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諷刺的是,大概是我拉黑了林越,林越不能跟我匯報她跟謝沉的進度了,隻能想其他辦法膈應我。
所以,有一次,我加班到深夜。謝沉來等我下班的時候,我看見了他衣領上的口紅印。
連個火葬場劇情都演不好,他還能有什麼用?
我指著他衣領上的口紅印問:「這就是你說的跟林越一刀兩斷?」
謝沉:「……」
我:「謝沉,好聚好散,別再來惡心我。你知道的,我從來不吃回頭草。」
後面半月,謝沉終於消停了。
應該是去跟林越吵架去了。
沒幾天,我收到了林越的信息:「即墨,你怎麼不去死。」
我冷靜地嘲諷回去:「怎麼,尋死覓活不好用了?」
大概是她沒有逼得謝沉願意跟我離婚。
她也找上了我,約我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廳,說是很重要的事要跟我說。我原本不想去見她的,轉念想想,我去見識見識物種的多樣性也行。
就赴約了。
她是來誅我心的。
謝沉說,他與林越會復合,是喝酒了,林越自己貼上去的。
但事實是,一年多前,林越之所以會回來 A 城,是謝沉將她帶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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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沉一年多前出差去了她的城市,還是謝沉先找上的她。
她:「你知道謝沉找上我時,怎麼說的嗎?」
她自問自答:「謝沉說,當年沒有跟我結婚,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如果時光可以重來,他寧可不要現在的富貴,也要跟我走,跟我結婚。」
她笑得十分得意。
一場金錢遊戲,硬生生被她給掰成了愛情。
我本就心情不好,想到謝沉已經背叛了我一年多,心情更不好了。
見不得她笑,於是我反問了她三個問題:「現在謝沉跟你結婚了嗎?如果謝沉真的愛你,他為什麼要跟我領證?如果你們真的是愛情,謝沉為什麼到現在都還不願意跟我離婚?」
她臉上的笑被我問沒了。
我也自問自答:「你圖他的錢,他圖當年那點對你沒有散盡的新鮮感,或者說,沒有得到的騷動。一場狗都看不上的婚外情,齷齪交易,也能被你狗叫成愛情。狗聽了都要『呸』一口。」
林越:「……」
林越被我懟得有些歇斯底裡:「即墨,你為什麼就不能放過謝沉?」
我睨了眼她:「做小三做到像你這般理直氣壯,我也是人生僅見。別再來挑釁我,不然,讓你身敗名裂。」
想了想,不解氣。
我幹脆也誅她的心:「還有,現在是謝沉權衡利弊後,覺得你沒什麼瘠薄用,隻會拖累他,不想跟你繼續了。他來糾纏我,不是我糾纏他,明白?如果你真的有那麼點兒用處,麻煩你趕緊搞定謝沉,讓謝沉跟我離婚。一天不離婚,我一天覺得膈應。」
林越的臉色瞬間慘白。
呵,一個靠男人而活的廢物。
但為了能跟謝沉更快的離婚,我願意給她提供一條捷徑,我說:「有來我這裡受氣的時間,還不如想想怎麼討好你未來的婆婆。」
12
懟完林越,出門恰好遇上了宋遠。
也不知道宋遠聽了多久了,一臉的一言難盡,說:「這你也能忍?上去直接扇她兩巴掌,讓她認清楚現實。」
我白了眼宋遠:「不想進局子,進了局子,鬧大了,影響公司聲譽。」
宋遠若有所思地點頭:「也對,公司可還有我的份,不能這麼慫恿。」
我:「……」
宋遠一定要拉著我一起吃午餐,其實是為了八卦,還擺出了公司股東的身份,說:「我覺得這件事我有知情權,你可是公司決策人,萬一你跟謝沉的事情收不好尾,我好提前規避風險,撤資。」
我:「……」
他:「你知道的,我當初會投資,可全是看在你是工作狂,一定能讓我賺的份上。我爸當時還說讓我別虎頭八腦的被騙了,勸退我呢。」
對,宋遠是個富二代,一心隻想自己幹,不想靠他爸的富二代。
他說的也是事實,當時為了拉宋遠入股,我跟他喝了三場酒,才終於拿下了他。
大概是一個多月了,我也確實沒跟人說過我跟謝沉跟林越的事,悶在心裡很不痛快,幹脆全盤吐槽給宋遠了。甚至連謝沉那句「這個圈子多得是包養情人的老板」也說了。
宋遠聽完,果然是那句:「戀愛腦害死人,謝沉這事做的,是沒打算做個人了,是嗎?」
這不是很明顯嗎?
