗎?江城黑幫老大的二把手。」
「敢欺負我妹妹頭上了,你小子算是踢到鋼板了!」
他聽了我的話,莫名地哂笑一聲。
抬起臉,直愣愣與我對上目光,眼底的戲謔尤其明顯。
眼前的這張臉,眉眼鋒利,眸色漆黑如墨。
襯衣最上方的扣子松散開,從我的方向可以一覽無餘地看到他精致的喉結,和隱隱約約的肌肉線條。
我懸在半空中ṭũ̂ₐ的手愣住,本來想說出的恐嚇的話也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不怪我好色,要怪就怪這張臉帥的過於慘絕人寰了。
我瞬間色心大發。
但顧忌著自己對外鋼鐵直男的身份,我輕輕貼近他耳畔,小聲道:
「要不然你出賣一下色相勾引我?說不定勾引成功我就放過你了。」
「哥,你在幹什麼!」
循聲回頭,表妹一臉震驚的看向我。
從她那個角度,我倆的動作屬實有些曖昧了。
我尷尬收回動作,站直身子,故作鎮定:
「不是你在家族群裡哭說自己被欺負了,我才被我媽揪著替你報仇的嗎?」
「但是你,找錯人了啊!!!」
2.
我懵逼了一瞬間:
「我找錯人了?你說的穿著白色襯衫,看著就很花心的男的……」
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抬手指著一個方向。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個同樣穿著白色襯衫落荒而逃的背影。
許是察覺到我們的視線,他頭也不回。
就跟腳底下踩了風火輪似的,一溜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表妹用力跺了幾下腳:
「你傻啊?男的,和帥哥,這兩個怎麼能一樣!」
她轉頭,眼神猥瑣地瞥了謝平琛一眼。
然後迅速回頭,露出花癡的表情:
「況且如果是謝平琛,我願意被他欺負……」
老天爺,這麼羞恥的話,你就這麼水靈靈地說出來了?!
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一時間有些無語。
她鬼鬼祟祟湊到我耳邊,小聲嘀咕:
「不過哥,他是我們學校校霸哎。而且我聽說他是江城黑幫老大的兒子,你今天打了他會不會有事……」
「等等,等一下!」
「你說他是誰的兒子?」
我想我一定是外國人血脈覺醒了。
偏偏表妹渾然不覺,隻是眨了眨無辜的眼睛,又對著我重復了一遍:
「江城黑幫老大的兒子啊。」
我不自覺吞咽了一下口水,嗓音有些發顫。
連帶著去拉身邊跟著小弟的手都抖動不停,忐忑出聲問:
「那個,強啊,咱們江城有幾個黑幫來著?」
強一點沒有察覺到我的奇怪之處 。
他反倒是語氣特別的自豪,大聲嚷嚷:
「江哥,你傻了?江城自然就咱們一個黑幫啊!」
「是啊,可不就我爸手下那一個黑幫。」
陰測測的聲音從斜後方傳來,嚇我冷不丁打了個哆嗦。
這下子,我終於如夢初醒他方才那聲笑是什麼意思。
裝逼裝到正主頭上了!
我感覺到自己的雙腿又有些發軟。
上次是被謝平琛那張臉帥的。
這次是實打實的心虛,害怕。
我強撐著扯起一個笑,好不容易糊弄走了表妹和兩個小弟。
見三人走遠,一抬眼便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
我「撲通」一聲,很幹脆地跪下認錯。
謝平琛走上前來,他捏起我的下頜,俯下身子朝著我一點點逼近。
兩個人的距離驟然拉近,他說話時,兩個人的唇幾乎馬上就要貼在一起:
「要我怎麼勾引你?」
「這樣,可以嗎?」
3.
明明是誘惑力十足的場景。
可我滿腦子都隻有大大的兩個字——完蛋!
幫派裡誰人不知我們老大是個兒子控。
日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我兒子怎麼怎麼樣。
要是讓他知道我不光是個 gay,而且還調戲了他唯一的獨苗苗……
我瞬間從想象中回神,再次一個滑跪抱住謝平琛的大腿。
不停懺悔,祈求能喚醒他的一絲絲良知:
「少爺,已老實,求原諒!老大那麼恐同,您就別讓他知道我是個 gay 了吧,多糟心啊!」
我埋著頭,見謝平琛沒有反應,我哭得更加情真意切。
果然人是不能裝逼的。
你看,報應這不就來了嗎!
