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熾夏情書》, 本章共3379字, 更新于: 2024-10-24 16:05:43

那年情人節,我把他孤零零扔在大街上,轉身就走。


多年後重逢,他已權勢滔天。


現身會場,為女朋友買項鏈。


大家打趣:「秦總好事將近了吧?」


秦苛懶懶抬眼,「玩玩而已,算不得數的。」


話落,看到了我,唇角的笑意一僵。


眾目睽睽下起身,步態自若向我走來。


我大腦一片空白,隻來得及想好簡單的措辭:「好久不見——」


下一秒,筋骨分明的大手扼住我的脖頸,抵在墻上。


「你還敢回來?」


他笑得滿面春風,「我有沒有說過,再敢出現,我就弄死你?」


1


拍賣廳的空調溫度有些低。


剛才酒席上,我被灌了些冷酒,胃一抽一抽疼起來。


不遠處,一些知名人士正在閑聊。


「秦總好事將近了吧?又為了討佳人歡心買項鏈啊。」

Advertisement


秦苛懶懶抬眼,「玩玩而已,算不得數的。」


他坐在人群中,依舊是光彩奪目。


舉手投足間,貴氣逼人。


放眼整個京圈兒,無人不敬著捧著。


我心一緊,怎麼會在這裡遇到他?


明明……


已經看過嘉賓名單的……


我站在拍賣臺後。


因為難受,微微曲著身體。


原本還算服帖的旗袍起了褶皺。


這是我回國後,第一次以作品主人的身份,參加拍賣會。


有人好奇,「難道是因為當年……」


秦苛聽完,嗤笑一聲,「就她,也配?」


燈光逐漸暗下去。


秦苛冷峻的面孔隱在黑暗中,叫人看不清神色。


想起當年,他打給我的最後一通電話,我如墮冰窖。


他說,玩弄人心的人,會下地獄。


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


「黎小姐,不上來介紹一下您的作品嗎?」


主持人突然點到我。


一束燈光自頭頂打下,將我籠罩在整個會場最顯眼的地方。


臺下黑黑的。


我甚至不知道,秦苛是什麼表情。


四周一片寂靜,都在等著我發言。


我攥著話筒,刻意避開秦苛的方向,看向遠方:


「大家好,我是本次拍賣作品的珠寶設計師——黎願,很高興能帶著作品跟大家見面……」


整個過程,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不斷在心底安慰自己:


興許,他已經離開了。


沒有認出我。


我懷著一絲僥幸,下了臺,想從側邊昏暗的安全通道離開。


原本昏暗的正前方,突然亮起一抹猩火。


一個高大的暗影朝我走來。


那雙修長的腿出現在視野裡。


等我反應過來時,脖子已經被人掐住。


慣性帶動我後背,狠狠抵在墻上。


熟悉的冷薄荷香滾著煙草味,極具攻擊性。


秦苛冷淡的嗓音傳來,「你還敢回來?」


「我有沒有說過,再敢出現,我就弄死你?」


我抬著頭,望進那雙熟悉的眼睛裡。


隻是當初的深情不見了,徒留冷漠。


我靠在墻壁上,無聲和他對峙。


他突然笑出聲來。


「啞巴了?」


「我無話可說。」


掐著我下巴的手,骨節都泛了白。


秦苛語氣變得很輕:「黎願,你有種再說一遍?」


樓梯間傳來高跟鞋的聲音。


有個溫柔的女聲試探問道:「秦苛,你在嗎?拍賣會結束了。」


秦苛閉了閉眼,壓住眼底的冷厲。


頸部的壓迫陡然緩解。


他拿出手帕擦手,像碰到什麼臟東西一樣。


「別進來,冷。」


高跟鞋的聲音戛然而止。


女人嗯了聲,「那你快點。」


我無力地靠在墻上,解開領子透氣,額頭滲出了汗。


呼吸聲交錯。


秦苛最後看了我一眼,轉身推開樓梯的門,離開了。


2


珠寶最後以五千萬的高價,拍給了秦苛。


隻不過等款項進賬,需要好一段時間。


在此期間,我要駐留國內。


兩周後,我見到了它的女主人。


在一個珠寶商舉辦的展會上。


「黎願?」


她先認出來我,熱情地跟我打招呼,「好久不見啊。」


她叫何嫻君。


我們的高中同學。


家境優渥,人生順風順水。


在我退學那年,我們之間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我愣了下,裝作驚喜的模樣,「好久不見,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