謝沉要是還打算做個人,早就放過我,跟我離婚了。也絕對不會為了威脅我妥協,在明知道我與他勢均力敵的情況下,還敢說出要我淨身出戶這種見鬼的蠢話。
宋遠見我情緒低落,又說:「別被他 PUA 了,這個圈子怎麼了?這個圈子裡,有人渣,但也有好男人。」
13
因著我跟謝沉鬧掰的事,即使我倆誰都沒有公開過婚禮不如期進行的原因,公司避無可避地還是受到了影響。
僅僅一個多月,總公司三個項目的合作方合約到期後,續談沒有談下來。因為當初那三個合作都是我一手做成的,他們顧慮我倆掰了後,公司後續的變動問題。
生意人都精明著呢。
於是,謝沉再次來找了我。
開口就是興師問罪:「即墨,即使我們要離婚了,你也沒有必要搞公司,公司也曾是你的心血。」
我:「?」
先不說我真的沒有搞公司,他似乎忘了,一個多月前,他還希望我淨身出戶。且,總公司的虧盈跟我有毛線關系?
我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你是跟狗相處久了,被同化了?見人就吠?」
謝沉:「……」
謝沉認識我七年,對我或多或少還是了解的。見我如此理直氣壯地罵他,知道我並沒有給他使絆子,才說:「即墨,對不起。」
而後他叭叭了一堆,又是道歉,又是說好話,目的隻有一個,讓我出面重新去談總公司幾個合作的續約問題。
我再次將離婚協議書拍在了他面前:「籤了這個,離完婚,你不再惡心我,我可能會考慮考慮的。」
謝沉:「……」
謝沉大概也知道,我這人的個性,睚眦必報。若是真離婚了,別說去幫他談合作,不重新自己搞個公司,搶他公司的生意就不錯了。
所以,他再次拒絕了。
但我知道,他不久後,就會自己來找我離婚。
最多一個月。
因為我又收到林越的一條信息,信息依舊是挑釁的語調:「即墨,你得意不了幾天了,我一定會讓謝沉跟你離婚的。」
她這麼有底氣是有原因的,她懷孕了,打算母憑子貴。她還真一點就通地去討好謝沉的母親了。
她願意在謝沉母親面前做小伏低,讓老太太過一把皇太後的癮,就已經勝過我這個嘴強王者的刺頭無數倍了。
如今她還懷孕了,謝沉的母親更是開心,已經站在她那邊了。
謝謝她,總算是幹了一件好事。
14
果不其然,僅僅半個月,謝沉主動來找我商議離婚事宜了,但他竟然不要臉地依舊希望我能淨身出戶。
他說:「即墨,婚是你一定要離的,除非你淨身出戶,否則,我是不會同意離的。我唯一能做出的補償,就是城市廣場以前送你的大平層不收回。」
他還十分為我著想:「你也想跟我斷得幹幹淨淨,分公司的股份你若是不讓出的話,我們就得繼續藕斷絲連,不是嗎?」
我望著眼前一臉冷意跟我談條件的謝沉,這一刻,過往對他的愛,徹底消失得一幹二淨。
我果然從來都不了解他。
我再次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你來找我之前,路過驢棚,招惹驢了?」
他臉上有隱忍的怒氣:「……即墨。」
我:「沒有招惹驢,說話為什麼跟腦子剛被驢踢了一腳一樣。」
他欲發火,我先發制人:「謝沉,從知道你出軌到現在,我沒有在媒體面前說過你一句不是,也沒有公開過你出軌的事吧?你覺得我若是想魚死網破,大家一起丟臉丟到太平洋,將你出軌的消息公開給媒體,總公司以前我籤下來的合同,會有多少受到影響?」
謝沉:「……」
我怒罵:「你多大的臉啊,出軌還敢要求我淨身出戶?」
越說越氣,幹脆跟他放狠話:「好聚好散。你若是不想好聚好散,我們就按照撕破臉皮的方式來。明天我就讓媒體發通告,把你出軌搞大了小三的肚子,現在還想讓一起白手起家的妻子淨身出戶的事鬧得人盡皆知。既然你們都不想要這個臉了,我陪你們一起丟一把臉也行。」
謝沉:「……」
謝沉頗有些訝異,他大概以為我還不知道林越懷孕了吧。
若不是離婚官司打起來耗時太長,謝沉又一拖再拖,我甚至不願意見他。
惡心玩意兒。
真他媽是離婚見人品。
15
經過漫長的一個月的極限拉扯,婚終於離了。