謝平琛語調散漫開口:
「我當然可以不告訴我爸,不過我最近身邊缺人照顧……」
他的話點到為止,我即刻心領神會。
急急忙忙出聲應下:
謝平琛嘴角噙著笑,眼神中有一絲得逞的神色一閃而過。
但我沉浸在短暫保住了自己二把手的喜悅中,不能自拔。
這天之後,謝平琛同我交換了聯系方式。
本來心裡在慶幸這件事情就這麼簡單解決了,沒想到謝平琛還是個難伺候的主。
4.
隻要有了一點什麼事情,謝平琛就要給我發信息。
要是在三秒鐘內沒回,我就會接到他的電話。
上一秒,我還帶著一幫小弟將鬧事的人踩在腳下。
下一秒,隻聽到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
「我要向前飛,我是等愛……」
緊張地氛圍被一沖而散,身後還有個小弟忍不住撲哧一聲,被我兇狠地瞪了一眼。
表面兇狠,內心哭唧唧。
真丟臉,我再也不要喜歡小鳥傳奇了!
急匆匆掏出手機後,本想問候對方祖宗十八代一遍。
可一看來電顯示,謝平琛。
算了,這一代我都問候不起,十八代我直接可以就地長眠了。
我接起電話,諂媚道:
「去公寓幫我拿本書來學校。」
我看了眼地上的還有些不服氣的男人,猶豫片刻:
「少爺,我這邊正在處理事情……」
他語氣冰冷,淡淡吐出幾個字:
「有點事,突然想找我爸說道說道……」
「少爺,我馬上到!」
接下來的日子,我和謝平琛的對話如下。
「過來接我。」
「少爺……」
「有事,想找爸。」
「來了!」
「陪我吃飯。」
「……」
「事,爸。」
「!」
甚至有一次深夜,謝平琛喊我去他家給他修水管。
我一推門進去,隻見他赤裸著上身,下身也隻用了浴巾堪堪圍住。
發燒上的水珠滴落到胸前,順著他線條分明的肌肉滑落。
好一副美男出浴圖。
要不是謝平琛他親爹恐同,我都要以為他是在故意勾引我了。
思及至此,我舉起手中的扳手。
目光堅定,語句鏗鏘:
「少爺!哪裡的水管關不住閘了!」
謝平琛沒說話,邁著長腿向我走近。
他拉著我的手,覆上他浴巾的活結上,隻要再輕輕一拉。
他湊近我的耳邊,吐氣如蘭:
「你覺得是哪裡關不住閘了呢?」
我感覺到耳尖有些發燙,在他的動作下浴巾已然有了散落的趨勢。
我想看又不敢看,眼神不斷亂飄。
在事態變得不可控的前一秒瞬間抽回手,腦海中靈光一閃:
「我知道了,肯定是洗澡洗了一半浴室水管關不住了吧?我現在就去給你修好!」
我忍不住為自己的機敏沾沾自喜,全然沒有注意謝平琛黑的仿佛要滴墨的臉。
隻顧悶著頭跑進浴室,結果悻悻而歸。
「少爺,你浴室水管沒問題啊?」
謝平琛咬牙切齒:
「對,你一來水管就自己好了!」
我不明所以,卻被謝平琛攆出門。
大門毫不留情的在我面前被關上,隱約間我好像還聽見謝平琛罵了一句:
「蠢蛋!」
嗯?這難道是在罵我嗎?
回去的一路上我都在嘀嘀咕咕。
男人心,海底針啊……
5.
第二天一大早。
我還來不及細想昨天的事情,被老大一通電話叫了過去。
以為自己要被委以重任的我站在辦公室,我鬥志昂揚。
「老大,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謝老大沒有說話,不斷打量著我,嘴裡還念念有詞。
隻不過說得太小聲了,我沒聽清。
「老大?」
謝老大回過神,一本正經:
「還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幫我去做,我最近有個大生意要做,你去當一下我兒子的貼身保鏢。」
「啊?」
莫名其妙地轉折讓我有些懵逼。
「貼身保鏢?老大我……」
「你不願意?你保護好我兒子我才能夠安心做生意,有什麼不對的嗎?」
目光觸及到他嚴肅的表情,心中盡管有千百個不願現在也隻能順從的答應。
「行了沒事了,你現在就去找小琛吧。」
「是……」
隻是到學校才知道,謝平琛這小子居然翹課了!