價值幾千萬的藍寶石項鏈戴在她修長的頸子上,熠熠生輝。


何嫻君不著痕跡地打量過後,問:「你是……發達了?」


畢竟能拿到邀請函的人,非富即貴。


我扯扯唇角,「我是珠寶設計師,邀請函是託關系拿到的。」


人的表情是個極其微妙的東西。


比如一個微笑裡,其實還能暗藏輕蔑。


她對著遠處招招手,用過分誇張的語氣說:「秦苛,你看我遇到誰了。」


我沒有回頭,卻已經感知到一道不友善的目光。


犀利又淡漠。


「別跟來歷不明的人說話。」


秦苛聲音淡淡,「當心被騙得渣都不剩。」


我垂著頭,裝沒聽見。


何嫻君看熱鬧不嫌事大,


「哦,忘了,你當初被人騙過。騙財騙色騙感情,真損,你說是吧,黎願?」


珠寶商老板露出個八卦的表情,「什麼人膽子這麼大,敢騙秦總?」


何嫻君瞄了我一眼,優雅笑道:「小門小戶的,說出來丟人。」


老板頗為贊同,「確實,窮酸女玩玩就行,結婚嘛,不夠格的。」


秦苛自始至終站在後方,冷眼旁觀這場鬧劇。


「哎,黎老師,您臉色不好啊……」


珠寶商發現了我,「去旁邊喝點水?」


我扯出個難看的笑,「不喝了,我還有事,失陪。」


走出展覽館的時候,夕陽半落。


我靠在墻角,緩了緩神。


玻璃門裡倒映著我的臉,有些蒼白。


閨蜜發來郵件:


「你搞定了嗎?最遲下個月,裁員決定書就下來了,最好能邀請到客戶參加珠寶晚會。」


「嗯,我知道。」我深吸一口氣,「我……遇到了不該遇到的人。」


對面一頓,「不是吧,拍下你珠寶的,是秦苛?」


正因為是秦苛,我開不了口。


電話裡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閨蜜嘗試安慰我:「先拿到錢,剩下的慢慢來吧……」


我和秦苛的情況,有些復雜。


我晃了晃腦袋,將思緒理順,準備打個車回酒店。


汽車的轟鳴聲,陡然自身後傳來。


我回頭,隻見一輛黑色的法拉利正對著我,點了火。


夕陽的光輝在車身之上,灑下一層絢麗的鎏金。


聲浪一聲高過一聲。


下一秒,車松了手剎,飛快朝我沖來。


他坐在主駕上,一雙黑眸死死盯著我。


秦苛曾經說過,我敢回來,他就敢弄死我。


短短幾秒鐘,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眼睜睜看著車子離我越來越近。


十米。


四米。


兩米。


嗤——


刺耳的剎車聲響徹天空。


驚起樹林中一群飛鳥。


保險槓觸及了我的小腿,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我回神,恐懼如潮水般襲來。


緊接著我兩腿一軟,跌坐在地。


下一秒,車窗緩緩落下,露出一雙涼薄的眼。


「上車。」


3


夕陽的最後一絲光輝淹沒於地平線。


夜幕像張大網,從四面八方聚攏而來。


車裡靜悄悄的。


我縮在副駕駛,一聲不吭。


「連句話都不願意跟我說了?」


秦苛坐在駕駛座,語氣帶著一股子嘲諷。


「我會盡快離開,隻要拿到錢。」


秦苛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嗤笑。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有變。」


一張支票輕飄飄落在我大腿上,是空白的,還沒有填。


見我發愣,秦苛冷冷地說:


「現在你拿到了,不走難道還指望我再坐一趟過山車,給你當猴耍?」


當初,我曾經跟他說過,隻要他上過山車,我就不分手。


恐高癥的他,咬牙就上了。


而我轉身就走。


秦苛這些年,頻頻向海外拓展商業版圖。


手段狠辣。


一副掘地三尺也要把我挖出來的樣子。


後來,他突然罷手。


身邊出現了一個女人。


秦苛把她保護得很好,所有的照片和緋聞都處理得一幹二凈。


至今,無人知道那個人是誰。


直到我看到何嫻君,就明白了。


那個人就是何嫻君。


我抿了抿唇,「秦先生,您誤會了,我隻想拿拍賣會上應得的錢——」


「有區別嗎?」他用食指輕輕敲著方向盤,「你簽下自願放棄協議書,這筆錢,我雙倍給你。明天就可以離開。」


話說到這份上,我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應該是怕何嫻君誤會,迫不及待地趕我走。


雙倍的價格,足夠我交差了。


「謝謝您。」


我訂了第二天返回歐洲的機票,回到酒店收拾東西。


電視裡,正在播秦苛的花邊新聞。


何嫻君的身份首次被揭露,媒體批語:天作之合。


閨蜜在電話裡問:「那可是你給自己設計的結婚項鏈,就這麼放棄了?」


「秦苛挺喜歡她的。項鏈而已,誰戴都一樣。」


「就當……」我從行李裡抬起頭,輕輕呼了口氣,「祝他們百年好合吧。我又不是隻有一件作品,聯絡其他客戶就好……」


她聽得出我情緒不高,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


當年我初到歐洲,窮困潦倒,靠這條項鏈的設計圖,敲開了師父的大門。


時隔多年,這份念想,以這種形式,重返故土,其實是我對過去的一個交代。


「阿願,其實……像他們這種上層社會的人,有緣無分也是一種幸運。你是走過來的,碰得頭破血流,應該知道。」


「哈哈,不會的。」我埋頭繼續疊著衣服,自娛自樂,「年輕的時候有情飲水飽,其實人現實點,才活得更好……」


篤篤……


有人在敲門。


閨蜜問:「這麼晚了,誰啊?」


我從地上站起來,「我叫了客房服務。」


打開門。


卻是秦苛。


他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單手抵在門框,投下一片陰影。


「你怎麼來了?」


我作勢關門,卻被他一把攔住。


「我不能來?」


秦苛斂著眉目,冷峻的臉上透著一股醉意。


一絲不茍的領帶也松了些。


聽見我的聲音,微微抬起眼皮,深邃的五官在燈光和暗影的交替中,格外迷人。


「不是,我們之間,錢貨兩訖了……」


「錢貨兩訖?」


秦苛聲音因為醉酒,染了些含糊的懶散勁兒。


他低頭,嗤笑一聲,「去你的錢貨兩訖。」


我緊緊攥著門把手,滯澀道,「你醉了,我聯系你的秘書——」


突然他抓住了我的手腕,手勁極大。


「老子再坐一遍過山車,你能不能留下?」

潛力新作

  • 真千金獨秀

    首富說我是真千金的時候,養母一家正在惡意抽打我。 我拒絕跟他回家。 “養父母是因爲偏心弟弟,所以打我。” “如果你們偏心我的假妹妹,怎麼辦?” “我不想再捱打了。” 三句話,首富的愧疚到達巔峯。 我笑了,我鋪墊這麼久的戲,終於要開始了。

    陳年烈苟

    "陶淮南是個瞎子,遲騁是他撿的烈苟。 十年成長。 有遲騁的這十年,陶淮南從小瞎子變成了成年瞎子。 年少天真的時候手拉手說過「我會一直陪著你,不會讓你像我現在這麼難過。」 然而這到底還是變成了少時戲言。"

    反派他情難自禁

    系統要我攻略男主,可我天生反骨,隻想睡反派。 在得知寄宿在我家的貧困生將來是大反派後,我開始肆意玩弄他。 謝池鬱從此白天是學校裡的高嶺之花,晚上是身不由己臣服於我的小乖狗。 在某次完事後,我問系統。 「你說他那個的時候……為什麼不願睜眼看我?」 系統沉默幾秒,聲線喑啞。 「他應該是……爽到了。」 等等…… 這系統的聲音怎麼和我旁邊的反派這麼像?

    小橘兒

    我進宮那年,隻有十四歲。 那是皇帝第一次選秀,一門心思在政務上,選秀跟走過場一樣。 其實早在秀女面聖之前,進宮的名單就擬好了。 隻是人有點少,太後讓皇帝再挑幾個。 皇帝隨手一指,點了我。 他說:「就她吧,眼睛大。」

  • 總想咬高冷舍友怎麼辦

    "我有口欲期。 總想喝那位高冷舍友的修長手指。 但為了不被打,隻能壓抑著這個羞恥的衝動。 直到某天舍友喝醉,不省人事。 我實在沒忍住偷偷咬上了他的指尖。 正嗫得無比快樂時,舌頭被人勾了一下,同時頭頂響起一道低沉卻無比清晰的聲音。"

    霸總他隻想當個戀愛腦

    我給總裁老公送愛心午餐的時候,被新來的前臺攔住。 「你好,我們公司規定,外面的人不能進入大樓。」 就在這時,電梯門打開。 走出來的冷面閻王見到我後瞬間變臉,宛若戀愛腦。 「老婆,你可來了,我好想你啊。」

    大猛A老闆愛上我

    我是一個生活在ABO文裡的測試版。我的老板是在金字塔上方的大猛A。平時威風凜凜,但到了易感期,一米九的大個子就會縮在衣櫃裡委屈喊老婆。關鍵過後還失憶。這位廚師當的,又賣身又賣藝,還隻賺一份錢。

    她的孟先生

    京圈大佬接受採訪,墻上的一幅字畫惹人關注。 記者問及此事,他謙虛表示:「夫人畫的。」 當晚小花在直播時揮筆潑墨:「哎呀他怎麼什麼都說呀,讓大家見笑啦~」 我納悶,那不是我畫的嗎?

×
字號
A+A-
皮膚