我們離婚後,我依舊坐鎮分公司。他約莫是怕我想辦法將他踢出分公司,或者做出什麼對他不利的舉動。
他將分公司做了一次大改革,還把以前我拒絕他媽安插進來的人,給強塞了進來給我添堵,搞我心態。
或者說是監視我。
做完這些依舊不放心,幹脆提出要收購我手裡分公司的股份。
剛好我也想拋了。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瓜葛是其次,主要是按照他這個搞法,公司不用多久就要走下坡路了。
他作死他自己承擔後果,我可不想被一起牽連了。
且,原本我與謝沉在籌備第二家分公司的成立。現在,我想自己幹。
我便順勢坐地起價,要了高出市場三倍的價格。
謝沉因為我獅子大開口,跟我討價還價了幾次,最終咬牙認了。
我也沒幹什麼,就是暗中找人給林越分析了一下。若是我跟謝沉因為公司的問題,離婚後繼續接觸的話,後續可能她就成了蚊子血,而我反而會站到白月光的位置上去。
畢竟,失去的,得不到的,才是最香的。
她自己就是前車之鑑。
且,她肚子裡的孩子,被謝沉母親帶去檢查了性別,是個兒子。
林越用這個兒子,成天跟謝沉鬧脾氣。
我因為公司的事,跟謝沉見一次,她鬧一次。
有一次還跟謝沉在辦公室吵架,罵謝沉:「若你真的不想再跟即墨糾纏了,為什麼不能跟她斷得幹幹淨淨。你是不是想跟以前對即墨一樣對我,娶了我後,繼續跟即墨糾纏不清?」
謝沉罵她:「我都已經跟你結婚了,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
林越反問得有理有據:「可你以前就是這麼做的,不是嗎?」
嘖嘖,不愧是小三上位的,警覺性比我高多了。
還因為太激動,動了胎氣,住院了。
謝沉隻能為了她肚子裡的孩子,接受我的坐地起價。
是以,離婚後的第三個月,我拿了錢從分公司撤了出來。
16
從分公司撤出來後,為了籌備自己的公司,我忙得根本沒時間去關注謝沉跟林越了。
但我沒想到,在我從分公司撤出來的第三個月,宋遠也從分公司撤股了。
他來找我,說:「聽說你打算自己單幹,算我一份。」
我問:「你幹嘛有錢不賺,也要ťů₎撤出來?」
分公司這兩年被我經營得還算可以的,至少那些股東以前投進去的錢,兩年內都賺回來了。
現在不是剛好可以繼續吃紅利了嗎?
宋遠呵呵:「現在不撤出來,等公司開始賠錢了,跟著一起賠?」
我:「?」
宋遠:「知道我為什麼不跟戀愛腦、聖母病一起合伙開公司嗎?因為跟這兩種人一起合伙開公司,公司最終會被這兩種人給玩成家族企業,塞一堆沒有用還添堵的皇親國戚進去。」
好家伙,我以為謝沉單單是為了給我添堵,逼我自己拋股放棄公司,才將他媽那些沒什麼用、還屁事賊多的親戚放進公司的。
不想,他是真的腦子壞了。
連林越的親戚也放進去了,甚至還擠走了我原來帶出來的幾個管理。
那她倆可真是我的大恩人了。
我正因為有那麼點兒道德底線,惋惜我以前自己帶出來的幾個管理不能一起帶走,她倆這就給我送過來了。
……
兩個月後,我的公司正式開始營業。
公司正式營業的第一天晚上,幾個股東跟管理一起吃飯。
宋遠自己強烈要求入股不算,還拉上了他三個富二代好兄弟。
吃飯時,他朝著他的三個兄弟努努嘴,用他的酒杯跟我的茶杯碰杯說:「即墨,看,這幾個都是我幫你挑的好男人,全單身,弟弟款,可奶可狼。近水樓臺先得月,知道吧?」
我嘴角抽了抽,白了眼他。
他又說:「不用感謝我,實在要感謝我,努力上班,讓我躺家裡也能多進點兒錢就行。」
我:「……我可真謝謝你,難為你這麼一個隻想搞錢的財迷,還抽空關心我的感情生活。」
他接得理所當然:「那可不,你現在可是我的搖錢樹。你得記住,隻要有錢,男朋友在幼兒園。」
他又拍了拍我的肩膀:「遠離渣男小三,生活美好一半。來,為即將到來的美好生活幹杯。」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