從他平日交好的兄弟那裡打聽到他的位置後,我直接殺去酒吧。
他的好兄弟們盯著我怒氣沖沖地背影,三倆成團:
「你說謝哥這一招有用嗎?」
「不知道,但我祝他好運。」
一到酒吧,隻一眼就看到了謝平琛的身影。
他窩在卡座裡,面前的桌子上擺滿了空酒瓶子。
湊近他身邊,酒氣燻天,我忍不住蹙眉。
「謝平琛,醒醒!」
我嫌棄的用腳踢了踢他,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鬼鬼祟祟湊到他耳邊喊了聲:
「你爹來了!」
得,還是沒反應,看來是真喝醉了。
正思量著怎麼把謝平琛這家伙送回家,目光一抬,就再也移不開了。
謝平琛酒品好像很不錯,安靜的睡在那裡。
纖長的睫毛,沾上酒漬有些紅潤的唇。
活脫脫一睡美人啊。
天時地利人和,垂憐這麼久的美色擺在眼前。
那我摸摸不過分吧!
說幹就幹,我用指尖輕輕扯起謝平琛的衣角,另一隻手快速摸了一把他緊實的腹肌。
偷瞄一眼謝平琛,他還睡得正香。
我砸吧一下嘴,感覺沒摸夠。
於是幹脆將兩隻手伸了進去,手指劃過他肌肉的線條。
頭頂突然傳來一聲:
「江裕安。」
6.
在這一瞬間,我的三魂七魄被嚇得煙消雲散。
隻剩下一副軀殼在原地接受暴風雨來臨。
硬是保持著半蹲的姿勢好久,肩膀酸了也不敢抬頭。
等了好久,我疑惑抬起頭。
謝平琛還是緊閉著眼,仿佛剛才那一聲隻是我的錯覺。
「江裕安。」
又是一聲。
謝平琛嘴唇微動,我俯下身子想要聽清他在說什麼。
誰知手下一滑,唇瓣相貼。
也許是謝平琛唇上殘留的酒精,我也開始有些暈乎乎的。
兩個人不知道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多久,直到聽到路人八卦的聲音,我回過神來,觸電般彈開。
不禁開始對自己的方才的失神多了幾分懊惱。
為了防止尷尬,我搖了幾個小弟把他送回家。
而自己,落荒而逃。
謝平琛醒來之後也並沒有問我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心裡暗自慶幸。
但他好像對我的到來一點也不意外,反倒是一副接受良好的模樣。
隻是還是對我愛答不理的,我總感覺他在鬧別扭。
但是為什麼跟我鬧別扭呢?
想不通,根本想不通。
不過做謝平琛的保鏢還是很輕松的。
除了那天晚上,他每天的作息健康的不像話。
上課,放學,吃飯,睡覺。
除了有時候洗完澡不愛穿上衣就出來以外,其他真沒讓我發現一點壞毛病。
我每天數著日子,期待老大的生意快點結束,我就能早點重回崗位。
卻沒想到,我正放松的時候,謝平琛出事了。
7.
那天早上我睡過頭了,起來的時候謝平琛已經去了學校。
想到老大安排的任務,我迅速穿了衣服,順手拿了塊吐司就往學校趕去。
到學校,恰好是下課時間。
正好可以直接去謝平琛今天上課的教學樓下等他放學。
我叼著面包,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烏泱泱的人群。
「天啊,隔壁體院的人怎麼跟謝平琛打起來了?」
「聽說是他喜歡的女孩前段時間給謝平琛遞了情書,這不就打起來了。」
聽到圍觀群眾八卦的聊天,我瞳孔驟然一縮。
扯下面包一丟,費力擠開人群沖了進去。
裡面是四個人的混戰,隻不過是謝平琛一打三。
謝平琛平時是鍛煉的,一打三雖然說有些費力,但也還能應付得了。
意識到自己打不過謝平琛,三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其中一個人悄悄繞到謝平琛身後。
石頭砸到後腦勺,我疼的齜牙咧嘴,抬手一摸一手血。
完了,我暈血……
我雙眼一翻,直接載倒在地。
謝平琛聽到動靜回頭,見到我暈倒在地眼底暴怒肆起。
他直接將那兩人撂倒,抬腿又給了吧石頭砸人那個人一腳。
都是學生,三個人見到眼下的場景也慌了神,灰溜溜地跑了。
再睜眼,入目一顆毛茸茸的腦袋。
我手指微微蜷動,謝平琛立刻抬起頭。
他面容關切:
「江裕安,你怎麼樣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顧不得回他的話,被他臉上的傷吸引了視線。
氣氛安靜了兩秒,隨後我尖銳的爆鳴聲響徹病房:
「你的臉!!!怎麼了!!!」
謝平琛嘴角有一塊青紫,眉骨處還貼著創可貼。
雖然不算得上什麼嚴重的傷,但是就這要是讓兒子奴的老大知道……
「是不是又是那三個?你等著!我現在去替你報仇!」
我說著,掀起被子就要下床。
謝平琛一把將我摁回床上。
「躺好吧,我已經教訓過他們了。一點小傷而已,很快就好了。」
他越說語氣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